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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正经的话,这人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得出口。赵晗脸都热了,竟然无言以对,这房里还有丫鬟伺候着呢,她连啐他一声不正经都没法子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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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晗如今养成了每日晚饭后在朝岚居里兜一圈的习惯,毕竟这里已经是她的“地盘”了,一方面是看看各类布置安排有无需要改进的地方,另一方面还兼饭后散步,顺便想想第二天的事情。
她自己做事认真、要求严格,连带着下面的人也都不敢偷懒懈怠。
只是今天脚底磨出了血泡,她就免了今晚的巡视,吃过饭后就懒洋洋靠在榻上,书也看不进,只觉困倦,便让婆子们预备热水,准备泡个澡解乏。
没多久,从露过来告诉她沐浴的一应准备都已经好了。
她穿鞋刚要站起来,泓墨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你脚上起了泡,别自己走路。”
赵晗脸一红,看了眼从露。这丫头脸也是通红的,急忙垂着头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洗沐间就在卧室隔壁,地板与四壁用大块金丝楠木铺就,房间四角烧着火盆加温,一进房间就觉暖融融地仿佛进入了初夏时节,中央一只半人高的黄铜浴桶,迷雾般的水蒸气氤氲升腾,整个房间随着水雾蒸腾变得朦朦胧胧。
他把她抱到浴桶旁,让她坐在楠木浴凳上,替她脱鞋脱袜,接着宽衣解带……
赵晗只觉被这屋里热气蒸的脸颊滚烫,仿佛要烧起来了,羞涩地侧头躲开他漆黑瞳仁中灼热如火的视线。
浴凳旁的盒子里,放着加了玫瑰油制成的澡豆,芳香扑鼻,他在掌心略微加水,揉搓澡豆起了均匀滑腻的泡沫,接着在她身上细细涂抹。
掌心的热力让她浑身发软,只能闭起眼睛靠在他身上,只盼他洗快些。可这人只是不紧不慢地一点点涂过去,仿佛在洗着什么脆弱易碎的珍宝,每一下动作都十分轻柔。
接着他拎起铜壶,柔声提醒了一句:“闭眼。”其实不用他提醒,她从头至尾都闭着双眼。
铜壶微倾,壶嘴喷涌出一道晶莹水柱,缓缓地浇在她头上身上,细流所过之处,泡沫滑落,只余白皙细嫩的肌肤,带着玫瑰馥郁甜美的香气。
他再次把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入浴桶。
热水漫了出去,温柔地将她浸没,她睁开睫毛沾湿的双眸,往下缩了缩身子,只把头露出水面,终于没有那么羞人了。
她望着他宽阔的双肩,挺直的背脊,陡然变窄的修长柔韧的腰身……随着他动作,光滑的肌肤下隐约可见肌肉滚动,四肢的轮廓却显修长矫健。
方泓墨自己洗起来倒是快得很,三下五除二涂完澡豆,拎起铜壶将身上冲洗干净,接着就转身跨进浴桶里来了。
赵晗猝不及防,来不及转开视线,顿时脸又红了。
从他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他靠近她,吻住她……双手撑起她,前戏都做足了,轻易进入。
她不自觉地低吟一声,双臂将他搂紧,把头垂低靠在他一侧肩上。他用的是另一种澡豆,光滑而薄韧的肌肤散发出一种松叶般的冷冽清香。
相拥着缠绵,热水将他们温柔地包裹在一起。
一番冲刺后又是不紧不慢地挑逗,接着又是疾风骤雨,风雨过后再是温柔十足的厮磨缠绵……
浴桶中水波涌动,激荡不休,许久终复平静。
他一脸懒洋洋的餍足笑容,张开修长双臂向后一靠,合起双眸。
赵晗从浴桶里起来,方泓墨听见水声,睁开如漆双眸,伸臂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抱住:“急什么,再泡会儿。”
她嗔道:“水开始凉了,也不怕再得风寒么?”
“我只觉热得很。”他眸色幽深,凑近她耳朵轻轻咬,声音暗哑诱人,“这火气降得不够,你还得陪我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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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赵晗起来后觉得自己脚底的血泡小了些,踩在地上也没那么疼了。然而方泓墨却不许她下地,说什么事都叫人进来吩咐就是了。
赵晗只觉他小题大做,不过亦乐得有人如此宠着护着。
她看书时,他把她搂在怀里陪着。她看了会书总觉得他老是盯着她瞧,书都看不进,便回头瞪他:“你就没点其他的事做么?”
他干脆地回答:“没有。”
“那你也别一直盯着我啊,看不腻啊?”
“一辈子看不腻。”他笑道。
赵晗笑着啐他一声:“甜言蜜语说得轻巧,一辈子长着呢,谁知道你以后会对谁再说这样的话。”
闻言他的神情却忽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阿晗,我不是随便说得这句话。你那么好,世间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你,我若是还不知珍惜……”那真是白白重活了这一世。
赵晗有点被他这话感动,亦认真地凝视着他深邃的双眸,听他幽幽地说着那些话,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阿晗,这辈子我方泓墨只爱你一个,只宠你一个,眼睛只盯着你一个看,心里只放得下你一个。如果还有来生……我还是只要你陪我一辈子。”
她忍不住要笑,可又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不要来生,也不要前世,她只要今生,有他,足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是因为再也没有另一个你,能让我如此心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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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房门外侧的从露眼神黯然,她垂头默默站了会,终究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妙竹恰好从大门进来,与低头匆匆而出的从露撞了个正着,不禁“哎呦”轻叫了一声。
她用手捂着被撞的额头,却见从露眼圈红红的好像要哭,以为她是撞疼了,刚想要问她要不要紧,从露却推开她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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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采嫣自晕倒之后,又“病”了两天,却没人去春泽居看望她,只有晕倒的第二天,二房派人送了两盒桂圆,一篮桔子过去。
赵采嫣听说方泓墨病倒时,二房也送过东西,起初收到时还有点高兴,然而人躺在床上无事可做时,特别容易浮想联翩。
她越想越不对劲,桂圆,桂圆……跪……晕……那不是暗中讽刺她跪太久才晕倒了吗?桔子……拒……莫非是暗指公婆拒绝原谅她?
赵采嫣气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要丫鬟立刻把那两盒桂圆与桔子都扔出去。
方泓砚见状,一边劝阻,一边示意丫鬟把东西收起来,别再让采嫣看见。
他一直陪着她,见她本来心情好好的,忽然就生气得要扔东西,只觉难以理解,奇怪地问道:“为何好好的东西要扔掉?更何况是二叔父那里送来的礼呢?”
赵采嫣满腹委屈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你们方家的人合起来一起欺我。光欺我还不够,明着送东西给我,其实暗中讽刺……”她越说越委屈,眼圈跟着红了起来。
“采嫣,这是你想太多了,叔父叔母都不是这样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做这种暗中影射他人的事。”方泓砚听她解释了一遍,才知她想歪了,于是便劝道。
然而他哄了她几句,她还是不肯信,又说是他太过于相信别人。
方泓砚自己心情也不佳,本来就是采嫣自己做错了事,现在连带父母对自己也不满起来,她却连叔父一家都怀疑怨恨起来了,劝又劝不听,哄又哄不进……
他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好了!你能不能太平一点?!我自己的叔父叔母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不知道吗?你也不想想今日这种结果到底是谁导致的?”
赵采嫣被他吓得呆住了,婚后泓砚一直对她百般温柔体贴,即使昨日的事发后,他也未对她发过如此大的火,她是有点忘形了,却没想到他真的会发怒。
方泓砚吼完,气呼呼地转身就往外走。
赵采嫣慌忙掀被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赤脚踩在冰冷地上,连奔带跑追上泓砚,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哭着恳求道:“泓砚,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走,我信你的话,我改还不行吗?”
方泓砚终究耳根子软,想了想还是没走,但心里有气,脸色到底不好看。
赵采嫣见他没有拂袖而去,终于放心不少,但这病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有人嫌前几章开车太短小,
方泓墨:谁在说短小?不要误人子弟。
何如(默默举手):她们是在说我……
第42章 同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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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泓墨风寒既愈,这晨昏定省便无法偷懒了。
赵晗起了个大早,让从露找出两身稳重得体些的衣裳,借着泓墨生病,偷闲了好几天没去祖父祖母那里请安,今天头一次恢复,还是注意些细节的好。
方泓墨披了件直缀出来,只随意地在腰间系了系,瞧见她在那儿挑选衣衫准备去请安,便道:“你脚伤未好,这几天不用去了。”
赵晗不由失笑:“只是一两个小血泡罢了,被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我脚上受了多严重的伤似的。”
她原地踏了几步后道:“加双厚点的软底鞋垫,走路已经不碍事,已经失礼了好几日,再不去总是不妥。”
方泓墨见她执意要去,也就随她了,又和她说了些家里晨昏定省的规矩。
方老太爷老夫人住和春园,一般情况下,长房固定每五天一次在祖父母那里用早饭,其余日子里,去和春园问过安后就可以各回各房用早饭。二房因为方永德每天应卯,早晨请安就放在休沐的那一天。
晚上定省就比较随意,也不是天天必去,固定的也是休沐那天,其余时间各房随意。二房因为早晨去的少,晚上就去得多些。
其实这些情况,在婚后第二天的下午,韩氏就对赵晗说过一遍,那时候方泓墨失踪没在家,所以不清楚她已经知道这些规矩了。赵晗也不和他提这茬,就让他再白白多说一遍。
两人换完衣裳梳了头,看着天色将明,晨曦初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