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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对方再次缄默,景和帝叹了口气,问道:“你这是在维护朕的颜面?”
“”
皇帝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在君黎墨的密函中有证据表明这坠马事件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的儿子君澈。
当时君澈跌落的位置本该位于马蹄左侧,即使踩伤也伤不到要害,但突然涌出的流民惊得马再次失控,直直踩中他髌骨。另外,那名盆骨碎裂的小孩经查实属于钝器砸碎,若是因踩马导致的碎裂不会碎的那样完整。
所以君澈除了策划坠马外,流民的出现与意外并无证据表明跟他有关联。,但毕竟是皇子,此事又牵扯到抚州纷杂的势力,君黎墨便传信景和帝。
君澈是否跟抚州势力有联系尚不得知。
景和帝得知这些不是不震怒的,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打心里肯定是护着,再说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定也是他没有料到的。
为人父母,心多少都是偏的。景和帝子嗣不丰,因而只要皇子公主不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现在看来这幕后黑手显然也要把君澈置于死地。
景和帝虽这么想,但不确定已经得知始末的秦曜如何看待,他故意说着反话:“朕说了要重罚绝不会失言,你顾及朕颜面作甚?”
秦曜内心一晒,还真被女儿猜准了,为人父母护短是天性,即使是向来公平如斯的景和帝也难以一碗水端平。他掌握的证据并不能敲定那群签了“卖命”的灾民与君澈有关,若冒然呈上证据定会使得景和帝恼羞成怒。秦燃虽然会脱身,但皇帝也恼上了忠义公府的不识趣。
于是他顺着景和帝的话,“皇上也知最近流言四起,时间拿捏的刚刚好,不早不晚,皇上下令彻查才开始的,而抚州离京城可不近”秦曜的言外之意是有人因为皇帝彻查的命令而乱了阵脚,散播流言企图控制舆论,但君澈尚在昏迷又是在抚州,如何操控?
秦曜见景和帝紧崩的眉宇已然舒展,便乘胜追击道:“皇上圣明自是不会冤枉我等,但犬子性子鲁莽难改,这次闯祸也因着他逞强,也是应该罚一罚的。”说完,他又是撩袍一跪,语气怅然,“微臣感激皇上对微臣的信赖,但这小人常存,若仅针对微臣一人也罢,但那人针对的是整个忠义公府!微臣不能让我爹的心血毁在我手里。”
语到最后,情之所至,秦曜连称呼都变了。景和帝见昔日好友、如今的肱骨大臣能说出这般掏心之语自然十分动容,也有点愧疚。都是为人父母,他第一时间想着帮自己儿子开脱,而秦曜却顾忌种种,生生忍了下来。
景和帝连忙扶起他,承诺道:“朕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其中“他们”便是君澈与秦燃。
他到底还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已经足够。
秦曜觉得讽刺,但面上依旧感动,“谢皇上。”
几日后,皇帝将那日在思味楼出言不逊的读书人抓了起来,随后又查出该人自被秦曜拒绝后便辗转投奔了宋家,娶了宋家管事的女儿做了媳妇儿,为宋家做事。而随着抚州贪墨案的告破,朝野大动,近三分之一的当地官员被拉下马,更有甚者与京城还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宋家便在其中。
新仇旧恨,景和帝雷厉风行地处理了这一批官员。对宋家一家除了充军之罚,更下旨凡后十代子孙不许为官出仕,无诏不得见,最终还了忠义公府的清白。
得知此事的秦朝歌自是欢欣鼓舞,因为宋家没落意味着宋宝儿没有了栖身之所,这连根拔起之势让她开心。只是开心之余更有不安:上一世的宋宝儿难缠的很,这一世真的就会这样结束吗?
显然不会,她仍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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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明月楼内,一只信鸽扑棱棱落在了一只皓腕如雪的纤纤素手上,那手的主人取下绑在它腿上的信条,打开一看:
“事成,陈家。”
女子红|唇轻勾,“陈家女啊,也亏得他这么煞费苦心了呢。啧,把宋家推出去不亏。”
第二十八章宴会前夕()
千月宴,三年一度,是皇室中人主持的盛宴,在千月湖举行,本是嘉奖群臣的庆贺宴,如今渐渐变成适龄男女的相亲会,时间也从三年一度变成了每年一度。除了收到名帖的王孙贵族会前来,出身寒门但富有学识之士也会应邀出席。由于本身是相亲宴,出席的女眷皆是十二岁以上待字闺中的世家贵女,当然也不乏富商之女。
此时这帖子就静静捏在秦朝歌手中,她有些头大。
今天清早,她一如既往去给祖母与父母请安时,被老祖宗叫住特意叮嘱了一番。
“仙乐啊,听你爹说你最近快成拿左膀右臂,不错不错,别累着了啊。”秦老夫人将养了一段时日,气色不错,她乐呵呵地说起了别的事,“这事已经过去,你也可以歇会了,过两日便是千月宴,你去放松放松,多交几个朋友。”
“”秦朝歌无奈的很,这次秦燃纵马伤人的事情其实跟二皇子有关祖母怕是已经知晓。无论二皇子是别有用心还是实有苦衷,忠义公府肯定要与他保持距离,祖母这是变相提点她与二皇子之间是不可能的。
可她对二皇子的爱慕早在上一世就磨灭殆尽,这一世见他一眼都觉得恶心。然而这话不能告诉祖母,所以秦朝歌只能硬着头皮承了一声,“孙女晓得了。”
祖母发话,她爹也爱莫能帮助。秦朝歌愁眉苦脸地盯着手里镩金边的名帖,恨不得将它撕碎,一了百了,还她清静。
“这次的名帖据说是圣上请归园寺的高僧加持过的,寓意隆重。”一旁的子墨察觉到秦朝歌蠢蠢欲动的打算,出声提醒,“而且这名片是要收回的,小姐死心吧。”
“”给相亲名单加持,景和帝怎么想的?男女之情不是月老掌管么,这佛祖怕是不理的吧
秦朝歌更加幽怨了,她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哀嚎:“子墨,我真不想去,相亲什么的好奇怪啊。”
她这辈子就两个目标:保家族安生与弄死贱人。比起嫁人她更想招个上门女婿,大周民风开放,入赘也不是没有。
“小姐还是好好准备一番吧,毕竟这也是一个结交朋友的好机会,小姐之前太闷了。”
子墨的话让秦朝歌心中一动,上辈子她满心满眼都是君澈,飞扬跋扈的性格让人避之不及,朋友几乎没有,不然最后自己被君澈囚禁也不至于无人相助,以致于给了他无忌惮坑害她的机会。重生以来她又忙于丰满羽翼、消除隐患,除了君黎墨与金悦欣兄妹便再未接触旁人,这千月宴倒真是一个契机。
想到这里,她改了口,“我去就是了,子墨替我研墨,我要练习。”千月宴上惯有的规矩是以才情见真章,无论男女都要比上一比,虽是玩乐,但能在王侯贵族云集的千月宴中脱颖而出,那好处自不用说。
秦朝歌两世为人都与世人标榜的“才女”相错甚远,唯有画之一技称得上是天赋相当,但火候未成,所以她便没有想过拔得头筹,只求临了练练手,届时不要丢脸即可。
秦朝歌将自己关在了珍宝阁,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能打扰,吃食也一并拿到这里。她性子倔强,即便是习画练手也是极为认真的,就这么折腾了两天直到翌日便是千月宴才堪堪停笔,扭扭酸胀不堪的脖颈做着舒展。
她看着自己的“作品”,眉眼舒展。
秦朝歌并非一直练画,之前父母告知她许多千月宴上的细节,她针对这些涂涂改改力求完美,又思量着该与谁交好,如何改变她早前在他人眼中任性娇滴滴的模样。这个习惯是她重生这么久以来一直坚持的,虽然累,但却是她的依托。
稍晚,她换了寝衣窝在里屋挑着宁氏送来的衣服首饰,不能太过张扬亦不能太过寡淡。她漫不经心地左瞧又看,忽然瞧见放在绒布搭最边的累丝嵌红宝石的流云双鸾簪挑选的手堪堪停住。她犹犹豫豫地拿起这步摇,不知在想着什么。
子墨见她顿住,好奇地瞧了一眼她手上的步摇,笑道:“小姐眼光真好,这支簪子比之前那支还要好看。”子墨所说的“之前那支”便是秦朝歌遇刺时作为武器反抗刺客的那支,那支也是她最喜爱的,因为是君澈作为生辰礼物送她的。
当时秦朝歌拿那簪子当了武器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她犹豫的原因也不是因为那支簪子,而是莫明觉得眼熟,这饰纹不就跟她从君黎墨腰间夺过的玉佩上的纹路吗?!
秦朝歌打开自己妆奁里层的小匣子,将两者一对比,心里瞬间翻涌起了惊涛骇浪。她直觉不想细究,将玉佩捏在手心对子墨道:“这个忒艳,换个素色的。对了,咱府里前几日新进了一批仆从,我上次见那马厩有个小姑娘叫什么银叶的,看着是个可怜的。我瞧着也算有个眼缘,这里面有些碎银,你寻个理由给了她,让她贴补家里。”秦朝歌趁子墨不注意眼疾手快地将捏在手心的玉佩塞进了软包里,递给了她,“现在就去。”
“哎。”子墨虽然奇怪秦朝歌的举动,但仍麻利地应了声,“那小姐明天您穿——”
“那套苏绣月华锦衫与素羽挑线纱裙就好。”
等见不到子墨的人影后,秦朝歌才放松下来,她复杂地看着手里的簪子,喃喃自语:“一定是我想多了。”不过也多亏这簪子提醒了她,不管君黎墨是不是因为哥哥的缘故屡次同她接触,除了火铳的约定外,以后断然不能与他再有关联。
秦朝歌冷汗津津,自己竟然不自觉对君黎墨没了戒备,这不是好现象。
因为存着某种复杂的心情,秦朝歌理所应当的失眠了。第二天青着眼圈被子墨从床上挖了起来,看自家姑娘一副精神萎靡、受惊过度的模样,子墨唠唠叨叨着,“小姐这是有多害怕啊,看这眼圈一会怎么上妆。”
秦朝歌颓废道:“不上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