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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爷子尴尬的站起来,动作有那么点笨拙,在这个过程中。公输全全还顺手帮他解决了两次异能者的攻击和一次从天咏那里溅射过来的火花
“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
公输钱是实在见不得自己这个叔叔这么一副卖力的想要做点坏事又做不成的样子。
“全全一向愚钝,您别放在心上。”虽然愚钝也难被哄骗,您就别玩什么花招了。
毕竟也是姚家的族长,里子面子丢尽了也不好看啊!
姚老爷子讪讪不言,他自己的傀儡早被他忘在了一边。
在整个山谷口这样一切混乱的时候。林卓也去做自己作为公职人员该做的事情了,他们一行只剩了卿微一个人,此时正跟水边姚家的那些普通人们坐在一起。
进了这个离谷口不远的小屋她才发现,这里的姚家除了山上瑶之外还有另一些普通人存在着——就是这些姚家傀儡师们的妻子和女儿。
在姚家,没有傀儡师血统和姚家血统的女人是不能出现在祠堂的,哪怕山上姚可以按一天三顿地进姚家祠堂里撒泼打闹,这些傀儡师的母亲和妻子却不能踏入那里一步。
不仅如此,那些注定嫁出姚家门的女儿们除非天赋特别突出,不然也是不能学习傀儡术,而一旦学习了傀儡术,她们就只能选择招婿或者干脆不嫁人了——这也让继承傀儡术的姚家女儿越来越少。
这些傀儡师的妻子大多性情柔顺温婉。
面对卿微这样的一个外来者,她们中的大部分甚至是怯生生的,只有两个活泼一些的年轻女人在观察了她一会儿之后对着她说:“我可以摸摸你的兔子吧。”
这样,才让她和几个年轻人聊了起来。
三言两语间,卿微已经把她们的生活状况大概摸底了。
生活条件优渥富足、丈夫又有远超常人的本领、整个水边姚家族相对团结,整体的福利性很好。除了进来之后就有很多的秘密不能向自己的父母亲人倾诉之外,她们的生活比一般女人要幸福一些,至少在她们自己的眼中是这样的。
“那你们自己不工作吗?”卿微忍不住问,所有的物质条件都建立在男方的身上,不会觉得自己社会感太低么?
她们中的大多数都笑了笑没有应声,也有年轻脾气直接说工作有什么好,压力大还有歧视女性的情况,生个孩子养个娃都困难。
言谈间有人谈起了公输全全的生母——那个在花市当着公司老板的女人。
语气不是不羡慕的,对方聪明又能干,老公也更加体贴。
可也有中年的妇人哼一声说:“她这样也难怪会养出全全这样背弃祖宗的不肖子孙。”
就连姚家人自己都觉得自己姓姚了,何况这些更加不知道过去的女人们,在她们的眼里,自己放弃了姓氏的姚全全自然是不肖子孙的代名词。
卿微听见这样的说法,静静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她的笑容有点冷。
因为她很想在这个地方下个破财咒什么的。
所谓美满的生活条件,不过是让她们对外保持沉默的封口费罢了,傀儡师家族的秘密比这些钱财外物都要珍贵的多,只有这些女人还为自己的“幸福生活”沾沾自喜,殊不知傀儡师们娶了她们只为了传宗接待罢了。
又是一些享受着“圈养快乐”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是卿微最痛恨的,仅次于那些自以为能掌控了女人的男人们。
不知何时,外面的争斗声渐渐小了下去,卿微扒着窗框往外看去,正看见路俏从一个地方,“牵”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几个男人都被打成了猪头,踉踉跄跄的步伐下面是无力与疼痛,另一个人衣着格外的奇怪,瘦高的身体全部被薄纱所包裹,透过纱能影影绰绰地看见他里面黑色的衣服。不仅如此,他的身上还挂满了银饰,从头顶到脚踝都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在作响。
在这些人的身后还有一个小女孩儿一路哭喊着:“你放开我们大人,你放开我们的圣子大人。”
她和那个奇怪的瘦高的男人穿一样都没有穿鞋,身上也同样追了几个银饰,只不过在她身上是可爱,换到另一人身上那就是诡异了。
隔着毕竟有一点距离,长期对着电脑的卿微并没有看清对方的穿着细节,但是那样细碎的铃声,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让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纵使她一开始还抱有一点侥幸心理,听见那个女孩儿的哭喊声,她就已经确认了。
圣子,灵寨竟然出现了一个圣子,世界上竟然有另一个言咒师,还是个男人。
路俏被这个小女孩儿的哭功烦到不行,又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她拽着的几个人步伐更加混乱,那个光着脚又衣着奇怪的人重重地在地上摔了一跤,一声不吭站起来,继续被人拖着走。
看见了那人,异能者们都停下了攻击。
姚家人充分发挥“趁他病要他命”的处事方针,纷纷暗下黑手,把好几个人都打倒在了地上。
“外面是不是没事了?我们出去看看吧。”房间里的女人这样提议道。
卿微出声阻止了她们,顺手从这个房间的锅灶底下摸了一把黑灰涂在了自己的脸上,接着她又把头发揉乱、衣服揉皱。。
顿时。一个身材可爱面目清秀的女孩就变成了一个邋遢如乞丐的女人。
“你们别出去。”
她又说了一遍,神情严肃道让人无从拒绝和质问。
说完,她掏了掏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纸和笔。
执笔,她只写了六个字。
“铃铛不会响起。”
写完之后她又犹疑了。
灵寨圣女的铃铛可以说是言咒师自身唯一的攻击手段,那些铃铛在接受了灵寨圣女训练的人身上会有勾魂摄魄的作用,如果那个“圣子”是真的,他现在的沉默和顺从很可能就是为了找到机会对路俏他们下黑手。
卿微觉得自己不能迟疑,可她又不得不迟疑,一个符咒贴上去确实能够解决问题,但是自己的咒香一定会被那个同为言咒师的人察觉到。
想想灵言里那即将凋落的控星之手,这个男性言咒师的出现让她心惊胆战。
“你怎么了?”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儿问她,“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儿把自己弄成这样,多难看啊!”
“我现在顾不上难不难看了,”卿微苦笑了一下,伸手打开了房子的门,她是胆小,但是让别人为她的胆小付账,那就是卑鄙。
“外面那个人他身上的铃铛,听多了会让人脑袋发懵的,我要去阻止她。”
她只能用这样的浅显语言来向这些女人解释。
“啊?!发蒙?”
“那我们家姚咚咚还在那里面的呢!”
“那我们家姚充充……”
“那怎么办呢?”
“这有什么难的?”刚刚出言讽刺公输全全母亲的那个中年女人站了起来,抄手拿起自己针线笸箩里一把剪子。
“那个铃铛是银的吧!”她盯着卿微的脏脸想要一个确认。
卿微盯着她手里的剪子,点点头。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铃铛嘛,不就是衣服上的铃铛吗?走,咱都是给他剪了,省得他们听着发蒙。”
中年女人大手一挥,颇有领袖风范。
一群女人就这么冲了出去,她们拿着剪子、拿着刀、甚至拿着指甲剪和修眉刀。
手还握着门把手的卿微愣了,在下一瞬,她没忘了补充:“把住他的手别让他写字,也别让他开口说话。”
“好的呀。”走在最后只抢到了眉毛镊子的娇小女人表示自己听到了。
正手握人质想和异能者们交涉一下的路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自己身后气势汹汹而来的女人们惊到了。
领头的大妈直扑她牵着的那个怪人……的衣服。
她揪起一个铃铛先仔细地瞄看两眼又用牙咬了一口,再仔细看看铃铛的造型,猛地对自己的身后的女人们振臂高呼:“真是银子的快来,样式好看的咧,快来!”
刚刚被路桥打了几拳都不吱声的男人在大妈突然靠近的时候就重重地抖了一下。
公输全全看他那闪躲的动作,隐约觉得有点熟悉。
当女人的们涌上来一个一个把首饰厂他衣服上的时候。,那个男人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这声音在一个年轻小媳妇猛地堵上他之后变成了呜咽。
那个六岁的小萝莉已经傻眼了,她都忘了哭,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尖声喊道:“你们住手!圣子的身体是你们不能碰的。”
不能碰?
看着那些做工精致的银色小铃铛,又想想这些领导在这人身上会让她们老公(儿子)的脑袋发懵,气势滔天的女人们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小女孩在说着什么?
一边能出气一边还有银子拿,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房间里只剩下了独自抱着兔子的卿微,看着眼前的那一幕,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直沉迷于网络的她总是随意定义别人的生活,又和说着公输全全母亲的大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她们现在几乎穷凶极恶的样子,又与她臆想中的圈养有什么关系呢?
面对这个世界,她的认知还是太少,只是不知道时间可不可以再多给她一点点宽限,让她再多看看,那些她曾经自以为是的地方,究竟是多么的不一样。
可惜她自己也知道,这一切的终结,伴随着这个灵寨圣子的出现,已经向她走近了。
“此地的女人会越来越聪慧,坚强和善良都是她们必有的品格,强大的天赋伴随着她们,永不褪去。”
不知道为什么很想下咒的卿微就随意地把祝福写在了纸上,她脸上的茉莉花并没有开放。
写完之后,她自嘲了一下,这么强大的咒语怎么可能实现呢,世世代代,那可是与命运相关的。
男人的被堵住的呜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