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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侧了侧身,看着只到我腰间身高的诺成,我缓缓的把手往他耳朵边上挪动,他没半点紧张,面前却响起了巨大的轰动。
“别乱来!”
我只把手掌心停在诺成耳朵边上就停了下来,把接下来他能听到的给遮了。这样的善意来得太虚伪,但是我现在唯一能为诺成做的。
我回过头来,冷笑,“是我愿意的?都是被你们逼到这份上,我要求的很简单,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国。”
管家叹声气,几次紧张的打量诺成,看着我手贴诺成耳朵那么近,手里握着的刀就靠在诺成面前,他们只要动一下,很可能误伤,越看越着急,“太太,您留在这,家主一直给您最好的,您怎么……”
我冲他喊,撕心裂肺,话语激烈的打断他,“不要叫我太太!我不是你们许家的太太!我要回家!我的家不是这里!我的丈夫也不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见他!”
那些被平时深深隐藏在心底里的想念,像泉涌一样的从我心口里喷射出来。我即便每一天都能装作毫无所谓,可我的心呢?
我知道我多想他。
“好好,太太,家主想跟您说几句话。”管家伸出双手放在空中,尽量安抚我情绪,再侧了手,把旁边人递过来的电话握在手里,朝我伸过来。
我犹豫一下,“我不想接,你帮我转述就行了,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离开这里,回国,回我自己的家。”
管家对电话那头飞快的说了几句话,用的日语,他侧目聆听后,习惯性的弯几下腰作点头动作,然后再瞥我两眼,最后他把电话,挂了。
“家主说,可以放太……女士您走,但是不会给予回国的支持。”
我撑了撑眼皮子,细细咀嚼管家说过的话。
我能离开许宅,但不帮我回国,只能留在岛国待着,我没有护照,没有钱,哪儿都去不了。
空气中的静谧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管家眼睛底里散出的情绪,是放心。
我定了定眼神,重新看着他,“我同意。”
他惊诧,“什么?!女士,这可是……”
我忙不迭的打断他,“我知道,你们许家这么大个家族,希望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我走了,别跟过来。”
好笑。这里是陌生国度,里面的人说陌生语言的又怎么样!比起许家这大魔窟来又算得了什么。
见我这边说不通,管家叹了声气,只好作罢,他悠悠然道,“女士,家主说,如果女士选择了这一条路,那就让我转告女士,一切后果皆由您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哈哈大笑,“说什么废话,我还会让他负责,我还会再见他?!”
我这次一走,怎么都不可能再回来!
管家不说话了,只悲悯的摇了摇头。
我这才把手,从诺成的耳朵上挪开,我肚子太大了点,蹲不下来,我尽量弯腰,温柔又抱歉的对上诺成的眼,“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这么多。”
诺成大眼睛里散出熠熠光芒,“小姐姐要回家了吗?”
我心狠狠一酸,像被塞了一整颗柠檬一样,我点头,“嗯,我要回家了,去见我丈夫。”
诺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他从上衣口袋里,抓出一把东西,朝我伸过来,我伸出掌心去接,是一把钞票,我盯着手心里皱巴巴的钱,差点又哭出来。
“这是我的压岁钱,小姐姐你拿着去找小姐姐的丈夫,让他一定不要再把小姐姐丢了。”
我怅然若失,冲着诺成重重的点了点头。
背对着许家大门往外走,有种步步生风的感觉。到现在我都在疑惑自己到底出来了没有,是否还是在许家的大院里走着。
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双腿发软发胀,周围渐渐多出汽车行驶而过,轮胎碾压路面的声音,才坚定了我心中的喜悦。
到了今天,我终于,自由了。
这种巨大的喜悦突然一下冲击着我脑海,一直萦绕着怎么都散不开。我实在走不动了,找了个小公园的凳子坐下来,冲着面前陌生的街景,气喘吁吁。
我身上因走多了渐渐发热起来,我抬着手不停给自己扇风,到这时候我才开始考虑,到了这一步,在这个陌生的国家里,我到底该怎么求生,并联系到秦颂来。
387。落魄()
这问题一直困扰我,现在我仅剩的就是诺成塞给我的这些纸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想过报警,但这一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决掉。我还不清楚许默深在这里的势力延伸范围到哪里,我只能寻求别的方法。
至少在这个国家里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顾琛在这,只要我找到他,不麻烦他别的,借我用一用电话就行。想到这,我恍然大悟,自己刚刚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这里虽然是一个陌生的国家,可一定会有国人在!我不一定要找到顾琛,只要找到一个国人,能麻烦他帮忙我联系国内就行!
想到这,我禁不住的越来越激动,边笑边暗骂自己还真是一孕傻三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可压在期待情绪下的,是隐隐不安。
这些我能想到的地方,难道许默深就想不到了吗?
他会那么轻易的放我走,只是因为当时的我威胁到了诺成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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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体力,我坐在凳子上待了一会儿,冬天的室外实在太冷,等我脚没有那么疼了之后就站起来,朝街边的路继续走。
我经过有几家像小旅店的地方就走进去问,门里门外的温度天差地别,我虽然跟他们语言不通,但我会英语,交流之后,就以还算便宜的价格租到了一间房间,尽管价格便宜,但我手上剩下的钱是越来越稀薄。
因为这房间只是暂住,我只要了间打开门就是一张床的房间,里面扑面而来的温暖,让我冻红了的鼻尖慢慢回温,这样的过程,仿佛给身体注了点力量。
我到头就睡,醒来后都到了中午,我赶紧把房间退了,在一家小超市里买了即食的盒饭,找了个超市角落能就餐的区域就开始狼吞虎咽。
我拼命的扒着饭,仿佛特别怕下一口就吃不着了。自己想到这,都禁不住笑起来。
要是秦颂来,他见到我这样,会不会没那么爱我了。
呸呸呸。
收拾好心情,我找了个路人,连说带比划的,要到了附近一个大学的地址。
据我所知,还是有不少国人来这边读大学,等我到了学校门口,差不多是放学时间,等了有一会儿,铃声响起,铁门后面的空地渐渐热闹起来,一张张稚嫩的脸背着书包,穿着统一的校服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出来。
在人群渐渐多起来的时候,我顾不上太多,直接抬高了音调喊,“有中国人吗?有中国人吗?”
我在这群制服小孩儿的中间穿行,说着古怪的话,活脱脱的一个异类,周围侧目而来的疑惑眼神越来越多,但终于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回答说,“你是中国人?”
我猛地扭头,对上一张俨然被我动作神态吓到了的脸,赶紧慌忙的道歉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是个孕妇,现在跟家里人走散了,我想请你帮我联系下我的家人,可以吗?”
他视线上下打量我一下,马上就答应了,“没问题。”
我跟他走到路边角落的位置,看他拿出手机来,帮我拨熟悉的电话号码,每当他手指按多一下,我的心都狂跳一拍,很快……马上就能联系到秦颂了。
这种扑面而来的激动和惊喜,在学生听着电话一会儿时间后摇头里,化成了泡影。
“不好意思,好像没有人接听。”
我有些激动,但不想让他为难,就压着情绪说,“那麻烦你,能把电话借我一下吗?”
他很爽快,马上交到我手上,我重新试图打这个电话出去,得到的结果,跟学生口中说的丝毫不差。
没人接听。
一直被秦颂带在身边,他曾笑说过,要是谁连自己手机都看不好,那本事不大。
我当时就笑,没往心里去。
可这句话反反复复,像魔咒一样的萦绕在我心里,怎么可能,秦颂的电话打不通?!
不知道又试了多少遍,我心情慢慢麻木,旁边的学生声音非常试探,“请问……?”
我怅然若失的把手机递还给他,顺便把自己所剩不多的纸币抽了一张出来塞到他手心里,“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麻烦你了,你回家吧,注意安全。”
学生慌慌张张的把钱又给我推了回来,“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你的钱,您说您跟家里人走散了,我可以带你去警察局。他们一定会帮忙把你送回去。”
我一听,原本以为的捷径被堵死,只能走自己最不看好的一条路了。
我点点头,“好。”
跟着学生进了警察局里,学生帮我把我的情况用日语流利的说了一遍,我把真实的情况隐瞒,只说自己过来旅行,东西都弄丢了,想回国。
警察帮我录了笔录,时间很晚,我谢过了帮忙的学生,独自一人留在警察局里。
我对这地方不排斥,反而这里的气温还不错,挺暖和的。
我等了有一会儿时间,再我斜前方一个角落的门口站了两个警察,手里面拿着像照片一样的东西,反复看着,又看看我的脸,再看看照片。
一个警察过来,他冲我说了很多话,但我都听不懂,我摇摇头,只用英语郑重的问他。
你们到底能不能把我送回我的国家。
坐我对面的警察,摇了摇头。
不能。
原本这种事,是一定可以的,但放在我身上,那么就不行。
行吧,原本我就没有抱有希望。
对话结束之后,我还坐在位置上,警察投递过来疑惑的眼神,我冲他无奈的笑了笑用英语说我能不能晚一点走,他好奇的问我为什么,我说这里暖和。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