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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景渊立马刹住脑海里满载风花雪月、“嘟嘟嘟”奔向远方的小火车,他急忙道:“您快取出来吧!”
时叙低下头,他用手指撑住眼皮,以指腹轻触眼球,随后一枚小而透明的变色晶片出现在他的指尖上,被他直接扔进了飞艇的垃圾处理口。
时叙半遮着眼睛,停顿了一下,才转过脸来,同景渊对视。
那双灰绿色的眼珠简直像是浸在一汪血水里。
景渊一震,皱起眉道:“您用了药吗?那个药没有效果?”
“药很好。”时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问景渊,“看上去怎么样?”
“很糟糕。”景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会不会疼?”
虽然景渊明白药效发挥需要时间,但他的担心并没有因为理智而减少一些,他万分希望时叙的伤痛能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
“不算疼。”时叙歪头看了看景渊,“你是没有看到我刚受伤的时候,其实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这几天也没有再出现失明的状况。”
“您的伤势原本不至于越拖越重。”景渊点到即止,下一句便换了问题,“时叙大人,您还能认出打伤您的人吗?”
星际海盗的成员主要来自绮兰星球,他们常年四处流窜,专门打劫民用飞船。作为宇宙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星际海盗不可能安安分分地窝在自己的老家,他们固然行踪不定,但想要找到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景渊默默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该死的海盗们算帐。
时叙回答:“认得出,我还记得那个家伙的枪上刻了“捍冬”两个字。当时好几个人围攻我呢,大概是看出了我是雄虫,觉得我比较好对付吧。”
“那您带去的人呢?”景渊语调一扬,他无法想象雄虫遭受围攻的画面,“如果我在您身边,哪怕献出生命,也不会让人伤害您!”
时叙意味不明地瞥了景渊一眼,道:“我们当时是去附属星球押运能源石的,在返程途中,意外撞上星际海盗。对方有备而来,人数是我们的两倍,我们赢得不容易,可到底是赢了;我受了伤,可到底是自己走回来的。我不需要谁牺牲性命,我能自保。”
景渊意识到自己失言,他有些懊恼:“抱歉,大人。”
保护雄虫,这几乎是雌虫的本能,景渊并非有意轻视时叙。
“没关系。”时叙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必须变强。他不想受人保护,他更渴望扮演保护者的角色,况且,身为虫族的军人,以及时家未来的少主,他也必须成为合格的保护者。
景渊心下叹息,他想要抱一下时叙,却又迟迟没有伸出手去。
拥堵多时的通道磨磨蹭蹭地“复活”了,一艘艘飞艇按次序离开航道,进入待降区,景渊把控制系统切换至减震模式。
在景渊的操控下,飞艇缓缓滑行,平稳地降落在时家大门前的飞行器临时停放坪上。
景渊关闭了飞艇的动力系统,他抢先走出驾驶舱,跑到另一边,为时叙拉开飞艇的门。
“谢谢。”时叙微笑,脸上倦意明显,他的一只眼睛是美丽的灰绿色,另一只眼睛却布满红血丝。
景渊看得心里发闷,只觉心疼不已。
在外星打仗的两年,景渊心心念念着时叙,一有机会,便从时希那里打探时叙的消息。可是,终归不在时叙身旁啊,他想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做得太少的事实。
刹那间,很多酸酸甜甜的滋味翻涌,塞住景渊的喉咙,令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叙见景渊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景渊仍在担心,便安慰道:“我真的没事,放心吧。这是我的眼睛,难道我自己不在乎?”
景渊叹气:“我是想,您不应该接受给新兵上射击课的提议。”
时叙道:“你没听说新兵们干了什么?我要是不见他们,他们能闹腾几个月。”
景渊不以为然:“军部很缺人吗?谁闹腾,谁滚!这是一开始就该给他们立好的规矩。”
“你打算把整个新兵班开除吗?景渊少将?”时叙笑了笑,他身上始终有一种异于其他雄虫的温文尔雅,“新人嘛,又没有恶意,他们好奇罢了。”
“大人,他们这么逼您,您还帮他们说话。他们就是看准了法不责众,才敢这样的。”景渊稍作忖量,“您不能再上射击课了,我会安排别的军官替您的位置。您短时间内不能用枪,您的眼睛需要休息。”
景渊说完话,一脸坚定地望着时叙,但他的心里在打鼓,很是忐忑。尽管他身为少将,是时叙的上级领导,完全可以直接对时叙下达命令。然而,作为雌虫,他对待时叙,一贯是把对方视作自己未来的雄主,大事小事不敢违背。
要是时叙坚持去上射击课,那怎么办?
景渊想了想,自己好像只能让他去
幸好时叙没有反对景渊的意见,他只是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亲自去教他们。”
“射击?”景渊一挑眉梢,“不,我到时候去给他们上一节近身格斗,省得他们整天不知天高地厚。”
时叙笑着拍景渊的肩,嘱咐道:“你悠着点,他们可没有你的水平,不要伤到人。”
“我不会使出全力的。”景渊说,“那确定了?我明天安排新教官,您下个星期不去上课了?”
时叙颔首:“嗯,麻烦你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在时家的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景渊舍不得时叙,他想多看看时叙,多和时叙说说话,要是随他的意,他今晚都恨不得抱着时叙睡了,当然是指那种最单纯的睡觉。
不过,时间不早了,景渊惦记着时叙的身体,只好与时叙告别。
“您快进去吧,”景渊嘴上说得好听,手指偷摸儿揪着人家的袖子,“希望您今夜好梦,时叙大人。”
时叙甩甩手,笑道:“你也好梦。”
景渊没吭声,他抿着嘴,倏然走上前半步。
时叙看出景渊有话想说,便问道:“你还有事?”
“”景渊心中正在天人交战。
犹豫了半天,景渊才极其缓慢地挨近时叙。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景渊的鼻尖萦绕着时叙诱人的气味,那味道闻起来淡淡的,却足够令景渊感到“饿”得慌。
雌虫的意图不言而喻。
时叙没有躲,他往右侧偏了一点点脸,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景渊的大脑险些停止运转,那个瞬间,他的世界只剩下时叙一个人。
景渊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凑上前,亲了亲时叙的脸颊。
虽是一触即分,依旧心头鹿撞。
时叙稍微红了耳尖,而景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其余地方被衣物遮住,也不知道是不是红了。
“周一见。”时叙轻声说,他转身走进时家,掩住长期波澜不惊、如今微微起伏的心潮。
景渊目送时叙进门,再关门,这才坐上自己的飞艇。
也许是因为雌虫最了解雌虫,就像时希说的那样,景渊确实幻想过把时叙拐上床。时叙带给景渊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光是亲吻面颊,都让景渊一颗心怦怦跳,那种极度的亢奋使他胸膛发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一般。
景渊深呼一口气,决定把这个亲吻留到临睡前再细致地回味一番。他望着时家的别墅,只见二楼有一间房间刚刚亮了灯,些许调皮的光从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内透出来。
“是时叙吧?”景渊想。
夜色可爱,晚风清凉,唯有景渊兀自躁动,肺腑滚烫。
第七章()
过了一个星期,警察局报告:那个被捕获的类虫族雌性自杀了,死亡前未作任何交代。
这不是虫族第一次抓到绑架雄虫的类虫族雌性,但是,正如过去几次一样,类虫族雌性拒不配合讯问,且毫不惜命,一心求死;从他们的嘴里,警察撬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听完新鲜出炉的综合汇报,时叙没觉得惊讶,他抖了抖手上的文件,淡定地纠正道:“严谨点说,是又自杀了。”
时叙真心无法理解,受到严密看管的类虫族雌性为什么总能找到自杀的机会。
要不是警局曾经大大方方地将这类案子转给军部处理过两次,而且军部得到的结果同上时叙都快要怀疑警局内部是否有卧底捣鬼了。
不过,类虫族想自杀,的确容易。他们尚未进化掉的“虫”的特征约等于自杀工具,就像时叙和景渊那天撞上的类虫族雌性,他们只消把手变成镰刀,捅进自己的心脏,简单快捷,一命呜呼。
“或许真是意外,百密一疏吧。”时叙心想。
这天上午,时叙从军部的装备处领到了新的配枪。据说,这款新枪有两种模式:既可以发射电光弹,致人昏迷,又可以发射极细的激光束,分分钟把人大卸八块。
只是这种双模式手|枪的使用被严格地限制着——在和平时期,没有申请,军官们不得将其带出军部。
因此,处理完今天所有的事务之后,时叙拿出了这个“新玩具”,兴致勃勃地摆弄起来。
没过多久,外面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时叙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枪放回办公桌的抽屉里,摊开桌上的文件,朗声道:“请进。”
门被推开,时希晃着钥匙,容光焕发地走了进来。
“嘿,”时希显然心情愉快,“你干啥呢?不下班了?”
时希是时叙的亲哥哥,目前27岁,在军部领中校军衔。
时叙和时希已经成年,但他们没有搬出去,依然住在时家,两人同路是同路,下班却向来各走各的。
时叙看了一眼时间,说:“你怎么关心起我什么时候下班了?现在才四点多,你要回家?”
“今天联谊呀,外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时希竖起大拇指,朝门外指了指。
对,没错,今晚是军部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