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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拉丁王子的罪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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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弟,史蒂芬·撒拉丁上校。”他说道。尔后老管家突然缄口不言了,仿佛对交
谈完全失去了兴趣。
    午餐伴着精致的咖啡和烈性甜酒,渐渐进入尾声。饭后,两个客人游览了花园,
参观了图书室,结识了房子的女管家——一个黝黑俊俏的女人。她举止颇有些高贵,
仿佛是一位出身富贵的圣母。这所房子里似乎只有她和男管家是王子以前在外国的
府邸中保留下来的,其他仆人都是女管家在诺福克镇上新招来的。这女人被称作安
东尼夫人,但她说话略带意大利口音。弗兰博确信,安东尼是某个拉丁名字在诺福
克的土叫法。男管家身上也略微透出一些外国气息,但他的口音和举止都是英国式
的,就跟许多上等人家的训练有素的男性仆役一样。
    房子尽管精巧别致,却明显地透着一股奇怪的忧伤气息,时间在这儿仿佛停滞
了。房子奇长,窗户特多,使得房间里阳光充足,但那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阳光。尽
管房子里有多种声音,人们的谈话之声、觥筹交错之声、仆人们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等等,但人在房子里,却还始终能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低沉的河流呜呜声,如述如
怨,如悲如泣。
    “我们拐错了弯,走错了地方,”布朗神父凝视着窗外青灰色的芦苇丛和泛着
银光的湖面说道,“不过没关系,一个好人哪怕身在一个坏地方,也可能做出一些
好事来。”
    布朗神父虽然平日不爱说话,却是个感情特别细腻的人。在芦苇斋度过的这不
多但却又漫无止境的几个钟头里,他对芦苇斋的秘密,竟不知不觉地比他的朋友思
索得更深邃一些。他知道适度沉默是保持友好的诀窍,乃至在闲聊当中也是至关重
要的。于是神父几乎一言不发,但他却从他刚结识的人们那儿,了解到他们所能告
诉他的一切。男管家的确生来沉默寡欢,不苟言笑。他对他的主人流露出一种深沉
的,近乎于原始的爱。据他说,他的主人受到了极不公正的对待。而罪魁祸首似乎
就是殿下的弟弟,因为只要一提到他的名字,老管家瘦削的尖下巴就会拉得更长,
从鹰钩鼻子里挤出一丝冷笑。史蒂芬上校,很显然是个一无是处的浪荡子,从他好
心的哥哥那儿榨取了成百上千的家产,害得他不得不放弃安逸的生活到这儿来隐居。
这就是男管家保罗所能透露的一切;保罗显然是一个耿耿情怀,忠贞不贰的好管家。
    意大利女管家则比较健谈些。布朗神父觉得她对现状有些不满意。谈到她主人
时,她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尽管也保留着某种敬畏。当弗兰博和他的朋友正站在
镶满镜子的房间里,审视那两个男孩的素描像时,女管家突然因为家务活走进屋来。
这间亮堂堂、镶满镜子的房子有一个特别之处,那就是任何人走进来时,都会同时
在四五面镜子上被反映出来。布朗神父这时正对这个家庭作评价,他没有转身,但
把嘴里说一半的话给打住了。而弗兰博正脸朝上,近距离地研究这幅画,所以没注
意来人,他大声说道:“我想这就是撒拉丁兄弟吧。他们俩看上去都是那么天真无
邪,很难说哪个好,哪个坏。”但这时他突然留意到了女管家的出现,便把话题转
到一些琐事上,尔后漫步踱到花园里去了。布朗神父却仍然注视着红粉笔素描像,
安东尼夫人则注视着他。她有一双蕴含悲伤的棕色大眼睛,橄榄色的脸庞上显露着
好奇的惊异,这种惊异让她很痛苦,就像人们怀疑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和意图时所表
现出的那样。也许是神父的衣着和信条,触动了她对南方故国的不无忏悔的记忆。
也许是她认为神父知道得比他表现出来的还多吧,她用一种压低了的声音,仿佛是
在对一个同谋者窃窃私语,说道:“你的朋友是对的,在某种程度上,很难说两兄
弟哪个好,哪个坏。噢,真的很难说,太难说,哪个是好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布朗神父说道,并开始移步。
    女人向他挪近了一步,紧紧拧起眉头,猛然地俯下身来,仿佛一头竖起利角,
准备战斗的公牛。
    “没有一个好的,”她嘶哑地说,“上校拿了那些钱是够坏的,可王子给钱也
不是出于什么好心,并不是只有上校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一束阳光照在神父侧着的脸上,他的嘴唇不出声地说出了一个词:“敲诈。”
就在这时,女管家转过头去,脸“唰”地一下白了,她几乎晕倒。门不知什么时候
悄无声息地开了,面色苍白的保罗像幽灵一样地站在门口。因为镜面玻璃墙的反射
性能作怪,好像五个保罗同时从五道门进来。
    “殿下刚回来。”他说。
    这时,一个男人的身影从第一扇窗户外走过来,经过阳光照耀下的窗格子时,
恍若走过灯火辉煌的舞台。片刻,他闪过第二扇窗户,屋内的许多镜子连续飞快地
反映出同一个大步流星,英姿勃勃的侧影。他挺拔而机敏,但头发灰白,肤色呈一
种古怪的象牙黄,他有一个短短的,罗马式的鹰勾鼻,通常长这种鼻子的人都会有
瘦削的长脸和尖下巴,但这些特征在他的胡须遮掩下并不十分明显。他嘴唇边的髭
须比下巴上的胡须要黑得多,有点戏剧性的效果。他的穿着也同样引人注目:头戴
一顶白帽子,上衣别着一支兰花,穿着黄马甲,手里握着一双黄手套,边走边拍打
挥舞着。当他绕到前门时,他们听到了保罗的开门声,来者兴奋地说:“你瞧,我
回来了。”就见木讷的保罗鞠了一躬,用他那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答了话。接下来的
几分钟内,他们的谈话内容旁人听不清。然后,男管家开口说道:“是的,一切谨
遵您的意思办。”于是撒拉丁王子一边拍打着手套,一边径直走进屋来与他们打招
呼。他们再次看到了那种奇异的现象——五个王子同时从五道门里走进来。
    王子将白帽子和黄手套脱在桌上,诚恳地同客人们握手。
    “见到您很高兴,弗兰博先生,”他说,“久仰您的大名,请恕我出言冒昧。”
    “哪里哪里,”弗兰博先生笑着回答,“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无瑕疵成不
了大名嘛,哈哈!”
    王子锐利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弄清这句话是否有具体指代。然后他也笑了,
让每个人就坐,包括他自己。
    “住在这儿很安逸,”他漫不经心地说,“只是无事可干,不过钓鱼感觉不错。”
    神父像个孩子一样盯着他,脑子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奇怪感觉。他凝视着王子
那灰白的、精致的头发卷,白里透黄的面容,和瘦削而略显浮华的身姿。这些都没
有什么特别之处,尽管有些意大利风貌,像舞台脚灯后面的人物装扮。但那种莫名
的使神父感兴趣的东西并不在这儿,而恰恰在于王子脸部的轮廓。神父模糊地觉得
以前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这感觉折磨着他。眼前这个男子好像是他的某个化了装的
老朋友。突然,他想起了那些镜子,于是把他的幻觉归结成为那些镜子对人脸的复
写作用的结果。
    撒拉丁王子饶有兴致并技巧姻熟地将自己的注意力用在两位客人身上,当他发
现弗兰博侦探喜爱运动,急于享受他的假日时,他带领着弗兰博和他的船,将他带
到这条溪上垂钓的最佳地点。二十分钟后,他驾着自己的独木舟返回,马上又去图
书室见了布朗神父,以同样彬彬有礼的方式加入神父的哲学爱好之中。他好像对垂
钓和书籍都知道不少,尽管在两方面的知识都算不得最有启发性。他会讲五六种语
言,尽管大多是每种语言的俚语。他显然在几个城市居住过,在各式各样的社会群
体中呆过,因为他讲的一些最富刺激性的故事,竟然都是关于赌场和鸦片窟,澳大
利亚强盗和意大利土匪等。
    布朗神父知道,这个曾经名噪一时的撒拉丁王子,最近几年几乎都是在无休无
止的游历中度过的。但他自己却没有意识到,作为王子,他的旅行在别人眼里看来
是那么不体面,或者说那么让人好笑。
    事实上,尽管撒拉丁王子展示了他深谙世故的稳重,他身上还是辐射出了一种
烦躁不安,甚至是不可靠的东西,这一点当然没有逃得过神父这样敏感的观察者的
眼睛。他有一张挑剔的脸庞,但他的眼睛是狂乱的。他偶尔有些神经质的动作,就
像一个醉酒的人或是瘾君子那样,要阵发性地颤抖。他不掌管家政,也不假装他有
权掌管。家里的事统统交给了两个仆人,特别是男管家。保罗显然是这所房子的顶
梁柱。实际上,保罗先生与其说是个管家,还不如说是个高级服务员,甚至可以说
是个宫廷内侍。他不与王子共餐,但他进餐几乎和主人一样隆重。所有的仆人都怕
他。他向主人征求意见是礼貌而有教养的,但却有点说不出的矜持——就好像他是
王子的私人律师一样。相比之下,忧郁的女管家就逊色多了,实际上,她好像是故
意不想让别人注意她,而且她只服侍男管家。关于那个敲诈兄长的上校弟弟的耳语,
她只说了一半,布朗神父也没再听到更多的这种富有震撼性的传闻了。那个满怀仇
恨的上校是否真地在威胁着王子,神父尚不能确定。但是一些事实表明:撒拉丁的
生命安全并无保障,并且他还总在遮遮掩掩,这样看来传闻就更加可信了。
    昏黄的傍晚笼罩着水面和柳树成荫的堤岸,远处传来一两声麻雀的沉闷叫声,
好像是精灵在倭鼓上跳舞。王子和神父再次步入那间满是窗户和镜子的长形大厅。
忧郁、不祥的预感像一朵阴云,再次掠过神父的心头。“要是弗兰博回来就好了。”
他嘴里咕哝着。
    “你相信命运吗?”不安的撒拉丁王子突然问道。
    “不。但是,我相信命运审判日。”他的客人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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