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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直等到手术室大门推开,护士手里端着个盘子,凑到我们面前,问我们是不是顾琛家属,让我们查看一下。
我眼神扫过去一下,她手里的铁盘子血肉模糊得,仿佛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过来,我差点想吐。
秦颂眼疾手快,手扣着我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按,把我视线避开去,他淡定的问护士这是不是割下来的肿瘤。
护士说是,拿给我们看一下。
秦颂又问她,那是不是手术已经确定成功了?
护士看样子心情还不错,她抿嘴笑了笑,“还不一定呢,不过也快结束了。”
秦颂飞快的在护士递过来的纸上签了字,等护士抱着铁盘子走了之后,我胃还翻滚着一直不舒服。
再然后,医生从里面出来,我跟秦颂不约而同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医生摘着口罩,例行公事般问谁是家属。
秦颂回说他是。医生看了他两眼,古怪道,“这病人不是妈妈也来了吗?人呢?”
“休息着呢,老人嘛,年纪大了,昨晚紧张得一宿没睡好,白天撑不住。被硬赶回去睡觉休息了,现在病人情况怎么样?”
听了秦颂解释,医生的脸色才缓和了点,他解释说手术过程还算顺利,但最后要看病人这边的恢复情况,后续的治疗才是重中之重,要二十四小时的观察,更需要病人配合。
秦颂虽然表情吊儿郎当的,可听得很仔细,不时点头配合着,医生也好继续说。
“医生,他死了吗?”
我们正跟医生洽谈,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方传来,我扭头一看。
头发短到耳垂处的刘怡恩打扮得很刻意,精神看起来不错,她脸上挂着微笑,手指把左边的头发别到耳朵根后面,却因为头发太短没能成功,她不介意的收回了手,又用干净的声音再问了一遍。
“医生,他死了吗?”
她笑着,其余人却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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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做完这种大型手术的医生,原本身心疲惫,被这样赤裸的晦气话连问两遍,心里怎么都不痛快,
他语气收紧了点,但依然很客气,就问刘怡恩有什么事没有,
我看秦颂也要发火了,赶紧上前去推刘怡恩,拽她胳膊,把她一直拉到走廊尽头,才松开手,不耐烦的看她,“你这时候来捣什么乱,手术很成功,”
她还在笑,和煦如春风,她摇摇头,不满意样,“不,我要听医生亲口说,”
我打断她,“你现在这样子医生根本不想跟你说话,行了,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走吧,现在顾琛需要休息,你别要在这时候趁人之危,当然你要是这种人,估计顾琛也不会配合你这么长时间了,”
听完的刘怡恩依然在笑,讽刺了点,“你别拿这高帽子扣我头上,我要害死谁是比较容易,但我喜欢看别人临死的时候挣扎的过程,越激烈,越精彩,不是吗,”
刘怡恩眼底钻出的兴奋一点不像撒谎,她是乐忠于这些的变态,
我翻了翻白眼,没接她话,想了想,试探的问她,“你以前跟顾琛在西藏待过,”
刘怡恩看我一眼,“你不是也在吗,”
我摇头,“不是我在的时候,是就你们两个,你们在西藏干嘛了,”
被我问了问,刘怡恩也读懂什么意思了,她挑眉,眼睛看不出情绪“他还这么热衷那里,”
我敷衍着说随便问问,她突然朝我伸手,我吓一跳,整个人往后缩,她看见了,又很得意,
“以前我也爱这么摸小琛的脑袋,他虽然脸上别扭,但会很配合的弯腰让我摸,我连垫脚尖都省了,对了,你可真不会说谎啊黎西,跟我接触这么久,还是这么没长进,”
她拿这种事来调侃,有点让我吃不消,再看她这短发样子,跟以前截然不同,但脸上依然像刻着讨厌二字,多看两眼都烦,
她也不在意这个,心情好像还不错,竟然在洋洋洒洒的跟我解释原因,
“没去过西藏,但他知道我最喜欢西藏,也知道原因,”
我歪头看着她,她却盯着走廊的窗台,扑了薄薄的一层灰,落得有些脏,
“西藏你去过,有些地方条件很苛刻,道路不通,影响了很多事,你知道那项目最后通到哪里,”
修路,顾家在西藏的项目是修路,原本做政府生意的就是肥差事,谁都想吃下来,所以顾家突然把手伸到西藏去,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可现在听她这么一提,就觉得越来越古怪,怎么感觉顾家一开始敲定这个项目,都是被顾琛引导过去的,他再作一副半路陈咬金的样子,如果这项目的最终目的是因为刘怡恩提到的这个的话……
我摇头说不清楚,当初可没想过了解的这么透彻,刘怡恩回答我,是间学校,
最后并不是通到学校门口,可是从市里运送物资到学校,不再需要靠人力,只要在路的最后段再搬运到学校门口,会省很多很多步行的路程,
这间学校,曾经就这么苦过来的,
因为物资匮乏,长期运输非常不便,即便是想从市里带基本用品到学校里,也需要用到很多人力,每个人一次性又带不了多少,所以会非常麻烦,
也因为交通不便,当时愿意去学校教书的师资很短缺,常年是一个老师教导全部课程,非常吃力,
“曾经我跟他提过这个,我说要是我有了能力,第一件事情就是到那里去修路,”
我震惊的撑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刘怡恩眼神扫过来,讪笑的盯着我表情看,她在观察我,
“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之后,听到这话是不是很别扭,很难以相信,但当时的小琛,真像个傻瓜一样,他很认真的就因为这个相信了我的为人,他觉得我特别善良,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刘怡恩嘴角的笑,越来越浅,
“他还向我保证,肯定会实现我愿望,我当时一听就忘了,最近才想起这回事来……你以为一直以来小琛都是为我在活着吗,不是,他一直都在为他自己,他眼中的我,就是希望的代名词,只要他一直在我身边不停的追啊追,他就面对着希望,很愚蠢是吧,当时我看他的脸,就跟看笑话一样,真的,”
“所以你当时是为了伪装,才故意跟顾琛提这个的,”
刘怡恩没回答,她紧了紧手里抓着的皮夹,才悠悠吐出口气,“大概是吧,”
对话到现在,秦颂从走廊那头靠近着,刘怡恩扫了一眼他的方向,把皮夹打开,再从里面抽出个小盒子来,递进我手心里,“等他清醒了把这个交给他吧,你要是不放心,先拆开来看看也行,”
等秦颂马上过来时,刘怡恩顺着楼梯台阶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转过身,看着她顺着楼梯一阶一阶的往下走,她垂着头,一直在看脚底下的路,
这是十七层,从楼上走下去会累个半死,可我从楼梯中间的空白处,能瞥见她行走的身影,她没有转去乘电梯的意思,
我看了一会儿,肩膀一沉,回头看秦颂打量的眼神落我手上,“什么东西,”
我把盒子捏在手里扬了扬,“不知道,刘怡恩给的,她说想拿给顾琛,”
秦颂不耐烦的把我手中盒子抽过去,就要扔垃圾桶里,我连忙阻止他,“算了,先拿着吧,先不给顾琛就是了,别礽,”
秦颂想了想,索性塞进自己上衣口袋里,“万一是炸弹呢,放我这,”
我瞧见他一本正经的脸,就忍不住笑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顾琛妈妈从酒店赶过来,现在顾琛因血压不稳定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她就站在门口,双手捧着脸一直哭,
我跟秦颂站在她对侧,都默契的没开口说一句安慰话,秦国安有点不满我们这态度,犀利的眼神扫来很多次想提醒,都被秦颂忽略了去,
原本因为孩子的乌龙,秦国安和郝如月都不太高兴,现在又加重了秦国安的火气,他趁顾琛妈妈去洗脸的功夫,对秦颂凶狠道,“等这阵子事情忙完,我好好跟你算笔账,”
秦颂把脸往旁边一偏,又扭头回来,正色道,“那可能不行,我忙呢,过不了几天,我得飞去西藏咯,爸,你先别忙着瞪我,等顾琛那小子出来,你听他自己说,他说的像什么话啊,就算是救了我们两爷子一条命,也不该就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啊你说对不,他硬逼着我去西藏的破工地上,我才不想去,等顾琛醒了,爸,你去帮我推咯,说我不行,没空,“
秦颂把矛头都抛向了秦国安,他着重强调救命这回事,逼得秦国安不可能真不让秦颂去,可秦国安也听出来秦颂意思,挺气秦颂油腔滑调的样子,严厉的骂了他好一通,直到顾琛妈妈回来,一脸茫然的看过来,
顾琛住在重症监护室里,不用人看管照顾,秦颂牵着我走回酒店的路上还挺克制,一开门再关门,就彻底原形毕露,
他来不及脱自己衣服,手伸到我衣领口来就是一扯,
我死拽着自己衣服,低声咆哮喊秦颂住手,他哈着热气,声音懒散道,“这怎么收,你摸摸,都这么烫了,”
他拉着我的手就往下面放,我碰到个硬邦邦的地方,赶紧想把手抽回去,秦颂不让,死拽着我手,硬往他那放,舒服的呼出口气,
“媳妇,我也不为难你,你先给我用次手就行了,这么多天没做,饿死我了,后面的,咱们慢慢来,”
我被秦颂的厚颜无耻气得直想哭,他索性一把横抱起我来,把两个人都锁进浴室里,
仿佛到了野兽自己的地盘,秦颂原形毕露的样子像露出獠牙的豺豹,就连刚才说好的都变了卦,折腾了好长时间,我腰涨得难受,拼命推他,咬在他肩膀上,秦颂也只哼唧两声,喊我“黎西媳妇,黎西媳妇……”一遍又一遍的,
我把头埋在他胸口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