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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余额有多少吗?告诉你,差不多30万!”“美金?”“嘻,那倒没有,是人民币。我最后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怎么处理这卡里的30万。”
但丁还在为钱的数目而吃惊,郑浩辉却把卡递到了他眼前。“本来我还未这个发愁呢,没想到,真是天意让我今天遇见你!你把卡拿走吧,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哦对了,你可以把它交给中心,让他们用这笔钱去救助需要救助的人。密码是……”“等等!”但丁连连摆手打断了他。
他本人固然不贪图这笔巨款,而刑天也给他讲过执法常识,一旦隆胜庄园那些尸体被发现,这张卡很快将随之成为嫌疑犯郑浩辉的相关证据,救助中心哪儿还有权力把里面的钱周转给他人?蓦地,但丁竟顺着郑浩辉的思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真的想拿这30万救助别人?”“那样当然好啦!”“那目前正有人急需一笔救助。”“谁?他怎么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带着手机吗?”“带着呢。”“能上网吧?”“能。”说到这儿,但丁又意识到了什么,问:“你手机有信号吗?”郑浩辉点亮手机看了一眼,说:“有啊。”“我是说刚才,在礼堂的时候儿。”“有……吧。在礼堂我很忙,没看手机。你那时给我打电话了?”“没打,没什么。你搜一下儿这个……”
数字信息时代还是有一些不可否认的优点的,比如以前你要翻查一两个月之前的报纸,在马路边想随手捡到一张简直太难了;而现在,就算是几年前的新闻,用手机上网也可以随时浏览到,包括报纸的电子版。看过那个患有先天血液病的孩子的父亲想扮出气筒挣医药费都不行的报道后,郑浩辉流下了两行眼泪。他拍拍但丁的肩膀感激地说:“谢谢你,朋友。你帮我的这笔钱找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去处。只是……这钱,是我爸爸的收入,恐怕来得不太干净,人家知道以后会不会反感,不收?”“货币本身不附带善恶。”但丁道,“不管是脏钱还是干净钱,能马上挽救一个好人和他的家庭,我想不出比这更有价值的用途了。”郑浩辉点点头。但丁又劝他:“他们有一个众筹的账号,你可以把这张卡和你的手机绑定,然后用手机把上面的钱以匿名的方式转过去,这样儿省事儿些。”“好主意!”郑浩辉兴奋地搓了搓手。
这大概是但丁亲眼见到的郑浩辉办事最快捷利索的一次——他当即抓起手机,按但丁说的办法,令自己的指头在4寸屏上飞快地弹来弹去。就这么简单地点几下,一笔巨款便在眨眼间完成了易主。“得其所哉。”看着屏幕显示钱款转入众筹账号的交易操作已成功,但丁深吸一口气,说,“我想下车透透风。”
郑浩辉也跟着下了车。他见但丁倚着车门,脸上反而有忧郁的神情。“怎么了?还头晕?”他问。“别担心,我好多了。”但丁坦然道,“我想,从法律程序上说,我可能是你的从犯嫌疑人了。”
“不,不会的!”沉默片刻后,郑浩辉坚决地说。接着,但丁听到车门又开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去看,还在想郑浩辉是不是在安慰他。忽然,他感到后颈处受到了重重一击,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但丁再次苏醒时,首先是听到嘈杂吵闹的声音灌入自己的耳朵,然后,他的眼皮感受到了强光。睁眼前的一霎,他想伸手揉揉眼,不料发觉自己的双手竟牢牢地固定在背后,根本动不了。等他紧张地睁开双眼,迎面而来的一片光芒立即狠狠地晃得他低下了头。
那是警用探照灯的白光,还夹杂着红蓝二色警灯的闪烁。但丁惊恐地看到,前面的马路上横着三辆警车,距自己约有二十米远,有不知多少名警察围绕着警车严阵以待。“这是怎么了?”他叫起来,然而自己的声音全都变作了“呜呜”声。
他的嘴上封着胶带,手脚也同样被胶带绑得结结实实。他坐在地上无法动弹,而郑浩辉蹲着躲在他身后,用一把螺丝刀抵着他的脖子。
见他醒了,郑浩辉架着他站起来,仍然把他像盾牌一样挡在前面。那把螺丝刀也不像是仅仅装装样子,是真的贴着他的皮肤,似乎稍稍再一使劲就可以刺进去。但丁看不见郑浩辉的脸,错愕不已的他只觉两腿站不稳了。
“立即投降,释放人质!”不记得过了多一会儿,他听见警察喊道。话音落地,郑浩辉的脑袋从但丁身后闪了出来。“真抱歉,我的朋友。但你安全了。”“绑架着”在“人质”耳边轻声说道。但丁连忙转过头,他看见郑浩辉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再见了!”郑浩辉大喊一声,将螺丝刀高高举起,作出要扎进但丁头部的动作。“不呜呃——”但丁的叫声听上去像在呼救。
砰!
(本章完)
第228章 不平静的归途()
坐在火车上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总是一种享受,哪怕现在动车、高铁速度提得飞快,你的双眼也会更急切地去捕捉那连绵而又一闪而逝的画面。
然而你若是闭上眼睛,并把呼吸放平缓,假使你的车厢里没有人大声喧哗,而你的神志也很清醒,那么你最直接的感受一定来自耳边持续不绝的“嗡嗡”声。这是火车带来的噪音,不过乘车过程中你需要如此集中精力才能体会得到,它还会随着火车的行进变换节奏,时紧时松,时而洪亮时而低沉,越来越强烈地搅扰着你的心境,直到你被它逼得忍不住把眼睁开。
在有限的乘火车经历中,商益明通常处于以上所说的第一种状态。然而今天,在回京的高铁上,但丁深深地陷在第二种状态里,只不过他并没有睁眼。
许多小说和电影作过这样的描述:某人一闭上眼,就会回忆起一些痛苦的情景,或是不愿再面对的人的音容笑貌。可如果你今天对但丁提起这个,他会焦躁地说:“都是胡扯!”
他也说不清是几时把眼睛紧紧闭上的,只记得这么做的原因是自己瘫在座位中看着车厢内的其他人,看着他们在身边做出平日再寻常不过的动作,流露出种种本该是司空见惯的神情。只是今天这些动作和神情显得格外鲜活,与前天晚上那声枪响之前郑浩辉留下的微笑构成的强烈对比使他产生了剧烈的眩晕乃至想要呕吐的感觉,仿佛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神情所透出的生气,融合着他们各自言语中所蕴含的活力,如痉挛一般深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迫使他反复联想起那个已经没有了生命和声音的人,以至于他索性关上了心灵的窗户,任由昏暗和噪音统治自己的感官。
前天晚上,开火的警察枪法很准,郑浩辉的身体和他的螺丝刀一起应声倒地,而但丁情不自禁地把头扭了过去,没有目睹这名嫌疑犯被击毙的模样。只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头脑完全懵了。接下来警察给他松绑,送他到附近的医院检查,再带他前往警局。在这段过程中,除了觉得时间很漫长,警察问了什么、医生说了什么,他一概都没听清楚,自然也是一句话都没有应。警察和医生对此倒不觉意外,他们相信这个可怜的小伙子是被吓呆了,不管怎么说,他比小区礼堂里的那些人可走运多了。
直到走进警局的时候,他终于有些清醒了,因此,谢天谢地,当警察询问他的身份时,他回答自己是“诚·爱”救助服务中心的志愿者,而没有说成犯规小组的但丁。
“你在本市有亲戚朋友吗?”警察问他。“没有。老实说,现在我在这儿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警官,如果不需要我协助调查了,我能不能准备回家……我是说,离开这儿,回北京去了?”依惯有的行事方式,但丁会找个借口在警局磨蹭一会儿,哪怕偷听一下警察们私下的谈话,以便收获些对小组有用的情报。但是这时,他一刻也不愿多留,真的想马上这里。
“那,我们帮你通知一下你北京的亲戚?”警察又问。“哦,这个……”但丁支吾着低下了头。
“尊敬的各位旅客,我们的列车马上就要到达终点站——北京南站了……”听到这配着优美音乐的女声,但丁总算睁开了眼睛。他整理了一下随身的东西,低着头早早走到车厢门口,排在第一个。眼看着火车渐行渐缓,他踌躇了一下,掏出了手机,“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没想到手机在他按键之前先响了起来。
与火车倾泻出的洪大人流混在一起拥出站台,但丁目光呆滞地走向停车场。大火车站的停车场总是像迷宫一般,即使知道自己要坐的车停在哪个编号的车位上,要找到那里也往往得绕上几个弯。不过,今天但丁可以免于当无头苍蝇,因为接他的人就在迷宫门口等着他。
李芸清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外衣,双手插兜站在那儿。但丁远远地就在人丛之中看到了她,她正伸着脖子往拥挤的地方张望。看见她的脸,他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许多,但同时也忐忑起来: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她又会怎样对自己?
当但丁走近,李芸清快步走上前,两人目光一对,接着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虽然还没开口,但是但丁感受到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
“你吃饭了没有?”李芸清指着旁边一排的快餐店问,“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吧?”“不用了芸姐,我……我不饿,我在车上吃过了。”这话有一半是假的,他没在车上吃饭,不过也真的不饿,因为满腹都是烦恼。“哦……那好吧。走,咱们上车。”
李芸清的小轿车驶上了马路。但丁见她的注意力仿佛完全集中在了路况上,便主动说:“芸姐,对不起。”“别这么说。”李芸清继续盯着路面,道,“这事的具体情况,警方把能告诉我的都告诉我了。说起来,这是你为了中心而面临危险,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不,不用的……我是说,还要麻烦你今天来接我。”“这你就别客气了。我也能明白你为什么让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