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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半上午的干活儿后,谭福生两眼放光的看着团勇们准备的伙食,肉包子吃的满嘴流油,白米饭差点没把他噎死。
大首领(刘暹)已经发话了,死是不会让他们死的,更不会把他们交给官府,而是通通编入苦力营干苦力,就是所谓的劳动改造。两年为期,两年后就把他们放了。而他们在苦力营干活期间,如果踏踏实实,不偷奸耍滑,就还可以把时间缩短。
谭福生现在不去想缩短时间不缩短的,只是为吃上中午的那顿饭,掏再大的力气他也不怕。本就是农家人,力气算个啥。
“这群人,吃饭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但还别说,干活就是卖力气。三十多个人,还大半身上有伤,干的比辎重营那般废材都多。”
刘暹站在高台上,一边的张忠奎笑着如此说道,两眼看着那三十多俘虏已经闪起了别样的亮光。“这可都是好兵啊!五哥!就这么仍在苦力营太浪费了。”
刘暹笑而不语。这当然都是一群好兵。加入李蓝义军的那些地痞**会真心切意的为蓝朝柱先登冲锋吗?
五天前两次大战,冲锋陷阵的都是蓝朝柱的精锐。一个个不是贫下中农就是苦力、盐工,个个跟地主阶级仇大苦深。
“还不是时候!”
“刚抓了俘虏就收编队伍,咱们跟李楹交代不过去。而且这些人不好好教育教育,跟咱们也不会一条心。”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后有的是时间。刘暹是如此想的。
“也不知道邓玉章那三千人现在怎么样了。要真再铺镇第二全军覆没了,乐子可就大了。”
整个城固总共才两三万户,二十万人不到。就是外县难民百姓大批的涌入,前后折损四千余青壮,也是会元气大伤的。
刘暹乐意看到邓玉章等人吃瘪,当初重伤刘暹的那一箭,到现在可还没找到头绪呢。虽说没有这一箭刘宪能不能顺利附体刘暹还是两可,一定程度上凶手还该是他的恩人,但刘宪现在不是已经成为刘暹了吗?刘暹的大仇就是他的大仇,身边有个定时炸弹的滋味很不好受,而凶手远不了城固圈子里的头头脑脑……可他还是不愿看到邓玉章等三千民团全军覆没。因为将来他在外与李蓝军拼杀时,老家也需要有人看着的。
“全军覆没总不至于。咱们派出的探子没听到这样的风声。我想该是败了一场,被堵在什么地方了。”
“但愿如此!”
……
而此时距离柳林镇不到三里地的地方,谭富民正用仇恨的目光炯炯注视着柳林镇,心口里不住的诅咒着刘暹的名字。如不是条件有限,他也不会写字,扎小人都会出现了。
“大哥,你黄泉路上且等着。弟弟早晚给你报仇,把姓刘的送底下陪你去——”
福生富民,谭福生、谭富民,这是一对亲哥俩。
“瓜娃子走了,别看了。记住柳林镇,等日后多杀了几个清狗了,来跟你哥上柱香!”
“这一阵咱们折了两三千人在刘贼手里,仇结大了。日后肯定还有对阵的时候——”
谭富民所在队伍的头目有点可怜的拍了拍他头。但这事儿真的太常见了,起事打仗那有不死人的。兄弟、父子、夫妻,头目真见惯了生离死别。“走了……”
初冬的阳光,淡淡的照在谭富民紧握着弓箭的那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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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刚刚来电,没办法……
。。。
第二十一章 这才是晚清的官()
ps:数据太寒颤了,大家江湖救急!收藏推荐,多谢了!
蓝营大军东去,柳林镇半个月的攻守战终以刘暹的胜利落幕。
满镇百姓欢欣鼓舞,千人将士雀喜不以。刘暹心里也大松一口气,但他还是严令部队枕戈待旦,不得有半分松弛。以防止李蓝军杀个回马枪,自己乐极生悲!
同时也派出多批探子前往县城和南北其他镇集打探消息。
刘暹真的没想过趁机上报汉中府请功,他眼皮子还没这么浅。可你不招祸,祸自招你,这世间就是这么怪异。
汉中知府杨光澍是个武人,原汉中镇右路副将。先总兵布克坦因连战连败又于平阳关之战中不战而逃被撤职,布政使毛震寿就暂以其左路副将陈天柱接任。汉中知府李定南同治元年4月病故,渭水大乱,官道不通,北京下来的消息更是杳杳不可知,毛震寿遂以其右路副将杨光澍接任。杨光澍不是做文官的料,兼之于地方乡绅多是不熟,大权全操纵在南郑知县周蕃寿手中。
周蕃寿好大喜功,他这附郭知县本已三生不幸了,李定南还在世时他就是一打杂的,现在骤然大权在握,心中是何等的振奋?对杨光澍那是一个恭维有加。
蓝朝柱大军围攻南郑城池期间,陈天柱立有大功的,而杨光澍呢,恐惧战栗,屡屡坠马不前,完全烂泥扶不上墙的绿营清军典范。后又随毛震寿突围出走至青石关,毛震寿为自身安全计,让其部下易佩绅驻扎靠近他驻地的法慈院,并连连火急上奏,求调大兵救援。杨光澍也表现得丝毫不逊色其上官,退入今小南海大佛洞,赶走避难群众,龟缩洞中不出,每日惟派兵四出搜刮钱粮,以供挥霍。还招集闲亡游勇数千人,声言救援府城,今令各县镇供给口粮,明又让地方攻击响银,到处搜刮钱粮运入大佛洞存储。蓝朝柱攻打府城甚急,他不敢往救。其勇见义军即溃,溃而复招,见战复溃。于是屡招屡溃,徒耗粮饷,周遭百姓愤恨已极,名曰“杨猪贩子”,谓‘杨’为‘养’也。
可周蕃寿依旧念杨光澍的好,柳林镇二战见了分晓,消息首先就被他传入了杨光澍的耳朵。
周蕃寿的意思是,杨光澍可先派一亲信前往柳林镇与刘暹接谈,许之以重利,然后再让手下兵将往柳林镇转悠一圈,意思意思,分润一两分功劳来。可利令智昏,杨光澍一听柳林镇前后两战毙伤义军数千,尽蓝贼精锐,还厥蓝营大将苏义,眼睛都红了。他是武官,知道天下动乱清廷重武功,立下如此大功能封授什么好处,他若是拿到手了,怕汉中镇总兵的位置就该轮到他来坐了。
当下派亲信快马奔到柳林镇,一毛钱不认拔,张口就要吞下**成好处。留下那么一丁点功劳,来人还**裸摆出一副‘赏赐大度’的丑恶嘴脸,把刘暹气坏了也恶心坏了。
不过气极而笑的他反而感觉杨光澍,这才是自己记忆中晚清官员该有的一副蠢笨样儿嘛!
“好啦,大人的话我已经带到,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我就不用教你了。你……,自己有没有什么要对大人说的话呢?”
来者见刘暹一脸笑容,以为自己的差事是完成了呢,话锋一转,竟然就打起了受贿捞好处的念头。
看那一脸的高高在上和稳坐钓鱼台的得意,刘暹恶心的都要吐了。另一旁陪坐的范德榜脑门上都崩起了青筋。
“刘暹还确实有一句话要给知府大人说,你帮我带给他,就一个字:滚——”
声音压下,火气的一步步积累,最后全爆发着一个滚字上。雷霆一样的大吼,直接把那来人震懵去了。
好半响他才似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若看到怪物一样的表情,手指点着刘暹,“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知府大人放肆——”
“你,你……”气极惊诧之下都说不出话来了。
“别你你你的,再点老子把手给你剁了。爷我受不了被人点——”
“啪!”站起身的范德榜一巴掌将那人的手给删下。“滚蛋!再不滚,爷帮你滚——”
“养猪贩子就是养猪贩子,脑子跟猪一样。哦,不。比猪还不如,我差点侮辱了猪。我就怀疑了,就杨光澍这脑袋瓜子这智商,他是怎么混到副将的位置来的?”
范德榜这些日子跟着刘暹学了好一些后世用语,放在骂人身上,显得尤为恶毒。
“你,你们,你们等着——”来人满脸通红,身为知府近人,被区区县镇一团练匹夫如此侮辱,绝对绝的奇耻大辱。
双眼恨怒的光芒直直看着刘暹、范德榜两张脸,要是把这俩面容死死地记在心里。
人走了,麻烦来了。看着气冲冲而去的人影,刘暹、范德榜知道棘手的事情还在后头呢。他们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冷了下来。
“立刻派人进县城,你来写信!”
“是。”
范德榜绷着嘴,狠狠地点头。既然得罪了杨光澍,那就该立刻祭出自家的法宝护身。姓杨的再在地方没有根基,他也是汉中的知府,是毛震寿跟前说得上话的大员。直接硬吃自然是不可能的,可他要在毛震寿面前歪歪嘴,一个大坑就能立刻把刘暹没顶。
除非刘暹明白的不听从官府调遣。那样,他在清廷中的前程就半点没有未来了。
而满清这张烂皮,在刘暹的计划中,还是要扯来披裹一阵的。
城固县衙。
签押房内气氛一片凝重。李楹脸色发白的靠着座椅大口大口喘气,其余的人则大气不敢出一声。
李丹阳、王昆阳坐在右列的最下两个位置,其上和左列或坐着各家大户的家主,或坐着县衙的文吏,一个个脸色如死了爹娘一般。
李丹阳勾着个头,旁人看不见他的脸色。王昆阳则到底是个秀才,更有文人脸面,知道轻重,一张脸以及脖颈羞红的浸血,但还昂着头随时接受诸人的询问。
邓玉章等民团联军败了。听到城固战局出了变动的消息后他们就往回赶,但还是被蓝朝柱的五千青壮敢战之士和洋县谢华瑶率领的追击之军给夹住了,一番厮杀,不出意外的民团大败,兵力损失近半,火器铁炮全丢。
而更要命的是,民团残军眼下有家不能回,被李蓝军堵得追的一路北上是过了华阳镇,李丹阳、王昆阳受命返回来时候,邓玉章等已经决定继续北撤,向佛坪开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