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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转着弯地认可了宇文述的说法,我儿子不怕死是好事,但不能真的让他去送死。
杨广这边的信刚写完,墨迹还没干,盛昌又送来一封信,是杨暕写的。
杨广脸上带着笑意,接过了杨暕的信,对盛昌笑道:
“也不知道这小子信里写的是什么,要是求着孤准了他的身先士卒,可就有我头疼的了。”
盛昌笑着不言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送信的人是二皇子的内待长桂,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看都带衰:
“……”就二皇子冲动的性子,呵呵~~~,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让人当枪使了。陛下英明但也是局中人。怪不得都说儿子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不能找死,就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杨广也不以为意,不等盛昌说什么便速度飞快、心情愉快地打开信,随着目光在信纸上扫过,脸上的笑容就僵在了那里,再裂成碎片。
杨暕信里恨不得把宇文述编踩到深渊泥潭里。
父皇安康。
宇文述那厮年老体弱,已经受不得军中之苦,要知道兵贵神速,可是他却没有连夜兵临城下,错过了新义洲城内生乱,这个攻城的大好时机。
其更是年老昏聩、胆怯,素日来的行为件件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明明有地道通向城中,却只让人把守,而不带人做奇兵突袭;儿臣问询之时,还遭到了蔑视嘲讽。
如此做为,实在有负皇父重托付!!!
东征以来跟在父皇身边,耳濡目染,看到父皇每日忙碌,便时时督促自己;儿臣不才,如今求父皇给儿臣一个独当一面,建功立业,为父皇分担的机会。
前后两封信的对比,一个言辞恳切,一个目空一切;真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杨广早年间也带兵打仗,自然明白行军每日可以走多远,正常情况下除非突袭敌营,攻城之时都要早些安营扎寨,以避免敌方出城偷袭。
还有那地道之事,虽说宇文述信里说得简短,但也交代明白了,更不用说前方的战况有专人定时回传。
更让杨广生气的是,杨暕怎么就不明白,军中的人听不听他的话,那只是自己让不让他带队的事吗?要是没有威望压不住人,才真的是找死。
宇文述现在手下的三十万军队,说好听的是大隋军;可事实上,里边各股世家势力交错。何况自己之前还暗示宇文述,在不引起他人怀疑的情况下,保证战争胜利的情况下,合理地消耗掉世家力量。
一路走来,宇文述把这个度把握得很好,虽说被炮灰了的各家力量引起一些非议,但却让没有受人以枘。
这才是宇文述高明的地方!!!
正是有这些内情,宇文述的做为杨广很满意,如果宇文述冲动冒进,那才是把把柄送到别人的手里……
杨广可不认为杨暕能做到这些,就这封信,让人看了就心中起火,实在是愚蠢致极。
尤其让杨广生气的是,自己还活着呢,这二小子就开始对自己的力量看不顺眼,如果自己死了……跟着自己的这帮老臣,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杨广对于忠于自己的人那是十分的护犊子,哪怕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也不想跟了自己一场的人,最终被人清算。
何况自信神上身的杨广看来,自己留用的都是人才,杨暕这混小子的眼睛莫不是让黄泥给糊上了?!
……
诸多的想法一瞬间涌上杨广的脑海!
现在他哪里还不知道,宇文述先前的信主要想表达的是最后几句话,是请罪的,并不是单纯为了夸杨暕和其安危。
杨广狠狠地把信拍在了案头上!
桌上茶碗里的水都被这一啪振动得洒了出来!
盛昌低垂着的眼睑里闪过果然如此的光芒,同时轻手轻脚地快步上前,掏出帕子擦拭,可不能沾染到奏折上。
盛昌与杨广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讲句话糙理不糙的话——两人之间基情满满,对彼此的了解,胜过枕边人!
杨广深吸了口气道:
“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
呵~地半声冷笑却不是针对盛昌的,让杨广说,杨广绝对不会承认这声笑是在笑自己的。
可是盛昌心里明白,多少年没有看到杨广发出这样的笑容了,自打陛下登基之后这种笑的频率就降低了,杨素回家养病后,就算各氏家的力量暗中交错勾结,可是陛下也都是信心满满,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
看来最伤人的,还是最亲、最近的人;原本自己觉得陛下已经死了立杨暕为储君的心思,看来自己这个没有妻、儿的人,对为人父的想法还是不了解……
盛昌心里想着,口上说着两不耽误:
“陛下,给二皇子送封信的人是二皇子贴身内待长桂,我发现他的脸上带着心事,不过他不主动说,老奴这个身份不好多问……”
心事?
能让一个内待记挂的事,多是与主子有关,自己身边的盛昌不就是如此,杨广略一沉思:
“让他进来!”
盛昌退了三步后,才转身快步出去,出了帐门就看到长桂侯在不远处,正眼巴巴地望着帐门,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低头斜眼的样子看起来端得是可怜兮兮。
盛昌对长桂招了招手,长桂的脸僵了那么零点零一秒,然后含笑快步上前,点头哈腰地对着盛昌说道:
“大人……”(未完待续)
第584章花样作死(下)()
第584章花样作死(下)
长桂下意识地想问陛下是不是生气了,可是在大帐门口打探这个也无用,不管伸头缩头这一刀都躲不过去,再说了自己不是早就预感陛下看到信后会生气。
还有刚刚听到那一声桌案的拍击声……
盛昌拍了拍长桂以示安慰,这当了奴才,一生最最重要的就是跟个好主子,要是跟的主子不省心,奴才的日子才是火里来水里去:
“陛下传你进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有什么说什么,陛下眼明心亮着呐。”
能帮的也就这些了,这孩子可别犯傻。陛下的性子,就算杨暕长歪了,那也是别人的问题,这些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奴婢,首当其冲成为炮灰,要是这孩子再帮着掩饰……其命危矣。
说完,也不等长桂有什么反映,反正能帮的就这些了,要是耽搁的时间久了,陛下本就在气头上,自己都得吃瓜落儿。
长桂现在心里是三九天嚼冰块——从里到外哇凉哇凉的!在“出卖”自己的主子和自己的脑袋上迟疑了下,然后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自己首先是陛下的子民,要先忠君。而就算自己不说,陛下就不知道了吗?再说了,陛下是二皇子的亲爹,儿子长歪了,当老子应该知道,自己这也是为二皇子好;省得他一错再错,把命给作没了!
可即便有了这样的打算,但想到回去之后,二皇子那里不好交差……,自己应该怎么哄呢?!
心里想着事情,长桂脚下可不敢耽搁,小碎步地跟在盛昌身边,不得不说能在皇家混得人模人样,有了出头之日的奴才,就没有一个是白给的,行走的速度不慢,可是衣大襟都不带动的。
当然了,前提是没风。
脚步声那就更不可能有了。
长桂进帐之后,跟着盛昌走到离杨广还有十多步开外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一躬扫地,杨广不开口说起,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动。
就这动作难度堪比瑜伽。
也不知道长桂在知道后世之人见皇帝之时都跪下,会不会觉得那时奴才的日子更好过些,最起码没这么受罪。
杨广也不说让长桂平身,就这么让长桂“练瑜伽”,开口问话,只不过心气到是顺了些,只觉得这奴才知道有错,别的不说,态度很好:
“从实说来。”
长桂不敢隐瞒,把自己看到经过一五一十,实事求是地说了出来。
杨广听出长桂的话没有偏颇,但能听得出来,长桂心里对杨暕的做法不赞同:
“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跟在二皇子身边,却没能劝解,实在无能,请陛下责罚。”长桂非常光棍地认错,更是希望杨广能打他一顿,这样回去之后方便交差。
杨广向来喜欢听话的,长桂这么“乖”,杨广便息了迁怒的心思,一个奴才,又不是国之栋梁,要是能劝得住自己的儿子,那自己才应该闹心;挥了挥手:
“你回去吧,回去告诉你家王爷,给孤速速滚将回来!”
长桂听了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只能压下心里的恐惧:“谢,谢陛下不罪之恩。”怎么就不打自己一顿啊!抓狂!!!
往后退着走的时候,衣襟煽动,可见心乱了。
见长桂出了帐子,盛昌叹了口气,轻声道:
“陛下,您向来赏罚分明,这是……”
杨广拿过一本奏折,盛昌马上把放在李建成送的那个一桶“姜山”笔架上的朱批湖笔递了过去。
杨广接过笔隔空点了点盛昌道:
“你啊……,这么容易就把主子给卖了,总该吃些苦头。”顿了下又道:
“孤记得当初给二郎四个贴身内待,现在出头的就他一个吧。何况……”别有深意地嗤笑了声,后话并没有出口。
但这话里的意思也已经很露骨,看着长桂不是个蠢的,也算是给他个教训,让这奴才只想谄媚,事事顺着主子的意见。
盛昌忙点头表示,还是陛下洞若观火,圣明睿智,暗中腹诽,您这是又给二皇子挖了个坑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想明白。
再说长桂快马回到营中,先找找来了去帐篷用的竹竿,打算来个负荆请罪,挑了个不粗不细,长短何时的,然后一路小跑着去见杨暕。
见面之后二话不说,匍匐上前,举起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