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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好的。”
“我每天都在家，你一周来几次？”
“我的时间不多，一周只能来一次”，我淡淡开口。
“你很忙吗？”，少年奇怪的问。
我点点头，“课业倒不忙，不过最近在打高中篮球联赛。”
“哦，你很厉害吗？”
我摇摇头，“我是初学者，不过因为身体素质不错，所以也是正选之一。”
少年脸上流露出怅惘的表情，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么？
从没有安慰过人，我笨拙的转移话题，“山口君喜欢小提琴吗？”
“嗯，非常喜欢”，静默了片刻，才继续道，“我身体不好，从来没有去过学校。小时候很寂寞，只有学琴的时候，才觉得开心。”
。。。似乎话题又变得伤感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他忽然像发怒的小猫一样，拍开了我的手，“你在同情我吗？”
同情？我皱皱眉头，想了片刻，平静的开口道：“我在安慰你。”
他皱眉瞪着我，我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便也看着他。两个人这样互望着。。。
。。。五分钟以后，他气呼呼的揉揉眼睛，“哼，不玩了。”
我不禁微笑起来，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么孩子气的人，很可爱啊。
他也笑了起来，“好吧，我不生你的气了。”
我起身道，“那么，山口君，我告辞了。”
他也站起身，却忽然晃了晃，向后倒去。我连忙伸手抱住他，“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晕”，少年有些虚弱的说。
几个佣人快速的靠拢了过来，打算接过少年。少年却没有松开拉着我衣襟的手。
“我送你回房间？”，我问他道。
少年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于是跟随着佣人到达少年的房间，把他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听他命令别人都出去。
“花道，我想喝点水。”
对山口忽然亲近的称呼有些疑惑，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看他似乎很困难的坐起身，便伸手把他扶起来。山口歪歪的靠在我怀里，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水。吞咽的时候，细巧的喉结便动一下，看着他白皙细嫩的脖子，山口的身体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
“以后觉得累了，要早点说。”
山口轻轻笑道：“这是花道式的温柔吗？我知道了。”
看着少年躺下，我再次告辞道：“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山口点点头，“嗯，花道，我可以去看篮球比赛吗？”
我有些惊奇，“你的身体，不会有问题吗？”
少年笑眯眯的点点头，“只是看，没问题的。”
“好吧”，我拿出纸笔，把联赛剩下的对战表，时间还有地点都写了下来。
山口拿着那张对战表，开口道：“花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湘北。”
离开山口家，依然走路回去。回想着这个性格有点像织的少年，不过他要生活得幸福多了。
***
下一场比赛是和海南大附属，据说是第一种子强队。可是队友们却没有上场比赛的紧张感，可能是和翔阳的比赛让大家坚定了信心。
在做准备运动的时候，对方和我同样的十号，名叫清田信长的，忽然到我面前挑衅。在我面前不断的运球，真像只野猴子。然后他指着我说他才是真正的新人王。
他要说的就是这个么？看着他似乎没什么话想说了，我拍着求打算转身离开。流川过来，勾着我的脖子说：“别理白痴，小心被传染了。”
看着对面的野猴子骤然变黑的脸色，我心情很好的和流川离开了。
我的投篮准确率还很低，最大的优势就是抢篮板球，以及防守。我也努力运作着自己的优点。
比赛很有趣，就是流川的恐怖拉拉队让我有点受不了，太吵了。
比赛很激烈，让我几乎忘记了比赛以外的事。中途赤木受伤，三井，良田，木暮都被防得很死，流川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领袖气质，比分一直咬得很紧。可是，最后还是以两分之差输了。这是我打比赛以来，面对的第一场失败。坐在板凳上为我们加油的低年级生已经开始痛哭，我也觉得难受，却哭不出来。对着担忧着我的洋平他们挥了挥手。
低着头，随着沉默的队友一起走出场外，一个小小的人影忽然向我扑了过来。我条件反射的躲开，却看清了来人，连忙又伸手接住，“山口君，你来看比赛了？怎么在这里等我？”
他靠在我怀里轻喘，“嗯，花道，我看你的比赛了。你好厉害！”
“我没什么厉害的，我的队友们都很好。跟着你的人呢，出来这么久，你该回家了吧？”
“我今天是自己出来的”，山口露出小孩子的表情，让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旁边还有一群站着等我的队友，我走到赤木跟前，开口道：“如果没有事的话，我想先离开了。”
赤木点点头，带着他们先离开了。流川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对他招了招手，他便转头过去了。
然后对山口说：“山口君，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现在送你回家吧？”
山口摇摇头，噘着嘴巴说：“花道叫我律吧。好不容易出来了，我想多玩一会儿。”
看了他一会儿，带着他往外面走，“律，你想玩什么？”
“花道，我可以去你家看看吗？”
点点头，“好吧。不过身体不舒服要告诉我，还有看过了我家，就早点回去吧。”
“好”，少年痛痛快快的应了，抱着我的手臂跟着我走。
***
到家了，卡尔迎上来，我抱着它，和它玩了一会儿。它自己在家也很寂寞啊。
“你自己倒水喝吧”，我嘱咐了一句，就拿着衣服去淋浴了。
洗清爽了，又把身上的衣服也洗了才出来，看见律正在和卡尔玩。见我出来，他若有所思的对我说：“花道一直都一个人住吗？”
我点点头，“我有点饿了，要做点东西吃，你吃吗？”
他呆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在留声机上放了一张唱片，便去做饭了。说是做饭，其实也很简单，蛋炒饭，凉拌黄瓜，加上冬瓜汤。若是山口律不在，我就只做蛋炒饭了。盛了两份，又把锅里剩下的饭拨到卡尔的盘子里。
“要是吃不惯的话，我帮你下面条”，我轻轻开口道。
“没有吃不惯，很好”，律微笑着说，一边慢慢的吃着饭，倒像是挺有胃口的样子。
我放下了心，安心吃我的午餐。我奉行食不言，一顿饭就在交响乐声中度过了。我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清洗。看着紧紧地跟着我的律说，“你休息一下吧，很快就好了。”
“让我帮忙吧”，他眼里是渴望的光彩。
我四处看了一下，拿了一个抹布给他，“那你把餐桌擦干净吧。”
他欢欢喜喜的去了。
吃过了午饭，卡尔趴在床边打盹。我对山口律道：“律，我送你回去吧？你家里的人会担心吧。”
他撇撇嘴巴，“我家里没有别人，他们都不在日本，只有我住在那个房子里。剩下的都是佣人，没关系的，我和他们说过了”，他拿出手机扬一扬，“有事会打电话的。”
我点点头，不再劝他。
四
山口律走到我身边，微笑道：“花道，你头发很长了，我帮你打理一下吧？”
头发？是有点长了，“你会剪头发？”
他似是开心的笑了一笑，“花道，相信我吧。”
不相信也没关系，最多就是一个糟糕的发型罢了，现在的发型本来也不怎么样。
于是点点头，“好吧。”
找出剪刀和梳子，再拿了一块布围在身上。
律在我身前身后转着圈剪着头发，面上的表情，就像一个面对自己作品的大师。我老老实实坐着不动，任这个少年在我头发上施为。
其实把剪刀交给别人，再让他这样靠近我的身体，对我来说是禁忌的事情。这样的没有警戒心，很可能是致命的。可是我一再提醒自己，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少年，要习惯这些。所以，也就忍耐下来了。
山口律站在我面前，退后几步，笑着点点头说：“好了，完成了。”
我点点头，站在镜子跟前，剪得很好呢。比以前的发型更适合我，“我很喜欢，谢谢你。”
收拾好房间，看见律的脸色有些苍白，连忙走到他身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律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平时这个时间我都午睡的。”
“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他点点头，在我的床上躺下来，眨巴着晶亮的眼睛看着我。我席地坐下，一边抚摸着卡尔，一边读着他给我的乐谱，他渐渐睡去了。
吊扇转着，偶尔发出吱呀的声音，就这样度过了一个简单的夏日午后。
“花道？”
我抬眼看那个刚刚睡醒的人，揉着眼睛，还没睡醒的样子。倒了一杯温水给他，“睡醒了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他的脸上有一点睡醒后的红晕，点点头，坐起来把那杯水一饮而尽。
“还要么？”，接过杯子我轻声问道。
他摇摇头，已经完全清醒了，“花道下午要做什么？”
我想了想，“送你回家，然后去打篮球。”
“我可以去看你练球吗？”
我摇摇头，“你今天已经出来太久了，我怕你身体受不了。改天吧。”
“那我教你小提琴吧，你有空的时候就可以自己练习了。”
我犹豫，“你不累吗？”
“没关系，我只是教你调一下音准，还有几个指法。不会很累。”
律拉小提琴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个人。他是这上面的天才，音乐从他手中流淌出来的时候，他就像是沐浴在神光中一样。他是严肃的，投入的，忘我的。
有些羡慕他。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蹲在我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拉的乐曲很打动人”，我轻轻开口道。
“我就知道你听得懂”，律笑眯眯的说，“明明是狂野派的长相，却意外的能给人安宁的感觉。所以还是现在的发型比较适合你。”
狂野派的长相？？？
我倒没有觉得，这个长相坚毅，有棱角，是我中意的长相。
身体素质好，虽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但是基础素质并不比我以前差，这是男女的差别吧。
在组织里，只有任务和级别，大部分人的性别感都模糊了。对彼此来说，只是在危险面前，可以信任的强大同伴而已。
我几乎觉得自己是中性的。
忽然改变了性别，也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