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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定泽已经在树后面等了很久,见那虎头虎脑的柳翰出来,就觉欢喜,冲她招手,“儿子,儿子。”
柳翰探头看去,见了他立刻笑开,“爹爹。”
柳定泽也龇牙笑笑,拉了他的手问道,“你妹妹呢?”
“她在里面。”
“又不出来玩呀。”柳定泽觉得可惜,她怎么总是躲着自己。他突然觉得雁侄女其实挺好,因为她总是黏着二哥,还会撒娇,那样才像女儿呀。想着想着闷闷的,不过还好他儿子像儿子。
柳家下人已经对着父子俩的对话习以为常,他们的职责就是好好跟在一旁,别让主子出事,再将他们的事,告诉老太太。
柳定泽带着柳翰进了酒楼厢房,让掌柜准备一桌吃的。柳翰想起母亲说的话,扯扯他的袖子,“爹爹,让他们出去好不好?”
柳定泽冲下人说道,“都出去吧。”
柳翰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听他的话,见他满足的模样柳定泽就高兴。
“爹爹。”柳翰闷闷不乐同他说道,“要过年了,你不接我们回家吗?年不是要一家人一起过的吗,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
柳定泽挠头,“是一家人,可我娘不让。”
“为什么要你娘同意呀,爹爹同意不就好了。”柳翰面露难过,“是不是因为爹爹不喜欢我们?”
柳定泽忙摆手,“喜欢啊,喜欢得不得了。”
“那爹爹快接我们回家吧。”柳翰说完母亲交代的话,不知为何自己也难过起来,“爹爹知道吗,村里的小孩都说我和妹妹是野种,也不跟我们玩,还朝我们丢石头。娘每次都说爹爹出远门了,但会回来团年。可是年年都落空,年年都是……”他趴在桌上,揉了揉酸痛的眼,“好不容易找到了爹爹,可还是不能团年,巷子里的人又要嘲笑我们是野种了。”
柳定泽摸摸他的脑袋,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道,“要是我娘还是不让我接你们回家,我去陪你们过年好不好?”
柳翰抬头看他,“真的?”
“嗯,真的!”
柳翰这才又笑开,“嗯嗯。”
☆、第37章 风云(一)
第三十七章风云(一)
柳雁觉得齐褚阳这两天老是往她瞧,欲言又止,让她分外不舒服。这日从外头赴宴回来,进了院子见他也在练箭。似乎是听见自己进来的动静,他立刻放了弓往自己这瞧,又是……欲言又止。她忍不住走过去,眉拧如川,“我脸上脏了么?”
齐褚阳见她没好气问来,迟疑片刻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弓么,我送你吧。”
柳雁狐疑看他,“你不是说这是齐叔叔送你的,之前连碰都不乐意让我碰。你不怕我拿到手,一不小心……”她双手一拧,“卡擦弄断呀?”
“……”齐褚阳神色复杂,憋得俊秀的脸通红,惹得柳雁忍笑。他再开口,还是说道,“七姑娘喜欢的话,拿去吧。”
柳雁十分意外,见他不像是在调侃自己——他也从不会调侃人,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你干嘛好端端的送我弓?”
齐褚阳这才说道,“兴许会高兴些。”
柳雁更是莫名,“我如今像是不高兴的人么?”
齐褚阳看着她说道,“前几天,我在院子里听见你哭来着。”那晚他正要回房睡觉,忽然听见哭声,可不就是她的。哭得那样难过,跟平日见她的开朗模样全然不同。一直想问她缘故,却因跟她非亲非故,不好开口。
柳雁顿了顿,“所以你送我弓箭是想我开心么?”
齐褚阳稍显拘谨,“嗯。”
柳雁想笑话他如今才说才送,而且她早就不难过了。可是笑不出口,倒意外觉得愉悦,将弓又轻推了回去,“已经不难过了,褚阳哥哥不用担心。”
“真的?”
“嗯。”柳雁怕自己再待着他会尴尬,摆摆手笑道,“我还有事,回房去了。”
齐褚阳确定她确实没异样,微微点头。
管嬷嬷将方才的事瞧在眼底,倒觉齐家小公子可惜了,因和齐存之认识,颇觉他英年早逝很是可惜,不由叹气。
柳雁听见乳娘重叹,抬头看去,“嬷嬷怎么了?”
管嬷嬷淡笑,“看见齐小公子,想到齐三爷了。爷俩都是一个脾气的,知道疼人。”说到这,她又想起李墨荷日后要生儿养老的事,念道,“要是齐小公子能入赘柳家,倒是两全其美了。”
柳雁问道,“入赘是什么呀?“
管嬷嬷闭了嘴,笑笑道,“没什么。”
柳雁撇撇嘴,“定又是什么大人的事。”等日后她长大了,一定要将这些都问个明明白白,总是听见却不知道意思太闷了。进了自己屋里,映入眼里的便是放置满屋的各种珠子。像往日那样,从正门就开始看那珠子,每日这样看一看,总觉安心。久了,已成习惯。
行至第二扇窗户那,柳雁步子顿下,蹲身看那桌角贴墙夹缝中的珠子,眉头不由挑起,方才的好心情又全然不见了,扫了一眼跟着的下人,声调颇冷,“这里少了一颗红蚕石。”
红蚕石便是雮尘珠,一种通体红艳似火,中间似有凤凰之眼的珠子。这种珠子算不上非常贵重,但柳雁那颗,因藏有凤眼,价格倒也不会太低。
柳雁禁不住冷笑,“真要清清房里的人了,上回放你一马,这次又顺手牵羊。”她还想说些更狠的话,可终究没再说。
几个随行的下人相觑几眼,低头没有出声。
管嬷嬷示意让他们出去,等房门关了,才轻声问道,“又同上回一样么?未必是同一个人做的吧。”
“就是同一个人。”柳雁坐上椅子,管嬷嬷便倒茶水给她。喝了一口,思量一会,才道,“手法一模一样。将珠子拿走后,怕被人发现,就将珠子往桌子后面的暗影处拨了拨。可那人忘了一点,就算是每日清扫,还是会有灰尘。珠子的位置一动,原本被珠子遮挡住了灰尘,而干净的地面就显露了出来。”
管嬷嬷这才知道为什么她要蹲地查看,原来是在看灰尘,“姑娘知道是谁么?”
“上一次就知道了。”柳雁晃着两条小腿,十分不情愿地说了这话。
管嬷嬷大吃一惊,“那为何上次不驱赶那人?”
柳雁默然半晌,才道,“这事儿不告诉嬷嬷的好……雁雁有自己的想法。”她下了地,“我去找我娘。”
管嬷嬷完全不知她的想法,心觉难受,正如一个母亲不知女儿想法般。尾随她过去,又被柳雁叫住,停在了正门前。
明日就是小年,小年又名扫年,家家户户上下清扫的日子。李墨荷刚和殷氏一起将要打扫柳宅的下人安排好,正洗着手,就见她进来,笑道,“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宋宋肚子不舒服,我就陪着她一块早早离席了。”
“可要紧?”
“不碍事,就是吃坏肚子了。”
柳雁到了她跟前,将干帕递给她。李墨荷接过擦拭干净,才拉了她的手坐下身,“这两日娘要跟你三婶一块打理家务,可能没什么空陪你,若是娘不得空,你就跟你哥哥姐姐玩,也跟你褚阳哥哥多练练弓箭吧。”
柳雁一一点头应声,“娘,雁雁求您件事好不好?”
“嗯,说吧。”
“您能不能给我房里的那些下人涨涨月俸呀呀?”
李墨荷好奇道,“为什么突然想涨他们月俸?”
柳雁转了转眼,“因为很久没加工钱了。”
李墨荷又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可是有什么难事,跟娘直说不好么?”
柳雁踌躇稍许,才道,“我房里的珠子又被人偷了一颗,上回被人偷我没计较,可这次又如此,我再不管管,珠子都要被人偷没了。”
李墨荷知道她房里放的那些珠子一定程度上来说是悼念她的亲生母亲的,被人偷了不可能不痛心。可她竟如此镇定,还来说涨月俸的事,问道,“加工钱可是雁雁的计策?”
柳雁摇头,“她知道我不好惹,可还是三番两次来偷,我若要抓她,直接抓就好。”
李墨荷好奇道,“你怎知道是同一个人所为?”
“因为第一回我发现珠子不见了,说只要还回来就不计较。但是我没说不抓犯人,所以我故意外出,让白护院在门外假山那盯梢,然后就看见偷珠人了。”
李墨荷更是好奇,“那这次那人又来偷,你为何不直接抓?”
柳雁恹恹道,“她偷的并不是最贵重的珠子,若真冒险要偷,为什么不偷最贵的?那定是有难处吧。”
这个说法听着动人,可李墨荷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日强势的雁雁这会会甘心让人欺瞒了,而且偷珠子的人必定是她房里的吧。
柳雁也知道她不明白,“那个人……本是我娘的贴身丫鬟,从小伺候我娘,一块长大的。听嬷嬷说她们主仆情深,我娘也很信她。后来我娘过世,她又一直照顾我,说不上多疼,但想到她忠心伺候我娘那么多年,我就……狠不下心。”
李墨荷这才恍然,轻摸她的头,“雁雁真会为人着想。只是你这样惯着她,终究不是办法。而且你也说她可能是碰见什么难事了,那为何不当面问?兴许能知晓其中缘故。总比这样人心隔肚皮的好。只是暗中涨他们工钱,也加不了几个钱,杯水车薪。”
“可是……我怕我会忍不住冲她发火。”
“那娘去和她说。”
柳雁倒觉这样可以,良久应了一声,她也怕拖得久了,那杏儿姐姐真将她的珠子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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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这两日忙着扫年,累得不行,好在一在屋里坐,只要丈夫在,都会给她揉腿捏肩,力道是粗得很,但身为妻子的心,却得到了莫大的滋润。这日回到房里,柳定康就将她拉到长椅那,给她揉手。
“手还跟你做姑娘时一样,又软又嫩。”
听着甜言,殷氏瞥他一眼,“我做姑娘时你又不曾摸过我的手。”
柳定康笑道,“谁说没有,洞房花烛夜那晚,还没行好事前,我可摸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