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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突然响了一记闷雷;几滴雨点掉了下来;龙邵文仰头看看天;苦笑了一声;嘴里也哼了几句《雨打芭蕉》的唱词……缕缕清风挽起寂静的夜晚;有些无奈长叹;风吹柳絮;雨打芭蕉;此情绵绵;爱爱恨恨恩恩怨怨化作云烟;问今夕是何年;今天无法换昨天……
雨逐渐大起来了;龙邵文也不乘车;他此时心中因惦记留在上海的叶生秋、俞文征和湖口作战的蔡希白等兄弟而悲苦难当;只毫无目的地在雨中走着……
雨更大了;赵莹莹突然跑下车来;在他身边撑了一把伞;眼神须臾也不离地看着龙邵文;目光中满是关切;龙邵文朝她笑了一下;用雨水抹了一把脸;上了一直跟在他后面的车;喃喃:上海已经沦陷了半年多了;不知生秋他们怎么样了
罗洪超宽慰他:无论是谁;都不能拿生秋爷怎么样的。
龙邵文点点头:但愿吧……走江汉路冠生园;去找杨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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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2 五层楼摆酒(上)
中日两军近百万士兵;在上海进行了三个月的较量;使这座繁华的东方国际大都会成为了一片废墟;最终以日本人的获胜而拉下帷幕;从那时起;三百多万上海市民和外国侨民;开始了沦陷中的生活。原先属于国民政府控制的华界已全部被日军占领;仅留两个租界作为孤岛存在。
租界中早已人满为患;大街巷到处都是躲进租界避难的难民;但这些难民在租界中竟然也井然有序地生活着;所以整个租界;不但安静无事;而且一天比一天繁荣。尽管四周烽火连天;租界内却夜夜笙歌;租界当局也把宵禁的时间逐渐放宽。
由于美、英、法三国;继续承认蒋介石政权为中国的合法政府。但凡中国人在租界之内的活动;无论其为官方或者非官方性质;租界当局不准日人干涉;日人尽管愤怒;却束手无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位于租界内的海关大厦中的中国官员交税。中国宣传机构藏身租界内;继续抗日活动。日本人无法进入租界;于是他们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了通向租界的入口处;通往租界外的条条马路;都有日本哨兵把持。凡是进出必遭日寇检查;检查过程中遭日本大兵侮辱更是家常便饭。
战争虽已结束了八个多月;但血腥并没有从人们的记忆中抹掉;只在表面上恢复了平静;而苏州河里的血腥气与河边的那一片焦土;就是劫痕没有磨灭的忧……
……万顺堂中;叶生秋翻开《新约全书》;仔细的默默读到:上帝赐启示给耶稣基督;叫他将必将实现的事;指示给他的众仆人。于是耶稣遣使者晓逾约翰;将他所见的记载下来告知大众;作这些预言的见证人。那些听见这些预言并遵守的信众;主将赐福与他们……
“堂主”菊香老八轻声:雏妓院一个叫江云卿姐妹跟人的跑了
叶生秋轻轻地合上《新约全书》;闭了会儿眼睛。缓缓问:跟什么人跑了?
“是一个洋人;叫做卢卡尔多;现在外面局势很乱。所以我也没敢轻举妄动。特来请示堂主该怎么样处置”
“知道他躲到什么地方了吗?”叶生秋一脸的仁慈;轻声细语地问。
“躲进了中央旅社。”
“陆连奎的中央旅社?”
“是”菊香老八回答。
叶生秋眼睛一闭;轻声道:这个洋人既然躲在陆连奎那里;如果强行去那里抓人。陆连奎的面子上也不好看;这样;你去找陆连奎明情由;请他出面找洋人去讨个赎身钱;然后把江云卿带回来家法处置。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
菊香老八低声:是;堂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叶生秋摆摆手;翻开圣经继续读道:我知道你的行为、劳碌、忍耐;也知道你不能容忍恶人。你曾为我的名劳苦;并不觉乏倦。然而有一事我要责备你;就是你起初的爱心离弃了。所以应当回想你是从哪里坠落的;并要悔改。行起初所行的事。你若不悔改。我就临到你那里;告诉你要听主的教诲;持定爱心;恨主所恨恶的恶人;主会将神乐园中生命树的果子赐与你……”
“堂主;租界也开始限电了。商业用电由原先的每月每家一百度;限制到了七十度。现在又限制到了五十度。多用的电要多花好几倍的价钱购买。”负责掌管万顺堂四大赌场的红旗老幺对叶生秋。
“唔”叶生秋平静地:那就把赌场的霓虹灯关掉。
“关掉霓虹灯会影响生意的;赌见到门口黑乎乎的。不上门怎么办?”
“赌徒不会因为没有霓虹灯就不上门的;开始他们可能不习惯;慢慢就好了。”叶生秋依旧很平静。
“是”红旗老幺犹豫了一下;“另外张啸林又开了一家烟赌场。”
“在什么地方?”
“大新公司五楼;由战前的大新舞厅改造成的。”
“嗯咱们过去看看给他捧捧场。”叶生秋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胳膊腿;“好久没有出门了;也不知道租界最近的变化大不大?”
“变化不;沦陷后;街上的人比从前多了一倍都不止;米价飞涨。吃饭成了咱们不少有家的兄弟、每天醒来第一件发愁的大事。现在街面上买什么东西都要排队抢购;就连煤球也贵到从前的几倍;租界这种状况还稍微好一点;华界可就难过了。”
叶生秋“嗯”了一声;“你去通知几位舵主、社主;今天中午我在大新五层楼酒家请;有话要;叫他们招呼上手下得力的兄弟;正午准时到吧”
“那可有不少人呢”红旗老幺笑着。
“不怕全都叫上;我这次请;可不怕大肚汉;越能吃的越好;只要他们肯吃我的饭;我就愿意请;就怕他们有的人不肯吃呢”叶生秋脸上露出了极罕见的笑容;红旗老幺见到这种笑容;知道叶生秋一定又动了杀人的心思……
大新五层楼酒家也是大新公司的产业;与张啸林新开张的大新俱乐部在同一层楼。大新公司位于南京路;是上海最大的百货商店;里面有四部远东最新式的电气扶梯;分别从底层到二楼及二楼到三楼;每时可供四千人上下;顾购物可免上下楼梯拥挤之虞。由于扶梯在当时是远东首家使用;因此引起市民好奇;皆以能捷足一试为快。故而大新百货一开张;生意便超过比邻的先施公司;成为上海生意最好的百货公司。而大新五层楼酒家也因人流量暴增;生意是出奇的好。此时上海沦陷;华界尽落于日寇掌中;前来租界避难之人更是多不胜数;在大新公司这座全上海最繁华的百货公司门口;此时更是显现出了畸形的繁华;各种难民在此沿街乞讨;有那识文断字;粗通文墨的;更是将自己身世写在纸上沿街展示;博取路人同情;以其换得一夕之餐。
叶生秋到了大新五层楼酒家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提前坐到了万顺堂包下的桌子上。这人叶生秋认识;是日本驻沪特务机关“梅机关”的晴气庆胤中佐;此人专门负责领导法租界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新成立的特务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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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3 五层楼摆酒(下)
晴气早在上海刚沦陷之初;就不只一次地找过叶生秋;希望叶生秋能为“中ri亲善”出一份力;ri军在上海成立的“大道zèngfu”当一个挂名官员。/却被叶生秋屡次拒绝。之后晴气又搬出ri军沪战统帅永野修身;陆军指挥官松井石根大将;和奔走于各地的ri本大本营情报部长土肥原贤二上万顺堂请叶生秋出山;希望他能在这非常时期站出来;偕同大ri本皇军一同搞好“新上海”的经济;稳定上海社会治安。但被叶生秋均以“道不同不相与谋”为由而拒绝……
虽屡被拒绝;晴气并不放弃对叶生秋的争取;仍是三番五次跑万顺堂做叶生秋的工作;叶生秋实在不厌其烦;次次找出借口拒绝与其见面;谁知他今天才一出门;就被晴气得知;并提前赶到了大新五层楼酒家等他。
“叶堂主”晴气看见叶生秋;站起来伸出手;“真巧。”
叶生秋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坐错了地方;所以很巧。”
“哈哈”晴气笑了一声;“叶堂主既然今天请;怎么还怕多添一双筷子?”
“今天是我们自己兄弟聚会吃饭;你这个外人在这里恐怕不合适。”叶生秋丝毫也不气地。
“生秋啊晴气先生怕不是外人;要不这样;今天我做东;就让晴气先生同我们一起在这里吃顿便饭好了。”不知什么时候;餐厅里突然传来张啸林的声音。
叶生秋点点头;“既然大帅张口了;那就请”他嘴里虽着‘请’字;却连丝毫请的意思都没有;只自己坐在了餐桌旁。
“叶堂主……”晴气凑近叶生秋;“我方zèngfu致力于中ri亲善;我想请叶堂主出面担当亲善大使;以叶堂主在上海的威望;一定会把中ri亲善推上。作为报答;我们会把上海紧俏物资的经销权交到万顺堂手中经营;不知叶堂主意下如何?”
见叶生秋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晴气又:为了显示我方诚意;抱着激ng诚合作的态度;只要叶堂主提出条件。我方尽量考虑答应。
“好”叶生秋把眼睛瞄向晴气;“我从来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这亲善大使我就不必当了;但你们的生意我同意做。”
晴气见叶生秋同意做生意;当下就笑了。叶生秋只要对生意还有兴趣。那落水为ri本人服务就是早晚的事。他笑着:不知道叶堂主对什么生意感兴趣?
“药品我只对药品生意感兴趣。”叶生秋不动声色地。
“这个……”晴气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恐怕是有点为难。药品是军方专控物资;要永野修身将军点头才可以;除了这单生意之外;其余的我们尽可以商量。”
叶生秋“哼哼”冷笑了一声;“那就不要再谈了。”
张啸林在一旁骂道:妈个x的;你们东洋人从来都是这样;当ri你们派土肥原上莫干山。请老子下山时了什么?他只要老子肯出山。就让老子当个浙江省主席耍耍;现在都过了多长的时间?妈个x的;怎还不见你们委任老子当浙江省主席?浙反被别人得了刚才你给生秋生意做;生秋提出来了;你却又什么药品是军方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