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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同样不能排除顾青城杀人的嫌疑,若非如此,他又为何承认了所有的罪行?杀人加之栽赃的重罪,是肯定要砍头抵命的,他疯了不成?”王怀让摇头道。
“或许,我能帮助王捕头解开心中疑惑。”堂外缓步走来一人,严千蝶看到这人,嘴角不由得展露出笑容,虽然瞬间之后,便隐藏起来,但这一切却落在了李英风眼中。李英风看看走进堂内的人,正是今早才离去的朋友——黎斯同吴闻。
“你,黎公子?”王怀让问,“你如何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呵呵,王捕头可知城南暗巷旁边最出名的地方是哪里?”黎斯突然问出一句莫名的话,王怀让想了想,脸色一变,“你莫是说那家青楼——胭脂醉?”
“不错,就是胭脂醉!”黎斯道,“王捕头前两天一直缉捕顾青城,却未有收获。就是因为当时的顾青城就藏身于胭脂醉中一位小姐的闺房里,这位小姐,名叫苏儿。”
“苏儿?”王怀让冷哼一声,“这顾青城还是个秀才出身,没想到竟然藏身在那种地方,真是辱没了读书人的脸。”
“不仅仅辱没了读书人脸,顾青城在胭脂醉苏儿身上花光了所有的银子,最后还想靠着同苏儿昔日的感情继续留在那里,却没想到被苏儿找来的一帮青楼打手生生打出了青楼,所以当日王捕头发现顾青城时,他脸上才会出现那么多瘀伤。”
“哈哈,活该!”
“但我刚刚从胭脂醉回来,苏儿姑娘虽然抛弃顾青城,但也不想顾青城平白去死。她承认,就在卞姑娘遇害的那晚,顾青城来找了自己,并且两人彻夜饮酒,整整喝了一晚上。而苏儿姑娘清楚记得顾青城来到胭脂醉的时间是当夜的戌时刚过,那晚顾青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胭脂醉。而再据小石头新的口供,顾青城离开半个时辰后,卞姑娘仍然活着,这也就能证明,杀害卞姑娘的并不是顾青城。而是,另有他人!”
“这个……”王怀让脑子乱得厉害,顾青城明明罪证确凿了,但偏偏突然冒出了两个有力证据证明自己又错了,王怀让想想道,“那他为何要承认他杀害了卞盈盈?”
“原因你刚才也提及过了。顾青城是佛洛少数几个考中功名的读书人,但他并不洁身自爱,不仅栖身烟花之地,而且还被烟花之地的女子所抛弃,更被棒打出青楼。这对于一个读了二十几年圣贤书的书生来说,打击何其严重。更何况,他还被苏儿骗走了所有钱财,从此在佛洛再无立身之地,也无颜面继续留在这里。万念俱灰之下,才会承认人是他所杀!”
王怀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垂头叹息。“那真正的凶手是谁?”李英风眼珠子一转,“那个牛公子?”
“前日,我们大家审问顾青城时,我让吴闻独自在客栈暗中监视,有幸他有所收获。吴闻发现有个形迹可疑的年轻人抱着一包东西偷偷去了佛洛镇外的杏花河,将东西全部扔进了河里。而当这个人离开后,吴闻将东西捞了出来。王捕头,千蝶,李姑娘,你们来看!”
吴闻将背后一个黑包袱打开,露出了十几卷捆好的画绢,画绢被一幅幅打开,画绢之上无一例外地绘画着一个女子俏丽的面容。严千蝶只看了一眼,便道:“卞盈盈?”
王怀让拿起一幅画绢,问说:“那个形迹可疑的年轻人,就是牛长天?”
“不错!”黎斯点头。“这绘画着卞姑娘面容的画绢不止一幅,花费时间也决计不少,看来这位牛公子暗中爱慕卞姑娘的时间也不短了。”严千蝶心细地说。“说的对。”黎斯笑说。“小石头说,那晚卞姑娘拒绝了牛公子,难道牛公子被拒绝之后,一时心怒,就杀了卞盈盈?”李英风将小石头的话结合起来,发表自己看法。“这样杀人之动机、时间都有了。”严千蝶道,“黎大哥,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想,我们应该去会会主角了。”黎斯笑了笑,“或许他遗弃了这么多心爱的画绢,自己也不会睡得着。”几人出了县衙,不顾雨势,直奔青城客栈。
第八章 画影卷魂泣血泪
王怀让敲开了青城客栈的门,开门的是牛掌柜,牛掌柜还没来得及问一句,王怀让已经冲了进去。此时此刻,一间阴暗的房间里,牛长天正紧紧抱着怀中的棉被,紧闭的双眼不停翻动,像是在做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牛长天猛地大叫两声:“不,放过我,放过我!”倏然牛长天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张流满鲜血的脸就贴在他脸颊前几寸,牛长天大惊失色,缩进床角喊:“鬼,鬼!”
“你说谁是鬼?”那个鬼的声音出奇地粗重,带着几分不耐烦。牛长天重新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面前不远处站着的人并不是鬼,而是县衙的王捕头。牛长天立马从床上爬了下来,摇头说:“王捕头,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说……”
“卞盈盈?”王怀让替他说了,牛长天脸色惨白,先点了点头,又立马摇头。“长天,王捕头面前你可不要乱说。”牛掌柜在后面鞠躬说,“不知王捕头深夜来到小店,所为何事?”
“没大事,只是想让贵公子帮王某辨认一个东西。”
“辨认东西,是,是什么?”牛长天问。吴闻将黑布包袱取出,放在桌子上,打开,露出了里面十几幅画绢。牛长天身体一抖,惊恐地看着吴闻说:“这,这些画绢为何会在你手里……我明明,明明已经?”
“已经丢进杏花河里了,是吧?”吴闻笑说。王怀让道:“我且问你,这画绢应该都是你绘制吧?你大可不用否认,我只要在你这里找一幅画绢对比一下,就可以知晓是不是你绘制的。”
牛掌柜脸上的筋一跳一跳,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牛长天茫然摇摇头:“王捕头,不用浪费时间了。这些画绢都是我画的,而我早已倾慕卞姑娘许久,只是不敢将心中所愿说予她听。”
“是不敢,还是说了,人家却拒绝了你?”王怀让语气冷了下来,“你遭拒之后,就痛下杀手,杀了卞盈盈。”
“王捕头,这话可不敢说。若说小儿年轻糊涂,犯下风花之事,老朽能相信,但若论及杀人,小儿绝对不会,他连只鸡都不敢杀啊!”牛掌柜哭丧着脸说。
“不敢杀鸡并非意味着不敢杀人!”王怀让道。
一直默默无声的黎斯突然开口说:“却不知牛公子左手拇指上的伤口是被何物所刺伤?”[WWW。WΓsHU。COM]
众人回目,盯在牛长天左手拇指上,原来牛长天拇指上缠绕着一圈白布,但白布并不牢贴,已经滑落,露出了白布下一块暗紫色的伤口。牛长天闻言迅速将手指藏在了拳头里,说:“前天我在房中赏花时,不小心被花刺刺伤了。”
“那不知道公子赏的是何种花?”黎斯继续问。
“是,是君子兰。”
“哎,牛公子,你撒谎了。”黎斯摇摇头,“你的拇指明明是被水景植物紫竹的紫花所刺伤,但凡被紫竹紫花所伤的地方都会呈现暗紫色,那是因为紫竹的花汁渗入皮肤导致,非由半月十日不能消散。暂且不论牛公子为何要说谎话,我想问问,你为何要采摘紫竹?”
“可能,可能我记错了。对,这伤口不是君子兰弄的,是我那日玉佩掉进水池里,想要捞玉佩时不慎被水池里的花刺破了指头,对,就是这样!”牛长天又重新道,额头冷汗却是不断冒出。
“不对,这房间有股子异味!”天生嗅觉灵敏的李英风比之严千蝶感触丝毫不差,她突然指了指牛长天身后道,“就在床上!有血腥味!”
“不错,这味道凝聚不散,应该是封闭在某个环境中。”严千蝶也说。
“被子,王捕头!”黎斯突然说,王怀让恍然,推开牛长天,一把捞起那条被子。牛长天脸色变成死灰,想阻止,却又不敢,只是慢慢瘫坐在桌子旁。王怀让一把撕开了棉被,从里面先后掉落出两样事物,其中一样是半截沾满了黑血的紫竹根茎,根茎前段生有两朵紫花。而剩下的一样则是半圈染血的女子肚兜。
“这肚兜就是从卞盈盈肚兜上撕拉下来的!”李英风像是很气愤,指着牛长天道,“你,你这个禽兽!杀了人,竟连死者的贴身衣物也不放过!”
“王捕头,我想这半截紫竹根茎应该就是杀害卞盈盈的真正凶器!”黎斯微微叹息说。
王怀让冷哼一声,将紫竹根茎同肚兜都摆在牛长天眼前,冷冷道:“牛长天,还想说什么?”
“你们不用问了。是我害死了她,我不应该对她暗生倾慕,我更不应该几次三番地强迫于她,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啊。”牛长天突然失魂落魄地捡起了桌上半圈染血肚兜,贴在了自己脸颊上,眼中流出泪,“但我是真的喜欢她,真的喜欢盈盈!”
王怀让看到牛长天的双眼直勾勾的像是突然被夺走了魂魄。牛长天跌跌撞撞走到门口,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知道……好,不用你再来找我,我去找你!”
“不好!”黎斯望着染有黑血的紫竹根茎也突然失神,此时猛地醒过来,第一个冲出了门口,那边牛长天扑进了廊子里,噗通一声扎进了那个生长着紫竹的水池,“刺啦啦!”鲜血陡然飞溅出来!
“哎,晚了。”黎斯轻轻拉起水池里的牛长天,牛长天同样折断了半截紫竹根茎,插进了自己咽喉里,登时毙命!
李英风看到血水飞冲的一幕,只觉得腹中翻滚,险些吐了出来,而严千蝶则将头转向一边,不忍再看。
牛掌柜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仰天喊道:“老天啊,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黎斯看着他,其实今晚上企图要杀害小石头以灭其口的人就是牛掌柜,黎斯刚巧从青城客栈后门路过,就救下了小石头,并一掌打伤了牛掌柜。后来黎斯仔细想了原因,估计是那晚听到卞盈盈同牛长天在房间中争吵之人除了小石头之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