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蝶乔装成的唐九观往日多就住在书房里,且他的书房从来不让人轻易进入,而那晚杜蝶说因为凤儿闯进了书房发现了他的秘密,这才有了之后种种。至于这个秘密,杜蝶多有隐晦,让我起疑。”黎斯说到这,白珍珠不觉问说:“黎大哥,那凤儿不就是发现了杜蝶女扮男装的秘密吗?”
“不然。杜蝶说过,凤儿回去之后,刘喜娘撞见杜蝶洗澡后才发现了杜蝶女扮男装的秘密。况且,若凤儿真的知晓了唐九观是假的唐九观,她还会那么平静的留在唐府吗。凤儿之后所做,只可说明她发现了一个秘密,但并非杜蝶假冒唐九观,而是另外一个秘密。”
“什么这个秘密,又另外一个秘密,黎大哥,你说的我头都晕了。”白珍珠晃着脑袋说。
“黎神捕,这里有发现。”昆金的话打断了三人的交谈,黎斯三人连忙走过去,在唐九观平日看书的低塌下发现了夹层。夹层被打开,里面赫然存放着一具人的骸骨。
黎斯看到了骸骨肩膀上一道深入骨头的伤疤,叹息一声说:“这就是真正的唐九观了。”
“难道这就是凤儿所发现的秘密?”白珍珠问,黎斯默认的点点头。
“唐九观死后,杜蝶依然对他不离不弃,不忍分离。如此情深的男女,杜蝶为何要下杀手呢。”黎斯摇头,想不明白。
“捕头,这骸骨下面有东西。”吴闻眼尖,一手取了出来,却是一面镶着银边的令牌,令牌正面是黑色的背景,勾勒着半边高悬在夜空里的弯月。背面则用晦涩难懂的字体刻出了一个字——夜。
“黑夜?!捕头,这是……”吴闻脱口出,黎斯立马用眼神制止了吴闻,吴闻停止了后面的话。昆金只是远远躲在后面,似是对那具刚刚发现的骨骸多有畏惧,黎斯不知昆金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总之,银色的“黑夜”令牌被黎斯收拾好了,不久,唐九观的骨骸被送往县衙,黎斯三人也离开了唐府。
唐玲、唐小小姐妹连同唐夫人刘喜娘一并离开了那座沉沦着恩怨情仇的唐府深院,白珍珠觉得这两女一母特别可怜,黎斯心中也自有打算,唐玲和唐夫人的巫毒术有一人或许有法子可解,那人自就是黎斯的老朋友,大世第一仵作,死人医老死头。至于唐小小的断弧之症,黎斯也只能寄希望于老死头有奇术妙法,可以帮助到唐小小了。
回去的路上,白珍珠拉过黎斯同吴闻来说:“黎大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之前在定阳大街上捡到的写有救命二字的白纸团,究竟是谁丢的?”
吴闻立即接口说:“自然是唐夫人刘喜娘了,她知晓了唐九观乃是杜蝶乔装,故此留下白纸团想让人去救她。不过……”吴闻口气又变得迟疑起来:“不过好像杜蝶说过,凤儿先发现他的秘密后,唐夫人才赶过去撞破了杜蝶乔装唐九观的阴谋。但那却是回到唐府之后的事了,又如何在之前的定阳大街上先遗留下写有救命二字的白纸团呢。令人费解。”
“莫不是唐夫人一早就发觉了唐九观有异,早就识破了杜蝶的身份?”白珍珠一旁推测说,吴闻点头:“有这个可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求解最终真相,黎斯却始终沉默。白珍珠不由得问:“黎大哥,你怎么看。”
“白纸团,我觉得不像是唐夫人留下的。”黎斯摇头说:“但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吧。但像珍珠说的,如果唐夫人早知晓了杜蝶的真正身份,她为何不早早揭穿她呢。即使可能她受到了杜蝶的胁迫,也应该有别的途径将事实真相留存下来。所以,唐夫人遗留白纸团的可能性不大。”
“那黎大哥觉得会是谁留下的白纸团。”白珍珠被黎斯一说,也觉得多有可疑,继续问黎斯的意见。黎斯望着白珍珠,许久说:“当日,定阳长街上有唐九观以及两顶小轿,轿内分别是刘喜娘同唐玲,唐夫人既无可能遗留白纸团,唐玲就更无可能了。那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剩下的一人。”
吴闻想到了结果,错愕的看着黎斯,说:“捕头,你难道是说,白纸团是……是乔装成唐九观的杜蝶留下的?”
黎斯缓缓的点头:“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杜蝶这个女子留下了太多秘密给我,而她讲述的故事里同样存在了众多疑点和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她所提及的凤儿于书房发现她隐秘的事,她明明可以将这个秘密解释成是她女扮男装的秘密,但她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隐晦的留下疑点给我们,从而让我们在书房内发现了唐九观的骨骸还有那块令牌。这不觉奇怪吗。同样还有,杜蝶是一个谨慎小心的女子,就从她乔装成唐九观七年并未被人识破一点上就可看出,但为何她会那么大意,让凤儿一个小丫鬟就发现了她深藏于书房里的秘密。唐九观骨骸隐藏的十分隐秘,若无任何破绽凤儿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发现的,真若如此,这个送到凤儿面前的破绽如何解释。再有,杜蝶杀人可谓无情,七年前诛杀那几名丫鬟,七年后杀凤儿小杏她都是毫无顾忌的下手,为何在唐玲身上她偏偏有了妇人之仁。杜蝶说,唐玲在七年前的定阳县黑石山上撞见了杜蝶,但她并没有说清楚为何一个应该死去的杜蝶会去黑石山,而唐玲去黑石山又为了什么。还有杜蝶临死前所说的话语,分明里面遗有她无法说出口的隐秘,又是什么。总之,诸多未知依旧围绕在这个已经死去的女子身上。”
“就如同白纸团之谜一样,或许需要一个漫长的等待,问题的真相才会慢慢浮出水面。”黎斯叹息一声说。
黄土路上,黎斯回首望着唐府,渐渐被风所湮灭的红墙绿瓦。不知多年后,还是否会有人记得这里面曾经住过的人,发生的故事,还有悲惋的爱情。
而黎斯心头,如巨石横亘,久而不落。杜蝶至死不说的隐秘似寒冬坚冰在黎斯心底有了一丝化解,定阳县乃是青州东边门户,外面有对青州虎视眈眈的东妖国等诸国。而唐九观是康王周邈安插于定阳县这东边门户上的一把坚固的铁锁,但如果一旦这把铁锁裂了、碎了,又或者被一把假锁所替代了,那放眼定阳县,若东妖国来犯,则岌岌可危。再论及青州全境,一旦东边天险门户有失,青州广饶的平原则毫无可抵挡东妖上万贼兵的屏蔽,更无“紫面豹子”唐九观这般对阵东妖贼兵如有神助的大将可守,那时,所失恐非一城一池这般简单。黑夜令牌即在,若杜蝶就是黑夜潜入定阳的那枚毒针,她伪装唐九观七年,难道就是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命令,一个足可以震动大世根本的可怕阴谋。
黎斯停止思想,他不愿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黎捕头,黎兄,很抱歉,你的问题我最后还是不能同你说明白,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你会从另外一个人口里得知我的故事,一个名叫杜蝶的女人的故事。”
“杜蝶啊,杜蝶,你究竟心中藏了何等的秘密来让黎某去猜啊,你可是害苦了我了。”黎斯遥望苍天,那边黑色的半月已缓缓飘上,似转眼就要遮天蔽日。
黎斯目光闪亮,将黑色令牌藏于怀里,脚步坚定走向了那片黑夜即将来临的天幕里。
卷三 天蓝杀意
第一章 天蓝佛牌楼
城外下了两天蒙蒙细雨,像是三月情人的目光多情而朦胧,卯时,天蓝城的百姓大多早早起了床,穿好了衣衫,走出了家。
天蓝城大街上飘荡着一股别样的香气,城中百姓前拥后簇的来到了城南一块巨大的场地上,场地分东南西北布置了四个香坛,檀香袅袅升起,四个香坛中间是一座巨大的金光灿灿的牌楼,楼顶镂画着十八神佛图,即便是在这阴雨绵绵的晨光里同样散射着一缕缕庄严神圣的金光。
“呀,真气派啊。”围绕在香坛外的人群里,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女忍不住感叹说,身旁一位中年男子,瞧了少女一眼道:“这位姑娘不是天蓝城人吧,这佛牌楼可是天蓝城首富曹冠洲老爷竖的金佛楼,能不气派吗。”
“曹冠洲?”少女听到这个名字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一个身穿青衣书生袍,三十多年纪,目光深邃,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容。还有一人大约六十岁年纪,满头白发,穿一袭白袍子,老者看上去弱不禁风,像一阵大风来就会被吹走的样子。
“黎大哥,曹冠洲这名字好像听过。”少女对青袍书生打扮的男子道,这男子便是大世四大神捕之一的鬼捕黎斯。少女名叫白珍珠,是黎斯老友的妹妹。老者则是黎斯搭档,大世第一仵作,老死头。
黎斯点头:“这曹冠洲不仅是天蓝城首富,便是在金州境内也是数得着的有钱人。所以,即便是平道王周逐也对这个曹冠洲另眼相看。”
白珍珠瞅着高耸的金色佛牌楼,这佛牌楼高约七丈,牌楼底部有一个祭堂,牌楼表面用金粉勾勒出各种佛教图案,在牌楼顶供有十八神佛图。金佛牌楼寓意了神赐的财富和权力。
辰时过了一半,黎斯看到身穿官服的天蓝城县令来了,正主曹冠洲也终于现身了。曹冠洲面宽额高,生有一张相术中所谓“聚宝盆”的脸骨,怪不得可以聚敛如此多的金钱。
曹冠洲在佛牌楼四方先后祭拜,而后进入到佛牌楼内的祭堂祭拜,跟随着曹冠洲祭拜的是一个走路有些怪模怪样的年轻男子,男子脑袋不停摇晃,肩膀、腰也随着脑袋一起晃动,远远看去,像是一只硕大的鸭子在走路。从曹府人群里走出来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扶年轻男子祭拜完了。
曹冠洲从佛牌楼祭堂里走了出来,瞥了一样跟在身后的年轻男子,脸有不悦。
“那走路怪模怪样的年轻人是谁?”白珍珠问。
“那是曹冠洲老爷的公子,叫曹磐……他不是有病,是脑袋不好使,是个傻子。”
祭拜后,有一群和尚上去念经祭理,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后才完事,最后,是曹府发送礼金和糕饼,领到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