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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斯坦摸了摸脑袋。“还有一个疑问。”
“你说。”法师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
“你为什么要为莫里斯做事?”斯坦又靠在了船沿上,水浪的声音传来。
奈尔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眯起眼睛看着远处一尘不变的荒原,就在斯坦已经准备放弃,转过身对着前方时,法师的声音姗姗来迟。“我和我母亲是坦佩人,但是我的父亲他是多伊尔人。”
斯坦吃惊的看向法师。“如果你的父亲是多伊尔人,那么你也应该是才对,每一个人对这个王国来说都是重要的,多伊尔不会允许男人一方的孩子归入其他王国的。”
“是的,但这就是事实。”奈尔菲的神情变得落寞。“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年气候很不好,粮食歉收,每一个人都在为生存而与命运搏斗着。”
“我记得那一年,那时我也只是个孩子,我的母亲在那一年死去了,死于疾病和饥饿”斯坦的眼睛湿润了,他已经几乎记不清母亲的面容了。
奈尔菲出人意料的转过头与斯坦的目光相对,眼中充满了悲伤。“抱歉,斯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的父亲也在那一年离开了我和母亲,一个饥饿的狼群袭击了我们的村子,村民们在没有任何食物的情况下,只靠喝雪水挺过了三天,终于等到莫里斯带领人来救援,但是我的父亲我们甚至都无法找到他的尸体,他。”法师的眼睛闪着泪光,让人怜爱。
“抱歉,奈尔菲”斯坦低下头,左手贴在胸甲上,对法师的父亲表示哀悼。
法师嗅了下鼻子,转过头去。“莫里斯在人群中发现了我,他得知了我们一家的遭遇,于是他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我们,让我们离开多伊尔,坐船向南逃避饥荒。”
“这可是违反多伊尔律法的,他作为骑士队长应该知道这一点。”斯坦严肃的皱着眉头。
“是的,我的母亲一开始也坚决拒绝,但是莫里斯说我和他的女儿非常像,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想起了他的女儿,他唯一的女儿,他非常爱她,但是她死了,在和当时的我相同的年纪,死于一场高热。”奈尔菲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振作了精神。“于是我的母亲决定为了我而接受他的好意,我们一路向南,经过白河到了坦佩,随后辗转到了离徳卢斯不远的一个小村庄,那里是我母亲的娘家,我们就一直在那里生活了下去。”
“我想我能明白你为什么会为莫里斯做事了。”斯坦点了点头,想要安慰法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的,他需要一个在法师塔的人为他传递情报,他非常惊讶的发现我已经成为了法师。”奈尔菲的泪痕已干,又恢复了平静。“一开始,他还拒绝让我做这份差事,他说不想把我牵扯进来,但是我告诉他,他不让我做我也会自己做的。”
“你还真是个难缠的角色。”斯坦试图让气氛欢快些。
“我说完了,今天我已经说了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这么多。”奈尔菲的语气重新变得冷淡,好像刚才的谈话没发生过一样。
“我要感谢你的信任,告诉我这么多关于你的事。”斯坦向着法师微微点头致意。
“我要去休息了。”法师转过身,没有再看骑士一眼,向船舱走去。“刚才的谈话,就当作是一个梦吧。”
第三十五章 艰苦的旅途()
在白河上艰难向北航行了七天后,在第八天的早晨,莫里斯一行人到达了离斯德辛基仍有至少两天航程的一个临时港口,在他们向南去坎瑞托的时候,这个港口并不存在,显然是才建立不久。
莫里斯不解的看着岸上的士兵和忙碌着的船员,但是却一点都不担心这个意外,因为那些士兵都是多伊尔人。
船长掌着舵慢慢将船驶进船坞,一个负责监视这个船坞的士兵认出了站在船头的莫里斯,士兵向骑士队长恭敬的行了个礼。
莫里斯点头回礼,上了岸。“这里是什么时候建出来的,是谁的命令让你们在无主之地建立一个港口?”
士兵显然也很不乐意被派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把守这里。“长官,你有所不知,这鬼天气越来越冷,比一个月前更冷了,连白河都冻住了,从这里再往斯德辛基的方向行驶不了多久,河面已经结起了薄冰,如果贸然冲进里面,那就出不来了。”
“怎么会这样?”莫里斯自言自语道。
“谁知道呢,长官,我在斯德辛基的时候还听到有传言说有个在半夜站岗的士兵看到个带着兜帽的身影绕过村子往南去了,你觉得会是那个东西吗?”士兵疑神疑鬼的看着莫里斯。
莫里斯捶了士兵一拳。“小子,瞎想什么呢?身为多伊尔人还这样疑神疑鬼,站你的岗去!”
“是!”士兵打起精神,回到了岗位上。
斯坦牵着马刚下船,钦佩的看着莫里斯。“要是我能有他一半的魅力就好了,每个士兵对他都那么敬重。”
奈尔菲牵着坐骑经过骑士身旁,稍稍停顿了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只是一秒之后,法师向前走去。
整个临时港口很小,只有几间用不知道从哪里运来的木桩和一些破布搭建起来的四处透风的屋子,如果那也算是屋子的话。而且各种物资堆得到处都是,看得出守卫们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呆很久,根据现在这个天气情况,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这个临时港口就要继续向南方移动几十里地了。几乎所有旅行者到达这里稍作休息后就马上继续向北方出发了,没有人想在这里多呆,一望无际的荒漠加上不断从北方吹来的寒风让人心生沮丧。
一行人在临时港口的屋子里吃完了午餐,士兵们在抱怨着接下去还得步行好多天才能到达斯德辛基,到达费雷尔镇更是至少十天之后的事了。莫里斯则正与港口的守卫队长聊着,看得出守卫队长也快要忍受不了这里严酷的环境了,时不时从嘴里迸出几句脏话。奈尔菲看到守卫队长的嘴唇至少有两个裂口,女孩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
“别舔,越舔越干,你可以用围巾遮住嘴巴,这样会好受些。”斯坦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视线在大部分时间里都落在了法师身上。
虽然奈尔菲并没有回答骑士,甚至都没看他,但是舌头马上缩回了嘴里。
“到了多伊尔境内,我可以帮你找些草药磨碎,放在围巾里裹在嘴上,会好很多,但是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斯坦刻意的从法师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了守卫队长。
奈尔菲抿着嘴,嘴唇的干燥让她抓狂,自从小时候离开多伊尔至今已经过了几乎二十年,她已经完全不适应寒冷干燥的环境了。美丽的面孔也因为寒冷而冻的通红,耳朵上甚至生出了一小点冻疮,淡亚麻色的头发也因为好几天没有清洗而纠结在一起,但是法师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庄重和矜持。
一行人在中午时分继续沿着白河岸边向北进发,越往北天气越冷,在天快黑的时候,他们一侧的白河已经完全结起了冰。根据之前守卫队长的信息,从港口开始一直到斯德辛基,每相隔大约一天路程就会有一个供旅行者过夜的落脚点,虽然设施比港口更简陋,但至少不用露宿荒野了。
差不多在半夜的时候,一行人找到了落脚点,此时已经人满为患,士兵们只好挤在一间已经挤进了二十多人的破布屋子内。即使屋子四面漏风,还是散发不掉整个屋子里交织在一起的各种难闻气味。奈尔菲刚跨进屋子,眉头紧锁,皱起了鼻子,然后马上掉头出去了,身后传来好事之人的笑声和几句龌蹉的粗劣笑话。
斯坦放下行李跟了出去,法师在一块露出地面的岩石上坐着,面朝向南方,任凭寒风吹起她的长发和斗篷。
“晚上会更冷的,我知道那里面对你来说确实太艰苦了,但是你没有选择。”斯坦走到法师身旁,保持着距离。
奈尔菲没有回答,骑士听到了法师吸鼻子的声音,小心的从侧面望去,惊讶的发现女孩的脸上挂着泪水。“怎么了,奈尔菲,哦,我是说,奈尔菲女士。”
“我不会进去的,即使我今天会冻死在这,我也不会进去。”奈尔菲终于说话了,这是她这几天里的第一句话,斯坦相信要不是她实在忍受不了了,绝对会继续沉默下去。
“如果可能的话,我真希望跟我们一起来的不是你,而是那两个边境国人。”斯坦想要安慰法师,但是说出来的话却给人相反的感觉。
“没错,我成了你们的负担,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大可以把我扔在这,自己去睡觉。”奈尔菲的语气生硬,把头侧向一边。
斯坦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不太会说话,我本意是你如果不跟着我们的话就不用吃这些苦了,如果有什么冒犯到你的话,我向你道歉。”
“你为什么还不进去?你也想和我一起冻死在这里吗?”奈尔菲没有接受骑士的道歉,而是想要赶他走。
“如果你不进去的话,我也不会进去的,我不能让一个女士冒着被冻死在这里的危险而无动于衷。”斯坦裹紧斗篷,戴起了兜帽。
“那你想怎么样?把我打晕,然后抱进去吗?你认为你能伤害到我吗?”奈尔菲的手心里闪起金色的光芒。
“作为骑士,即使是死去,也不会对一个善良的女士动手,除非你同意或者迫不得已,否则我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你改变主意为止。”骑士坚定的站在一边,像一尊雕像。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奈尔菲终于禁不住寒冷而拉紧了斗篷,同时戴上了兜帽。
“你也许不知道,但是我要提醒你,过了半夜气温会急转直下,我们一定会冻死的。”斯坦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的事与他们毫无关系。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法师抱紧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