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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黑名单了。”
“……还不是伯父你从小就带我玩老虎机,现在想想,哪有教小孩子赌博的长辈啦!”杜橘抱怨道。
“哈哈哈,现在你不是已经出师了吗。”
杜川说着站起身来用力搂住杜橘的肩膀,朝门口柜台里头发花白的老头喊道:
“老鬼,我家阿橘也变成能干的男人了,你等着破产吧!”
老头皱了皱鼻子,冷眼朝杜川比出一个中指,杜橘连忙微微弯腰,身体前倾,露出抱歉的表情。
杜川搂着杜橘走到柜台前,道,“老鬼,你老婆呢,在家修鸡毛掸子吗,那个凶巴巴的大婶。”
花白头发的老头眼睛也不抬:“死了。十几年不见人影,你怎么还没死?。”
老头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一瓶看起来挺有年头的烧酒,黑色玻璃瓶上贴的纸质酒标边缘都已泛黄,酒也只剩下半瓶,瓶肩却亮晶晶的,显然经常擦拭。
琥珀色的酒浆缓慢地倾入玻璃杯里,老头收起酒瓶,把倒满的玻璃杯推给杜川。
“给阿橘也来一杯。”杜川用食指弹了弹玻璃杯,老头没理他,径直给杜橘倒了杯橙汁。
杜橘笑着向老头道谢,杜川却不满道:“你爸爸戒酒之后,就没办法和他好好说话了。现在阿橘你也要这样吗?伯父突然觉得好难过。”他一手捂住眼睛,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杜橘顿时犹豫不决起来。
柜台后的老头不声不响地拿出黑色酒瓶,仰脖喝了个干净。
“没酒了。”
“什么!老鬼你这里就这么一瓶酒吗!”杜川马上放下捂眼的手嚷道。
“除了你这种烂酒鬼,会有人特地跑到游戏厅喝酒吗?”老头翻了个白眼,又拿出一个玻璃杯,从杜川的杯子里分了半杯过去。
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音短暂而微小,像是稍纵即逝的欢乐时光。
老头和杜川干杯后,两人一饮而尽,谁也没说话,沉默的气氛维持了片刻。
老头收起酒瓶和酒杯,道:“这瓶酒喝完了。”
杜川点点头,道:“喝完了。”
“她走之前啰啰嗦嗦说了很多,说要用鸡毛掸子狠狠抽你,说绝对不能让你进门,说你怎么还没来喝完剩下的半瓶……
我老了,以后不会来看店了,你也不要来了。”
老头再没看杜川一眼,步履缓慢地离开柜台,走进了黑暗的房间。
杜川回味着还在咽喉停留的苦涩酒香,突然用一种夸张地语调喊道:
“又是一个伤心欲绝的男人!阿橘,为什么群森到处都是伤心欲绝的男人,为什么群森的男人如此孤独?”他松开搂着杜橘肩膀的手。
“走吧,纯一。”
下一刻,伯侄两人的身影出现在深岩食堂门前,杜川掀开深蓝色的布帘走了进去,杜橘紧随其后。
已在此苦等了数个小时的井之骰眼前一亮,满是褶子的斑点脸挤出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笑容,迅速迎了出来。
“久违了,思停兄。环玉,快过来与少陵伯见礼!”突然被叔叔叫表字的井和璧一时没反应过来,杜川已带着杜橘在方形空心的柜台前落座。
井和璧这才触电似的站了起来:“少,少陵伯伯好!”不是杜川杜思停吗,怎么又多了个名字!
杜川一笑,道:“伯乃霸者,我现在算什么少陵伯。你是井序然的儿子?”
为了防止侄子再胡言乱语,井之骰连忙接过话头:“小儿辈不成器,让思停兄见笑了。”
杜川摆摆手,道:“我现在不过是闲人一个,不用太拘礼,年轻人严肃活泼就很好嘛。”
“家兄听说我要见思停兄,特地托我给您送来一份礼物。环玉!”
井和璧这回没掉链子,从身旁的坐凳上捧起一个用云纹锦缎包裹的礼盒,小心翼翼地递给井之骰。
井之骰解开表面的云纹锦缎,从礼盒中拿出一个造型古朴的木质酒瓶,瓶身的材质像是某种褐色树皮,层层叠叠的鱼鳞状树皮垒在一起,组成了一个腹圆颈细的酒瓶。
他取出瓶塞,略略摇晃,便有一股乳白色的烟气从瓶口缓缓淌出,如云似雾,化作细流落在桌面的瓷杯中,氤氲翻腾,一种淡如空山画景,若有还无的酒香随之逸散,令人未曾沾杯就有了三分醉意。
“云都的雾吟酿,今年的新酒。”杜川鼻尖微动,便已嗅出品种。他没有去端酒杯,而是伸手取过井之骰手中古朴的树皮酒瓶。
蝶化疏花红椿的树皮,除雾吟酿外,许多珍稀的液态蝶化素材都必须用该种材质的容器保存。而这种蝶化疏花红椿至今无法人工培育,只生长在帝国南部一些罕有人知的森林里。
杜川放下酒瓶,道:“看来井序然已经收到了我的礼物,那么我可以开始向王室要些回礼了。”
第58章 少陵伯和真正的力量()
凌晨的星星格外寒冷,杜川掀开深蓝色布帘走出深岩食堂,背后是沉默跟随的杜橘。
井之骰和井和璧离开后,杜川在这间食肆独自喝完了那瓶产自云都的雾吟酿,杜橘则因为席间所见所闻,保持着异样的沉默侍立在旁。
此时街道空旷,唯有伯侄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冷冷传开。
杜川抛弄着手中的树皮酒瓶,忽然松手向后一扔。
杜橘在酒瓶轨迹擦过身侧时才伸手将其接住,掌如莲开无声无息,像是酒瓶自己飘进了他的手里。
“拿回去,告诉你父亲,这是井序然托井之骰带给我的东西。”杜川打了个哈欠,吩咐道。
杜橘抬起头,道:“伯父为什么不自己回家说呢,您不是已经后悔了吗?”
“后悔?”杜川停下脚步。
杜橘深吸了一口气,道:“后悔当年不管不顾地离开,后悔放弃少陵伯的爵位和十三国士的位置。您不必去寻求王室新党的支持,如果您要回来,父亲他绝不会恋栈不去。毕竟,毕竟您是少陵杜氏唯一的宗典,是封神六国士之一,是才能远远超过我父亲的武者,是族中众望所归的少陵伯。”
他像吞咽冰块一样,生硬艰难地说完这个长句,直视着转过身来的杜川。
“伯父您随时可以回来。”
杜川笑了:“纯一,如果我想要重回杜氏,没有人可以阻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但是然后呢,回来之后呢?是像你父亲和加贺枫那样,做一个被伊势守老师呼来喝去的少陵伯,还是像高山和秦野那样,做一个唯洛玉马首是瞻的少陵伯?那有什么意思?
利剑不在掌,结友才须多。
伯父的朋友很少,只有先喂饱王室和新党这两条狗来用用。
等我的声音足够大,大到伊势守老师和洛玉必须低下头认真听的时候,我自然会回来。
纯一,伯父没有子嗣,以后也不会有。不管现在的少陵伯是谁,下一任少陵伯必定是你。”
“伯父……”
“最后这句挺感人的,你记得转告你父亲。”
一阵刺骨寒风穿过街道,杜川无所谓似的伸了个懒腰,对又变得一言不发的杜橘道:
“走吧,突然这么冷,帝京说不定要变天了。”
早晨起来,秦信顿时感到气温下降了很多。
他一边看着早间新闻,一边在准备早餐。
女主播表示近日来自帝国北部的强冷空气将逐步南下,提醒广大市民注意未蝶化儿童和病人的保暖事项。
画面上出现了在街头漫步却衣着清凉的年轻男女,在他们的头顶漂浮着“蝶化一阶”、“蝶化三阶”等特效字符。
接着女主播用甜甜的声音给小朋友们温馨提示:这些穿得少少的叔叔阿姨们都是身体素质经过极大幅度提高的正式蝶士,所以不怕冷,懂事的好孩子一定要穿上厚厚的棉衣系上围巾才可以出门哦。
秦信握着厨师刀在小心地去掉新鲜草菇菌柄底部的硬蒂,做到尽可能的薄,顺带锻炼自己对力量的掌控。
从楼梯传来的粗重的吸气声像要把整个厨房吸过去,赤着上身,肌肉夸张得不似人类的秦野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一边穿他那件枫纹直裾,一边大声嚷嚷:
“草菇虾球怎么能作为男人的早餐!吾儿,去猎取一头最强壮的公牛,用烈焰烧灼过的心脏来博取为父的欢心!”
“是是,我马上搭最快的航班去群森西部的草原猎头野牛回来。”秦信随口答应着,“妈妈还没起床吗?”
“那女人四点就去书房办公了,我等会儿把早餐给她送过去。”
“四点?!妈妈一直把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怎么会突然这么忙。”秦信惊讶道。
“最近的突发事件比野狗身上的跳蚤还多,有个混蛋带着他的狗在帝京上蹿下跳,到处散播跳蚤,说得我浑身都痒起来了!”秦野把手伸进领口使劲抓挠,毛糙糙的大脑袋凑到了秦信旁边。
素色瓷碟里堆放着焯过水的虾球,鲜嫩的虾肉散发着引动食欲的香味。
唔……居然是我最喜欢的水晶明虾……这个逆子唯独在食物的品位上继承了我的优秀血统。
“听着!为父要行使作为绝世强者的特权,草菇是弱者的饲料,我那份要多放虾球!”秦野墨眉一扬,不容否定地吼道。
秦信双手交叉比了个拒绝的手势,道:“每人十个,父亲大人你在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特权这一说吧。”
“口胡!不让我吃得高兴的话为父今天就不去上班了!”秦野怒道。
“口胡!我也要多加虾球!不让我吃得高兴的话我今天就不去上学了!”还穿着橙色睡衣的秦礼也出现在厨房里,显然,她在食物品位上也继承了来自父亲大人的优秀血统。
“逆子,你看着办吧!”秦野大袖一甩,背着手走掉了,“这世上没有人能承受我的怒火!”
“老哥,你看着办吧!”全程模仿的秦礼正要用力向后甩睡衣衣袖,却被秦信捏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