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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第一中学是陆盏的母校,校门口有两棵极其高大的广玉兰树,都是上百年的树龄。树下的花坛是市里面绿化办特地来设的,围了一圈,把这两棵树圈在了正中,还特地立了块铭牌,上书:“广玉兰。木兰科,木兰属。这是江海市现存最古老的广玉兰树。”
陆盏站在树下,仰头望,记忆里,这树是会开花的,白色的,极大朵,花瓣厚厚的,带隐隐的香气。可现在不是花季,树上只有青绿色的叶片,读书那会子,每天从树下过,从没有想过要仔细看看,现在回来,陆盏才发现,这树的叶子是长椭圆形的,一片片厚墩墩的,自带肉感。
花坛边缘是石砌的,陆盏挑了一处有树荫的坐下。
三点多钟,正是最热的时候,即便有风过,也是带着股热烘烘的气息。陆盏抱着杯刚买的可乐,纸杯外壁上不停有水滴滑下。
系统大神抱怨:“这算什么?守株待兔?”
陆盏凑着吸管喝了口饮料,举起杯子贴着自己的脸,噌了股里面冰块的凉气,脸上还是红扑扑:“就算是守株待兔,今天也是兔子最有可能出现的一天。”
“为什么?”
“还记得那个‘一朵花’怎么形容的不?留着长头发、每天身后跟着一大帮小弟、斜背着书包、看起来像二混子——”日光太盛,陆盏眯了眯眼睛,“这种形象的人,不会是我们学校的。”
系统大神觉得有道理:“江海市第一中学,是容不下这样的人。”
陆盏点头:“所以啊,他是外校的。”
“‘一朵花’的帖子里写的是:‘一定要到江海第一中学,找我’,为什么提的是学校,而不是其他地方?”陆盏接着分析,“这很大可能是因为这个‘二混子’是她在学校这个特定场所认识的。这个人既然是外校的,那么能见到她的时间就只能是午休的时候和放学后,午休时间太短,我猜放学后比较有可能。”
“至于为什么是今天——”陆盏捣了捣吸管,杯子里的冰块被她捣得一阵乱撞,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你猜,两个只有在学校才能见面的人,一整个暑假没见了,会不会很急着想见上一面?”
“唔——”系统大神状似首肯地点了点头,“道理是有的,不过我觉得你忽略了一件事。”
“恩?”陆盏叼着吸管侧首。
“你忘记了,那条帖子里没写什么时候。”系统大神斜着眼睛看陆盏,一脸“这娃好不容易动脑筋了,我该不该打击她?算了,还是要提醒她一下。”的表情,“你看到的那个‘一朵花’,可能现在已经在里面读书,也可能三年后才在。在这整整十年里,随便哪个年份都有可能。你这样守着,说不定什么也守不到。”
“我知道啊。”陆盏笑了,“可守着终归还有一线可能,不守着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陆盏一杯饮料喝完,学校里也放学了。
新学期第一天,学生们都还很兴奋,三五成群地走出来,互相攀谈着,笑意盈盈。
一阵高峰过去,人就渐渐少了。再等了一会儿,校门也关了起来,只留着小门,偶尔有几个学生出来。
陆盏叹了口气。
看来是今天这日子不对,流年不利啊……
陆盏想着,站起身来,往旁边的垃圾箱走。可乐已经喝完了,杯子里只剩下几块冰,空荡荡的杯子砸到垃圾箱底,冰块撞了两下,空落落的。
“走吧。”陆盏说。
系统大神却歪着头,向着一个方向,喃喃:“你的运气还真不错。”
陆盏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群人,蹬着自行车,飞一般地往这边来。
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过来:“让你快点、快点!你小子偏给我搞一出掉链子的事!”
另一个声音委屈道:“老大,这自行车要坏,我也没办法啊……”
“还说?今天要见不到你嫂子,看我回去不削你!”
呼啦啦一群人卷过来,没有人注意陆盏。他们在围墙角落处停了,一阵子的“啪啪啪”踩脚蹬声后,一群人停好了车,簇拥着往校门口来。
为首的一个留着半长不长的头发,却不好好扎起来,全散在肩上,他的书包带子拉得长长的,把个包松松垮垮地吊在屁股后面,这人浑身上下流里流气的,一眼扫过,陆盏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二混子”这个词来。
这人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身上的书包和他是一个款式的,一样的背法,远远望去,五六条斜斜的背带,倒是颇有些统一的气势。
“老大,校门关了!”有人对“二混子”说。
“二混子”抬手就拍了身后一个人的脑袋:“你小子!你说,这下怎么算?”
“老大,这可真不怪我……”被打的那个缩了缩头,也不敢反抗,只分辨道,“我说让你先走,你不肯,非说少了一个就不六六大顺了。”
系统大神:“噗——”
那边“二混子”自然是感受不到系统大神的嘲笑的,兀自拍着刚刚那人的头:“都怪你,都怪你!”
“老大,老大。”又有人在叫他,“你看那边……是不是大嫂?”
“二混子”住了手,一群人往校门里面看去。
陆盏也好奇起来,跟着他们一起看。
只见校园里,一个女生正缓缓往门口这边走。
她穿着校服。今天是新学期第一天,她身上的校服是正式款:白色的中袖衬衫,蓝白相间的蝴蝶领结,藏蓝色的小短裙,配上黑色的小皮鞋。她的头发很黑很亮,没有夹发夹,也没有束头箍,就那样自然地披在脑后,这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清纯,身上带着股浓浓的学生气息。
“二混子”拼命点头:“就是她,就是她。我教你们的都记住了没?一会儿你们都给我表现好一点!听到没有!”
“知道了,老大。”
“走,走,离那门口稍微远一点。”“二混子”又在指挥,“那守门的老头麻烦得很。”
一群人鬼鬼祟祟地走出了足有百米远。
校园里的小姑娘很快走了出来,又往那边去了。陆盏悄悄地缀在后面。
前面,“二混子”已经挡在了小姑娘的面前。他的身后,五个人站成了一排,齐刷刷地鞠躬致敬:“大嫂好!”
陆盏:“!”
陆盏:“……”
35。阿姨()
前面的小姑娘脚步一停,吓得往后直退了三四步:“你……你们要做什么?”
场景略眼熟啊。
这若是个古装片,现在就该有白衣大侠从天而降,教训这当街调戏妇女的泼皮无赖了。若是个现代时装片,那结果倒不好说——关键要看对方是不是主角。
陆盏歪着头打量对面的“二混子”,这销魂的站姿、这飞扬的杂毛、这满脸的自得,还有身后那五个露着头顶心的跟班……
这若是个主角,也是个喜剧片的主角吧!
“二混子”却显然把自己当成了偶像剧的主角,他自以为潇洒地甩了甩头,无数发丝无规律地在空中划过。
陆盏心里一滞,想象中,无数白色碎片在随着那头发飘扬。
呕……
一阵鸡皮疙瘩里,陆盏看到前面的小姑娘又退了两步。
“刘小雨,我喜欢你很久了。”“二混子”大声开口道,“做我的女人吧!”
陆盏:“噗……”
这台词!
刘小雨怒了:“张大成,你又搞什么!”
哎?这两个认识的?
陆盏心里想着,忽然觉得自己身边多了点什么,她眼角余光一瞥,发现是系统大神,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凑了过来,正两眼骨碌碌地盯着前面看得起劲。
“我没搞什么啊?”张大成很委屈,“我在很认真地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那我也很认真地答复你:不可能!”
“为什么呀?”张大成瞪圆了眼,“我对你不好吗?为了见你,我骑车骑了小半个江海市;怕来晚了见不到你,我还逃了下午的课。”
刘小雨提高了声音:“你还逃课了?!”
“是啊。”张大成完全没领会刘小雨话里的意思,“看到我身后的这些兄弟了么?”他往身后比了比大拇指,洋洋得意道:“他们是特地来给我们两个做见证的,为了这一刻,他们也一起逃了课。”
刘小雨:“你……你还教唆别人一起……”
教唆这个词不是好话,对面的那群听懂了。
张大成还没有说话,他背后的那几个先七嘴八舌了起来:“不是老大教唆的,是我们自己要来的。”“是的,是的,能来见大嫂,我们逃几节课算什么。”“这个真不关老大的事。”
“停!”张大成一摆手,制止了身后的一堆,“逃不逃课的这种小事有什么好说的。”他抬了抬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刘小雨,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我既然看上了你,你就是我的。”
陆盏:“……”
怪不得十年前“一朵花”不想搭理这个“二混子”呢,她一旁观的都有上去抽一巴掌的冲动。
“我为你作了一首诗。”乘着刘小雨还没从刚刚那句所有权宣誓中回过神来,张大成极快地念了出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陆盏:“……”
刘小雨估计也是满心无语,半天才挤出一句:“这是秦少游写的……”
“哈哈哈,这次你说错了吧,不是什么秦少游,是秦观写的。”
陆盏:“……”
“这不是诗,是词,词!”刘小雨终于爆发了,“你连这个都分不清楚!”
“是诗是词的又有什么关系。”张大成满不在乎地说,他往身后招了招手。
跟班里有人开始翻书包,半天没能拿出东西来,那人一手放在书包里,期期艾艾道:“老……老大……”
张大成不耐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