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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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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不高,中有一亭,亭掩于环围之中,极是静幽,也不易为人发觉。顾荟蔚看着远方不语,刘浓嗅着冷冷清香,混乱的心神渐渐安伏下来。

稍徐。

顾荟蔚慢声道:“吴郡骄傲陆舒窈,小字名令夭,恰若雪中明珠,灼灼夭夭;荟蔚若为男儿身,也定爱之。”

刘浓皱眉不言。

顾荟蔚微微侧首,明眸眷恋似流水,却见他神色犹呈不解,忍不住地一声轻叹,颤抖着手指,轻声道:“世人常将荟蔚与陆小娘子作较,其实荟蔚是不如的,陆小娘子心无羁绊、直若皓月皎僚,但为君故,可割舍一切,君切莫负之。”

刘浓深深吸得一口气,揖手道:“尚请小娘子明言。”

真呆鹤也……

顾荟蔚柳眉轻颤,冷声道:“君莫非不知?”

刘浓摇头道:“不知。”

顾荟蔚气道:“昨日城门口,陆小娘子拜天祭地,割裙断席,非君莫嫁,汝竟不知?”

“果真?!”刘浓追问。

“哼!”顾荟蔚一声冷哼,心中又气又恼,乱作一团,亦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浑身颤抖不休。见刘浓呆若木鸡,没来由的又一软,细声道:“如若真不知,此时已知,君当作何以待?”

“刘浓告辞!”美郎君回过神来,转身便走。

“且……”

顾荟蔚羞恼难自胜,但一声娇唤却只喊出一半,便硬生生的滞于心口。

刘浓却听见了这声唤,徐徐回头,揖道:“小娘子尚有何事?”

小女郎眯着眼眸,双手伏在腰间,染着豆蔻的十指惊若寒蝉,抿了抿雪白的唇,深深一个万福,说道:“无事,别过。”

别过,这是要永别乎?该作何选择?

“刘郎君,人面未隐,桃花未红,又作何意……”

“刘郎君,锦信尚需往来……”

“荟蔚有心系乔木,汝心可有荟蔚……”

眼望着这束欲萎的大紫,霎时间,往日诸般种种如潮涌来,将刘浓看似坚实的心堤冲作齑粉,眼中脑中一片混乱,心思却澄清镜明,朝小女郎疾走。

“刘郎君,君,君欲何为?”小女郎浅浅起身,被吓着了,退后一步,睁着美目,轻问。

刘浓懒得与她言,一把揽在怀中,深深一吻,沉声道:“昔日虎丘,刘浓得点绛一枚,汝应嫁我,且稍待。”言罢,美郎君转身大踏步而去,好似深怕小女郎细问。

顾荟蔚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依着亭柱喘气,雪白的唇已作红樱欲透,半晌,眸子一眨,提着裙摆奔出亭,站在高处一看,只见青冠隐约浮现于雪廊,嘴角轻扬,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喃了一字:“贪。”

“那你要不要等他?阿姐,依淳弟之见,这刘氏子太贪……”小顾淳从假山下的洞里钻出来,垂着丧气的仰着头嚷道。

“阿弟,汝若敢胡言,定,定……”

……

刘浓与桥然快步而行,一路上美郎君默而不言。

待出了庄门,桥然委实忍不住,低声道:“瞻箦……”

“玉鞠!”

刘浓回眼望向庄院,莫名觉得浑身轻松无比,朝着桥然微微一笑,邀桥然同车而行。二人对坐于车中,桥然问道:“何往?”

刘浓道:“陆氏。”随后凝视桥然,沉声道:“玉鞠,若言刘浓贪之,那便贪之。刘浓喜桥小娘子,亦喜陆氏女郎……”顿了顿,又道:“尚有,吴郡妙音。”

“啊……”

桥然身子猛地往后一缩,大睁着眼,良久,方道:“瞻,瞻箦,汝可知,可知……”

刘浓沉声道:“知也!”剖作三半便剖作三半,受人诘难便受人诘难,美郎君豁出去了。

车轮滚雪,帘内无音。

亦不知过得多久,来福一声长喝,制住牛,回身道:“小郎君,陆氏到了。”

呼……

刘浓睁开眼睛,朝着桥然淡然一笑,揖手道:“玉鞠,且安待。”

桥然叹道:“瞻箦,何不避之,以待他日。”

刘浓揭开帘,迈出身,朗声笑道:“身为男儿,岂可让心爱之人独饮风雪。”说着,辕上一轻,美郎君跳下来,正了正顶上青冠,扫了扫月袍下摆,迈着阔步,走向深门似海……

……

吴县桥氏庄园。

簇新苇席似雪朵,中有两点最娇艳。

桥游思与陆舒窈对座于案,彼此都未言语,却各作笑颜盈盈。

少倾。

桥游思将冒着热气的茶递给陆舒窈,轻声道:“陆小娘子,且饮茶。”

“妹妹且自饮,舒窈不渴。”陆舒窈端着双手,身子坐得笔直,眯着细长的眼睛,微微一弯小唇,细声道:“常闻人言,桥氏有殊,名唤游思,足堪吴郡之清绝。而今,舒窈观之,清绝二字岂可描得妹妹。”

桥游思将茶碗轻轻一搁,拾起案角一侧的金丝楠木小手炉,捧在怀中,软声道:“游思年已十五,来年便十六了。”

陆舒窈眸子在小手炉上微微一滞,眨着两把小梳子,仿似根本未听出桥游思言下之意,漫不经心的道:“妹妹的手炉真好看,最是那蔷薇花……”

“格……”

桥游思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偎着滚汤的手炉,看着对面华贵的小女郎,声音低低的:“陆小娘子,刘郎君去县城了,小娘子何必在此说蔷薇,我若是小娘子,现下定返。”

陆舒窈颤了下眼,绽出一颗颗的小星星,嫣然笑道:“舒窈知道,舒窈此来,一是见他,二是……见妹妹的。”

桥游思双肩悄颤,淡声道:“陆小娘子误会了,刘郎君来桥氏,是为阿兄所请,商议两家通宜之事,与游思无干!”

“真不相干么?”陆舒窈甜甜的笑着,静静的看着桥游思。

不相干么?桥游思如水云眉悄悄皱起来,洁净无暇的眸子轻眨、轻眨,将心口的手炉贴得更紧了些,感觉着那阵阵暖意徐浸入怀,一颗心悠悠的,也闹不清到底怎生了,眼前总晃着刘浓的眼睛。是的,兴许是擅画,她极擅捕人心神,眼睛总能看到人心的最深处。

她倒映着他的样子,让他在她的眼前无所遁形。殊不知,擅泳者必溺于水,那个人来了后,便再也未走,如烙印,刻下深迹。

稍徐。

桥游思舒了舒身子,迎目陆舒窈,脆声道:“相干又何如?”

“格格……”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陆舒窈媚媚的笑起来。

“噗嗤……”

室外,抹勺掩嘴偷笑。晴焉瞥了一眼抹勺,低声道:“笑甚?”

抹勺拧着眉,低声道:“你家娘子输了。”

晴焉娇喝:“胡言……”

“嘘……”

抹勺伸手靠唇,拉着愣愣的晴焉奔到廊角,问道:“你家小娘子已十五?”

晴焉点头。

抹勺抬头挺胸,看着廊外飞雪,淡声道:“我家小娘子,来年春,才十五。”

晴焉道:“这有何干系?”

抹勺摇头道:“真真一个蠢婢……”

第一百五十七章陆抗之仆

陆氏门口,风卷残雪,清冷潇潇,两株冰雪梧桐坠着剑棱千道。

顶盔贯甲的守卫嗡声道:“来人止步。”

刘浓目不斜视,踩着门口混杂的雪印行至树下,揖手道:“劳烦通禀,华亭刘浓,拜见陆侍中。”

“三日不见客,来者请回!”冰冷的盔梁笼盖守卫之眉,竖遮鼻翅,教人难辩全容,唯余一对精光隐敛之眼与紧抿的刀唇。

“陆三,汝速寻七郎君归来,若是途遇小娘子……切莫声张,需得敛口慎言……尔可知晓?”

“是,阿爹。”

这时,树旁一侧的偏门走出一群人,为首者白须飘乱、眉骨精健,正是陆氏大管事陆老。

陆老眼神如灼,边走边吩咐着身侧的陆三,当转过雪悟时,蓦然一斜眼,瞅见门口的刘浓,眼底猛地一缩,眯着眼睛疾行几步,至刘浓十步外站定。

而此时,陆氏众随也看见了刘浓,陆老的螟蛉之子陆三紧步飞迈,指着刘浓便欲喝。

“陆三……”

陆老沉声一喝,挥手推开不知分寸的陆三,低声对身边人耳语两句,身边人立即阖首快步回返。

“原是华亭刘郎君,不知刘郎君从何而来,欲至何处?”

刘浓瞅了瞅往院内飞奔的陆氏随从,迎上陆老那对吊眉眼,拱了拱手,淡然道:“刘浓所来,但为拜见陆侍中。”

陆老道:“侍中不见客。”

刘浓道:“或将见之。”

陆老道:“那便请郎君候之。”

刘浓道:“固所愿也!”

陆老不再出言,刘浓也未再语,两人对立于雪榕下,陆老的眼睛越眯越窄,刘浓背负着手,视若未见。

足足一个时辰后,方才那名随从快步奔出,对着陆老侧首一阵耳语。

陆老吊眉一扬,冷声道:“刘郎君,侍中言,正门拭雪见君子,若非君子,请由侧门而入,不知刘郎君乃君子,亦或……”

刘浓朝着庄院沉沉一个揖手,掐断他的话,说道:“刘浓但为拜见侍中,劳请。”

“嘿……”

陆老裂嘴冷笑,也不作引,负手便向榕后侧门走去,刘浓面不改色,朝着远处辕上面呈担忧的桥然略作一揖,大步走入后门。

后门狭窄,两侧是高墙,仅可两人并行。

深深雪巷无人扫,东绕西走似盘廊。

陆老行于前,刘浓随在后。

陆老年岁虽暮,步伐却健,刘浓穿木屐行雪极是不便,需得阔步急迈方可追得上他。而老者似乎有意刁难,愈行愈快,最后竟然飞奔起来。刘浓眼锋微缩,老者老矣,却有一身本事在身,眼见陆老将钻入巷中不见,美郎君索性将脚上木屐一踢,踩着早已湿透的雪袜一阵疾奔。

陆氏主庄庞大无比,不仅占了小半座城,尚且沿着城东郊直笼了数千顷,其间屋脊飞檐似比鳞,巷陌交缠若织锦,刘浓飞奔于其中,若至上而下俯视,唯见一点青色,似黑线划过雪痕。

陆老奔得一阵,窜入斜巷,靠着雪墙喘气,喘得片刻,揽着雪乱长须,笑着喃喃自语:忆往昔,吾随二郎君东征西伐,何等畅快威风。而今老兮,不过数里雪路,便气喘不已。嗯,亦不知那小子是否卧于雪中,若是冻得一命呜呼,倒不好再见小小娘子……

“陆老,刘浓犹在。”

话将落脚,巷背传来淡淡的声音。

陆老忍不住探首一瞧,只见美郎君正斜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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