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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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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浓微微一笑,让来福取了酒来,正欲亲手揭泥斟酒。碎湖倾身向前,浅声道:“小郎君,碎湖来吧。”

说完,扬着素手把着盏,为郭璞浅浅斟了七分满,盈盈奉上,随后轻身而退。

动作优雅,若行云流水,收放自如。看得刘浓心中暗喜,深觉有这么一个知意晓事的女婢侍着,真是美好。

“好酒!”

郭璞不敢一口闷尽,徐徐饮了杯中酒,抿了抿嘴,很是意犹未尽,笑道:“刘小郎君,此酒甚妙,稍后能否携走一些?”

刘浓慢慢倾身,头亦随着而点,笑道:“尚有一坛,愿赠参军!”

郭璞笑道:“庾亮已决定辞任,不日便会离开建邺,前往豫章。他这一去,王敦轻易不会放人,多半会将其控在军府,以示庾氏向他之心。豫章之地,各方皆在博弈,以庾亮之能,左右皆不能顾,亦不足为患矣!”

刘浓稍稍后退些许,深深一个稽首,道:“谢过参军,螟蝇小事,劳烦参军费心了。日后,刘氏酒肆建成,会定时给参军送酒。”

郭璞侧身避过,眼睛却眯了起来,冷声道:“看来,小郎君,还是信不过我啊!”

“参军莫急!”

刘浓持壶,缓斟。

心中暗道:这是想要一个明确的说法啊,前翻这郭璞意欲暗附,我顾左右而言他,将其避过。如今看来是避不了,要么,大家挑开天窗说亮话;要么,明确的拒绝。可辩其所为,阴狠暗藏。若行拒绝,必生事端。他于此时前来,便已说明一切。庾亮还未前行,他随时可以反戈一击。

终是时不我待,逼得我不得不与他暗通款曲。客随主便,那是好的;可客大压主,该如何是好?

酒满七分,顿手。

刘浓将酒盏搁于身前,不奉、不送。碎湖欲前,被刘浓漫不经心的抬手而止。他笑了,只伸出一根中指,轻轻在案上扣了两响。

郭璞挑眉,唇左微启,笑意一点一点的爬上了脸,伸手捉杯,一口饮尽,拱手道:“郭景纯,见过小郎君!”

刘浓缓缓而笑,慢声道:“参军,可再为庾亮卜一卦!”

“小郎君,何意?”

郭璞左手按膝,右手之肘搁案,双目逼视。刘浓面不改色,眼目微缓,用右手轻轻的挥了一下盘在膝上的袍摆。

“噗!”

一声轻响,响在寂静的室中。

……

“扑扑扑!扑……”

来福听见屋内传来骨签坠地声,心中好奇,忍不住的探个头偷瞧。只见那位参军,一脸的惊疑,拿着签的手亦在颤抖。自家小郎君稳稳的坐在案后,不言不语;碎湖则微偏着头,晶亮的眼光带着些许蒙蒙。

突然,刘浓冲着他裂嘴一笑。

“呀,被小郎君发现了。”来福赶紧缩头,捂住了自己的嘴,拿眼一撇李催,他的腮帮子鼓着,在偷笑。

半炷香后,郭璞走向屋外,将将及到门口,顿住了脚。转身,跪坐,伏首,一礼长长:“郭景纯,见过小郎君!”

第二十三章归去来兮

“嘤!”

一只盘旋的鹰猛然一个俯冲,抓起了一条小青蛇,遥遥的插入天际。振翅之时,重瞳俯视,在它的身下,绵长的牛车队伍由西往东来,从坡底一直漫到顶端。拉车的是鲁西牛,车身遍布花纹,就连坐在车辕上的车夫,亦是个个神气奕奕。挥鞭的时候,时起时落,却不纷乱,仿似正在军中操戈,井然有序。

马!

马虽然不多,只有五十匹,但马上的骑士,俱是腰悬长刀,身披坚甲,面上的神色亦是坚毅。骑士列侍于车队两侧,分前中后三段相护。车队之后,疾行着数百名健仆,虽未着甲,可亦都手按长刀,是武曲。

谁呀,这是?

正在田间忙碌的人们,纷纷停住手中的物什,翘首而望。更有甚者,爬上了田埂,对着那前后拖曳近有里许的车队指指点点。

有人问道:“阿翁,此乃何许人也?”

白发苍苍的儒服老者,手搭着眉际掠眼而过,笑答:“当今之江东,能有如此声势者,除了司马便是王氏。嗯,自西往东来!应是过了淮水,顺水经西口而入。如此一来,料是大将军王处仲回建邺矣!”

身旁的人惊道:“原是王处仲,怪道乎,能有骑甲相护,真威风也。漫甲行洛阳,纵戈振朝纲,大丈夫也!”

儒服老者手抚长须,笑道:“整甲待备,纵甲过长江,扫北庭,确是正道啊。只是,我观今时局势,江东亦不靖平,想要驱甲往北,呵,谈何容易哦。”

身侧之人再问:“阿翁,刚才那个小郎君,有何奇处,为何赠琴予他?那琴可是阿翁最喜爱的,传自嵇叔夜呢。”

闻言,老者侧目,遥遥而望。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山势不高,像个土包坡,青绿幽幽爬了满山,山颠有一方角亭。在那亭中,隐约能看见一角白衣,有风徐来,白衣飘冉。老者笑道:“言之于心起,赠之于意起,何故终究矣。”

言罢,一挥袍袖,柱着乌头桃木杖,健步朝着停在路侧的牛车行去。

刘浓站在六角亭中,极目眺望,将那如蚁而绵的车队,一眼落尽。来福和李催站在身后,来福怀中抱着一把琴。琴身古朴如墨,摸着圆润细滑,显然经常得人操抚,应为珍爱之物。李催亦在一旁观琴,他尚是头一次亲见小郎君得人送礼,心中微奇,低声问道:“来福,刚才的那位老者,你可认得?”

来福笑道:“不认识,从来就没见过。”

李催眉毛一扬,奇道:“你既不认得,那小郎君也不识咯。嗯,那老者也不以言语问明,如此好琴说赠就赠,真是个怪人!”

来福挥了一下右手,满不在乎的嘟嚷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咱家小郎君,往那儿一站哪,那就像个小仙人一样。那老翁定是见了后,慕小郎君风姿不凡,一时心喜,所以送点东西咯。”

刘浓嘴角挑了挑,来福所言非虚,近日他在东楼学习世叔所赠经书;正在通背论语,语句颇是生涩难懂,有些憋闷,便想着出来踩踩青、散散心。谁知刚走到这小亭中,对着山下吼了两声,不仅吓跑了一山的鸟,还引来了一个士族老翁。一语不发,赠琴便走。

这还真的是洒脱啊!情不之所以起,一往而情深。老者雅赠,他当然得授。有情而无累,是以赠琴乃随心,授琴而承意。

咦!

刘浓一声惊呼,眼光凝住了。

此时,在山下,蔓延至坡顶的车队突然停了,首车里跨出一个身着华袍的男人,四十多岁年纪,蓄着三缕须,须角随风而扬,颇是俊逸。他正了正冠,向身边骑士低语几句。随后,那几十辆车中,陆陆续续的钻出一个个的儒袍高冠,俱是青壮俊颜。众人将那华袍男人围拱,只见那华袍男人嘴唇开阖,似在说着什么,隔得远,听不真。

“呜,呜……”

是牛角吗?不是,有些像钟銮,又似是而非。随声而望,远远的东面,漫来一道华线。华线的尖端,是一队顶盔贯甲的骑士。

东面的骑士们奔到近前,止马而停,分列两侧。车队的骑士纵马衔上,与其并列。两边都不作言语,静默,只有马打着响鼻,刨着蹄。

风萧萧,肃杀!

华线渐渐浮入视野,是一大批的儒服高冠,亦有身着朝服者。当先一人,三十六、七年纪,浓眉阔脸,满脸笑意。七尺身躯,与别人装束不同,未着朝服亦不是儒装,头顶玉冠,身披一件赤氅,随其步伐的疾缓,氅尾皱展、冉展。腰间,带剑!

东面而来的人,停步于坡底平展之处,那赤氅男人按剑,迎风而笑,笑声随风徐满。西头的人在华袍男人的带领下,疾步向前,徐下坡顶。

两厢已汇。

华袍男人稽首,紧随其后,身后之人徐徐作稽。赤氅男人浑不在意,哈哈大笑,迎前一步,携着那华袍男人往东而去。

这时,两方儒冠才互相攀谈、寒喧,衔尾而随。

谁?镇东将军司马睿、大将军王敦?应该是了!

刘浓右手紧紧的抓着亭中木柱,手指指尖尽皆泛白。闭眼,止住眼睛眨跳;沉思,王敦入建邺,极奇。王敦虽承袭于司马睿,可自其领军于豫章之后,便轻易不离军中。一是,北地危急,怕北地胡人顺水南下;二嘛,不是怕别的,正是怕司马睿夺其兵权。

他怎么敢来?

他敢来,必是因为他的族弟王导断定司马睿不会夺其兵权。

王导如何敢断定呢?除非,对司马睿来说,有更大的诱惑!

哦,对了,司马邺!定是因为北地的司马邺。北地司马邺九月在长安,袭太子位,明年初,永嘉帝将被刘聪毒死,司马邺就会继位,史为建兴。随后,司马邺诏发诸镇,想迎怀帝(永嘉死便称怀)之灵回长安。司马睿振臂于江东,提兵二十万直入洛阳,名为迎帝归,实则争权也。可是如今怀帝还未死,这是为何?

难道,这是提兵的前奏?有了那么大一块鹿肉,又有王导在中枢调控,所以料定司马睿必须得借助王氏之力,才能兵举洛阳。可是,可是,谁都知道,怀帝死定了。但却无人能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死,莫非……,莫非……

想到这里,刘浓猛地睁开双眼,眼光如锋直透。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极奇荒谬,亦简直不可思议。可是,这种可能,却一直往他的心里钻,钻到阴暗的角落里,蹲着,再也不出来。

前奏,奏的太巧。

刘浓深深的沉下一口气,将那阴暗里的念头遮蔽。耳边,听见来福的惊声:“咦,还有几辆牛车,没跟过去。呀,人出来了!”

果然,顺目而下,有两辆牛车脱离了队伍,并未前行。其中一辆中,走出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男人,眉极长,似鹅毛斜扫;双眼光芒内敛,顾盼之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彩。他挥着大袖,向后面那一辆车行去。

未待他行到车前,那辆车的正帘便挑了起来,一双素手将其微卷,从中闪出一个小女婢,生得白净俏丽,不弱于碎湖与巧思。

小婢侍帘立于一旁。

随后,从那帘中探出一双极白的手,晃若雪,根根晶莹。那手抓着小女婢的手腕,微一借力。盘恒髻显出,在其后脖边缘,有一缕青丝轻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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