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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 玉响-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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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邪那歧命把颈上挂着的玉佩,递给了“天照大御神”,命令他说:
  “汝治理高天之原。”这时,长长绳子穿着的玉串,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这串玉佩,取名“御仓板举之神”,因为他认为五里边也有神灵,玉佩发出的声响叫做“玉响”。
  接着,他命令“月读命”,去治理“夜之国”。
  又命令“建速须佐之男命”:“汝治理海原。”
  谁知,只有须佐之男命没有听话。茂密的络腮胡子垂到了胸前,他流着泪哭了起来。“他哭呀哭,哭得青山变枯山,哭干了河海”一般地激烈。他不想去那个让他治理的国家。
  “为什么这样嚎啕大哭?”伊邪那歧命问。
  须佐之男命回答说:“我想去已亡故的我相恋的母亲国,地底下的坚州国,所以才止不住要大哭。”
  伊邪那歧命大发雷霆,把须佐之男命赶了出去。
  读到这里,直木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为自己怎么会忘记“须佐之男命恋母”这个情节而感到吃惊。恋母而哭泣,写得这样明白不过,可直本记得“那歧命”在高天原施蛮劲,记得天石屋、天安河原聚集八百万众神的热闹,他甚至记得须住之男命成了“蕨之神”;偏偏就忘记了须佐之男命“恋母”一事。
  孩提时读过《古事记》的故事,须佐之男命恋母的情节,大概没有写进去吧。也许写了也没花大气力,或是须佐之男命在“蕨”的情节很有趣,把“恋母”一事冲淡了吧。于是,直木想:高中、大学的时候,虽然读过《古事记》的原文,也做过一些小调查,可过了60岁,明明白白留下的记忆还是小学时那些“小人故事”、童话等简缩易懂的《古事记》。
  尽管没有意想不到的程度,可遗忘的事还有别的。须佐之男命登上高天原的时候,“山川悉动,国土尽摇”,让天照大御神吃了一惊,怀疑须佐之男命是不是来抢他地盘的,可须住之男命并没有起邪心、生异心,他说他这是要去母亲之国,跑来告别的。
  “然吾何以知汝心之清明?”天照大御神问。须佐之男命回答两人各自生孩子,根据那孩子就能判断。这情节,神话色彩特别浓厚,十分有趣。
  于是,天照大御神接受了须佐之男命的“十拳剑”,折了三折,用水洗净,然后用牙齿啃呀啃。他“呼”地吹了一口气,从那阵烟雾里,生出了三名女神。
  这回轮到须佐之男命,他要了天照大御神左鬓头发里绕着的“八尺曲玉”,右鬓头发的玉,还有左手、右手上绕着的玉。他把它们一一地咬过去,呼地吹了一口气,从那阵烟雾里,共生出了五名男神。
  天照大御神说:“后生的五个男孩子,是从我所佩的东西里出来的,所以是我的孩子。前面生的三个女孩,是你所佩的东西里生出来的,所以是你的孩子。”
  与此相反,须佐之男命的回答,让直木更意想不到。
  “‘吾心清明’之标志,就是‘吾生子然得弱女子’。既然这样,‘吾自然而然得胜。’”
  对神发誓说根据所生孩子可辨明心之黑白,可生女孩子的人,为什么就“自然而然得胜”呢?难道只是因为女孩子的心柔弱吗?直木搞不清楚。学者们对此是如何解释的呢?他想,回到镰仓家里,得赶快去查一查《古事记》的参考书。生了女孩子为什么是“吾心清明”的根据呢?然而,须佐之男命钻了这个“自然而然得胜”的空子,施展野蛮行为,天照大御神被幽闭进了“天石屋”,天地进阴暗下来。
  生女孩子的人“得胜”,直木眼前浮现起自己的三个女儿。《古事记》的文字似乎再也进不了眼睛,他不想再读下去了,抬起眼眺望一下大海,慢慢站了起来。
  他拦住了松原路上的公共汽车,回到了旅馆。
  他在总服务台拿了房门的钥匙,小姐递过来两张留言条。是家用和公司里的女秘书打来的电话。秘书三好邦子的电话说,不知直木在宫崎呆多人,要是呆得长的话,想到宫崎去看他,今晚务必回个电话。直木搞不清,自己住这个旅馆,邦子是怎么知道的。 
 
  
 
 

 女司机
  历经千年的古都京都,可以说一年中,几乎每天都有一些祭祀活动。
  京都可以去瞧瞧的地方,是些不知名的小神社、小寺庙,那些像是要躲避尘世的神社、寺庙,它们一点不偷懒,每天都在什么地方举行着小规模的祭祀和佛会。其中可以看到遗留下来的古代风俗,以及许多具有古雅、素朴情趣的东西。但是,即使祖籍京都的人,也是除了与自己家庭或生意有关的活动以外,其他的都不太清楚,有些甚至从来没有去参观过。
  就是古代民俗、祭祀活动的研究家,他们一般也是在古文书、口头流传里寻找那些活动的由来,要是全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流传到今天的祭祀活动,那可实在太费时间了。历史学家要是一件一件地提出,实在也没个底,也许还是让民俗学者搞一些不至于繁琐的祭祀活动和佛会为好。京都的报纸角落里,每天都有用小小的字写着此类活动的消息,一下就罗列了一大串,但没多少人会去留意,其实每天也许还漏掉了不少。
  今天京都以相当惊人的速度,不断被粗糙的、不伦不类的、变态西洋风格的简易住宅所充斥;雅静、细腻的山川景致,被无心无肺地破坏着;今天就是在有传统的京都人的性格与生活中,这些自古以来对神和佛的祭祀,已经到了说不上神、佛的地步,像是有什么奇怪因缘连接着,市镇上的人们忘却的那些东西,像是还没有从京都的深处消失。
  “四条大街”“河原町大街”之类的繁华大街,说得不客气一些,已经不是京都,而是东京的银座大街了,也许是模仿纽约、巴黎那些纷繁地区的都市气氛,也许要追求银座地区那样的都市氛围,大致上一眼就能看出,但是,一进入横街或小道,还是古老京都的市街。这些旧屋之中,即使夹杂进些破坏和谐的奇形怪状洋房,也不会让令人缅怀的京都街景消失。
  一次,幸子打电话来,邀请直木去看“葵祭”,直木和二女儿秋子一起来到京都。那天傍晚,在河原街到木屋町之间小路上的小饭馆里,找了个“吧台”的座(说是“吧台”的座,其实二楼有几个正规的客厅,“吧台”坐着,与搬到二楼去的菜微妙之味有所不同,而且还能眼看着店主人和大师傅做菜,说说做菜的话题,吃了晚饭,又让招待去祇园的一个又小又老的茶馆)。
  花见小路(祇园的大路)以“四条大街”为表,以宫川町的游郭为里,是经过的鸭川东面有轨电车背后藏着的街道,祇园很大,可只有一家茶馆,而且,还像是一家关了门似的茶馆。小小不起眼的茶馆招牌挂在入口处的门柱上,一望便知那也是旧的。看不出车子能不能出入那条道,至少交会的两辆车是很难通行的。这个祇园的一角,并排着些一般大小的屋子,一到夜里就静悄悄地不大走人,冷冷清清,很难让人认为这里也是祇园的一角。
  直木到西洋旅行时,喜欢独自一人,不让别人陪着去转转夜深人静的小路。这种时候,
  “巴黎是多么寂寞的城市哇。巴黎为什么这样寂寞呀。”他常常嘀咕说。况且,石造的高楼和日本木造的屋子也不一样。又是悄无人烟,更让人觉得与日本不同。石头造的市镇,夜间道路上,孤独像是从高处落下来似的。
  不仅是住宅街,就连香榭利舍大街,稍微往里走一点,就有一条星星点点散布着冷清小酒店的街道。伦敦的“皮卡第萨卡斯街”也是,过了一条街、两条街,一转入后街,直木就对带路公司的人说:“简直就是新宿背后的小街嘛。”
  和新宿背后小街不一样的,那里的小酒店没有一点喧哗和活气。在这里和在香榭利舍后街喝酒的男人身影和脸,即使不在小暗道,也是很冷清的。当然,不像日本的那些酒店,旁边有女人陪着喝酒。就是偶尔有人带着女客来,直木也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高兴劲儿。于是,不由地让人想起德加的画《喝苦艾酒的男人》来。
  靠近称得上世界繁华街道的香榭利舍和皮卡第萨卡斯的后街酒店,大概不是那些贫民、流氓和酒精中毒者的巢穴吧。也许那里可以去看看其中生活的人们。可是,人们喝酒的冷清情调,直木老是忘记不了。与日本下三流酒家里的爽快、亲切的气氛完全不一样。在巴黎,有两三次,与其说直木感到了旅愁,不如说感到了强烈的孤独。
  又有一次,他一个人深更半夜从旅馆里出来,混进了蒙马特尔之丘上的“民谣酒家”。那是个不熟悉的地方,他让歌声吸引着钻了进去。小小的酒家,挤满了客人,连身子也转不过来,也许还有外国的观光客人;和着歌手的民谣,客人们也一起合唱起来,热闹极了。便宜的酒端了出来,喝不喝都没关系。后来,直木甚至记不起来,那地面是水泥做的还是旧木板铺的。
  时间过得连国籍都忘了,走出大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很难叫到回家的出租车。走下石头铺地的旧坡道,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女司机开着车从对面过来,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啊,有救了。”直木脱口而出说了句日本话,然后,他结结巴巴,含糊地用法语说:“谢谢,我呢,在拥挤的纽约傍晚有一次,在巴黎突然遇到下雨时有一次,都是正犯愁找不着出租车,两次都让女司机带上了,今晚也是……”
  “真的吗?”女司机回头看了直木一眼。她看上去40岁左右,身体很健壮,那张脸虽说极其一般,但没有一丝阴暗。
  “您哪,常交桃花运吧。我也许是听到了主在呼喊,去帮帮那个外国人吧。跟你开玩笑,开玩笑的。但刚才我已经准备好往坡下去,然后就回家的。可把赚到的钱数了一数,太少了。然后,又登上小丘来一看,心里老觉得有个好客人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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