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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樱见她还敢犟,怒气更盛,“你还有理了是吧?”
作势欲要再追上去揍她。
被凌若拦住,好笑道:“人没事就好,你那么计较干什么?以后金矿开采出来,咱们给缎儿找出荒山,让她当山大王去!”
红樱噗嗤一笑,“她也就能当个土匪!”
红缎见红樱笑了,知道后者不再恼着自己,忙讨好地凑过来,“主子明天是要进京吗?那金矿之事怎么办?”
凌若早有打算。
“顾老和你姐姐留在这儿,打点好盐府和金矿的事,你随我一起上京,打通盐府在京城的生意圈子。”
“去卫京啊!”红缎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红樱见状瞪她一眼,她也不收敛,反而回红樱一根咧嘴的笑,恼人的很。
“等卫京之事了了,咱们启程去赢国。”
凌若突然来了一句。
“赢国?”红樱神情微僵,去赢国主子的意思,难道是?
凌若见红樱神色不定,心里也带了一丝歉意。
直到生母被杀,她怒火翻滚欲要手刃仇人时,才猛然惊觉——切肤的仇恨,需要血来还。
她已经如此,那被灭了族的红樱姐妹呢?
恨意和怒火,欲要手刃仇人的迫切,怕是比她还要深重百倍吧?
虽然一切未就绪,虽然她们的力量也没有那么强大,但此时此刻,知道这种恨意的自己,如何能再残忍的压住红樱姐妹俩,不让她们去报那灭族之仇呢?
那她这个主子当的,太不是人了。
红缎也明白了凌若话里的意思,杏仁样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下一刻,又恢复神采。
拉住红樱的袖子,又摇了摇凌若的袖角,笑的一脸阳光。
“主子,姐姐,马上就能让那些狼心狗肺的混账得到应有的报应了,咱们难过什么?该难过该担忧的是她们吧?”
红樱倒没想过素来孩子气的妹妹,能说出这样的话,心底涌上暖意,又带着一点酸涩——是她当姐姐的不好,不能护着她永远天真下去。
红缎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凑上来笑道:“姐姐,你不用为我难过,从那赢国士兵将长戟捅进爹娘胸口的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锻公主了。”
“从逃出草原的那一刻,我唯一的目标就是好好活下去,再亲手断了赢国的根基,将那君义渠的头颅之血,洒到爹娘的坟头上。”
红樱眼底涌过泪意,咬唇点头。
凌若的脑海里,也浮现出君义渠的身影——是个有实力的对手。她不杀他,不是因为心软。而是有些仇,只能亲手来报。
他的脖颈给缎儿和红樱留着。
想起昨夜凄惨叫了半晌的王入卿,想起远在卫京的左丞相夫妇俩,想起为自己而亡的生母凌氏,凌若眼底闪过纷涌的血色,声音低哑,如地狱之镰。
“就让他们慢慢享受生命的最后一刻逍遥吧”
卫京。
左丞相府。
书房内。
周浩南虽然年近四十,但因为常年的养尊处优和保养得宜,看起来只有而立的年龄,更难得的眉目俊秀,风度翩翩,鬓边纵然有了几丝白发,却并不影响美观,反而为他添了几分青年没有的成熟温醇。
让女子见之,怦然心动。
包括他身边,正为他斟茶的侍书。
侍书是周府的家生子,因为识字再加上面目清丽,十五岁便被调到周浩南书房,负责为她研墨铺纸,五年来,也算是府里和周浩南单独相处最多的人。
常年累月的相处,再加上周浩南身份尊贵,年纪轻轻就成了当朝丞相,位高权重,面目又生的儒雅,满身都是君子风度。
哪个怀春的少女不喜欢?
此刻,见他蹙了眉,急忙沏了一杯热茶递过来,满眼关心,“相爷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周浩南接过茶,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夫人外出将近三个月,一点儿消息都没传回来,本相有些担心罢了。”
侍书眼底一暗。
众人都说周相疼宠王氏,可唯有她这个私底下相处五年的婢女才知道——周相心心念念满心爱慕的,只有夫人一人。
甚至就连她,也是因为面目跟夫人有几分相似才留下来的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小厮闯进来,顾不得尊卑利益,噗通撞开门,一脸惊慌跌跌撞撞,“相爷!出大事了!”
作者题外话:更的有点晚了明天尽量早点,磨人的周一啊
第118章相爷……()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周浩南蹙眉不满,“相府的礼仪和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慌成这样?”
越说越不忿,竟提起了王夫人,“王氏也是。这相府交给她几年,乌烟瘴气成什么样子?再这么不上心,还是早点儿把权交给”
眉目暗了暗。
他想说交给夫人,却比谁都清楚,后者根本不屑这权利。
凌府百年积蓄的势力,远比想象还要庞大,他周府再如日中天,在凌家看来,只是个暴发户罢了,而她,之所以留在周府,不过是为了查明当年女儿丢失的真相
即便刚开始,他骗她,心里打着攀上凌府的主意,设计英雄救美让她爱上他,的确有些不齿。可自那以后,他对她百依百顺倾心呵护无微不至。
是存了真心想与她过一辈子,即便婚后两年只生了一个女儿,他也没怨过她反而如珠如宝的对待她,甚至不惜为她违逆母亲。
可她呢?
为了一个王氏,竟不顾往日的恩情,丝毫不顾他的颜面,欲要合离。
多亏她还顾忌着女儿,留在了周府,毕竟为了女儿的前途着想,一个丞相之女总比一个母亲合离的凌家女名声好点儿。
没想到世事无常,他们的女儿竟然在卫京的街上失踪。
刚开始他也急过怒过悲过,遍寻不到后,再加上时间日久,急迫的情绪淡的差不多了,甚至连那个女儿的样子,都快记不起来了
可她偏偏却不死心。固拗着甚至怀疑凶手在丞相府。笑话。若丞相府真有凶手。他会查不出来?
他忍她让她,她却变本加厉。甚至到最后他用尽手段都不能驳她一笑,这让年少成名一举登科的他如何能忍?
恰好王氏凑过来,温柔小意又体贴,他便给她几分脸面,甚至为了让她明白既嫁从夫这个道理,在她面前故意与王氏恩爱,希望看到她的醋意,刺激她能够再对他起兴趣。
堂堂丞相,做成他这样,可怜又可悲。
可她呢?永远用一副冷笑回应。
这次她南下,他是知道的,没有赞同也没有阻拦,任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管,也管不了。
可几月没见,倒巴望着她早点回来了。即便只是一张苦脸,他心里也是愉悦的。
他,是真的爱她。
即便这爱里夹杂了无数其他东西,也不能否认他爱着她。
心里叹息一声,在看那跪在地上的小厮,也没了发怒的心思,摆摆手让他起来,“说吧,什么要紧的事?”
小厮咽了一口口水,“夫人没了。”
周相没反应过来,扭头望向小厮,鹰目带钩,“你说什么?本相没听清楚。”
小厮快哭了。
他刚接到这消息时,也是一模一样的神态。反复和那传信的人确定了好几遍,才确定这事的真实性。
确定之后,便是惊天的惶恐。
他们都是相爷身边的人,自然知道相爷对夫人的看重,陡然听闻如此噩耗,丞相府怕是安宁不了了?
可再怎么恐慌,这事儿也得汇报,小厮往后缩了缩,声音颤抖。“夫人没了,留就在南郡的青阳府,遭人刺杀,箭入胸肺,不治身亡。”
一瞬间,满屋的空气似被抽光了,纵然张口呼吸,也吸不进去多少气儿,胸口涩堵在一起,几欲令人窒息。
侍书掩唇,满脸惊愕,不由自主的后退,手指碰翻了桌角已被周相喝光的茶碗。
啪。
茶碗坠地,应声而碎,似一阵厉风,搅乱满屋死水。
周相面色惨白,右手猛拍桌案,震的案上的奏折乱飞,嗡嗡作响,“大胆!夫人的生死岂是你们能污蔑的?再敢诅咒夫人,本相杀了你全家!剥皮剔骨!剖尸荒野!”
小厮吓得扑通栽在地上,惊慌恐惧,五体伏地,颤抖地猛磕头不止,“小的不敢啊!小的怎敢欺瞒相爷!夫人她,她确实身陨了!三日之后,尸身就要被送到卫京了”
周相掀桌,面色发青,怒不可遏,“来人!打死这个污蔑主子的混帐玩意儿!”
话音落下,立马有穿着盔甲的侍卫冲进来,不待吩咐,便堵住那小厮的嘴,不管他如何挣扎求饶,几个人拖着他出了房间。
很快,院外便响起惨叫声,木棒砸在骨头上的声音,配上小厮被堵住嘴呜咽的呼救声,混在一起在这深黑如墨的夜色里,别样诡异而凄惨。
半刻钟之后,有侍卫进来汇报,“相爷,人死了,怎么处置?”
周相头也不抬,盯着桌角一动不动,良久,哑道:“乱葬岗。”
那侍卫身体一震,心里发寒。
外面那位可是赔了相爷十来年的人,却因相爷一时因气不顺,而宰了扔到乱葬岗,那他们呢?这一刻,这个侍卫心里发冷发寒。
他出去之后,屋内陷入静谧,侍书也跪在地上,僵着身子不敢动,心里更不知做何想法,良久,只听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点儿沙哑,带点儿期许道:“他说的夫人,是二夫人吧?”
一定是他听错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丧命?她还没原谅他,他们还没和好如初,女儿还没找到她就算要合离,他也愿意啊!
可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身形不定,趔趋后退,腰磕到椅尖,骤然传来的疼痛让他欲疯狂!
喉头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