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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庶妃的眼泪立马连绵不绝的滚落下来,双手毫不留情的往自己脸上扇去:“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王爷你也不会如此选择,那你也就不会落入今天的境地了!都是我的错!我该死!这酒就让我喝了吧!王爷您是皇亲贵胄,太后娘娘也是几次三番的给您制造了活命的机会。只要我们母子俩死了,您再诚心悔过,想必太后娘娘定会看在多年的母子情分上保住您一命的!”
“你在胡说什么?不许你这样说你自己!”平王爷连忙抓住她的手。
安庶妃挣扎许久,始终挣扎不过,最终扑入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襟放声大哭:“王爷!”
平王爷也不由红了眼眶。
两个人相拥低泣,一时哀伤无比。
却不知,躺在床上的李秀然嘴角轻扯,泛开一抹讽刺的笑。
那边平王爷和安庶妃相拥了许久,平王爷才放开了她。随即端起一杯酒,大步朝铺着稻草的床褥走去。
安庶妃脸色一变,跌跌撞撞的追上来。“王爷,您要做什么?做什么!?”
“既然母后注定我们三个人中必须死两个。那么不管你死还是我死,他都是无法保全的。既如此,那还不如……”平王爷哽咽一下,“我们先送他走了吧!他本就手筋脚筋全断了,现在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可是,他终究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俩唯一的孩子啊!”安庶妃大哭不止,无力靠在他肩头捂住的发抖。
平王爷闭上眼。“本王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你也听到她们的话了,她们是必定不会放过他的!即便是他已经成了个废人!”
安庶妃身体一僵,终究缓缓站稳了身体。“王爷您说得对。”
这样,算是说定了?
李秀然抬起眼,看着跟前的父母,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冷。“父王母妃这是觉得孩儿无用,所以打算抛弃孩儿了么?”
平王爷脚步一顿,声音莫名失了几分底气。“阿秀,父王这是在助你解脱。”
安庶妃擦擦眼泪,坐在床沿将他搂进怀里:“可怜的孩子,你们父王他也是不想的啊!可是现在,什么情况你也都听到了。我们三个里,必定有两个保不住!所以,我和你父王也是没有办法,便只能先助你脱离苦海了。”
说完,便劈手夺过平王爷手中的酒杯,直接往他嘴里送。
李秀然自是不肯,连忙挣扎起来。
他一个成年男子,即便手脚不便,但力气也比安庶妃一个柔弱女子要大得多。更别说现在安庶妃现在是一只手了!
手中的酒杯都差点被弄泼了,她赶紧向平王爷求助:“王爷,您快来帮我按着他呀!这杯酒不能浪费了!”
平王爷这才如梦初醒,忙不迭上前来将乱动的李秀然按住。
有了平王爷的帮忙,李秀然便是再挣扎也没用了。不过,他还是咬紧牙关,不管安庶妃怎么努力,他就是不张口。
安庶妃顿时急得又掉下眼泪来:“阿秀,你这又是为什么
001 平王之死1()
京城。
距离坤宁宫不远的景阳宫内。
初秋的暖风徐徐吹拂,撩起纱帘翩翩飞舞。
灿烂的秋阳从大开的窗子投射进来,让整个房间里都暖洋洋的。
平王妃手拿一只拨浪鼓,一面轻轻拨弄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一面看着摇篮里听到声音手舞足蹈的小娃儿,清丽的容颜上满满的都是满足的微笑。
阳光落在她脸上,与她的浅笑相映生辉,竟是格外的好看,就连侍奉她多年的王嬷嬷都不由的看呆了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咚咚咚,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美好的一切。
“姐姐,姐姐,不好了!”李侧妃跟只脱缰的野马一般狂奔进来,好容易在平王妃身边险险刹住,漂亮的脸上满是焦急。
平王妃眉头微皱,将拨浪鼓塞进小家伙手里,这才抬头淡声问:“什么事这么慌张?”
“王爷……王爷他,他在天牢里给皇上还有太后娘娘各写了一封信,现在已经差人送出来了!”李侧妃艰难咽了口口水,大声道。
平王妃顿时轻笑。“就这个?”
“难道这个还不够吗?”李侧妃都快急死了!“姐姐你应该知道,咱们之前都做了些什么,王爷他肯定已经在心里恨死咱们了!现在安庶妃死了,李秀然也死了,他孑然一身,再把自己弄得可连点,跟皇上太后说上几句软话,还怕皇上太后不放他出来?他又那么精明的人,只要他想的话,那我们……我倒是无所谓,可是我还有好几个孩子呀!他们还年轻,好几个都还没长大呢!”
看着她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平王妃无语摇头:“我真想知道,你之前二十多年在南边王府里是怎么主持大局的?”
李侧妃一怔,娇俏的吐吐舌头:“人家只是在姐姐你跟前就自惭形秽,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会了。尤其现在这么大的事,我是真的毫无头绪。爹爹也一再交代过我,大事情全都听姐姐你的,所以我便干脆将一切都交付给你啦!”
平王妃无力叹气。
这李侧妃,竟然还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心里虽是这么想,她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自己说了这么多,没想到她还是镇定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李侧妃焦躁不安的心略略安定了点。但又仔细一想——平王妃可就李潇然这么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个聪明狡猾得让人根本就察觉不到的,再加上秦明兰这么一个大将军大元帅儿媳妇,就算平王爷真的复位了也必定奈何他们不得的。可是她的几个孩子可就不行了。论聪慧,她最引以为傲的那一个还是平王妃一手提拔起来的呢!论文治武功……哎,算了,还是别想了,人比人气死人!
便赶紧又眼巴巴的看向平王妃:“姐姐,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主意了?既然有的话就赶紧告诉妹妹呀,我真的都急得坐立不安了!”
“你只管老实点坐着就是了。”平王妃淡淡瞥她一眼。这个女人看似精明强干,但其实一派天真烂漫,她那点小心思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便只淡然道,“你放心好了,不过小事一桩,马上就有人来助咱们一臂之力了。”
“谁?”李侧妃忙问。
话音刚落,便听外头有人传话——
“太子殿下到!”
李侧妃赶紧站起来。“姐姐,你说的就是太子殿下么?”
平王妃不语,快步迎了出去。
李侧妃见状,也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同迎接太子的到来。
太子信步入内,依然是满面微笑,一派亲和的道:“伯母快快请起!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不必如此客气。”
平王妃施施然起身:“虽然如此,但礼不可废。”
“伯母您就是太见外了。”太子摇头,“和三堂兄一样。”
听他提起自己儿子,平王妃不由笑了。“算起来,潇儿他们离京也有大半个月了。”
“是啊!听说他们到金陵城办完事后就往边关去了。算算日子,现在也该快到了吧!”太子亲切接话。
平王妃浅浅一笑,引他入内喝茶。
太子欣然应允。大家落座,喝过半盏茶后,太子才从袖中取出两封信来拍在茶几上:“想必伯母您已经知道了,伯父在颓废了半个月之后,昨天突然又振奋起来,朝人要了笔墨纸砚,分别为父皇和皇奶奶写了一封信。只是父皇病重,皇奶奶又一心念佛闭门不出,所以这两封信现在都被送到了孤手上。现在,孤便来讨讨伯母的意见,您和伯父夫妻多年,对他想必是最了解的。您以为,他这封信里都会写些什么?如果如逼宫那晚一般言辞过于激烈的话,孤可是不敢交给父皇他们的。”
他的意思,是说只要平王妃认定了平王爷是不思悔改,还要对皇帝他们呛声的话,他就直接将信给毁了,根本都不打算让皇帝和太后娘娘知道吗?
听到这话,李侧妃心中大喜——平王妃果真是个妙人!居然连太子殿下的意图都能猜到!
但随即,她却听到平王妃柔声道:“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王爷肯定也已经反省够了。看他能亲手结果了安庶妃母子就知道,他已经认识到了错误。现在既然能一反常态给皇上还有太后写信,那必定是认罪的话。皇上和太后看到了,只会老怀甚慰。”
“是吗?”听她这么说,太子都不禁挑眉,“那伯母的意思,是让孤将信转递出去?”
平王妃颔首。“是。”
“那好吧!”太子点点头,“孤知道了,孤定不负伯母所托。”
“还有。”平王妃又慢条斯理的道,“过两天,安排个时间,我要再去天牢里见见王爷。”
太子当即眼睛一亮!
“好。”爽快回应,不带半点犹豫。
话说完了,太子也不多待,只将李潇然送来的一封平安信递给平王妃,便又迈着潇洒自若的步子翩然而去。
平王妃展开平安信细细看过,终于松了口气。抬起头,发现李侧妃还站在一旁,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由笑了:“你现在怎么不问了?”
“没什么好问的呀!我爹爹说过了,姐姐你做事自有你的道理。我如果不明白的话,那就多看,多听。方才我问了那么多,结果发现都没多少用处。既然如此,那就省省口水,好生看看姐姐你接下来如何行动便是。”李侧妃笑道。
平王妃一听,顿时也笑了。
亲热的执起她的手:“我发现,妹妹你真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
三日后,平王妃果然又离开皇宫,坐上马车到了天牢。
沿着熟悉的道路到了最下层。平王爷依然坐在那间占据了半边地方的牢房里。只是这一次,没了安庶妃,也少了李秀然,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看起来格外萧条。
不过,平王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