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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急忙插过话,“能去丞相府喝茶,是卫京里的夫人小姐们求都求不来的,得了夫人的看重,那姑娘以后亲事都好找了。”
凌夫人抬起唇角,“说不定人家早就成婚了,这话可别乱说。”
“绝对没有!”稚儿笑的灿烂,“母亲,那位凌姐姐,虽然长得漂亮,可年纪不大,十四五罢了,而且稚儿偷听到,她还有个未婚夫呢!”
“这姑娘倒胆大。”凌夫人捏捏稚儿的小脸,满眼温柔。
想她十四五的时候,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出门上个香都要一群婢女陪着,在自家院子里走个夜路都怕的要死。
再看人家姑娘,都敢跟着婢女在暴雨天来回山间了。
十四五啊听稚儿的口气,长得漂漂亮亮的,也不担心被人掳了去。
家里应该对她管的松吧?也不对,哪家父母管的再松,也不会让娇滴滴地女儿冒险上山,这姑娘要么是不受宠爱,要么就是无父母吧
脑中猛然闪过一道念头,凌夫人搭着稚儿肩膀的手陡然僵住。
仔细看,还能看到不断颤抖的苍白的指甲。
容貌相像,父母未知,年纪一模一样。
凌夫人猛然抬头,从稚儿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眼底暴涨的血丝。
“母亲!你怎么了?”
稚儿急忙攥住她的手,“可是心绞痛又犯了?稚儿不该过来打扰您的!”
凌夫人没回话,脸色苍白如血,良久,缓缓闭上双眼,语气暗哑,似夜幕的沉钟击响,悲怆绝望里,带着卑微的祈祷的几不可见的光明,“稚儿你说那凌姑娘,真的跟母亲很像?”
“对啊!”稚儿点头,却又急忙摇头,“不,母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那姐姐再像,也没有母亲漂亮。”
凌夫人被他奉承了一句,颤抖的情绪终于恢复了一丝,强忍住胸腔碰碰的巨震,“那姐姐,真的只有十四五岁?”
稚儿见凌夫人脸色煞白,声音也低迷了,带着哭腔坚定道:“绝不超过十五岁母亲,你怎么了?别吓稚儿”
凌夫人猛地抱住他。
小小的身子,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奶香,应该是刚才睡醒了,被下人们给喂的乳酪。
她的女儿她十月怀胎视如珠宝的女儿,丢失的前一晚,她抱着她,身上也是这种味道!
难道——那个稚儿口中的凌姑娘,真的跟她的女儿有关?或者说,那就是她的女儿?
闭紧双眼,两行热泪滚下,砸在稚儿的后背上,一颗一颗,如烈焰,如灼石。
她不敢想啊!
从绝望到疯狂,一次次找寻一次次崩溃,折磨她将近十年的寻女生涯,早已将她的心戳的千疮百孔。
抱着连她都觉得不可能的可能性,来到南郡,乞求得到一丝一毫关于自己骨肉的消息
本以为这次又要绝望而归没想到,上天垂怜,竟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凌夫人泪如雨下。
“凌夫人在吗?”
还未来得及擦泪,马车外传来红樱的声音,等里面的人应了,红樱才掀开帘子,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笑道:“夫人,我们主子说车队里有车夫对香味过敏,您这一路就不要再燃着香了,可好?”
语罢,眼神落在那边即将点燃香炉的张嬷嬷身上。
张嬷嬷手一抖,老脸挂不住,强笑道:“这位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夫人金贵,一个车夫”
“熄了吧。”凌夫人闭上眼,侧脸沉在车内的阴影处,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这一路都别再点香了,这些香炉,全丢了吧。”
张嬷嬷惊骇地扭头,自家夫人一天到晚何时不燃香?几乎成瘾的脾性,如今怎么要把香炉给扔了?!
还有香炉扔了,她的计划怎么办?
红樱见凌夫人配合,笑道:“事出从急,多谢夫人配合,等到了青阳府,我们主子定会还夫人一套新的香炉。”
凌夫人此刻听到她提凌若,有些无措,忙哑声道:“无碍无碍一个香炉不值得”
后面的声音,消失在了重重的雨帘中。
马车到了青阳府府城门下。
一队身穿铠甲的威武将士,表情森严地探查着每一位进城的行人。
雨水淋淋洒在他们的铠甲上,发出冰冷粗糙的声音,发出暗哑又浑浊的光,再配上他们身后杀气逼人的长剑,活似修罗阎王。
凌若的马车在前,看到这一幕后,示意马夫停下。
这些人不是青阳府的士兵!
抬眼望去,穿着绿色军装的青阳府守城士兵,被这些盔甲兵逼到城门最里面,委委屈屈地挨在一起,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只能做些登记记录的工作,全没了往日的得意和嚣张。
红樱下了马车,上前询问,交涉一会儿后,面色凝重地回到了马车上。
“主子,这些人是半个时辰之前守在城门口的,负责盘查可疑人物,防止出入青阳府。”
青阳府有什么可疑人物出入?最可疑的应该就是她们后面马车上拉的丞相府女眷了吧?
说到这儿,红樱也难得一脸疑问,“刚才不是拦下了张嬷嬷放出去的信鸽吗?为什么这儿还会有人候着?”
凌若冷笑,“要么是那张嬷嬷还有传递消息的方式咱们没发现,要么,这些人的目标——不是她们!”
作者题外话:这一更有点晚了安安
第112章摘下面纱!()
“凌姑娘?”
一个青衣男子骑马从城内出来,直奔凌若这里。眉目装正儒雅,声音朗润,身形文雅似竹。正是魏书生。
雨点溅了一身,衣衫半湿,也没丝毫狼狈,反而多了几分潇洒飘逸。
红樱见是他,笑道:“魏公子,这下雨天您要去哪儿?”
魏书生冲她作揖,目露诚恳,“今日去府上拜别,却听府里的人说凌姑娘出了青阳府,如今下着雨,青阳府四面环山环水,在下唯恐出什么意外,便细问府里的人,可凌姑娘和红樱姑娘调教的好,这府里的人任在下怎么利诱,都不说你们去哪儿了”
说到这儿,魏书生颇为尴尬地看了一眼车厢,“在下只好在城门口等着,就算出什么意外,也能就近去帮忙。”
凌若在车厢内听了,笑出声。
这呆子。
她掀开车帘,正对上魏书生频繁往这边飘的眼神——担忧与喜悦交杂,少年纯粹的爱恋与澄澈的感情汇融的瞳孔。
真让人——难以自拔啊。
凌若抽回眼神,下了马车,撑着青伞,行到魏书生面前,从她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他泛红的耳尖。
“你刚才说要同我拜别?”
魏书生忙点头,“明日便要启程去卫京了,临走之前,来跟玉簪说一声。”
玉簪两字,声音极低,却含着浓重的化不开的情义。
凌若眸色暗了暗,“是科举之事?”
魏书生点头,“此番去卫京,定不负玉簪重托,取个好名次。”
“我对你没要求。”凌若表情晦暗,“你的名次跟你未来的妻子有关,跟我无关。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互相利用,没必要做戏给外人看。凌若在此,先预祝魏公子一路顺风,博得个好功名光宗耀祖。”
语罢,行了一礼。
明知不可能,便要一开始就掐死不该萌生的苗头。
魏书生脸色白了白,耳尖的红色霎时褪去,“玉簪说笑了”
后面的话,掐死在了腹中。
岔开话题,又笑的温儒,“玉簪可是要进城?今天一早,城里就来了一队锦衣卫,说有重要逃犯逃到青阳府,连着三日都要紧守城门。”
凌若挑眉,“下这么大的雨?还要守三日?”
那背后之人可真舍得啊。锦衣卫在卫国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士兵,而是皇室统一训练的禁卫军,武力高强手段狠辣纪律严明,在战场上能一人敌百人。
这么一队,足够搅乱这整个青阳府了,谁这么大的魄力?
凌夫人也放下了车帘子,柳眉微蹙,“是禁卫军,没想到那两人为了对付我,竟然使出这种手段。”
说到最后,眉目冷然,“真是不要脸了,也不怕凌家查出来,灭了他丞相府。”
只是心底一暗,脸上涌起无限愧疚和自责——连累那有可能是自己女儿的凌姑娘了。
稚儿虽然年幼,心智却比一般孩子成熟,此刻,也意识到情况的危机严重之处,紧紧攥着凌夫人的衣袖,身子靠着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只有张嬷嬷,一脸震惊地望着那队锦衣卫。
不是说只有事情危及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会派锦衣卫吗?这一路上,这一堆老弱妇孺残军败士,随便派一队杀手就灭了,为什么非要在这府城门口用锦衣卫大开杀戒?
在这儿杀人,事情绝对会被捅到卫京!到时候连带着她都得不了好果子!
这群神经病!
张嬷嬷脸色阴翳。
见凌若良久不语,魏书生当她不喜这些来势汹汹的锦衣卫,柔声道:“若儿,你放心,这些锦衣卫在青阳府不敢太过嚣张,还是要靠着魏府才能行动,待会儿随我进去,后面的车队也不需要一一检查。”
凌若很不想承他的情,但此刻只能如此。
点头,应下。
心里却仍有不安——这群锦衣卫真的会放行吗?可让她就这么把后面的凌夫人给丢下,绝无可能。
罢了,准备好完全之策,试一试。
凌夫人看着红樱递来的衣裙,脸色错愕。
这么粉嫩的颜色,她真的要换上吗?
红樱催促道:“形势危机,夫人必须如此,稚儿和张嬷嬷就交给我们主子吧。”
语罢,一手拉着稚儿,一手提着张嬷嬷,眼看就要出去。张嬷嬷哽着嗓子尖叫,“你要干什么!松开我!”
红樱看都没看她,掐了她的哑穴,直接提出去,粗鲁至极。
少顷,城门外站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