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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教头不好再辩,只得拿着棍子大剌剌地使一个旗鼓。
柴进有意教比武二人使出好身手,故意取一个金元宝在手上,看分量怎么也有二斤沉,放在院边的磨盘上,道:“赢的英雄赏金元宝一个。”
洪教头眼里头都能喷出火来,“哇呀”一声吼,就急忙来攻。
那林娘子步履轻盈,避重就轻,虽然动作看似柔弱无力但是一个棍子也舞得点面相连,行水流水般顺畅。
洪教头久攻不下,似乎还未近身便被林娘子的棍子挡在了半步之外,心急如焚,增加了手下的力道和速度,棍子抡得呼呼带风,全然不像切磋武艺,倒更像拼命之法。
可不管怎么重的猛攻,林娘子都轻轻一下,或拨或挑,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反倒是林娘子防守之余,还会抽空给那洪教头东一棍子,西一拳头。
众人看洪教头打得毫无斯文可言,对一个女武师打得如此不怜香惜玉,连武术的外行人都看不过眼,连连皱眉摇头。
只有林冲和锦儿左顾右盼,看林家娘子巧斗莽教头。
大力打法久战则力亏,那洪教头抡了好一阵,开始气喘吁吁,节奏也慢了下来。
林娘子手疾眼快,抢到一个刁钻的角度,棍子点到,只一别,那洪教头连人带棍,失去平衡重心不稳,直直摔倒了,许久都站不起来。
场院里众人都喝一声彩,林娘子大气不喘,脸颊不红,仍是盈盈地笑着,提着棍子给柴进道了一个万福。
柴进大悦,连忙捧着金元宝双手递与林娘子,嘴中夸到:“林夫人真乃巾帼英杰,女中豪士!柴某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他再斜眼看那洪教头,奋身挣将起来,拄着棍子,愁眉苦脸地逃出庄院去了。
柴进大办筵席,杀猪宰牛,置盅摆盏,要宴请林家人。众庄客和族长作陪,把英雄伉俪围到席中间,轮番敬酒。
柴进心情大好,又询问林冲夫妇东京之事,林冲这才把高衙内调戏娘子,陆谦助纣,富安陷害,太尉府报仇的种种事端给柴进说了。柴进唏嘘不已。
他避开众人,拉着林冲的手轻声道:“不是我柴某人多嘴,林兄带着家眷,不方便行走江湖,不如去个固定所在,也好安顿下来。”
林冲言道:“不是小弟不想,那高太尉定不会善罢甘休。总是在一个所在,终究会行踪暴露,遭人牵制。”
柴进道:“柴某有一个好去处,实为休养生息,波澜不惊之世外桃源。只是怕屈尊了林兄和林夫人。”
林冲忙问道:“倘若有这安身立命之地,还望柴大官人提携。”
柴进道:“在离此间往南的山东境内,有一处环水之山,芦苇繁茂,水路交错,便是左右的乡邻也少有人知晓,人称‘水泊梁山’的便是。端的是人间仙所,福地洞天。那水泊梁山有四个头领,按排位分别是‘白衣秀士’王伦,‘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旱地忽律’朱贵。这众头领早年曾投到柴某的庄院,得到过柴某的资助,后来才占山为王,安营扎寨。柴某举荐林兄夫妇一行去往投靠,绝对会看柴某的脸面坐上交椅。”
林冲夫妇二人喜出望外,当即请求柴进引见。
柴进立即修书备马,又拿出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礼品。更是准备了一个锦盒,里面盛放金元宝四个,权当对四位头领引见林冲一行人的信物。
林冲惊于礼物的丰厚,柴进道:“只有一件,林兄有所不知,那‘白衣秀士’王伦有些小肚鸡肠,怕他不容林兄和林夫人。这金元宝便是我的脸面,见元宝如见我柴某。林兄好自为之。”
林冲夫妇这才准备行装,辞别柴进,向那水泊梁山出发。
第十二章 投名状()
不一日林冲夫妇和丫鬟锦儿来到了山东郓城县内,果然向众街坊打听去处时,十有**都答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这一日,来到一个枕溪靠湖的酒肆,店门口挂着一个木头招牌,上书“白木酒店”。
林冲一行掀开门帘进去,只见桌明几亮,酒肉飘香,倒也是个干净的小店。只是食客酒客寥寥无几。
三人拣一个能看见湖水景色的桌子坐下。
店小二忙赶来招呼道:“请问三位客官打多少酒?”
林冲道:“先打两角酒来。有甚下酒菜?”
小二道:“生熟牛肉,肥鹅嫩鸡。”
林冲道:“先切二斤熟牛肉,再来只嫩鸡做一盆‘三杯鸡’来。”
小二道:“敢问客官,却是哪三杯?”
林冲道:“酒一杯,油一杯,酱一杯。整鸡拔毛去内脏,刷上这三杯的调料,用油纸荷叶包了,埋在地下,上面生一堆柴火,这叫‘无需用水,稳去鸡膻。’”
小二不明就里,但是作法交待得明白,只得应允,大声招呼后厨道:“好酒二角,熟牛肉二斤,‘三杯鸡’一盆哪!”
在靠近店面柜台的一张桌子上,一个锦衣华服的生意打扮的人在独自小酌,听到林冲和小二之间的对话,似乎有所触动。但只是一瞬,就又悠哉悠哉地抿着酒,吃着面前一盘花生米了。
店小二麻利地上了酒和熟牛肉,在送来杯盏和碗筷的当儿,林冲问道:“不知小哥是否知道‘水泊梁山’的所在?”说着将一锭银两悄悄地递到他的手上。
小二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瞒客官,这‘水泊梁山’就在离此间不远之处。只是……”
林冲一行人眼睛一亮,相顾一视。林冲催促他道:“只是什么?”
店小二继续说道:“只是客官有所不知,这进入‘水泊梁山’的通路皆为水路,而且一路上芦苇密布,阡陌交错,别说是外乡人,就是近邻识得路的,也需挑一个晴朗的天气,拣一艘轻舟,或处处标记,或有人引导,才可上岸。人家都说‘八百里水泊梁山’,进山之难,可见一斑。”
林冲继续问道:“不知小哥能否找一个船家,烦领在下上山?”
店小二犹豫不决,正要说话,忽见柜台边的那个生意人打扮的好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跑到林冲这一桌前道:“这莫不是张大哥张大嫂,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不等这诧异的三人说话,吩咐小二道:“小二,重整杯盘,我要请张大哥一家去雅座叙旧。”
店小二诺诺称是,引四人人到了一处单间独室。
一进门,那生意人便拱手抱拳道:“阁下可是林冲林教头?”
林冲还礼道:“正是在下。足下是……?”
那人笑道:“得罪得罪!在下姓朱名贵,人称‘旱地忽律’的便是。”
林冲好似找到了组织,大喜过望:“原来是朱头领,小弟正是携柴进柴大官人之信前来投奔的林冲。只是朱头领如何识得在下?”
朱贵道:“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谁人不知?只是那高太尉的秘密通缉,仅在东京周边县市,铺天盖地。林教头也忒大胆,带家眷江湖行走。这‘三杯鸡’的作法中暗含林教头一行三人与‘柴进’柴大官人,‘无需用水,稳去鸡膻’典故,隐含‘水泊梁山’的‘水’与‘山’。兄弟我便格外留心,果然得林教头于此。天意,天意!”
林冲抚掌大笑道:“好个‘旱地忽律’朱贵朱头领,林冲所出谜面,尽皆猜破。真乃高人也!烦请朱头领引见林冲一家入山参拜众位头领和兄弟以图共举。”
朱贵欣然应允,又见过林娘子和随从丫鬟,重置酒席,一一叙礼,不在话下。
待准备停当,朱贵擎一把弓,走到酒店的一个水亭,对着水淀深处,射出一只哨箭。不一会,便从郁郁葱葱的芦苇中驶出一只小船。朱贵把林冲一行领上船,又教人抬上行李物品,这才离了水亭,朝芦苇深处驶去。
好个水泊梁山,只这九曲十八弯的水路,便似那无尽的迷宫,层层叠叠,繁复浩杂。又有各个哨点暗语接头,巡逻船往来不断,端的是戒备森严,滴水不漏。
前前后后走了不知多少里水路,这才靠了陆地,上了岸。岸上的卫哨早已报知山寨,一个卫队前来迎接朱贵和林冲一行。
这山寨也修得易守难攻,旌旗招展,机关重重,真真是连一只飞鸟也难轻易飞进城寨。
到得聚义厅,早见那为首的三个头领王伦,杜迁,宋万,坐在上手的位置。朱贵站在林冲一行身侧。
林冲以及林娘子和家眷拜见了众位头领,转达了柴进的书信和礼物,述明了入伙之愿。
那“白衣秀士”王伦听罢,仍大剌剌地坐着,心底下思量道:“吾乃一落魄书生,迫不得已和那杜迁来此间落草,又拉上宋万和朱贵,统领这一干人马。朱贵负责情报工作和打探侦查,整日不在山上,倒也不足以道。杜宋二人再加上自己,论武艺论智力实在皆不及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若是收他入伙,早晚露馅失势。可是此人是柴进举荐,如若不收,那边的面子须不好看。罢!罢!罢!还是不管柴进恩情,只是推脱,若是他执意入伙,便出几道难题罢了。”
王伦想罢,便满脸堆笑地朝林冲道:“林教头至此,有失远迎,赎罪赎罪。只是此间庙小粥少,难请金尊。还请林教头别处计较为上。”
林冲未言,旁边的朱贵接道:“王首领,林教头乃柴大官人引见之人,又弓马娴熟,武艺超群。林教头若能入伙,定能壮大兵马,训练军士。若是不成,柴大官人那边须不好看。还请王教头三思。”
那杜迁宋万二人只是心无计较,沉默不语。
只王伦道:“事情利弊,我自理会得。只是这山上规矩,入伙需交‘投名状’。”
林冲道:“我识得字,请乞纸笔,我自写得。”
朱贵释义道:“林教头有所不知,此‘投名状’并非文书。山寨入伙时,需做一个案子,或劫财,或杀人,这叫‘落草有声,刀上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