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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厂是块大肥肉。然而自从去年,钱主任一开口就订购德国三千只大枪后,冯老大对他们可是半点念想都没有了。
洋泾浜的一处便宜工房里,中华牌“酸梅汤”起家的时候。只有一个老板。带着三个工人。天开始热起来。
工人们希望穿着清凉的裤头做工。老板还不同意:
“我这是食品车间”
工人们撇嘴,私下里悄悄的说:
“难喝的要死”
“狗都不爱喝”
中华“酸梅汤”的老板不断的妥协,难喝。他就多加三倍的糖。把这种饮料销售到小学生中间去。小学生有一种豪爽的喝法。
他们仰头看天,将酸梅汤灌进嘴巴。
小学生的家长们反映:
“染的这是什么色气,太难洗了。”
中华“酸梅汤”的老板再次妥协,他把颜色撤换掉。
中华“酸梅汤”装在玻璃瓶子里,摆列在小卖店的柜台上,和美国来的可乐,苏打汽水一起销售。
家长们抱怨:
“就是糖水,要两分钱那”
小卖店的老板解释:
“瓶子可以退回来,两个空瓶又能换一瓶新的。”
小学生们喜欢这样的游戏,不断的重复,永远没有尽头。
在一个逐渐变得发达和富裕的城市里,总是遍地是黄金,看你会不会捡起来的,糖水也可以卖钱,大碗茶也可以卖钱,纯白水也可以卖钱。
中华“酸梅汤”的从一开始就努力培养小学生们的口味,越做越难喝,难喝也难喝出了它的特色,反正可乐也挺难喝,中华凉茶也难喝。这并不影响他们成为世界大牌。
很多年后,酸梅汤忽然跟凉茶关系紧张起来,闹到你不死我就亡的地步。酸梅汤祭出一样杀手锏,酸梅汤是山东先生发明的
酸梅汤的粉丝们纷纷大力支持:
“我们从小就喝这个,怪不得身体健康,百病不侵那,原来里面带了山东先生的药气儿啊”
靠着这份固执的迷信带来的一丝优势,酸梅汤终于还是压倒凉茶一筹。
上海的纺织业十分发达,工厂多,工人也多。早些年就成立了行业公会。到了今年,麻烦事越来越多,导致纺织厂的老板们也喜欢聚在一起商量些事情。
所以宽敞的纺织业行会大厅里。
老板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关于武久山的传说。
有一个老板本事大,当场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来:
“看,就是这种布,吸水做成手帕也好”
老板们互相传看,到底还是有人不太服气:
“好是好,但是这布原先是发霉的除非是我亲眼看过,不然是不信的。”
南方水乡,积压发霉是个大问题。
另一个老板接口说:
“如今科学发达了,能有什么不信的,早一百年,我们老祖宗还不信纺织机那,机械织布,一台机器就:
“嗨,你们听说了吧平安制药要在浦东办器械工业基地”
这话又离得染料的根源近了很多。
然而又有见多识广的老板说:
“是做药的,看病的机器,和咱们不相干”
一句话,又把话题扯偏了很多。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长袍马褂的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走进行会大门,有几个面目恭敬的迎接了过去,更多的人表情却是皱眉撇嘴,把脸转向一边儿。
满脸横肉大摇大摆的走去一个正中间的位置上,拍了几下手:
“大家静一静,鄙人有个重大消息要宣布”
。
。。。
197码头扛大包的也有行会()
纺织业行会的行会大厅,晋华纺织厂的老板满脸横肉宣布了一个消息,要成立一个大东亚纺织业联合会,和日本的纺织行业联合,共同进退,还拿出一张合约来让人签字按手印。
“日本同行方面,将提供最好的漂洗技术”
这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条件,日本的科技和工业水平都要比中国发达,在解决布匹污霉方面有一定的办法。
听到这个消息的同行们有的比较捧场,掌声稀稀拉拉的拍了起来,然而又有砸锅的人:
“今年日本的厂子闹了多少事他们是混不下去了,又出花招”
从六年前的五四青年活动和今年的纺织工罢工之后,爱国也是民国工业的好口号,听了这样的口号,很多国人还是愿意支持一下本国产品的,人心所向,此消彼长,所以日本方面各种的花样和理论都出来了。
满脸横肉用锋利的眼神扫过有反对意见的同行:
“新成立的纺织业联合会将在技术方面互相交流,价格上面也将统一制定。不愿意参加也不要紧,只不过要是有谁胡乱咬碎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俨然就是把自己当做了日本方面的代言人,这种威胁的话说出来,大厅里还真是没人说反对的话了。只不过捧场的也很少,只有几家跟在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身后拣骨头吃的上前按手印。
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全场转了一圈子,有的老板被搭讪了还能回一句客气话。有的干脆抬头欣赏天花板。
能做到老板的,都不是傻子,空口白牙的就让人签字签合同
这是一个工厂主,布料商人聚会的场所,大家都算自愿参加,严格的约束力是没有的,所以等满脸横肉和尖嘴猴腮离开之后。
大厅里又响起了乱哄哄的议论:
“日本能有什么好技术给我们,从他们那里买来的机器,都是用了二十年的二手货,被坑的可不轻。”
日本从明治维新的时候开始发展纺织业。比中国早了大约四十多年。所以他们用了二三十年的旧机器,经常在淘汰后,又翻新卖到中国。
“说的有道理,日本人算计的太好了。统一了价格。他们要比质量。统一了质量他们要比价格。反正就是我们中国人吃亏。”
“要办联合会,自然是从罢工过后,他们的处境比我们还差了。他们毕竟是外路人”
“哎,要说起技术来,那个武久山,不会是日本人吧”
这是一个让人惊恐的设想,倘若武久山是日本人,他的技术是日本的,那对民族的纺织业,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啊,大家互相看看,很快就有人开导说:
“不会不会,没听他们说嘛,穿的可是中式洋装,日本人都穿趿拉板的”
东洋人特征鲜明,有人用低低的声音嘲笑起来。
又有人插嘴:
“四马路那家布行,这都关门好几天了,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上海临海,是全球公认的最好港口之一。上海吴淞码头,远洋货轮汽笛轰鸣。码头扛大包的工人们三五成群的坐下休息。
脖子上搭着发黄的吸汗白毛巾,敞开的对襟汗衫露出条理分明的肌肉来,肌肉就是活脱脱的广告。扛大包是绝对的力气活儿,要十八以上四十以下,最精壮的男丁才能做的了。
在这个时代,有一把力气,用对了地方,还是能吃的饱饭的,吃饱之余,也总会想着零星的消闲,所以码头工人们互相交换着卷烟。
有白锡纸包,红锡纸包,最高档的,偶尔也有人拿出哈德门,这是没有家庭负累光棍汉。
休息完了。工人们排起长队,蚂蚁一样往来回环,搬运货物。茶叶包看着很大,其实一捆只有一百斤。大米就实在了,一包一般都是一百五。
扛到重活,工人们有时候会苦中作乐,哼一些不成调子的小号:
“哎,有命的骑大马哎,哎,苦哈哈的力巴扛大包哎,哎,有命的坐大轿子哎,哎,苦哈哈的力巴扛大包哎。”
他们现在也不算苦,靠的是爹娘老天给的力气,如果病了老了,那才是真的叫苦了。
有时候接一种活计,是三百斤重的报纸白纸包,工头们只好安排鸡公车,然而在船岸接驳的地方架起木板,总要四个人上手合抬了转运。白纸是最不能沾水的货物。
工头们骂骂咧咧的在一旁指挥,还说一些评dian当代科技的话:
“我们老祖宗,白纸也用了上千年,到现在印刷报纸,偏偏自家的纸就不行了,还得打外国买。”
旁边有人博古通今,给大家解释:
“印报纸的机器是外国进口的,那种机器只认的外国纸。”
技术的欺压是无处不在的。
骂骂咧咧的工头吐一口口水到灰浆一样的海水里:
“啊呸”
这是表达不满的方式,但是也不知道是针对谁。
吴淞码头每天的货物吞吐量惊人,有外洋过来的大货轮,载重能到三百吨。也有中国商人托运货物出去。也是小山一样的堆着。
这里是深水国际海港,不远处还有几个,宝山,洋桥,外高桥码头,那里一般都是国人走的多,连一百多年的广口帆船也还有人在用,跑短途。
在码头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里,有一队重卡车缓缓开来,卡车上跳下工装的工人,到处丈量忙碌起来。
半天之后,就混了个眼熟,工头们纷纷打听:
“这是做什么的”
有人笑着拱手解释:
“这些都是平安药厂的,要建设一个集装箱码头,用起重机吊车,以后大家伙儿可就轻松了,几吨的货轻松吊起。”
工头们脸色几度变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普拉普拉的往外冒烟火气儿。我们吃的就是抗大包的这碗饭呀。
毁人钱途犹如吃人父母,这样的大仇,你们说的可真是轻松。
别看现在的码头在混乱喧嚣之中井然有序,这种有序可是血和命换来的。从这个吴淞码头开立之日起,码头上的工人就分作三派,大大小小的争斗打了十几场。
从赤手空搏到动刀子。场场见血见命,三派这才达成了和解。划分了出工日期。货物分配,也订立的抗打包的行业公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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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最充沛的劳动力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