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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您在想什么啊?”
白凌闭目想了想:“我只是奇怪,为何……这歹人硬要秋贤侄一人把这银两带去呢?”
听得他这话,秋亦方才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皮。
“我?”
“正是。”白凌把那信纸递过去,“贤侄你且看看。”
信上单从字迹看不出是熟识之人,秋亦细细想了一想那一万两的白银。
“一万两……”他眉峰微拧,心道:莫不是那帮金人所为?
若真是他们,特意让他去送赎金便就说得通了。果然一路上那般风平浪静皆是假象,徒单赫不是个会轻易罢手之人。
秋亦放下信笺,起身朝白凌作揖,表情淡然:“白家小姐遭劫,想来都是小侄所害。伯父不必担忧,我必将白琴带回,保证分毫无损。”
“有贤侄这番话,我也就安心了。”白凌见他对白琴的安危如此在意,顿时宽慰了许多,脸上浮起笑意,“小琴可就交给你了。”
白涉风抱拳上前:“爹,那歹人信上说只让师兄一人去,咱们要不要多派些人手前去跟着?”
“嗯,那就带几十个弟兄去助秋贤侄一臂之力……”
白凌话音未落,秋亦就打断道:“我认为这样不妥。”
他顺口问道:“为何?”
“贼人所要求的交易之地在扬州以东的紫薇山岗,那山里山路陡峭狭窄,不易藏身,带这么多人去只怕会露出破绽,而且也施展不开,到时候白白损兵折将。”
白涉风听完就颇为赞同的连连点头:“师兄此话有道理!”
“这……”白凌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可让秋贤侄一人去,恐怕……”秋亦心气高,他自然不好说怕他一人应付不过来。
秋亦淡淡颔首:“挑四五个武功上乘,反应机灵的跟着便是。”
白涉风听完,就自告奋勇:“那我跟着去!”
“好好好!”白凌拍掌吩咐他,“可记得一定要保证小琴的安全,她那娃娃坐不住,现下还不定受什么委屈了。”
“知道,爹你就放心吧。”
这边白凌正筹划着上山救人,方简局外人也不知如何参合,瞥得一旁的昔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那儿吃糕点,便就笑道:
“师侄武功也不差,不去帮帮忙么?”
“我去做什么?”昔时嚼着东西,端起茶水来,“我和那白家小姐非亲非故的,犯不着管这个闲事儿。”
方简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劝下去。
场上闹腾了一阵,那厅内不知是谁轻轻道了一句。
“怎么没看见云姑娘?”
这会子秋亦才想起她来,细细思索,的确是今日一天都没见着她,不由喃喃道:“是不是人不舒服,还在屋中休息?”
“不会吧……”昔时叼着半个绿豆糕,微微皱眉,“方才我去她院子里找她,没见着屋里有人。”
白凌便转头朝一边儿立着的丫头小厮问道:“你们今日,可有谁见着云姑娘了?”
一干下人齐刷刷摇头。
他纳闷道:“这就奇了怪了……那人能去哪儿呢,总不会平白无故就消失了罢。”
周围安静了一瞬,才听那前来报信的小厮弱弱地站了出来。
“老……老爷,小的忘了说,那被擒的姑娘好像有两个。”
“两个?!”白凌登时愣住,“你什么意思?”
那小厮陡然感到丝丝冷意从脖颈里浸入体内,说话也结结巴巴:“那、那个人说抓了两个姑娘去,可又要咱们拿钱赎小姐,多半是认不得小姐模样,误把云姑娘也一块儿抓了去……”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还没听完,昔时拍桌就起,一手指着他狠狠咬着牙,“她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逮着白琴还好,怎么把她也擒了去!”
白凌担忧地望了一眼自己的紫檀木桌,笑道:“君堡主莫要激动……”
“不行不行,他们这些人教我如何放心,我也要去。”他把手里剩的半块糕饼往盘子里一扔,火急火燎就对着秋亦道,“事不宜迟,快去筹钱!”
后者倒也难得同意:“好。”
说完就匆匆往门外走,等白涉风回神过来,二人早已行至院外,他提了武器跑上去。
“你们、你们等等我啊……”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白凌眼里满含泪花,他心头感慨,含笑着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叹道:
“真不想能有他们二人这般在意我家琴儿,我这老头子倒也放心了。”
身边的方简转头看他:
“……白兄,我感觉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
听君醒来时,入目即是昏暗的一间地牢,地上阴冷潮湿,角落里堆着干草,隐约闻得一股恶臭。牢门乃是铁质的,门外悬着一盏不太明亮的灯,四壁一扇窗也没有,全凭那灯照亮四周。
她努力回想昏睡前的一些事,可头疼欲裂,只记得在竹林里似乎被人用迷药迷晕,至于怎么到此地来的,就没有半分印象了。
不远处,白琴还躺在那里人事不省,听君忙凑上前去,轻轻拍打她的脸。
“唔……”
不知药效过去了,还是她此举有用,白琴竟悠悠转醒,她睁开眼,迷糊了一阵就猛地坐起身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举目四顾后,她抬起袖子遮住口鼻,闷声闷气道:“怎么这么臭?”
听君默默摇了摇头,也不晓得怎么回答她才好。
“混账,什么人连我也敢绑!”偏偏还把她和一个哑巴关一块儿,连问个话都没人应声,白琴怒气冲冲走到那牢门口,张嘴便嚷道: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关我至此!快叫你们主子来见我!”
听君此刻很想把她拽回来。
这些人既然抓了她,必然是有目的,眼下只能等外面的人前来相救,在此之前自然是越晚见到那头目才越好。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把她叫起来,这姑娘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踏实……
没过多久,就听有人喝道:
“鬼叫什么!大半夜的!”
不见那人身形,白琴却不死心:“你们主子是谁?本姑娘要见他。”
那人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回复:“我家主子要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你,眼下你还是好好在这儿待上一夜吧!”
少顷就听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远。
“喂,你别走啊!”
因看叫喊无用,白琴狠狠踹了一脚那铁门,蔫头耷脑地又回了原位,席地坐下。
对面的听君仍只是静静靠在那儿,白琴望了她一眼,问道:“你没受什么伤罢?”
后者摇了摇头。
她也没再多问,举目打量周围后,反而宽慰她:
“你放心,我爹爹若是发现我不在,定会派人前来营救的。”
听君依然只是笑着点头,白琴见状,倒有些好奇:“怎么……你竟不害怕?”
她微微一愣,不明其意。
“……我以为像你这么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姑娘,眼下定会怕得哭起来。”白琴上下仔细看了看她,由衷赞道,“看不出,你还挺淡定。”
……
就算不淡定,也总不能如她这般醒来就嚷嚷的吧?
听君暗自汗颜,再抬头时,白琴已挨着墙躺下,背对着自己,也不知是不是睡了。
方才听那人言语,眼下只怕已入夜,此地见不到天日,看周遭湿意如此浓重,这牢房极有可能是在地下。
她素来与人无仇无怨,要说真和谁结了梁子,只怕……就是在杭州城中遇上的那个金人了罢。
也不知此次凶吉如何……
但愿白家真能及时赶来救她们。
听君抱着膝盖,正将埋首在臂弯,指尖却碰到袖中一枚冰凉之物,那支和田玉雕的簪子,还放在身上。
心里忽然有一丝小小的期待,亦不晓得那个人会不会担心自己……
她收紧手指,闭目浅眠。
一夜无话。
第24章 【生死之间】
被那迷药迷晕,本就睡得足,即便是入夜已深,听君和白琴也只是躺着坐着,并无睡意。
四周封闭黑暗,看不得外面时间,不知过了有多久,也不知几时天亮的,这暗牢之内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前面有一道火把亮光慢慢朝此处移动,白琴微微侧过身,从地上坐起来。
亮光靠近了,照得牢里牢外通明可见。听君抬头看去,站在铁牢边的那人,穿着的虽是锦衣华服,可仍见其身材结实魁梧,和寻常中原人有些许不同,更加之他那垂于鬓边的发丝还略带些黄色,便就让她愈发确信了来者的身份。
“白大小姐?”
徒单赫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朝她作了揖,“在下涂青,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白琴冷冷哼了一声,看也没看他一眼。
徒单赫朝左右使了使神色,那一边儿的随从忙上来开了牢门。
一见他走进来,白琴才冷笑道:“你就是他们的主子?”
徒单赫笑容不减,低头看她:“白小姐住的可还习惯?”
“呵呵,那还多谢阁下的周到‘款待’啊。”白琴皮笑肉不笑地挤出笑容。
徒单赫倒是面不改色,手里还装模作样拿着把扇子假装风流地一摇一晃。
“委屈白小姐在此地再呆上一阵子了,等下午白家拿了赎金来,在下决计会放你走的。”
白琴疑惑地看向他:“你找我家要了多少银子?”
“不多不多。”徒单赫将那折扇往手里一打,恬不知耻地伸出一根手指来,笑道,“也就区区一万两。”
“一万两?!”白琴闻之就站起身,怒道,“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那是自然,依白家小姐的身份,要这点银两,也不过分。”他倒是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像是觉得这价还开得少了。
白琴此时已是瞋目切齿,不想这人这般不要脸,她扬掌提气,作势要拍过去,不料这徒单赫脚步一转轻轻松松避开来,反而“唰唰唰”连出三招,将她逼得手忙脚乱。
白琴惯是会使鞭子的,如今武器被缴,近战功夫又不如人家,几招之下,被那徒单赫扣上脉搏,手臂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