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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进来,大皇子猛然抬头,手中的利剑飞出去,寒芒四射,刺穿了门框。
推门而入的男子身形微顿,白袍的袍角被风掀乱,倏然静止。
抬头,卫央眼角扫过那刺入门框后仍然颤栗不止的长剑,杀气一闪而过。
大皇子迎着光,看清来人是谁后,眯着眼,一脸狠辣,“老七!几年没见,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连长兄的人都敢动,还有什么你不敢?”
言罢,起身,虎步带煞气行至卫央身前,见卫央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怒气更盛,咬牙切齿,“今日之事,你若不给本皇子个交代,信不信本皇子带人屠了你满宫上下!”
一个将死之人不坐着等死,嚣张个什么玩意儿?
卫央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勾唇,眼带嘲讽。
“若我是你,这个时候会想着怎么把手下人摘出去,而不是跟个莽夫一样,冲过来兴师问罪。”
掸了掸袖角,卫央错了步子,绕开挡道的大皇子,往里间行去。
他这幅态度,彻底激怒了原本就愤恨交加的大皇子。
“站住!”
大皇子猛然转身,右手成勾,化成鹰爪,朝着卫央的脖子抓过去,看那狠辣地眼神,似乎不再顾忌血缘情分,不惜将卫央捏死在当场。
也是。
想他卫骏天潢贵胄,是中宫嫡子也是下一任皇位的有力竞选者,就是那满肚子阴谋的二皇子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如今竟然被这注定早夭的老七摆了一道?
什么东西!
因此出手的时候也没顾忌,掐死就掐死了,注定要死的人,他让他早点升天也算积德行善了。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卫央转身,一脸淡漠和冰冷,食指抬到卫骏脸前,内力纷涌,对着他的左侧太阳穴按下去。
轻点,收手,掸了掸袖袍,头也不回地朝内室走去。
哗。
血液倒流。
卫骏似被利刃刺入脑海,满眼白光炸射,剧痛翻滚,血液奔腾,他骇然地往后退了几步,一把抹上自己的脸。
满手鲜血。
怎么会!
扭头,正好对上门侧辟邪的黄铜镜,待看清镜子里面的容颜后,差点当场气昏。
那个满脸鲜血口鼻还在不停渗血的彪形大汉不是他又是谁!
老七一根指头,竟然让他七窍流血!
怎么可能!
卫骏怒吼一声,冲到门边拔出自己的长剑,厉喝几句,再次朝卫央的背影冲过去。
“小兔崽子!敢对老子出手,信不信今天让你这”
话音卡在喉咙里。
扶桑瞅准机会出手,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的长剑,露齿一笑,寒光从唇边渗出。
“大皇子,慎言。”
卫骏连卫央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扶桑这个充其量有点武艺在身的下人?
手里用力,长剑再往前递,对着扶桑的脖颈劈下来,怒吼道:“畜生玩意儿!滚开!”
嚎完了,长剑竟然没挪动半分。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双目血红,“混账!”
骂过之后,长剑被扶桑轻巧地夺走,扶桑把玩几下,随手甩到窗边,森然笑道:“大皇子在兵营练了这么多年,武艺可没什么长进啊。”
“你!”
骂声未出口,眼睁睁看着扶桑地拳头对他的脸飞过来,惊骇愤恨交加,一口气噎在胸口,他发誓,来日定要宰了这嚣张的奴才!
没有来日了。
扶桑一拳抡晕了他。
“主子。”
扶桑不理倒地的卫骏,擦了擦手,躬身进入里间,指着外面死猪一样的卫骏道:“这大皇子?”
“换一身衣服,洗干净了送回大皇子府。”
“还有。”卫央翻出一小瓶去瘀伤的膏药,递给扶桑,“这东西塞到他衣襟里,回去用得着。”
扶桑咽了一口口水。
大皇子那性子,若是醒来发现自己怀里还有一瓶去瘀伤的药,会不会又晕过去?
自家主子损起人来,不容小觑啊
“摔碎的茶杯价钱都统计一下,全上报到宫务处,这事,自有人管。”
扶桑点头,心里闪过了然。
主子是不打算遮掩这事了。自己没看好手下人霍乱会试,被查出来了又耀武扬威地打上门,这事只要被抖出去,只怕大皇子在民众和官员中的风评会降到最低。
就连皇上,都会对大皇子大失所望。
想到这儿,扶桑又扫了卫骏一眼,心底叹了口气。
愚昧至此,怪不得占了天时地利,熬了几十年还只是个皇子,白白废了大好的背景。
怎么能跟自家主子比?
扶桑动了动唇,欲要说话,又压下。
罢了。说再多也无用,主子志不在此。
第162章是脑残吗?()
周府。
周浩南书房内,凌若看着周浩南描完了手中的话,这才问道:“爹爹叫我来是?”
周浩南接过旁边婢女递的茶,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别急,先坐着。”
凌若依言坐下,心里却起了狐疑。
最近府内没发生什么大事啊,周浩南一早上把她找过来是为什么?
周浩南饮光了一杯茶,见时机把我拿捏的差不多了,这才缓缓道:“若儿见过你表哥吧?”
表哥?
凌若诧异道:“是凌泽纶?”
周浩南急忙摇头,“是你另外一个表哥。”
另外一个?凌若笑道:“爹爹莫不是记错了,我只有这一个表哥啊”
脑袋一转,突然想起红缎前两天递来的消息,凌若抬头,嘴角挑了挑,“难不成,爹爹口里的表哥是指卫七皇子?”
周浩南老怀欣慰地摸了摸光净的下巴,笑的一脸慈祥。
“还是若儿懂我。”
懂你个肺。
凌若嘴角抽了抽。想起这两天沸沸扬扬的考场作弊之事,凌若眯了眼,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真。
“若儿啊,你知道,官场之上并不是一个靠高官职便能一手遮天无所顾忌。周府能成为如今的规模,靠的不仅仅是为父的努力,人脉、交际、下属、还有利益线一个个必不可少。”
“这次会试士子中有周府的幕僚,不幸被牵扯进去,每一个都是为父花了大代价培养的,若真跟作弊扯上关系,最后抄了九族,整个周府怕是要大出一笔血——若儿你身为周府的女儿,也得不到好啊”
语到最后,竟似为凌若在担忧。
凌若目瞪口呆。
头一次,见到求人办事能求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人。
光这份脸皮,做到如今的丞相之位,着实不亏。
凌若低头,望向自己手腕上的朱砂镀银手钏,压下眼底的冷意和嘲讽,摩挲几圈后,缓缓道:“这次会试中,父亲手下的那些幕僚涉嫌作弊了吗?”
周浩南噤了声,脸色尴尬。
许久,吭吭唧唧道:“卫京的风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士子不投靠官宦大族?不作弊反而不正常”
意思是凌若猜的没错,这些人之所以被抓,也是因为作弊。
若说之前凌若听见会试闹得沸沸扬扬,十之八九的士子被抓进大狱,还会感慨几句惋惜几句。
此刻,便只想击节称赞了。
抓的好。
一个国家,连人才的选拔都不能保证公平透明,如何保证其他方面的公平,更如何才能长治不衰。
她对卫国的认同感虽然不深,但她的盐帮和金矿位处卫国,她的母家凌家是卫国的四大世家之一,卫国倒了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因此,她很赞同卫央这次的大手笔。
思绪抽回现实,凌若抬眼看了一眼面色尴尬,手指来回摸着茶碗的周浩南,微眯双眼。
“爹爹高看女儿了,那卫七皇子虽然是女儿的表哥,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深。”
卫央难得出手,她并不想给他找麻烦。
周浩南面色有些不善,“若儿可别糊弄为父了,上次中秋夜,你不是还跟卫七皇子共乘了一辆马车?孤男寡女同乘马车,他亲自把你送回周府,这感情还不深?”
“再说了,爹爹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次之事,实在是无能为力才找到你这儿,你当女儿的难道还要拒绝不成?”
语到最后,隐隐带上了威胁。
他,私下里派人跟踪自己?
凌若眼底闪过杀意。
掩去,抬头,笑靥如花,“爹爹说的什么话,我是周府的女儿,自然要为周府做事,求求卫七皇子也不是难事。”
“这才是为父的好女儿。”周浩南听凌若保证后,脸上的郁气舒开,再次恢复了慈祥的微笑。
感慨道:“这样懂事听话的好女儿,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家,若儿放心,为父定会给你挑个一等一的夫婿。”
凌若佯装害羞道:“爹爹说的什么话,女儿可没打算嫁人。”
还没看你身败名裂,还没看周府灰飞烟灭,她怎么舍得嫁人呢?
周浩南以为凌若是真的害羞了,心底闪过嘲讽,面上的慈爱之色更深重,“好了,若儿先回去吧,为父这边还有点公务要忙,七皇子之事,便交给你了。”
凌若盈盈一福,离开了书房。
院外,空气清新,日光散漫,云高气爽,凌若深吸一口气,将心底压着的戾气全吐出来。
她扭头,从这个角度隔着窗子,正好能看见伏案坐下的周浩南,此时的周浩南,脸上一副解决了心事的畅快模样,面带轻松和怡然地翻开了身边的一份奏折。
这是把她当救命稻草,当成整个周府的佣人了?
凌若勾起唇角。
那就做梦吧。
“妹妹在父亲这儿啊。”
一道清朗中带着怪味儿的嗓音响起,从门外进来一个胳膊绑着膏药的年轻男子。
他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衫,面容跟周浩南有七八分相像,面色微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