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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笑道:“农村城镇化很好理解,城乡一体化呢,就是以城市为中心、小城镇为纽带、乡村为基础,城乡依托、互利互惠、相互促进、协调发展、共同繁荣的新型城乡关系。‘四化’是指新型工业化、农业现代化、新型城镇化、信息化。‘两型’是指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
周厚健皱了皱眉头,显然还是理解不了,揉了揉太阳穴道:“小李书记,你是不是待在书店里读了几本书,就鼓捣出这么一个东西来吧?这对革命工作来说,是脱离实际的空想!是不负责任的!你要明白一个基本的道理:我们柳林只是一个小镇,工农业基础十分薄弱,离你的那个城市化,相差十万八千里哩!这不是那什么,猴子想抓月亮,只能在水里摸,那成语怎么说来着?”
“水里捞月!”李毅道。
“对啊,你不也是明白人吗?这不就是水里捞月,看得见,摸不着嘛?现在村里的人,能过上温饱的生活,已经是托了改革开放的福了,算是不错了。城市化?我们镇区离城市化还都遥遥无期呢!遑论农村!”周厚健越说越慷慨激昂:“小李书记,你是年轻人,又得了志,难免志得意满,想干一番大事业,这想法是好的,可是你也不能异想天开嘛!这简直是乱弹琴嘛!”
李毅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安静地坐着,听他说完了,这才说道:“改革开放,就是对内改革,对外开放。对内改革,首当其冲的,就是农村的改革。只要在维持社会主义制度这个大前提下,所有的改革创新,都要勇于尝试,敢于创新!如果我们一味的墨守成规,就不可能有大的进化和改变。”
周厚健坚决的摇头道:“小李书记,你说的似乎有道理,可是,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镇!能掀起新一轮改革?还是这般激进的改革?这太、太……总之,我持反对态度!”
李毅知道要说服这个老顽固,非费一番唇舌不可,但也没想到他是如此旗帜鲜明的反对。
“周镇长,凤阳县小岗村开始实行‘家庭联产土地承包责任制’,拉开了我国对内改革的大幕,当初这个村的村支书和村委会成员,他们冒的风险和面临的困难,比起我们来,要强上千百倍,他们成功了!”李毅继续他的说服:“改革是一项全新的开拓事业,我们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总要有一部分人敢为人先,敢于当这个试验田。我们柳林镇,为什么就不能走在改革的前沿阵地呢?如果成功了,对柳林百姓,对整个国家,都是莫大的功劳。”
“如果失败了呢?”周厚健五只手指在桌面上用力的敲击:“小李书记,你想没有,我们搞这么大的动作,又是征地,又是拆迁,全是劳民伤财的举动。如果失败了,到时民情激愤,上告到省里甚至中央,我们还有活路吗?”
“周镇长,我们一步一步来,先找一个村做试点,积累经验后,再推广至全镇!这样,我们冒的风险是最低的。”李毅只好抛出第二方案。
“这个,一个村还是有点大啊!涉及到一两千人呢!闹起事来,能把你我活剥了!”周厚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小李书记啊,这个太激进了,你想想,我们现在这样的穷镇,有什么客商会来投资,你拿什么去搞这个城镇化?我们镇的财政状况,你不是不清楚,连建几个石椅子,都要靠你四处化缘才能完成,搞城市建设?那不是白日做梦嘛?”
“周镇长,只要你点个头,具体的事务,我去跑!有了责任,我来担!”李毅坐正了身子,严肃认真的道。
周厚健还是摇了摇头:“真出了问题,我们柳林镇党委班子,谁都逃不了责任。我还是不同意。小李书记,你是年轻派,要搞改革,要捞政绩,要往上爬,我都能理解,但是,我不能由着你胡来,把一个好好的柳林镇,弄得乌烟瘴气!”
李毅脸色有些难看了,硬声道:“周镇长!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仔细看看我的规划书,每一步我都有了详细的计划,怎么可能把柳林镇搞得乌烟瘴气?我相信,按照我的计划,柳林镇一年一变,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不用多久,我们柳林镇将成为国内首个城乡一体化的乡镇!”
周厚健却像个顽固的封建家长,面对儿女们的自由恋爱,坚决的要将之扼杀在萌芽之中:“小李书记,我再三强调,我不同意!你要搞政绩,请你另想高招吧!”
李毅再三听他说到搞政绩这个词,很是恼火道:“周镇长,我们为官一任,难道就想着政绩和升迁吗?难道就不能为治下百姓做些事情?”
“小李书记,”周厚健把规划书推回来:“你去找县里领导汇报一下,如果县里同意,下文叫我们搞,我自然再无二话,否则,我是坚决不会同意!”
李毅今天来的本意,也就是跟周厚健通个气,没抱说服他的希望,当下拿了规划书,点点头:“好吧,那就先这样吧!我去县里跑跑。”心想,只要这老狐狸不成心来捣乱,我就烧高香了!
慢慢踱出镇长办公室,迎面撞见一个人,正是周坤。
周坤显然刚刚跑得很凶,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见到李毅时,刹住了脚步,瞪着两只小小的眼睛,挑衅似的看着李毅,伸出右手食指对着李毅指了指,一副“小子,你死定了!”的嚣张表情。
李毅直接无视的走过。
周坤望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推门进去,拿起桌上的杯子就灌茶喝。
周厚健皱眉道:“说你多少次了,我的杯子,你别乱用!太不讲卫生了。”
“嘿,都是一家人,穷讲究个啥?大伯,李毅那小子找你什么事啊?”周坤惬意的抹了抹嘴角。
“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你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出来瞎跑什么?”
“大伯,你不晓得吧?胡继昌那孙子,查案子查到候爷身上去了!”周坤探手从桌上拿起香烟就抽。
“他的事你也少管!你管他查哪个呢!”周厚健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包烟扔给周坤:“拿去抽吧!你的工作,我再想办法,你先在家窝着,少出头!”
“我去帮小候爷做事了!”周坤笑着把香烟收进口袋:“小候爷已经收下我了,工资比这边强多了!”
“什么?”周厚健啪的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怒道:“你这个笨猪,谁叫你去帮他们做事的?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大伯,小候爷他人很仗义!他还说了,方便的时候,会帮我教训那个姓李的小子。”周坤得意的吐出一个大烟圈。
“你真是个猪脑子!候家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跟着他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哎,大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以前,你不是常教育我,叫我别得罪候家人吗?”
周坤笑嘻嘻地说:“上次唐文红死在医院,还不是我了的难?小候爷还给了我三千块钱呢!”
周厚健问道:“唐文红死的那天,李毅是不是也在医院?”
第十章 能耐()
“是啊!我还让他做唐文红在医院不治身亡的证人,他不肯。对了,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干部,瘦不拉叽的,不过看上去挺威严的。”周坤回答。
“我打你个兔崽子!”周厚健抓起一个文件夹,照着周坤脑袋扔了过去,被周坤闪躲开。
“大伯,你疯了,你打我做什么?”周坤满屋子跳,怕周厚健再打他。
“你知道那个瘦不拉叽的人是谁不?那是县委组织部部长!熊子光熊部长!难怪你的职位这么快就被人撸了!你但凡带点人脑子,你就不能做点人事出来?给我滚回家里去呆着!我警告你,少跟姓候的家里人来往。我叫你别得罪他们,没叫你跟他们同流合污!”周厚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狠狠训了周坤一顿。
周坤啊了一声,赶紧拉开门要跑,跑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差点忘记说正事了。大伯,我妈叫你晚上去家里吃饭,她杀了鸡在家里等你。我走了。”
周厚健哎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周坤是他堂弟的儿子,堂弟得了重病,去世得早,孤儿寡妇的,托付给了周厚健照顾。
寡妇门前是非多,周厚健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到床上去了。周坤这个侄子,成了他的便宜儿子。
候长贵的权势,在西州市都是首屈一指,作威作福,非只一日,据外面的流言,他固定的情妇就有一个加强连的人数,其它一夜情或者搞着玩玩的,更是数不胜数,这样的人,一时权势滔天,绝难长久。
周厚健在体制内呆的时间长了,虽然职位没有多高,但深知官场的凶险,只要上面立了案,铁了心要查办你,不管你现在如何的得势,如何的吃得开,一样的难逃锒铛入狱的后果。
所以,他对候家的态度,就是“三不方针”:不招惹,不得罪,不深交。按说这样的处世之道,还算十分老道的明哲保身之举。
周坤却没有他便宜老爸看得通透,出了镇政府,直接就找小候爷候大宝去了。他憋着一股气,不把新来的那姓李的小子教训一顿,他就枉在人世走这一遭。
李毅回到办公室,看看时间尚早,想着去县里走一趟,找薛雪谈谈工作上的事情。拔通了电话,里面传来秘书小寒的声音后,李毅说道:“喂,小寒科长,我是李毅啊,呵呵,好久不见了。我想问问,薛县长下午有空吗?我想去汇报一下工作。”得到肯定回复之后,便道:“好,我现在出发,下午上班后就去汇报,请你帮我安排一下,谢谢啦。”
李毅叫了花小蕊过来,说道:“小花,跟我去一趟县城。”
“现在就去嘛?马上就吃中饭了。”花小蕊问道。
“嗯,还是到县城再吃吧,我怕路上耽搁时间。”
“我叫老吴准备一下车子。”花小蕊去而复返:“李书记,车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