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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云一愣，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过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挺有道理，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嘛，没事不要装孙子，时间长了，你就真成孙子了！
当下也不再压着性子了，放声狂笑：“不错，程伯父说得有理，是青阳矫情了。来咱们！”
老程满意的点点头，又看了眼没听懂二人说话，正一头雾水的程处默，顿时脑门子上又多了几条黑线。
百里云道：“就像刚才说的，去西市的大多都不是什么有钱人，所以西市建设相对简便，主要是一些我府上制造出来的一些特殊品，以及日常物资的买卖。然后就是一体化的场地了，像洗漱避暑，餐饮，衣帽，娱乐等。”
“东市来往的大多是世家大族，高官名门，总之都是有钱人，大多豪爽，一掷千金那是常有的。所以这里的设施相对于西市要高端豪华好几倍，而且很多特殊品配备也会比西市要，毕竟我们主要挣的钱还是他们身上的。”
老程想了想，摸着下巴说道：“不错，这些都分析的很对，你再具体给我说说主要的经营，都卖些什么？”
百里云喝口酒，润润喉，道：“有洗漱避暑驱寒的集体淋浴室、桑拿室、大型凉水泳池、热水池等和相关的洗漱产品，以后条件好了可能还会有一些药浴，按摩等服务。不过东市会相对的多一些高级包厢雅间，而且服务上会好很多，西市因为人员众多，所以可能会简便一些。”
老程问道：“这些很不错，不过那个桑拿室是什么？”
百里云恍然，桑拿虽然早在春秋时期在上层社会就已经有了，但是并不普及，大多数人不知道，更多的还是用作药浴蒸洗的偏方。便解释道：“就是很热的木屋，里面都是热蒸汽，可以发汗排毒，舒缓压力。到时候会有一些热石头，向上面浇凉水就会产生蒸汽。”
老程一拍额头：“啊，对，原来是这个啊，我以前听人说过，没想到这都可以赚钱！”
百里云笑道：“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以前没有，不代表今后没有。条条大路通长安，只要你敢想敢做，就能赚钱。”
程处默插口道：“还是青阳有文化，这话听着痛快！做男人，就要赚钱！”
百里云撇撇嘴，心道，难道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吗？百里云抛开杂念，开口道：“然后重中之重就是餐饮方面，想必我的厨艺就不必多说了吧，到时候培养出一批专业的厨师来，肯定能撑起东市的酒店来！”
老程想着点点头，回味道：“不错，青阳的手艺那是没的说，放眼长安城内外，我老程还没发现能和你比肩厨艺的饭店，你培养出的厨师，想必做菜那也是一绝吧！”
程处默端着酒杯笑道：“不错，青阳的菜做的就是好吃，而且还有酒酿的也好喝。”
百里云举杯示意道：“不错，我所酿的各式美酒同样会摆在酒店一同贩卖，而且还会单独开出一间西市店专门贩卖酒水。”
“另外，日后我还会在城外开设一间茶楼。东市开设早茶茶点店和药膳店。”
百里云道：“西市在餐饮方面，我打算开设一整条美食街，从早餐，到正餐，晚餐，包括夜宵全部囊括，主要以制作，炸制品，熟食，面食为主。相信这可以满足朝九晚五的普通民众，而且因为制作简便，相对的价钱上也很合理。”
百里云神秘道：“另外，通过以往的观察，我发现似乎现在的盐产量相当的短缺不足，而且成色很差劲。”
老程慎重的点点头：“不错，这确实是现状，山东的盐现在运不过来，南方的海盐太远，内陆的盐矿不能提取，可以说下面已经缺盐很严重了，这也是我唐军的制约之处。”
程处默更是泪流满面，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和百里云见面时的情景，那是程处默第一次觉得原来人生可以如此美好，也是第一次觉得原来相对于百里云来说，自己就是个可怜的乡下人。
百里云眯眼微微一笑：“这就是我目前最大的基础收入项目了！”
程咬金闻言一愣，紧接着便是大惊，站起身急忙问道：“什么？你是说盐？难道你能制盐，你有制盐之术不成？”
百里云很镇静，淡然道：“不错，我有！”
老程顿时瘫坐在水槽里。程处默倒是没有太过惊讶，他和百里云这么熟，早就从百里云的日常生活中发现了这一可能，因为百里云家里做菜的盐，远比市场上好，甚至就是最好的青盐都没他家的好。
第四十二章 你站在什么立场和我说话？（）
于是程处默便想到了其他的东西，问道：“青阳，好像私自贩盐是犯法的，大唐律例是不允许的。你可别顶风犯案啊！”
百里云嘿嘿一笑：“早就想到了，放心，我不是直接卖，而是换个方式，我卖咸菜，咸肉，咸鱼。到时候会在西市的美食街里单独开出一间店铺经营类似的各种腌制品。”
程处默问道：“就是上次吃的那些罐头火腿之类的东西？”
百里云肯定道：“没错，就是类似于那些东西。”
程处默摸着脑袋咧嘴一笑：“那敢情好，回头我也买点，等再去军队当职的时候就不怕伙食差了！”
百里云佯怒道：“说什么呢？在我这还用买，再说，你爹要是同意的话，这些多少也都有你一份的。”
程处默讪笑一声：“嗨，那不是口误么，别当真！”
百里云笑道：“正好，昨天我刚腌好一部分，一会儿晚上在我家吃，一样样都尝尝，正好天热，权当下酒菜了！”
程处默大喜，道：“好，那今天我们就在你家吃了，好好尝尝，以后当兵就不用苦逼了！”
百里云当即道：“当然可以，本来我也是打算把这些东西贩卖到军中赚一笔的，如果当兵的连饭都吃不好，那还打什么仗啊，早就兵变败亡了。”
瘫坐一旁的程咬金一脸肃然，郑重道：“青阳，本来这话不该我说的，不过我还是要问问。你真的要把盐自己贩卖，雪藏制盐法吗？”
百里云顿时明白了，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于是道：“当然，我自己的本事，能赚钱的本事，为什么要给别人。”
程咬金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你可知道当今天下有多少人因为没有盐吃而衰弱致死，有多少人盐铤而走险吗？”
百里云看了看程咬金，一脸冷漠道：“程伯父，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说的意思我也明白，无非是让我交出制盐法。对吧！”
程咬金见此，虽然这话很容易破坏交情，但是依旧点了点头。
程处默见气氛阴沉，顿时大急，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一个劲的猛灌酒，仿佛喝醉了事就好了一样。
百里云探头望天，淡然道：“可是我问你，程伯父，在此之前，大唐境内贩盐的，无论是官商还是走私的，当他们以此谋取暴利的时候，为什么你没有去阻止，为什么没有向他们要制盐法？”
程咬金还未答话，百里云就逼问道：“我来说吧，因为他们都是世家大族，手中实力雄厚，而且那是人家自己的祖传技艺，你没有能力，也没有立场要求人家拿出技法。那我问你，程伯父，您今天又是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话呢？要知道，就在刚才，我还在为你们程家的后路操心呢！”
程咬金面色铁青，又有些愧疚。但是确实如此，哪怕是一项胡搅蛮缠的混世魔王程咬金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程叹了口气道：“是啊，就在刚才你还在为处默的未来铺路，我又有什么立场能和你说这话呢，艾，抱歉，青阳，今天老夫失言了！”
百里云站起身，披上一件浴袍，看着老程突然放声大笑。
就在老程暗自愧疚，以为百里云心里不平衡，想要讽刺什么的时候，却听到百里云出人意料的回答。
百里云目光迥然，迎着阳光，背对着程咬金说道：“程伯父，无需如此，我说过，我和处默兄是把兄弟，你对我也照顾有加。无论今天你是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句话我都不会怪你的。”
“我只是想叫你明白一件事情，你的思想太落伍了。”
老程很是诧异，瞪大了眼珠子下文。
百里云道：“没错，你的思想太落伍了，因为自始至终你都因为地位的局限性，没有看清一件事。”
程咬金问道：“什么事？”
百里云道：“那就是，你只看到了下层人民的苦难，但是却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苦难。难道单纯的只是因为缺盐少饭吗？不，绝对不是。哪怕是什么时候你真的强硬一把，逼迫一两个盐商把制造盐的技术拿到手，该存在的问题也依旧会存在，不会有多少的改变，也就是无用功，白费力气！”
老程争辩道：“怎麽可能，只要把技术搞到手，拿到盐那不就能让下边的人吃到盐，吃到饭了吗？怎么会是无用功呢？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谬论！”
百里云冷笑道：“谬论？那就让我来清楚的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吧！”
“我把话撂这，就算是今天我把盐的制造法告诉你，你上报给朝廷，结果依旧不变。这就是朝廷高官的怪圈，身处朝堂之上，多年滚爬的您，哪怕是身为武将，但是这种道理也应该明白吧！现在只是你没有注意到罢了！”
老程喃喃道：“没有注意到？什么，是什么，难道是……”
老程突然恍然道：“怪圈，难道你说的是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看来你终于想明白了！”
百里云看着远方清晰可见的高高的皇城城墙，解释道：“不错，就是这个。朝堂上大小官员和家族的利益分割，权益归属的问题。每当有一项全新的技术或可得利益的时候，大部分官员们，尤其是世家出身的官员，都会想方设法的把这项利益占据，或者是瓜分，为家族谋求一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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