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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叔叔,你要嫌少的话,那我再加两颗!”陆昱刻意做出咬牙的表情,像是拿出了身上最后的积蓄。
“唉年轻人怎么称呼?”苏父叹了口气,像是突然想起了还不知道陆昱叫什么。
“爸,他叫陆昱,耳击陆,曰立昱。”一旁的苏小妍抢着回答了。
陆昱便附和的点了点头。
苏父看了看苏小妍,又是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小陆啊,你真的没必要每个月花十颗尸核在我这住,这是拿命换来的东西啊,其实收容所是个好地方,每天做活管饭吃,我看你这身体也不错,养活你自己肯定不成问题,这十个尸核你还是拿去买点东西吧。”
“苏叔叔,我也实话跟您说吧,我确实有不得已的理由,收容所我肯定不会去的,您要是不租给我房子,我还得租别人家的,更何况苏小妍救了我,我知道您家是良善人家,住在这里我很放心,所以这十个尸核一点也不贵。
还有,您放心,我住在这里尽量不打扰你们的生活,这两天等我伤好了我就出去找份工,每个月的房租定是不会少的。”
陆昱诚恳的说着,他怕麻烦,出去找房子肯定会麻烦,所以他还不如努力争取一下,就在这里住下。
苏父皱着眉头抽了一大口烟,犹豫了半晌,开了口:“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反正那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平日里不要太过吵闹就好。”
苏父说到这里顿了顿,留恋的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一小堆尸核,再次说道:“尸核你收回去吧,这东西我不能收,收了我良心过不去。”
苏父长出了口气,笑得有些复杂。
陆昱自然不同意,极力劝说着苏父,他要不给尸核,他自己良心也过不去啊。
谁知道苏父执拗的很,说什么也不收尸核,后来说多了甚至说要给尸核就别住这了,陆昱这才作罢。
不过他却是记在了心里,这家人不错。
等陆昱与苏小妍离开后,苏父抽完了烟枪里的最后一口烟,在烟雾中怔怔出神了一会儿,微嘲的笑了笑,这是对他自己笑得。
“我苏三他娘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送到嘴里的肉都不吃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只是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些许。
“我爸年轻时候听说可不好了,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是家常便饭,我妈那会儿常常跟我说这些,那会儿我才这么高点吧,七八岁。”出了苏父的房间后,苏小妍似乎有所感触,絮絮叨叨的跟陆昱说着。
这是她比了比自己的腰,表示那会儿的她的身高。
“我现在还记得,我妈那时候形容我爸: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啥也干,就是不干正事,说她没嫁对人,活该受苦。
后来我爸终于出事了,喝醉酒捅了人,硬生生判了三年,我妈终于受不了和他离了婚,又找了个新家,新家的男人也是个离过婚的,但死活不同意我妈带孩子嫁过去,后来我就到了爷爷奶奶那住。
后来我爸出了狱,好像受了很大打击,一开始整天喝酒,喝完就睡,又过了两年我爷爷奶奶双双离世,我就和他又住到一起了。
他对我很好,知道我闻不了烟味,就不抽烟,酒也戒了,每天累死累活打几份工供我读书,以前的狐朋狗友联系也都断了
很多人都说苏三不是个好东西,没孝顺父母,老婆也跟人跑了,但我感觉他就是最好的
他就是我爸!”
苏小妍吸了吸鼻子,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她从没跟人说起过这些,但今天看见自己父亲的作为,她由衷的感觉到骄傲,而陆昱也是个倾诉的好对象,她就借着这股劲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痛痛快快的都说了。
陆昱认真的听完了,苏小妍的话语并不华丽,但是真的情真意切,她爸把她当精神支柱,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陆昱看着苏小妍,仿佛看到了沈佳怡,佳怡也是这样的吧?把我当成她的信仰,一直依赖着自己。
可人哪能一直这样呢?人更多的应该为自己活着,陆昱一个人来北平便有着这方面的心思,让沈佳怡与更多的人接触,而不是永远站在自己身后,心甘情愿的做自己的影子。
沈佳怡很耀眼,甚至比陆昱都要耀眼,她理应过得更好。
可陆昱还很矛盾,他也同样依赖沈佳怡,有时候他不愿意和沈佳怡分开,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但是男人本身拥有的理性让他做了决定,便是离开,独自离开。
下次相见,两人还会像最初一样么?陆昱此时竟有些忧愁了。
回了回神,眼前的还是苏小妍,清秀的面孔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
陆昱顿住了脚步,苏小妍便也停了下来。
陆昱伸手拍了拍苏小妍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爸是个好人,你也是。”
顿时,苏小妍泪如雨下。
而此时的刘家大院,刘宇涵正对着眼前的丰盛饭菜怔怔出神。
精致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眼底偶尔闪过一丝忧愁。
“女儿啊,快快快,吃点东西,你朋友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爸他们在想办法,听说老爷子和陆家也派人在找,北平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总会找着的,别到时候找着了反而是你饿垮了身子,第一时间见不到你朋友,那才是真亏呢。”
刘妈循循善诱的说着,她这宝贝女儿两天了,经常这么发呆,饭也没吃多少,她这当妈的心里看着难受,可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娘家那边她也托人捎信了,也在找,现在只能盼着赶紧找到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刘宇涵还是愣愣的坐着,眼眶却红了起来,心里不是滋味,委屈也有愧疚也有,更多的是无力,五味杂陈。
“唉”刘妈坐到了女儿旁边,伸手搂住了自家闺女,安慰的话都说完了,她也只能叹气了。
“妈,呜呜呜”泪珠到了眼边,刘宇涵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扑在了母亲怀里。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刘妈慈祥的抚着刘宇涵的秀发。
“呜呜呜呜我真没用,是我害了陆昱,呜呜呜他能逃出来的,都是我的错”刘宇涵断断续续的哭诉着。
刘妈不语,眼眶却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我比他大,我应该照顾他的,呜呜呜可每次都是他救我,那次山都倒了,呜呜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呜呜”
“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刘妈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声音哽咽着。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呜呜两条胳膊都断了,呜怎么这么傻呢?还要救我呜呜现在这么危险?又不知道不知道跑哪去了,呜呜”
刘宇涵泪腺溃堤,哭的昏天黑地,要是让陆昱看到了,一定大吃一惊,谁能想到一直以来表现的潇洒不羁的刘宇涵哭起来这么厉害。
当然了,陆昱也肯定会取笑她的。
刘宇涵哭的差不多了,用手背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深深吸了口气,抬头和母亲对视。
“明天开始,我要出城。”
第一百四十一章做工与悠闲()
“呦,苏老三,今儿个又带着女婿出去做工呢?”一个穿着破旧衣服,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打趣着苏父。
陆昱住在苏家半个多月了,养了一个多星期的伤便开始出来做工,工作是苏父给推荐的,两人便成了同事,每日一同上下班。
而周边邻居很快也对这个小伙子熟悉起来,苏父介绍时说是亲戚,但哪有人信,一来二去众人便都打趣说是女婿。苏父也就不多解释了。
这不,眼前这个中年人便住在这条胡同里。
苏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驴草的东西,不赶紧回家找你的婆娘去,在这瞎嚼舌头,我好好一个亲戚硬是让你们这帮东西说成了女婿。”
中年人对苏父的语气不以为意,还是乐呵呵的,“那女婿不也是半个儿么?也是亲戚,嘿嘿。”
“滚滚滚,一边玩去吧你,我这还赶着做工去呢。”说罢,苏父转头走开了。
陆昱冲中年人笑着点了点头,也跟上苏父离开了。
中年人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哼着小曲儿回自个儿家了。
苏父脚步不快,左腿有些跛,脊背也有些驼,一步一步走的不紧不慢。陆昱也就这么跟着,这种悠闲的去上工的路上的时间,他觉得很享受。
“小陆,每天的工作量还受得了吧?”苏父随意的问着。
“叔叔您就别操心我了,每天都问这个问题,我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呢,力气足的很,这点活轻轻松松,倒是您,可得悠着点,这马上入冬了,关节脆的很,下了雪就更难熬了。”陆昱双手背在脑后,眯着眼睛回答着。他与苏父这些天也熟了起来,有些时候开些玩笑也无伤大雅,倒是添了不少乐趣。
“唉,这人老了就是爱唠叨,小妍整天嫌我烦”苏父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不对啊,老子正当壮年呢,你这小子懂个球,差点着了你的道。”苏父一下反应过来,笑骂着拍了陆昱后脑勺一下。
陆昱捂着脑袋笑得蔫儿坏。
“唉,话说回来了,这可马上入冬了,听说北平城内难民收容所快饱和了,再过两天城里就不能进人了,可城外来的越来越多,等过两天封了城,怕是就不好过了。”苏父看了看远处的城楼,眼中满是不忍。
陆昱很快明白了苏父的意思,正如苏父所说的,北平城里马上就要饱和了,等收容所收不了人,那千里迢迢奔着北平来的人该如何?
城门一关,便只能守在城口了,再等天气冷些,甚至下将雪来,不知道得冻死多少人。
而另外一方面,社会治安也得乱,到时城内定然会出现许多流民,政府安排不了他们,他们没饭吃,便只能乞讨,但现在这个光景,谁还能伸出手来施舍别人,自身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