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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视是一种战略态度，警惕则是战略方针。
而南屏、昆仑两大关，这几年最重要的工作也是密切关注狼牙军的一举一动。
而如今，南屏昆仑相继沦陷，到底是有心之人存意挑拨，有意捣乱名剑大会？还是北方的狼崽子终于耐不住寂寞，要举军南下了？
边关太过遥远，消息的传递上难免会有所延后。
事实上，当消息传到江南之时，距离南屏、昆仑两关覆灭已是三天之后的事。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却不知道其中内幕。
消息传播开来的第一时间，就有无数邪恶教派跳了出来，宣称要对此事负责。
比如那个“春神教”，他们就叫嚣着大唐的末日到了，审判之日即将降临，呼吁大家信春神，得永生云云……
对于这样的跳梁小丑，明眼人都不会放在眼内的。但是很快，人们又开始重视起来了。因为昨天还叫嚣得最欢的春神教，今天他们的老窝，春神镇也没了……
春神教上至教主，下至教徒，一千人灭了。
虽然只是一个人数勉强过千的小教派，但没有人会忽视他们的存在。
因为春田镇距离昆仑关最近，也正好处在大唐从北至南必经之道的向晚原的旁边。
南下了！
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他们南下了！
他们是谁？
随着越来越多的后续情报陆续传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狼牙军！
南屏关覆灭后的第五日，昆仑关被屠后的第四日，一封恶人谷主王雪魔的亲笔信自恶人谷出，飞入浩气盟中，落在浩气盟主谢天枢的手中。
翌日，名剑大会中止。
……
……
又三日后，距离南宫来到大唐，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此时。在春神镇的废墟上，一个持着酒葫芦的麻衣青年挑了挑眉：“你是说……名剑大会中止了？”
叮！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琴音。
“嗯，我知道了……终于是停了……看来谢天枢那耗子头也不是如想象中的那么迂腐不化嘛……”
吴笑尘点头说了一句。然后看向那个又在看书的少女，问道：“那么素问……你说，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
这是少女给出的答案。
吴笑尘所说的“那些人”，并非狼牙军，也不是来自浩气恶人的其中一方。更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邪恶教派，而是另有其人。
那些人的形迹十分刻可疑，但却与他们五人的行动有着惊人的默契。
这小半个月来，在吴笑尘的算计下，凭着千音的七情七伤谱，冷漠少年莫拙言和弯刀少女莎莎的配合，以及自己的百花毒。他们五人先后灭掉了南屏、昆仑两大关城，以及其南方的数股小势力。
而那什么春神教，便是其中之一。
他们的目标十分明朗，那就是南下！
带着死亡和混乱。不停南下。
但做到这一点，单凭他们五人，那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哪怕他们有着必死的觉悟，那也是不可能。
所幸，他们不是孤身作战。
而他们的友军，便是吴笑尘所说的“那些人”了。
那些人人数不多，只有寥寥数人，他们也从不参战，也从不与他们五人接触。就像一个旁观者，始终冷眼看着他们行动，然后……
默默配合！
是的，默默配合！
五人所过之处。死亡便无处不在，比如南屏关、昆仑关，比如春神镇。
而五人走后，“那些人”就出现了。他们一出现了，那些地方就“活”过来了……当然，活过来的不是地方。而是地方上的人。
人，是死人！
那些尸体，无一例外，全都变成了毒尸，狼牙军独有的毒尸！而那些毒尸也不会四处流窜，而是困守在原地，全凭本能支配，麻木而机械地游荡着。
“……我觉得，他们是在把我们当枪使了。”
吴笑尘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少女素问奇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知道……”吴笑尘哈出一口酒气，摇头道：“但若非如此，根本无法解释……你想想，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你说的啊，杀一城，醒万民。”
“没错……就是要杀一城，醒万民，但问题是……怎么醒？醒来的意义在哪里？”
“你是说……”
“最终，还是狼牙军啊！”
吴笑尘摸了摸嘴角的酒渍，皱眉道：“我们杀得再多，做得再多，无非就是要嫁祸给狼牙军。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江南那边的人知道，这事情是狼牙军干的，那就足够了。”
“而嫁祸狼牙军的最好办法是什么？狼骑兵？不！”
吴笑尘摇了摇头，道：“光靠那些骑兵的尸体显然是不够的，再说，或许别人可能看不出，但冯遇之死，王谷主怎么可能看不出那是拙言和莎莎的手笔？所以，要嫁祸狼牙军，毫无疑问是要从别的地方入手……”
少女问道：“毒尸？”
吴笑尘点头道：“对！就是毒尸……哈，好酒！……五巫教被灭之后，炼尸之法便掌握在狼牙军的手中，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要嫁祸狼牙军，从毒尸入手，是最好的选择。刀伤剑伤可以伪造，唯独毒尸是无法伪造的。”
“那你说那些人把我们当枪使，又是什么意思？”
“答案很明显了啊，素问！”
麻衣青年哈哈一笑：“当年五巫教被灭，只剩圣女苏曼曼一人生还，之后便被黑池收入旗下……如果说她没有复仇的打算，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单靠她一人之力，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猜，五巫教的前任圣女，应该就跟在我们的身后。”
“而他们的打算，也是跟我们一样，杀一城，醒万民，借助大唐江南之力，将狼牙军彻底覆灭。这几日来，他们不出手，可能是因为力量不足，也有可能是不愿意亲自出手……反正无论如何，我们这五人被人家当枪使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为何不亲自出手？彼此都有着共同目标，那么一起合作才是最好的办法才对啊……”
少女素问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而面对这样的问题，麻衣青年眉头一展，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答案就在于除了苏曼曼之外的其他人啊……这么迂腐，这么伪善的作风，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少女眼前一亮：“你是说……”
青年一字一顿，咬牙道：“当然是……江南小五绝啊！真是好算计啊……凤鸣卓！”（。）
第七十一章 疯了疯了（）
“凤鸣卓？！”
少女惊呼了起来：“你是说凤鸣卓？！”
麻衣青年吴笑尘点头道：“八、九不离十了……至少，与他脱不了干系……而那些人之中，肯定也包括苏曼曼！”
“你真的确定？可是……”
少女素问若有所思道：“以我所知，凤鸣卓他是纯阳剑门首席大弟子，也是纯阳剑门的未来掌门人。以他这种一向以正道自居的人，一来，他不可能与苏曼曼同流合污，毕竟苏曼曼所在五巫教被灭之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二来，以凤鸣卓这样的人，他应该不会想得出“杀一城醒万民”这样的毒计来，就算他想得出，也绝对不会这么做，更不可可能会放任我们这么做。”
“如果真的是他，见到我们而没有第一时间大打出手，我都会怀疑这世界是不是变天了……”
说着，素问便认真地重复了一次：“所以我想问，为什么你会这么确定，那些人一定会与凤鸣卓有关？”
为什么确定？
对于这样的问题，吴笑尘只是笑了一笑：“如果我说是直觉，你信不信？”
少女双眼一瞪：“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
青年哈哈一笑，便理所当然答道：“就因为他是凤鸣卓。浩气有五绝，恶人有五魔，我是五魔之首，五绝同样也唯凤鸣卓马首是瞻。既然我想得出，他凭什么想不出？说到凤鸣卓这人……素问，你不如我了解得深…你没听过一句话么？你的对手，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吴笑尘忽然叹息一声，默默说道：“我们五魔和他们五绝交手多年，凤鸣卓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别看他整日说什么天道人道，一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和我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啊！”
“如果杀死一城人，真的能惊醒整个江南大唐。从而避免更大的惨剧发生的话，不管他凤鸣卓再如何正义，再如何慈悲，他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哪怕从此沦为大唐的罪人。哪怕被人误会自己与狼牙军勾结成奸，他也在所不惜！”
说完，他便沉默了下去，默默喝着酒。
而在他的对面，少女也看着这个狂饮不止的青年沉默了下去。心中却在叹息道，其实你何尝又不是一样？所以，哪怕明知自己成了别人的枪，你也会毫不在乎。
沉默了不知多久……
青年忽然放下葫芦，说道：“好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想想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吧。”
闻言，少女叹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将视线重新投回到手中的书籍上。但是游离不定的眼光。却透露了她此时不宁的心情。
是啊，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眼下的局面。
但接下来的局面……很混乱！
真的很混乱！
素问她也是心思玲珑之人，若然她是像莎莎和莫拙言那种，眼中只有刀和剑的武痴，吴笑尘是绝对不会向她分析这么多的。
然而，任由此时的素问如何绞尽脑汁，她也理不清接下来将会发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