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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央黑眉一挑,却懒得辩解这话里的水分,头都没点,转身欲走。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一路风尘赶过来也不是为了问这个芙蓉的事,他是为了早一刻见到若儿!
抬起长步,正要进门,芙蓉见势不妙,再次拦在卫央身前。
而且因为跑的太快,一不小心踩住了自己的裙子,整个人朝卫央扑过去,眼看就要栽倒后者怀里。
围观的众人津津乐道,羡慕有之,嫉妒有之。
“这男人真有福气能得这种大美女投怀送抱”
“唉,人跟人不能比啊,要是我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明天让我去死都心甘情愿!”
“艳福不浅啊艳福啊嘶,我怎么就没这个福气?”
可惜,他们想多了。
卫央凤眸里旋起冷光,微微错身,躲开芙蓉的身体。
啪!
芙蓉面朝地磕下去,磕了个五体投地狗吃屎一样的形状。
嘴角狠狠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两个门牙微微松动,她伸手一摸,摸出一手的血,门牙,也松的更厉害了。
天杀的!跟在凌若那贱人院子里摔的姿势一模一样!
芙蓉快疯了,却舍不得怪罪自家主子,只能把一切怨念都砸在凌若头上——在这个贱人的地盘!她倒霉的很!
顾不得疼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抓住卫央的裤脚,整个人抱着他的小腿,血泪混在一起,声音里带着可怜和委屈,却并不提自己的委屈,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关心起卫央,“主子,您这一路可遇到什么麻烦了?”
神经病!
卫央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恨不得将芙蓉一脚踹飞,可想起此次大华国之事有她的功劳,一时间有些犹豫。
芙蓉顺竿往上爬,死死抱住卫央的小腿,声音绵软,跟撒娇一样,“这一路上,奴家担心死你的,迎客楼特意给您定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奴家为您接风洗尘可好?”
卫央脸色发黑。
这一刻,他在怀疑自己当初脑子是抽了?竟然用这么个人去对付大华国!
“主子,奴家知道您担心凌城主。”咬了咬牙,芙蓉知道不提凌若不行,“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凌城主最近睡得早,您就算去了她也是在睡觉,还不如让奴家好好跟你说说这段日子城主府发生的事。您觉得呢?”
只要能把卫央从城主府哄走,她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到时候小酒一喝她再一勾引,还愁卫央不上钩?
其实原本她并不打算这么早就暴露自己对卫央的爱慕之意,也不打算这么早就把自己给后者。毕竟难得到的东西男人才会珍惜,可来了城主府,被凌若那样对待后,芙蓉忍不住了,本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决定早早地成为卫央的女人。
想法是好的,可惜现实很残忍。
卫央看芙蓉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傻子。
他想知道城主府的事,还需要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告知?
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在周围人遗憾和惊呼声中,一脚踹翻缠着自己小腿不松手的女人,眉目发冷,“最后一次,朕饶你一条命。”
语罢,不看芙蓉死灰一般的脸色,决然离开。
赶到凌若的院子时,天幕已经发黑,夏天天晚的迟,因此还能看清楚院内的一景一幕,院门两侧的灯笼亮起来,在昏黄的日光下,有种别样的温馨。
到家了。
卫央心底猛然浮起这个念头,多日来的奔波一瞬间散尽,凤眸里遍是清明和温柔。
喃喃:若儿我回来了。
可进院门之后,发现院内的气氛并不怎么轻快,隐隐有血腥味儿从内院穿来,弥漫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卫央身体猛然绷直,提起内力,直冲到院落,正好看到一个产婆端着一盆血水倒到花丛处,而后叹一口气,“唉到底什么时候能生出来?”
身边紧跟着的那个产婆也蹙了眉,“据说孩子的头卡住了,依我看难啊,母子必须得抛弃一个,否则绝对一尸两命”
两人叹着气离开,往长廊处走去。
有人开开房门,让她们两个进去,而后尖锐的呼痛声从屋内溢出来,整个院落都带了一丝凄然。
“缎儿啊!我不行了”
如遭雷劈。
卫央僵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连思考都无法思考。
什么情况?若儿已经开始生产了?还有刚才那声呼痛?
反应过来后,卫央面色惨白如纸,如墨一般黑幽的凤眸好似被人浇了一盆血,红的吓人,冷气自他身体冲出来,三米之内,冷煞逼人。
什么都顾不得了,卫央低吼一声,控制住浑身因惊恐而产生的颤抖,正要跟着冲到屋内。
再次被人绊住。
原来,芙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追到院子里,此刻,死死抱住卫央的手臂,唇角还留着血,嗓音尖锐,满含关心,“主子!产房时污秽之地,您不能进去!”
找死!
卫央猛然扭头,手化为手刀,对着芙蓉的脖子狠狠砸出去。
芙蓉似被人踩住了尾巴,声音陡然惊恐,“主子!奴家是为你好啊!”
手刀落下,芙蓉怒瞪着双眼,整个头似被人从脖子处生生拧断,呼吸骤断,软在地上。
死了。
卫央看都不看芙蓉的尸体,冲入屋内。
第387章喜欢这个男人()
神魂恍惚。
产床上,凌若整个人似被掏空了,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隐约听到产婆在哪儿费力的大声呼喊——
“再用点儿力!快!再用点儿力!”
红缎急的眼泪只往下落,可搭不上什么忙,只能紧攥着凌若的手,一遍又一遍在凌若耳边呢喃,“主子,深呼吸,马上就好了,你再忍忍再忍忍。”
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惶恐和害怕,红缎根本无法想象,如果凌若在生产时出了意外,她会变成什么样!
凌若迷迷糊糊睁开眼,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想安慰红缎,眼神却落在门边突然出现的身影上。
浑身僵硬。
——那个人,是卫央吗?
满身狼狈双眼猩红,从未见过他如此落魄的样子。
不是皇帝吗?怎么跟个乞丐一样。
凌若别过眼,努力扯去幻觉,卫央现在远在大华国,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产房内?
可下一刻,卫央沉如暮钟的嗓音落下,屋内众人纷纷扭头,一脸震惊的望着说话的卫央。
“你们都出去。”
产婆还未说话,红缎先出了声,“你怎么来了?”
卫央没有回答她,凤眸落在满身血迹的凌若身上,心中一痛,疼的他呼吸艰难。如果有可能,他宁愿这些伤口这些血全从他身上冒出,他愿为凌若承担一切苦!
忍住颤抖的嗓音,卫央坚决道:“你们都出去。”
难产妇人最忌讳没日没夜的苦熬,几乎多半丧命的产妇都是因为没有力气做支撑,若儿看这情形已经耗光了所有力气,生产必须中止,等攒足精神再一鼓作气生出来。
红缎见状,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主子都这样你还让人出去?”
正要对卫央发怒,凌若苍白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握了握红缎,转而,用尽最后的力气,虚弱道:“缎儿出去”
“主子!”
红缎眼泪砸在凌若手背上,“这时候我怎么能出去啊!”
她怕出去了再进来,自家主子已经
“乖。”
凌若艰难地启唇,说完最后一个字,眼前发白,脖子无力地往左侧垂过去。
看样子,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绝美如画的五官,惨白而枯槁,跟当初的倾城美人判若两人,呼吸轻微的仿若蝴蝶的两翼,一个颤动,就将消散。
卫央看到这一幕,再控制不住,眼底血红一片,压抑的暗色和血色能把人的呼吸给逼的停止,低吼一声,不顾这么多人在,直冲到产床边。
啪。
推开围在一起还未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产婆,略冰凉的掌心覆住凌若的肚子,沿着肌肉和血液的脉络往下推拿,神色严肃,鬓边微微起了冷汗。
不幸中的万幸。
卫央眼底陡然闪出一抹亮光,羊水还没有完全破裂,可以将生育时间往后延迟!
随身携带的银针飞射而出,额上大滴大滴冷汗坠在地板上,一旁的红樱见卫央拿针,陡然想起后者的神医之名,知道后者这是要救自家主子的命,急忙扯着其他的产婆,勒令所有人离开房间,又抓着哭哭啼啼的红缎离开,将门细心的掩好。
合上门之后,红缎眼泪不停地掉,嗓音哭到沙哑,“姐姐,卫央能行吗?主子都那样了”
“放心。”
红樱眉头紧蹙,担忧的眼神隔着房门定定地凝望,颤抖的嗓音笃定道:“会好的,主子不会出事的。”
不知是在安慰红缎,还是在安慰自己。
屋内。
卫央将最后一根银针旋进凌若的小腹上,下身的血液猛收,浑噩中的凌若微微抬眼,疼痛跟水一样,全缩回去。
迷蒙的眼神落在满头大汗的卫央身上,眼角突然有些涩。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孩子保住了,虽然孩子的气息跳动极弱,但到底是她肚子里的肉,活没活,她比谁都清楚,而且——因为卫央的插手,自己的小命也被这个男人给吊回来。
想哭的冲动。
不是因为命保住了,而是因为在生命的最后的一刻,这个男人再次出现,跟天神一样,将她拉离死亡的深渊。
再次。
意识凌乱的脑海中,突然捕捉到这个词。
有些被封住的记忆缓缓浮现,好像一只拿着钥匙的大手,将封存的一切缓缓打开,被她遗忘的幕幕场景,化成零碎的片段,在她的脑海里挣扎着,翻滚着。
疼。
大脑深处是碎裂般的疼。
凌若微咬下唇,主动忽视这些疼痛,想找出被她遗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