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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互相揭短,再不制止恐又要大打出手了,沙陀说:“行了,都别吵了,今天这笔账以后我会慢慢和你们算。你们今晚过来是什么目的,我也知道,可是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想要动用武力拿人,那就是逼我出手。我知道你们有备而来,我也没把握能赢,但是拳脚无眼,万一打起来,我就不敢保证两位的安全了。”
此话一出,巢笑天和丘命堂均脸露怯色。
丘命堂干笑两声:“沙老板既然把事说开了,就用不着动武了,和和气气就能把这事解决了。”巢笑天也说:“对,还请沙老板帮忙做个决断才好。”沙陀冷声说:“哪也要看殷立自己怎么选择,只要不违背他的意愿,一切好说。”
众人目光齐向殷立投来,盼他表态。
他们哪里知道,殷立经历诸多磨难,对双鱼会早已深恶痛绝,尤其刚才巢笑天和丘命堂互相指骂,更让他觉得作恶。他一直以为丞蛟计划和南派有关,却没想到竟是北派,此时得知真相,除了厌恶之外,他还有被欺骗愚弄的感觉。
所以盼他表态,绝不可能。
丘命堂面露关切:“殷公子,几个月不见你消瘦了。”厌归厌,殷立也不想撕破脸面,强笑说:“丘先生变化倒是不大。”丘命堂摇手叹气:“我也瘦了一圈,天气凉了,衣服穿多而已。哎,自从你被掳走,我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怎么能不瘦呀。”
殷立暗自冷笑:“让您挂心了。”
丘命堂笑说:“你这话就生分了,我比你爸小了两岁,况且你又叫我叔叔,我挂心你还不是应该的吗。”他话刚刚说完,巢笑天就冷讽热嘲起来:“你还真会往脸上贴金,你哪只耳朵听见殷公子叫你叔叔了。”丘命堂厉声说:“我和殷公子叙旧,关你什么事!”
巢笑天倒是理直气壮:“叙旧你提掳劫做什么,提了就关我的事。”言毕,面朝殷立和和善善说话:“殷公子,这一路来受了不少苦吧,是子萱没有照顾好你吗?”
听他提到庄子萱,殷立微微心动,那张冷得寒的脸在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庄子萱对他何止照顾这么简单,出生入死好几回,都是以命相护;殷立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哪能没有感触,悠悠追忆,半晌才说:“她…,对我很好。”巢笑天苦笑说:“子萱性傲,不会照顾人,这点我是知道的,不过她对你的好倒是自内心。其实这次我是真想登门请愿的,见面聊天也犯不着兴师动众,可是偏生有人阻拦,我也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让公子受了委屈是我不对,以后一定好好补偿。”
殷立不喜欢这种虚套,干脆直言:“补偿?如果巢先生真有诚意,就请放了我爸吧。”
巢笑天瞪了一眼丘命堂,气着声说:“殷公子在哪里听来的谣言?你爸无端端的怎么会在我手上呢。”殷立觉察不对,正想问话,丘命堂抢先开口:“还想狡辩,不在你手里,难道在我家吗!公子不要着急,等你回去了,让你亲自坐镇指挥,人肯定救得回来的。”巢笑天听了这话,张嘴欲骂,但眼珠一转,蓦然变得神定气闲起来:“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都是我那几个手下擅作主张,可是当时我责令他们把人放了,难道他们没有放?哼!简直胆大包天,回去定要好好惩治他们。殷公子不要怀疑我的诚意,我和你爸也算老相识了,素来又无冤仇,肯定会放了他的,要是公子实在不放心,大可以随我一起回去。”
丘命堂咬牙切齿,附耳低声:“你来这招,可真狠。”
巢笑天把头转到一边,翘嘴浅笑,:“彼此,彼此。”
两人悄声密语,微秒之事。
丘命堂收敛戾色,不慌不忙说道:“巢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说,殷公子如果不跟你回去,你就不放人?要是这样,还谈什么诚意。怕只怕殷公子跟你回去了,救父不成反遭拘禁。”
听到这里,沙陀已经反感到了极点:“打住!打住!再这么吵下去,我头都要炸了。你们俩真讨厌,说话的声音更加讨厌,你们说了这么久,也该让我说两句了吧。”见巢笑天和丘命堂都不做声了,他才续说:“我看殷立这小子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也不要白费心思了,正好我也挺喜欢他,想留他多住些日子,你们没有异议吧?”
丘命堂和巢笑天闻之愕然,异口同声:“沙老板,这怎么成!”
沙陀罢手说:“我说话是算数的,一切都由他自己决定,如果他愿意跟你们走,我绝不阻拦;但是如果他不愿意,我留他住几日不应该吗?殷立,是走是留,赶紧决定。”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凝神闭气看着殷立。
其实殷立心中早有计议的,悲声说:“我还是走吧。”
丘命堂和巢笑天闻言大喜。沙陀恼说:“你怎么能走呢,你看不出我的用意吗?”巢笑天乘热打铁:“沙老板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丘命堂也随声应和:“晚辈后生在外漂泊,身为长辈,担心总是有的,现在接他回家也没什么不妥,沙老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沙陀一丢手:“好了!不管了,你们高兴怎样就怎样,哼!”
殷立沉吟半晌,惭色着说:“沙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为人子女总该尽点孝心,希望你能理解。”
第十五章 玉鳞归属(3)()
沙陀深叹一口气:“应该,应该,你好自为之吧。转而冷嘲热讽:“丘先生,你可以先走一步了。”丘命堂一脸的不服:“殷公子还没开口,沙老板就下逐客令,是不是早了一些。”沙陀讥笑:“他要尽孝道,你有父亲给他吗?”丘命堂脸色涨红,做垂死挣扎之状:“殷公子气定神闲,哪能没有理智。”
哪知殷立却说:“丘先生,这回真要说声对不住了。”
丘命堂急匆匆上前,抓着殷立的手:“跟我回去,我的人都听你调遣,还愁救不了你爸吗?”巢笑天也近前扣住丘命堂的手:“丘先生想要用强吗?”举止妄为,语调森冷。
双方人马见状也均赤目相对,一时之间又剑拔弩张了起来。
丘命堂瞥眼偷看沙陀,见他一脸怒色,不禁叹了口气,沉吟半晌:“有沙老板在这里,我可以用强吗?我只是觉得殷公子无论跟着哪一方走,都算是尽孝的,想我罢手也行,除非殷公子再说个理由出来。”
给丘命堂两人这么一逼,殷立脑袋一片混乱,哪里还想得出理由来。正情急智穷之时,忽听有人应答:“丘先生口口声声救人,满嘴的血腥味,你戾气太重,又怎么知道殷立的想法,他只是不想再动干戈。”语调寒彻刺骨,众人朝声处瞧去,园门口闪出一个冰艳美人,不是庄子萱还能有谁。
巢笑天笑说:“子萱说的没错,大动干戈终究是不好的。
丘命堂见殷立点头,众口一词,他也无话可说,不情不愿的缓缓松手。
瞧见庄子萱脚下踉跄,殷立过去搀扶:“你身上有伤,怎么不好好待着?”庄子萱说:“不碍事,已经好多了。”殷立愁着眉头:“我看还没见好。”
丘命堂忍不住讥笑:“原来是用了美人计。”巢笑天反唇相讥:“这话不对,子萱和殷公子原本就是一家人,你不知道吗?哦,对了,我们刻意修改了子萱的身世资料,你们得到的情报有误,自然是不知道了。”丘命堂目露疑色:“你什么意思?”
巢笑天哈哈大笑:“还用我解释吗。”
丘命堂沉吟半晌:“我早该明白的,没道理和天星斗不一样,都是因为她。多年不见,她还是这么冰雪聪明,这张牌打的不错。”巢笑天说:“丘先生一下子就想到她了,果然是旧友,情谊还在。我看时候不早了,如果你对沙老板的提议没有异议,那我就带殷公子先走一步了。”丘命堂大恼:“你急什么!让我和殷公子单独说几句话。”
巢笑天一口回绝:“不行,省得你又要耍花招。”
丘命堂不客气说:“我没征求你的意见,我问的是殷公子。好不容易稳住局势,殷立怕他们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索性说:“好吧,我也想听听丘先生还有什么教诲?巢先生不用担心,我答应跟你走就绝不食言。”丘命堂冷哼一声:“还是殷公子有气量,公子这边请。”不再理会他人,领着殷立走开。
两人绕过大片废墟,在回廊静处停步。
殷立以为他定然又是一番苦口婆心,开口问:“有什么事,先生请说?”哪知丘命堂并无半点劝导之意:“你和方小姐离开家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打电话回家吧?”殷立心下一宽:“事情一拨接着一拨,就给忘了。”
丘命堂既愁又恼:“难怪冯院士三天两头找总部的麻烦,要我们交人。你被庄子萱带走,手机落下没带还情有可原,方小姐的电话怎么可以关机呢?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好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啊。”
殷立心想:“雅伈的电话应该是在奇点通道时,遭到磁场反应的侵蚀屏蔽了。”稍一走神,惭愧着说:“确实是我们不对,方阿姨还好吧?”丘命堂叹说:“方院士憔悴了很多,我们毕竟同事一场,我能帮的都会略尽绵薄。哎,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去,你就悄悄找个机会给她打个电话吧。”殷立点点头:“我会打的,谢谢先生提醒。”
丘命堂苦笑说:“事情说完了,我想我也该走了。”
两人从回廊折回,丘命堂向沙陀告别,临走时狠狠的瞪了巢笑天一眼:“这一局你赢了,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巢笑天笑说:“没有下次了吧,记得腊月十八来早点,误了吉时,我们可就不等你们了。”丘命堂恨声说:“一定准时。”
见丘命堂一行走远,巢笑天双手合十,躬身说:“沙老板,你的山庄毁去大半,笑天自问也是有责任的,所以应该承担部分赔偿。”举手打个响指,遽有人递来一张支票,沙陀接过,不露声色说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