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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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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刚刚擦尽,手绢还没有收进袖子,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无声无息地钻入朱洄的脖颈,血流如注,朱洄一声未吭栽下马来。

四下卫士大乱,连忙救起朱洄,组成铁盾阵,护卫着他缓缓撤入朱家大宅。

事后追查,刺客装扮成街边持弓的神射手,发箭时距离朱洄约二十丈远,至于他的身份,无论如何拷打,终是一声不吭。他的胸口有一块烧焦的疤痕,揣测胸口上曾经有过纹青。

朱洄的伤并不严重,奈何箭簇上喂有剧毒,朱洄情知命将不久,传命要朱克融来见。

朱克融在城外大营督阵,闻讯大惊,急忙回府,走到半路立住脚,恐是计谋,让偏将朱克达先去察看。朱克达是朱克融的族弟,心腹亲信,入府侦察见并无计谋,报知朱克融,朱克融方敢进府。

见父亲重伤,朱克融心如刀绞:这个节骨眼上一旦父亲撑不住倒下,幽州眼看得就是大厦崩塌,朱氏一门一败涂地。

朱洄命众人退去,只留追随了他四十年的老管家周泊一旁服侍。他费力地睁开眼,对朱克融说道:“我不中用了,有几句话要交代你。”朱克融泣道:“父亲不要说这样的话,一定会有转机的。”

朱洄道:“你住口,听我说!你今夜立即出城去,驻守大营不要回城。不论城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管,明晚,至此后天晚上,会有人策动兵变推举米崇贵为留后,那时你放出我的死讯,就说我是被米崇贵杀的,你率军进城杀掉米崇贵,剁下我的人头,去向张弘靖请罪,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在我和米崇贵的身上。朝廷若让你去长安,你就奉诏前往,不要跟他们争执,不要在乎什么名声。保住我朱氏一门血脉不断,你就是孝子孝孙,将来等风头过了,自会有人站出来为你辨明冤屈,你不会含冤进祖坟的。”

朱克融大哭道:“父亲要我归顺朝廷,孩儿从命,可为何要孩儿取父亲的人头取信朝廷,如此悖逆人伦,孩儿做不到啊,孩儿实在做不到啊。”

朱洄闭目不言,良久,一叹:“你若不从,我朱家从此灭门矣。”

言讫闭目,再不肯发一言。

周泊劝朱克融出去,叮嘱道:“主公算无遗策,大郎遵照执行便是。”

言罢再不肯多说一句。

朱克融回城外大营,面色黢黑,心事重重,心腹朱克达、朱开连问数遍,终不肯吭声,二人找来谋士邵礼成一起来见朱克融,朱克融这才大哭道出原委,朱克达、朱开大惊失色:“主公是何计谋我等不敢妄测,但若背负了弑父恶名,将军将来何以自立?”

邵礼成捻断三根鼠须,却道:“主公此计大有深意,请大郎遵照执行。”

朱克融料其有话要说,先将三人打发走,转身又将邵礼成请了回来,拜道:“先生似有话教我,此间惟天地你我,请先生不吝赐教。”

邵礼成道:“恕我直言,主公这一走,幽州大势已去,恰如山崩,无可挽回。与其皆做覆巢之卵,倒不如狠狠心留一线血脉在。将军不肯背此恶名,恐朝廷仍旧不肯放过,这也是万不得已行的下策。”

朱克融道:“先生的话我何尝不知,只是若我背负了这弑父之名,将来何以自立?杀父之仇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又怎忍心苟安于长安,做一闲官混吃等死?”

邵礼成皱了皱眉头,道:“倒有一计,只是我说出来,将军将来必取我人头。”

朱克融道:“先生果然不放心我,我朱克融可对天发下毒誓。”

邵礼成哈哈笑道:“有将军这句话某便放心了。”

邵礼成的计谋倒也简单:既然朱洄必死无疑,既然在他死后,朱氏一门难免大厦倾覆,既然必须牺牲一人来拯救家族威望,那为何非要牺牲最能干能,最有资望东山再起的长子朱克融呢?

朱洄是爱护自己的儿子,恐朱克融以后折腾着为自己报仇,枉送了性命,故而以一顶弑父的帽子将他压住,让他知难而退,安安稳稳度完下半生。

既然朱克融坚持不肯放手,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除了朱克融,幽州还有朱洄的其他两个儿子,三子朱克定有勇无谋,心里藏不住事,此计不能与他商量。次子朱克坚却是位文武双全的明白人,也愿意为朱氏一门做出牺牲,那么这个弑父的恶名就由他来担当,保护兄长避过这一劫,为朱家保存东山再起的火种?

邵礼成的计谋本无出奇之处,只是道出了朱克融想说不敢说的小心思。

朱克融闻言,连连摇头,叹道:“同胞兄弟,怎忍荼毒,此事休要再提起。”

邵礼成诺诺而退,与朱克达、朱开商议,二人也主张去劝说朱克坚站出来为兄分忧,为朱家东山再起保留一颗火种。

邵礼成临危受命,夜见朱克坚,二人闭门谈了一个时辰,朱克坚含泪送走邵礼成,唤夫人米春娘来:“父亲遇刺,命将不久,为保全我朱氏一门,我只好硬出头做不孝子了。这件事你不必多打听,速带固儿回徐州彭城县,我在那置办有一处田庄,粗茶淡饭足够你抚养他长大成人,若遇到好人家,也不妨再嫁,只要固儿不改姓,我不计较。将来他长大,你不要叫他读太多的书,不要叫他做官,也不要叫他习武,安安分分地做个小民百姓吧。”

米春娘只是流泪,狠下一颗心来拜别丈夫,抱着三岁幼童朱固在邵礼成的安排下连夜出了幽州城。

朱洄没有熬到天明即毒发身亡,他遇刺的消息被精心掩盖了起来。第二日夜,幽州城内有数营驻军同时哗变,冲进度支副使米崇贵的家宅,簇拥着他来到节度使府,拥立为留后。朱府管家周泊手捧朱洄人头,献于米崇贵案前,声称逆臣已除,请米崇贵归顺朝廷。

米崇贵手脚发冷,当即晕倒,等醒来时,周泊已被乱刃砍死,自己则被五花大绑于帅府门前旗杆上,自己这个留后只做了一炷香的功夫,稀里糊涂坐上去,稀里糊涂又成了阶下囚。

诛杀周泊和逮捕他的是朱洄次子朱克坚,现已被卢龙军将士拥立为幽州留后,不过朱克坚本人并没有承认留后的身份。

米崇贵做过刘济、刘鸿、张弘靖、朱洄四个人的财政副手,以擅于理财著称,有“幽州相国”的美誉,“相国”虽然人脉宽广,精于理财,却并不掌握军队,在军中没有半点根基,说哗变军士拥立他做节度留后,便是他自己也不大相信,人们更愿意相信他是被人利用的,利用他的目的是谋杀朱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利用完他又把他抛出去当替罪羊的朱克坚。

朱洄的三个儿子中,只有朱克坚反对父亲起兵对抗朝廷,为此父子关系闹的极僵,朱洄一度将他夫妇软禁起来,不让他过问军政事务。

朱洄拥兵自重对抗朝廷,究竟是对是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并无统一的标准,即便是誓死追随朱洄起事的卢龙军将士对这个问题也没有深入思考过,只是觉得朱洄可以信赖,他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了。

朱克坚弑父自立,拿米崇贵当幌子,这一点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而且朱克坚的所作所为也印证了这一点,他弑父执掌兵权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诱捕长兄朱克融,解除他的兵权。第二件事则是派人向张弘靖,向朝廷递送降书:逆臣朱洄业已伏诛,朱氏一门俯首听候朝廷的裁决。

第532章 胜利突兀而来

朱洄在卢龙军中的人脉和威望绝非朱克坚所能比拟的,做了弑父的不孝子后,朱克坚只得向朝廷投诚,取得皇帝的宽宥,如此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和朱氏一脉的荣华富贵。

事发突然,镇守平州的母大海对此毫不知情,闻听幽州变故,大惊失色,问左右道:“这二郎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竟能有如此手段,连大郎也给玩弄了,我们该当如何?”

左右劝道:“主公已死,卢龙军必将四分五裂,无力再对抗朝廷,将军还是顺应大势,早作决断。”

母大海苦笑一声:“什么早做决断,说的文绉绉的,不就是要我向李茂投降吗,唉,轰轰烈烈干一场,以为能如何如何,到头来却束手待毙,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话虽这么说,母大海人可不糊涂,不管谁杀了朱洄,没有了朱洄,朱家这棵大树是靠不住了,树倒猢狲散,还是找个新树爬吧。

母大海派人秘密跟李茂接洽,商议归降朝廷之事。

幽州的变故让成德军主帅王庭凑也吃惊不小,一连数次问左右谋士:“因何会闹到这步田地,朱帅龙精虎猛的一条好汉,怎么说倒就倒了,究竟是谁下的黑手?”

没人能给他想要的答案,谋士傅涯莱劝道:“朱洄一死,卢龙军四分五裂,早晚为朝廷所破,将军因早作打算?”傅涯莱和王庭凑同为回鹘人之后,王庭凑不信任汉人谋士,但遇机密只与傅涯莱一人商议。

于是问道:“何去何从,你给指条路。”

傅涯莱道:“朱洄这一死,卢龙军四分五裂,各据一方。加上河东军严秦部,安东军李茂,幽州势必四分五裂,经此变乱,朝廷也会生出肢解之意,我劝将军立即撤军占据瀛莫二州,既能从幽州分一杯羹,又不会得罪恒帅。”

王庭凑大喜,立即下令撤军,一万成德军立即开拔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瀛、莫二州,两州南与成德接壤,东与横海接壤,西与义武接壤,北面是幽州腹地,虽是四战之地,却危而不险。

四大势力会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块缓冲地,王庭凑可以做到四面逢源。

王庭凑一夜之间撤的一干二净,母大海压力倍增,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无条件投降,接受安东军改编,要么留下来打一仗,战场上分个胜负。

母大海犹豫之际,李茂已调石雄第三师出关,与黄仁凡的第四师,雪碧华的第九师一道将平州围困起来,亲军神机营在城外试爆了一颗“开花弹”,惊天动地,烟尘冲天。

母大海受邀在城头观看后二话不说,立即出城投降。

闻听平州失陷,成德退兵,安东军正向幽州开进,檀州守将郝俊立即诛杀了朱洄派在营中的监军,宣布归顺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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