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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怪见丘处机语气诚恳,怒气倒也消减了不少,也都还了礼,唯有柯镇恶性格偏激,虽然听到丘处机的动作,却仍装作不知,冷冷地道:“丘大道长神通广大,柯某人本事不济,柯某人的弟子自然是远远及不上贵徒,就算是伤了也只能说是技不如人,哪里敢怪丘道长呢?”
丘处机知道柯镇恶话里有话,只得道:“柯大哥言重了,刚刚的情景贫道也很清楚,如若不是令徒宅心仁厚,不愿伤了和气,临时收手,我那孽徒自然是没机会伤到令徒的,此次比试自然是令徒技高一筹。”顿了顿,丘处机又道:“而且咱们学武之人,品行心术居首,武功乃是末节。贫道收徒如此,当真汗颜无地。嘉兴醉仙楼比武之约,今日已然了结,贫道甘拜下风,自当传言江湖,说道丘处机在江南七侠手下一败涂地,心悦诚服。”
说到此处,丘处机又转头对杨康道:“孽徒,还不过来向列位前辈和你义兄赔罪!对了,还有你苏师兄,若不是你苏师兄今日在此,刚刚就已经酿成大祸了。”杨康虽然不情愿,但是在丘处机的逼视之下,还是硬着头皮顶着五怪不善的目光恭恭敬敬地赔了罪。
江南六怪听丘处机如此说,都极为得意,自觉在大漠之中耗了一十八载,终究有了圆满结果。但是六怪随即又想到了惨死大漠的张阿生,都不禁心下黯然,可惜他不能亲耳听到丘处机这番服输的言语,原本心中的怒气也不知不觉消散了去。
六怪又见罪魁祸首杨康已经赔礼道歉,此时自己与杨康一个小辈为难反而显得六怪气量狭窄了,加之郭靖也是有惊无险,并没有真正受伤,此事也就就此揭过,遂不再追究了。当然了,苏志航也知道,这只是六怪方面解决了,等杨康回去,还不知会面对丘处机怎样的疾风暴雨呢。
虽然十八年的努力终究有了圆满的结果,令六怪十分欣慰,但是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六怪反而有了一种失落的感受,原本只是为了争口气,六怪一门心思扑在郭靖身上,可是到了此刻不必再管赌约之事,六怪反而陡然间有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不过,很快六怪就觉得自己刚刚无所事事的感叹还真是言之过早,原因嘛很简单,收了郭靖这么一个主角作弟子,江南六怪怎么可能会觉得无所事事呢?
好不容易等到比试结束,在一旁等候的杨铁心很快又同郭靖聊了起来,经过一晚的调整,杨铁心的情绪倒是不似昨晚那般波动,平静了不少,又告诉郭靖两人的另一个仇人——段天德也被丘处机料理了之后,就问起了郭靖接下来的打算。
六怪自然是不会再回大漠了,郭靖大仇得报,一时间也有点茫然,不过想到先前李萍的身体险些垮掉的先例,郭靖自然也想带着李萍到中原定居,得知郭靖的打算后,杨铁心自然是邀请郭靖也到终南同自己一同定居下来,甚至杨铁心还有把穆念慈许配给郭靖的打算。
不过,杨铁心这一个打算注定是要胎死腹中了。先不说杨铁心这一问,韩小莹等人当即想起来郭靖在蒙古还有一个华筝公主,郭靖自己也当即爆出一个黄蓉来,好嘛,这么一合计,六怪就觉得刚刚自己无所事事的感叹纯属幻觉。
杨铁心还好,因为杨康的“弃暗投明”,杨铁心虽然很想撮合穆念慈和郭靖,但是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不过,剩下的两个就让人头疼了,如果让六怪选择,当然是选择华筝了,作为郭靖的青梅竹马,六怪对华筝六怪可谓是知根知底,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而且当初没有对这门亲事表示反对,可见六怪对郭靖取华筝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相比之下,作为黄药师之女的黄蓉就十分不受六怪的待见了,虽然在先前丘处机的讲解下,六怪对黄药师已不同先前一般视如仇雠,但是也绝对属于那种敬而远之的类型,此时听到郭靖要娶黄蓉,六怪当然是激烈地反对。
可惜,要娶亲的是郭靖而不是六怪,虽然六怪信奉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奈何往日里一向顺从的郭靖,此时却如同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般,即便是六怪威逼利诱,郭靖就是非黄蓉不娶。
至于“两全其美”之法,六怪连想都没想过,先不说华筝的公主身份,就说黄蓉他老爹黄药师,六怪虽然不知道黄药师的武功到底如何,但是一个能与丘处机师傅齐名、单单一介弃徒就让自己陷入苦战的人物,显然不是自己六人能比的。估计不论黄蓉怎么想,只要郭靖敢这么提,直接就会被黄药师给丢到海里喂鲨鱼吧。
眼见接下来马上就要演变成关于郭靖的婚姻问题大讨论,苏志航不禁轻咳一声,表示自己有话说。
第一百零七章 嘉兴比武(完)()
眼见接下来马上就要演变成关于郭靖的婚姻问题大讨论,苏志航不禁轻咳一声,表示自己有话说。
先前苏志航在大漠传功给郭靖,与六怪也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期间苏志航虽然没有故意显摆,但是生活当中也不免有用到武功的地方,六怪即便不能窥见苏志航本事的全貌,但是苏志航显示出来的冰山一角已经算是十分恐怖了,还是给六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再加上刚刚苏志航及时出手,避免了郭靖身受重伤的结果,此时苏志航发表意见,六怪也不至于无视。
虽然苏志航对郭靖“金刀驸马”一事了如指掌,但是还是先问了一遍:“列位前辈,晚辈有一疑问,不知郭兄弟何时与那华筝公主定下亲事?”这件事倒也并不是什么私密之事,六怪也不隐瞒,就由朱聪将当初的来龙去脉简略地说了一遍。
苏志航沉吟一下,继续问道:“在大漠生活多年,不知朱前辈对铁木真此人如何看?”朱聪答道:“铁木真此人气度恢弘,能攻善战,知人善用,实乃一代天骄!”
苏志航:“前辈火眼金睛,与晚辈不谋而合,晚辈也曾与铁木真其人打过交道,确如前辈所说,此人实乃耶律阿保机、完颜阿骨打一般的人物,郭兄弟如果当真娶了华筝公主,恐怕将来会纠葛不断啊。”
听到苏志航的话,朱聪也不禁一怔,不得不重新权衡利弊,耶律阿保机、完颜阿骨打是何许人也?一个辽国太祖,一个金国太祖,作为饱受战乱之苦的大宋子民,鲜有不知道这两人名字的,朱聪又怎么会不知道?
先前没有往这方面想,朱聪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此时经苏志航一提醒,朱聪顿时觉得铁木真的枭雄之资与以上两位是如此相似!无数的历史告诉朱聪,每当草原之上出现这样一位枭雄的时候,都意味着中原百姓将遭受怎样的灾厄。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些草原民族只要成了气候,那么之后的发展就会变得异常迅速,回想铁木真目前的状况,恐怕不需二十年,就能对宋朝产生威胁,如果郭靖当真的做了铁木真的女婿,二十年之后,还真的很有可能和大宋对上,到时候何去何从,恐怕又是一个十分头疼的问题了。
当然了,限于眼光问题,朱聪并没有看出铁木真的真正成就,只以为铁木真只不过是止步于完颜阿骨打那般,并不知晓蒙古会建立历史上那般庞大的帝国,不过,这种程度已然足够了。
江南七怪虽说性格怪癖,但是面对民族立场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很有原则的,虽然在铁木真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但是不能磨灭六怪身为宋人的本质,等到朱聪将自己的顾虑给余下五人分析完毕之后,五怪也沉默了。
原本以为黄蓉就已经够麻烦了,没想到原本六人看好的华筝也有这么大的问题,六怪真心对郭靖的情感问题感到头疼。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只有当事人郭靖还是不明所以。
半响后,韩小莹又问丘处机:“丘道长,那铁木真当真会与大宋为敌吗?”看来还是苏志航的年纪太轻,即便是已经表现出足够高强的武功,可是相人方面得出的结论还是不能带给别人足够的可信度,是以,韩小莹才有此问。
当然了,对此苏志航也不奇怪,毕竟这可是关系到郭靖的终身大事,如果单单听信了苏志航的一面之词就下结论才是草率。
丘处机可不是六怪,对自家师侄说的任何话可谓是不敢怠慢,听到韩小莹的疑问,丘处机笑道:“韩女侠有所不知,说来惭愧,说到相人之术,就算是贫道,也是远远不及这位师侄的。”
朱聪好奇道:“丘道长何出此言?”丘处机不无得意道:“贫道这位师侄有个名号,唤作“夺命判官”,不知列位听说过没有?”
六怪闻言俱是一惊,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神情平和的苏志航,惊呼道:“夺命判官?!”苏志航闻言微微一笑:“正是晚辈,让诸位前辈见笑了。”
有了这段插曲,六怪也不再怀疑苏志航的相人水准了。算算时间,苏志航也出道两三年了,苏志航原本还有几分虚浮的名气,经过这些时间的沉淀,已经堆叠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
而且因为苏志航天罗地网一般的扫荡,没有人敢再把“夺命判官”当成一个全真教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来看。到如今,“夺命判官”已然成为了全真一道鲜明的旗帜,如果单论名气的话,已经根本不在全真七子之下了,甚至衍生出了无数与之相关的传说!
当然了,夺命判官最让普通百姓津津乐道、也最让黑白两道中心怀鬼胎之人闻风丧胆的一点,并不是那平推所有对手,堪称深不见底的武功,而是夺命判官那出道以来从无疏漏的相人之术!
传说中无论是隐藏在白道中的败类还是黑(神兽)道中的卧底,抑或是官场里的蛀虫,都逃不过夺命判官那一双火眼金睛,比之那位“包青天”也有过之而不及,可以想见,如此下去,苏志航很可能会同许多传说人物一般,直接出现在无数年之后的评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