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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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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压低了声音:“而且那小哥皮肤白皙,绝不是风餐露宿奔走传教的逆匪,双手没有茧巴,不曾使刀弄剑,眉宇间没有丝毫卑微之色,显是出身富贵。本官兜马逼近,他神情坦然自若,有恃无恐,哼,和本官拱手还很不情愿似的……一口南直隶官话,不晓得是哪家郡王、郡主、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府上的少爷,出来瞎闹着玩吧!”

荆王府在蕲州城已历七代、绵延一百多年,现今城中郡王郡主好几十家,镇国将军、辅国将军更是数以百计,像麻衣少年这般年纪的王子王孙数不胜数,石韦作为本城的锦衣卫百户也根本不可能全认识。

大明朝的亲贵们“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说白了就是朝廷拿钱养着又不让掌权干政,这些王孙公子们整天无所事事,经常微服出来乱逛。

因秦林神情从容自若,面对普通人闻名丧胆的锦衣卫百户时态度还不卑不亢,石韦便疑心他是哪家的王孙公子。

蕲州城中普通人都是湖广土音,只有各家天潢贵胄们才讲南直隶官话,这个时代并没有收音机、电视机,口音的传播相对固定,相当于人们籍贯和身份的标签,是很难作假的,秦林一开口便是纯正的南直隶官话,石韦就更加确信之前的判断了。

锦衣卫虽然凶狠霸道,面对大明朝的皇室宗亲却矮了不止一头,须知这蕲州城中荆王世系各府的势力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故得罪其中一家,就是得罪一位亲王、几十位郡王郡主、上百家镇国将军辅国将军,莫说区区锦衣卫百户吃罪不起,就算坐镇京师的指挥使刘守有刘大人都得好生掂量掂量。

蕲州锦衣卫人人皆知石大人智谋不俗,是个粗中有细的张翼德,他既然如是说,便无人再怀疑,无论如何,只要和荆王府扯上关系,都是区区一个锦衣卫百户所招惹不起的。

捉拿白莲教逆匪要紧,锦衣卫们一声呼哨,数十骑泼剌剌往南门飞奔,出城而去。

秦林的手心里,早已捏着一把冷汗,待锦衣卫们绝尘而去,他才长出了口气,往下拉了拉斗笠,略停了停步子,思忖片刻,也跟着拔脚走向南门。

城门口有蕲州卫指挥使辖下的卫所兵驻防,又有知州衙门派来的民壮快手,他们挨个检查进出城人员,本乡本土百姓互相认识的每十人为一组联保作证,外乡客人就得检查路引。

秦林没有路引,更没有本地相熟之人联保作证,他却大模大样的走向城门,就当官兵根本不存在似的。

当即便有个粗手大脚、虎背熊腰的民壮,一双蒲扇大的手抓着根碗口粗的枣木棍,愣头愣脑的迎了上来:“什么人,站住!”

秦林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干脆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目光中带着几分讥诮。

那民壮大怒,正要喝骂,却被一名身穿飞彪补服的武官拦下,那武官啐道:“起、起开!傻牛你也不看、看、看、看这位公子,丰、丰、丰神俊朗,器、器宇不凡,怎么会是白——白莲逆匪?”——原来这武官是个结巴。

一众兵丁民壮马快都望着那“傻牛”笑,他们都看见了锦衣卫百户石韦石大人盘查秦林的情况,锦衣卫从来横行霸道,这麻衣少年竟敢对石大人踞傲无礼,若不是微服出游的王子王孙,石韦岂能甘休?

傻牛却很有几分牛性,粗声大气的辩解:“金大人,这人没有本地乡亲十人联保,又不拿出路引来,要是走脱了白莲教要犯,只怕知州大老爷责罚……”

明朝重文轻武,内地的卫所早已趋于废弛,蕲州卫平日最多的事情就是承担长江漕运,和苦力没什么区别,卫所的普通军户生活十分艰苦,下级武官则轻贱如狗。

不过,那也是针对官场士绅而言,被一个普通民壮抢白,金大人登时翻转了面皮:“放、放、放你的屁!牛大力,你个民壮敢对我堂堂镇抚老爷无礼,翻、翻了天了!来人呐,拖下去打他二十军棍!”

民壮是知州衙门派出来的,并不隶属卫所,金镇抚虽是蕲州卫中左所的从六品武官,分管南门巡守,却也无权以军法打牛大力,众卫所兵和马快弓手只是半哄半劝的把他拉开,算是光了光金镇抚的面子。

“有、有眼无珠的东西!”金镇抚兀自骂个不休,转过头来挤出副笑脸,呵了呵腰,冲着老神在在的秦林道:“让公子见笑了,耽误了贵客的行程,实在抱歉!”

说也奇怪,朝秦林这位“贵人”说话的时候,金镇抚竟然一点儿也不结巴。

秦林打着南直隶官话,不慌不忙的问:“不检查路引么?”

金镇抚尴尬的干咳几声,斜刺里牛大力气愤愤的瞪着秦林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已有好几个伙伴把他的嘴捂住。

秦林洒然一笑,抬步向城外走去。

城外广阔天地,近处田连阡陌,远方青山如黛,秦林心情也为之一畅。

然而很快他又重新变得郁闷:在这万历六年,大明朝的万里疆域,究竟何处才是自己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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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卷第二章毒计'

蕲州之南,万里长江浩浩荡荡奔腾东去,江北枫树岭上草木葱茏,蜿蜒曲折的山道早已荒无人烟,惟有秦林在被荒草遮蔽的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

大明朝严格执行打压白莲教的政策,而荆湖地区的白莲教骚动引发了官府严查,对没有籍贯、没有路引的秦林来说,当务之急是尽快逃离荆湖地区,去那些执行路引政策比较宽松的地区

——事实上永乐以后路引政策已经基本废弛,仅在社会形势严峻时启用。

万历六年的大明朝虽说已有不少隐患潜伏,但内有张居正柄政,外有戚继光俞大猷等良将领兵,北方俺答汗称臣纳贡,南方倭寇荡平,算得上太平之世,除开白莲教骚动的荆湖地区,别的地方必定不会严查路人。

从荆湖顺江而下就是江南,直唐宋以降市井素称繁华,商贾往来如织,路引制度在那里恐怕早已成为一纸空文。

秦林准备走山路避开哨卡,慢慢寻个长江边的小码头,搭顺风船往长江下游走,这样一方面躲开严查路引的荆湖地区,另一方面到了商品经济发达的江南沿海,身为知识丰富的现代人还愁没有用武之地吗?

山道少有人行,道路大半被荒草遮盖,荆棘丛生,秦林一身麻布衣服被荆条上的小刺扯得破破烂烂。

在过了一处岔路口之后,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前方:那儿有几根荆条被折断了。

在普通人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山路虽然偏僻,也有猎人、樵夫往来,更有可能是大型野兽经过留下的痕迹。

但到了身为刑侦高手的秦林,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轻易放过。

他立刻趴在地上检查足印,发现几个新鲜的足印之后先是一怔,然后脸色凝重的用自己的脚比了比,又量了量前后两个足印之间的距离,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接下来秦林又在遮断的荆棘丛中仔细寻找,直到从一枝小刺上找到只有小指头那么大的布片,他的脸上才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一路注意观察,继续前行了两三里,秦林再一次停了下来,瞧了瞧荆棘灌木倒伏折断的姿态,他冲着七八丈外一处茂密的树丛喊道:

“这位朋友,出来吧!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咱们素不相识,在这儿相遇也算缘份,又何必藏头露尾?”

树丛处半分动静也没有,山林间十分寂静,只有远处的啾啾鸟鸣。

秦林信心十足的道:“老兄不必躲藏了,你孤身一人走到这里的,穿着月白色的长衫,脚蹬平底快靴,身高在五尺二寸上下,年纪约摸二十五岁,身体强壮,最重要的是你左腿上有伤,朋友,我说的没错吧?”

树丛中一阵响动,钻出个身强力壮的青年,背着个小包袱,手中握着柄单刀,果然左腿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走路一瘸一拐,瞧见秦林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青年本来阴鸷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秦林见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不禁有几分自得:

最初他发现足印是小牛皮靴的时候,很有些忐忑,因为之前观察这个时代的百姓不是穿草鞋就是布鞋,穿小牛皮靴的很有可能是公门中人,那么孤身行走荒郊野外的自己就很有可能被拦下来检查,进而误认作白莲教逆匪。

很快认出道路上的新鲜足迹都属于同一人,他才松了口气,然后判断此人左腿明显有些瘸,足印形状却不像寻常瘸子那样始终如一,便知道是新近受过腿伤,因为吃疼而用力不均才有这种不稳定的足印,秦林就更加笃定了。

虽然变成十五六岁的少年,力气减弱了不少,但擒拿格斗的功夫还在,对付一名腿伤不轻的对手,还是十拿九稳的。

在荆棘小刺上找到的布片,则佐证了秦林的判断,这种颜色的衣服既非衙役的“青战袍、红裹肚”,又非卫所兵丁的朱红色鸳鸯战袄,更不是锦衣卫金黄色的飞鱼服,只是平民百姓所穿的。

那阴鸷青年惊讶于秦林几句话道破他的根底,殊不知根据脚印刻画嫌疑人是最简单的刑侦技术:老年人的脚印是足跟重脚掌轻,青年人则足跟轻脚掌重,由足印形状便可估计对方年龄;由穿鞋足印的大小估算赤脚的长度,再乘以七倍便是嫌疑人的身高;由步幅长短既可估算身高,又可评判嫌疑人身体状态……

所以秦林根本没有见面,便已把阴鸷青年的基本情况摸了个透。

阴鸷青年却拿不准秦林的身份:看上去十五六岁,说话却十分老辣;皮肤白皙像个读书人,衣服却比苦力还要破烂,实在不知道什么路数。

他试探着道:“我叫余才高,从蕲州贩一批棉布去九江府,半天前遇到强盗,被抢走财物,腿上也被砍了一刀,好不容易才抢了柄刀逃出来,因为害怕强盗追赶只好躲起来。敢问小哥尊姓大名?”

秦林便告诉他真名实姓,反正这个世上也没人认识,说自己是去九江府会文友的穷童生,因父亲是个熟手猎户,所以会看足迹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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