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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水颜轻蹙的眉头和若有所思的样子,赵武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也不解释,只是将那丝帕小心揣进了怀里,淡淡问道:“上面画的是什么?”
“桃花楼的地图。”
“你会描绘地图?”赵武矍吃了一惊。
“怎么了?”水颜问道。
对于他的惊诧,水颜再次感到奇怪,对于她来说,利用被监视的盲点,走遍桃花楼,加上和蒋氏姐妹的沟通,将整个桃花楼的构造了然于心一点都不难,然后按照了解的构造,缩小比例,绘制成地图简直就如吃颗桃子,可怎么他就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呃……你是怎么绘制的?”他不太相信她会画。
“就是看到的画下来。”她答。
赵武矍心里一松,暗暗好笑,“她非行军打仗之人怎么能画那精密地图,想是凭着记忆画的草图而已……”
看到赵武矍眼中那一惊一诧的反应水颜更是感到奇怪,心里就纳闷了,“画那东西还不如我避开监视困难……”
“你不喝酒了?”赵武矍问道。
水颜摇头,“我只是喝点,若是有人进来能问道我身上有酒味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喝那么多。”
赵武矍笑了笑,“你是怕自己喝醉!”
水颜也笑了笑,却又摇头:“这酒……太清太淡……喝着难受!”
赵武矍愣住,再次认真打量水颜,那眼神就好似不认识她一般,令水颜感到特别的奇怪。
“今天你很奇怪。”她说。
“嗯……我也觉的!”他不否认。
“是觉得那茗香不在这里?”
他摇头,看向她时,眼中尽是笃定,“我猜你一定有办法让她消失的。”
这话让水颜心里感觉很舒服,没有多余的废话,总是能简单明了,她想,这是不讨厌和他说话的原因之一。
“那你为什么这样?”
他耸耸肩,略微一笑,“是你身上的未知太多了……”
水颜蹙眉,不太喜欢自己被人探究感觉,更多是,她也意识到自己忘记在他的面前隐藏了,忙对他说:“是你想多了,我是个没有记忆的人。”
他无言,幽深的眸子却带着清亮的笑,纯粹的没有杂质,水颜低头饮茶,那样的笑容不深,却让人目眩……
月光如水,却仅仅能渗进这桃花楼少许,只因为这里不需要恬淡或是风轻,这里需要的是从不停歇的靡靡之音,以及灯红酒绿的荒淫享乐。
赵武矍今夜没有留宿,走时,她问他,“时间很紧?”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头,随即走出了桃花楼,屋里淡淡的薄荷香里残留着一丝风霜之感,她知道,那是他身上留下的……
而就在此时,耳里敏锐的她听见了外面传来一声异样的声音,她忙推开窗户往外看,只见树影重重,似有一女子从中探出头来,接着却又被人猛地拉了进去,随即无了声息,但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味道她却最适熟悉。
那是血腥味,虽然很淡,可水颜却还是能嗅出来,在她没有被抓到桃花楼之前,别人的死,对于她来说就好比是天上神仙看凡间俗人生老病死、天灾人祸一般,冷眼以对,丝毫不会放在心上。
可当她了解桃花楼那粉饰繁华背后的血泪时,她无法令自己麻木不仁,无法无动于衷,所以她冒死画下了那份地图,更是卖力的为子夏办事。
她曾想过,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和子夏的之间达成的协议,还是为了其它?
之前她一直觉得是为了那协议,可此刻看见又一个花一般年龄的女子被杀害或者是成了哑妹小哑那样的人时,她终于明白,其实打心底,自己是要毁了这桃花楼,放出里面被穷究的可怜人,不论是男是女。
水颜一脸平静的关上了窗户,手指的关节却因为紧握拳头而泛白,她在生气……
只见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本想借着屋里的薄荷香冲淡那弥漫的血腥味,可却不知道为何,想到自己刚才的无能为力,她就觉得生气,而血腥味就好似覆骨之蛆粘的全身都是。
水颜紧紧皱起眉头,心底的怒火就又如冥界的幽冥之火一旦上窜就要焚烧一切,她只觉得身体里一股气到处乱撞,浑身经脉被撞得疼痛不已,而身体的温度也随着上升,水颜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忙收敛了心神,竭力深呼吸平稳自己的情绪,这才令身体里那肆虐的气流渐渐缓了下来,可即便是这样她仍旧觉得燥热异常,忙唤人打来一桶凉水,打算用泡凉水降温。
她脱去了衣裳,毫不犹豫的跨进了沐浴桶,冰冷的水顿时将她包围,浑身因为燥热的疼痛顿时消减,她舒服的闭上了双眼,而就在此刻,被关上的窗户却倏地打开,在她来不及呼喊人时,一名男子已经蹿到了她的面前。
她惊然:“是你!”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瑰色浴汤
闯进水颜厢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院那个神迷的男子——刈。
这一次他并没有穿红色的衣裳,而是一件墨绿的袍子,他手捂着腹部,从指缝里不断浸出血来,那血就顺着袍子往下滴,在袍子上留下墨汁一般的痕迹,很显然他伤的不轻。
水颜一脸平静,直视着他,迅速用围巾围住了胸前一片春光,此刻她无暇顾及他是否有看到她的身体,她只是警觉的注视着他。
刈,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出现。”
“何事?”水颜依旧镇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本书册之类的东西递给水颜,“你保管好。”
就在他进来说话的一瞬间,那不同于在南院说话的声音令水颜心中一动,下一刻便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
“子夏!”水颜低呼出了他的名字。
他微微耸眉,“终究还是不能瞒不过你。”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的楼道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情况紧急,子夏也顾不得那么多,两步走进木桶将册子交给她。
“交给赵武矍,他就能救你出去。”
水颜蹙眉,毫不犹豫接过册子,她猜,那一定就是这些天一直要找的账本。
只见水颜完全不顾忌自己裸露着身体,一个箭步出了木桶,将册子放在床榻下的夹层,然后将地上血迹擦掉,将一篮子玫瑰花瓣放入了水桶,她一连贯的动作,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体正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若无旁人,连子夏都被她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
一番快速的布置后她进了水桶对子夏道:“你也进来。”
“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他的视线尽量避免接触到她裸露的身体,并立即拒绝她的建议。
她扬眉,“怕我毁了你名节?”
子夏停住了往窗户处跳的身形,仅仅迟疑了一秒,他转身折回进了水颜沐浴的水桶。
两人四目相对,无惊、无诧,情急之下竟生默契,当门被打开时,子夏已经全身没进了桶里,水颜将沐巾浸在水里以作遮掩,上面浮动的玫瑰花瓣,与那被血液染红的水相融合,竟让人不觉得水中有异常,单是从表面上来看,就是一幕美人沐浴的动人之图。
哐当一声,门开了,鬼冢带着一行人大咧咧闯了进来,只见来人,个个都是一脸煞气,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剑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邪。
水颜一脸惊慌看着来人,并用将浮在水面的毛巾紧紧拽着,生怕自己走光,接着便大声惊呼:“救命啊……”
“不要……吵了……”鬼冢黝黑的脸庞似有氲蕴绯色,说话也变得沙哑干涩,莫不是说他,就连闯进来的那些人,在看这样一番美人沐浴图时,个个只觉得心神荡漾,浑然忘记了进来是干什么的。
这些人长年行走桃花楼,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见过,就算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站在面前也不会像此刻这般失措,只因为水颜那清绝的容颜和那散发着如玉光泽的肌肤实在无法令他们挪开视线。
一时间,屋里只有水颜那幽谷般空灵的低呼声,鬼冢和一行人都愣楞地注视着她。
“你们都出去。”水颜恼怒的对众人高吼。
而这时候,茗香从也从外面匆匆赶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揶揄,可随即就恢复了那一脸的关切之色,“姑娘不要怕,这些人只是找一件东西。”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把屏风挡住,我身子可是给这些人瞧的?就不怕我告诉三娘?”水颜对她呼喝。
茗香知道水颜说得出就做得到,虽然这里是妓院,可不代表说像水颜的这样的姑娘就能任谁都能轻薄,要那样子,这里的姑娘也就没有价格高低之分了。
想到这里,茗香心里一跳,生怕因此惹怒了虎三娘,忙用屏风挡住了水颜,对鬼冢一行人道:“鬼大哥,您赶紧找吧,可不要让茗香为难了。”
鬼冢收敛心神,略略点头,忙示意其他人收查屋里的角落或者衣橱,在一无所获后,众人很快便出了屋子。
这边幸好有屏风当着,不然那子夏不被人发现杀了就是被水淹死了,他此刻冒出水面,看着一脸沉着的水颜,心里忍不住发出赞叹,眼前这个女子怕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子了。
水颜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仍旧带着气愤的语气对屏风后的茗香道:“刚才你到底去那里了,怎么能让他们进来呢!”
茗香在外面给水颜准备衣物,语带焦急的解释道:“刚才的人是九爷身边的,他们我是阻拦不下的,何况事情很紧急,茗香也不干妄加阻拦。”
水颜倏地起身,旁若无人一般从水桶里走了出来,被血染红的水从她光洁的肌肤上滑落,在烛光的映照下带着摄人心魄的光泽,子夏忙避开了双眼,他明白,水颜这样做是为了让茗香不过来,才不会暴露他。
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失,水颜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沉冷,她淡淡看着茗香,好似在嚼嚼她刚才说话的真伪,可就是这么一记看似淡然的眼神却让茗香一阵心虚。
不可否人,刚才是她故意拖延进来的时间,而且她知道水颜在屋里沐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