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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楹轿子里不说,城中张罗起的乐班,愣是从县衙门口开始奏乐起,整一天的时间里,除了落脚歇息吃饭,沿途一路上没有断落过。
百姓对此次柳林镇战胜的喜悦,对刘暹所部的感激之情,由此可见一番。
刘暹这天中午就派人去十里外等候,接到县令一班人后,立即与柳林镇快马联系。人在不能改变时代的时候就需要融入进时代,二十一世纪的他就是一**丝,也可以不**县委书记市委书记,可在眼下这个年代,要想成大器,李楹他就必须‘**’,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所以这姿态问题,绝不容出一点马虎。
“小人刘暹,见过知县老爷。”
柳林镇东门口,千人瞩目之下,刘暹干净利落的对着下轿的李楹双膝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假,可也要分什么时候。他才不觉得跪一跪就有辱自己穿越者‘牛逼’身份呢,什么现代人要讲自尊将人格尊严,要跪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就是皇帝老儿也不能让自己弯膝等等,那是****,绝不是牛逼!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李楹一门心思的笼络刘暹这能打敢拼的牛人,怎么会真让刘暹跪地不起呢。刘暹能毫不犹豫的伏地叩拜,说明官府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就是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在李楹心中这就已经是一个最良好态度的展现。
“卿乃我城固功臣,义民表率。李楹不当拜,卿当受李楹一拜。”
李楹用‘卿’这个僭越的称呼来称呼刘暹,在场人等却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当。刘暹赢下了柳林镇一仗,他就是救了整个城固!是在场所有人的恩人!
这一点谁也否认不了。
“不敢,不敢!”双手架住作势拜礼的李楹,刘暹口中连道。
县令老爷也来作秀,没必要啊!
“大人,里面请。”
“诸位,请——”
敞开的东镇大门,中间道路打扫的干干净净。柳林镇内留着不走的数百人夹道欢迎,此刻见刘暹伸手引请作势,立刻都高声的欢呼雀跃起来。
“嘀嗒嘀嗒滴哩,滴嘀嘀,嘀哩嘀哩嘀……”乐班鼓手按下的奏乐接着响起。
“请——”
笑着拉住刘暹的手,李楹把臂刘暹,走进了柳林镇大门。身后数十衙役赶着猪羊鸡鸭,挑着赏银美酒,鱼贯而入,最后是随行的一百义勇。
杀猪宰羊,砍鸡头剥鸭肚,所有带来的肉牲全部宰了。刘暹部四百余人,李楹跟随小二百人,再有柳林镇原有的数百留客,满打满算千把人的样子,二十头肥猪二十只肥羊,三百只鸡鸭鹅,绝对是够吃的。
一经宣布所有人都有份,夹道欢迎的柳林镇几百居民,欢呼声就更强更大了。就是李楹随行的衙役和义勇,刘暹部下,一个个人望着猪羊鸡鸭鹅的目光,也是那么的炙热激烈。
衙役也不是整日大鱼大肉,后两者就更是穷苦人出身,今天能放开肚皮,酒肉吃个痛快,可是想想都垂涎三尺的。两大箱的赏银更刺激着了刘暹手下弟兄,每个人这一个都脸上美出一朵花来。
当然,刘暹跟刘卓、齐大林、周军等头领们眼皮子没这么的浅,酒肉算什么,赏银也就那么一会儿事,李楹的态度和即将到来的许诺,才是大卡司。
“甘陕危急,汉中系存亡之秋,城固更危在旦夕。民团兵败铺镇,消息东传,县内百姓士绅无不诚惶诚恐,惴惴不安。城内义勇更起骚乱,夜遁百五十有七人,典吏张守山不能止。
本官夜不能寐,已有以死报国之心。
庆幸有你横空出世,柳林镇一战,我心大安,民心大安,军心大安。满目惶恐一扫而清,义勇亦气势陡震。”
“你是我李楹的大恩人,是城固的大恩人。”
开门见山,直抒胸臆。李楹城固为官两载,深知道刘暹本人和他一群兄弟手下是什么人。不去绕圈子,直接表达心意。
这效果是出奇的好,刘暹满脸喜色,丁点都不做假。他真的没有想到本县平日中不显山露水的李楹在关键时刻是如此的明智和知深浅。
对于原先的刘暹,李楹这般作为绝逼的是没问题。就是现在换了内芯后,他也喜欢不兜圈子的。
“大人过奖,过奖!”
“不。四百人的脑袋,如果府城不被围,本官可为你请一顶把总的顶戴。”
李楹正色道。说的刘暹眉眼一挑,一旁列坐的兄弟几个更大喜过望。绿营把总的顶戴,这已经是正七品了。
李楹把一切看在心里,内心一笑,“但你就真的盼那顶七品顶戴吗?你们就盼着外委千总、外委把总的小官吗?
如果是这样,当我今天没来。本官立刻奏写报捷文书一道,南郑被围了,布政使毛大人可没被围,这个功劳谁也抢不走你的。”
。。。
第九章 我的征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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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暹脸色一变。李楹这样的话撂出来,他一点的准备都没有。七品把总的顶戴他当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此刻的李楹,能说出这番话的李知县。
目光死死地盯着李楹,一种叫做野心的红光,正从李楹的脸上毫不遮掩的散发出。
这是个有野心的人。当然,他的野心不是称孤道寡,不是推翻清王朝,而是加官加爵。自己小瞧人了!
“本官给你说一个人,江淮刘铭传。他今年二十六岁,累功擢副将,赐号骠勇巴图鲁。怎么样?年少有为,天生将种吧?”
李楹热烈的目光注视着刘暹,看到刘暹面色打动,心中再一笑。转眼目光扫过刘卓等人,迎着众人发热的眼光,说道:“可你们知道在今年之前,他是什么位置吗?”
“跟现在的你一样,乡间一匹夫也。”
“什么?”周军失声惊叫。其余人等也尽皆色变,巴图鲁封号,副将职衔,只一年,不,半年吗?
刘暹目光动了动,原来台湾第一巡抚是今年才发家啊。哦,是了。李鸿章的淮军今年才立杆子,刘铭传是淮军第一名将,当然是今年发迹的。
“杀贼建功而已,他能做到,你如何做不到?”
“刘铭传打发匪,我汉中没有,却也有李蓝民贼。只要敢用命,只汉中一府里,拿不到副将衔,也拿得到都司衔。四川还有石逆,甘陕也有暴民,尽是用武之地,何让皖人专美于前?”
一步一声,最后近乎发喊。李楹眼目圆瞪,面红耳赤,一股热烈的气氛覆盖整个堂屋。
他是在跟刘暹等人说,更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只要笼络住刘暹,刘暹立下再多的功劳,第一份也都属于他。
刘暹能升任都司,他就能坐上知府!
刘暹沉色凝眉,自己靠着金手指,仗着先知先觉,打仗不见会输给他人。可李楹不是李鸿章,都姓李,他跟李鸿章比差的比自己跟刘铭传比都远。
但在眼下之局,他也未尝不是一跟粗腿。
李楹有野心,他说这么多就是要拿自己当打手,把自己置于他的身影下,自己打仗有功,他也有功。他正经的科班进士出身,军功一有,升官还不是指日可待。那自己……
“大人,旦有吩咐,卑下甘效全力,万死不辞!”心中拿定主意,刘暹再次跪在李楹面前。
“好好!你我同心协力,何愁大功不建,卓勋不立?”
“哈哈哈,哈哈哈……”
高兴的李楹哈哈大笑。完美的达成目的了,眼前的刀客,真出乎李楹意料的识趣、明事理啊。刘暹是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省事。更重要的是,聪明人不会轻易做傻事!
“好好。义勇营我就交给你,器械钱粮,本官一概无缺。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好好打仗——”
好多次李楹‘我’与‘本官’称谓上的变动。他真的不是一个书呆子!
刘暹自明白其中的潜意思,心中暗自凛然,再次坚定一个信念——决不可小看任何人!
刘暹起身站立,双拳一抱,“多谢大人厚爱,但既是自己人,那卑下就有话直说。义勇营卑下不能接手。”
不理李楹惊讶的表情,和刘卓等人的诧异,继续说道:“县城义勇营成立已经有两个月光景,内中旁枝错节的关系网已然成型。大人贸然将之交于卑下,只会触动其内利益关系,使之反噬。”
城固义勇营的勇首是县里的典吏李守山,这家伙可不是李楹这般的流官,乃是城固的地头蛇。关系网八爪蜘蛛一般铺遍整个城固,刘暹接下义勇营必会得罪他。李守山或许不敢明的不从李楹的命令,但绝对有胆量暗中跟刘暹较劲。刘暹训练队伍的时间都嫌不够,可没心思跟王恒升打烂。
“且义勇营成立两个月,演武不兴,兵锋不振,烂泥潭一个。交于卑下,也只会让卑下深陷其中。没有旬月时间打理,整顿不出一支像样的队伍的。”
“哦?听你这意思,你是想迅速拉出一支队伍,就快剿贼?”
李楹眉头皱了皱,李守山敢在暗地里拉后腿吗?一言堂,百里侯的气势,李楹两年时间已经习惯了自主自我的下命令,根本没意思去考虑手下人如何想的。如李守山这样不入品阶的‘吏’,是晒都不晒的。
但听刘暹这么一提,他知道刘暹说的是有理的。
钱帛动人心。两千义勇,李守山上下其手,每月粮饷上至少可得百两银子,随从他的一班人再得一些,那就更多。城固临近汉中府城,商业繁荣不假,可毕竟仅是一个县城。一个县城里面,每月几百两真金白银的收益绝对是大买卖了。
李楹再联想到李守山往日的为人,脸色略略阴沉了下来,但看着刘暹的目光更见喜悦。
两千人的义勇营啊,对此时的刘暹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笔资本?他这个关头还能保持冷静,如何不令李楹欣喜。不夸张的说,他现在对刘暹的信心更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