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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多看了一眼，回头继续和小伙伴聊天。
“警车来干嘛？难道有案子出啥问题了？要调咱们医院的人？”一位医生看着警车呼啸而过，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呢？”萧清淡淡的搭话，心里却一清二楚。
以护士长的负责人劲头，再加上刘佳宁家人的焦急，只要一天过去还找不到人，必然会选择报警。
警车来临的消息传的很快，他们又是调监控又是录口供，短短一个小时后，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心外一个护士失踪了，现在还毫无消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卫生间不可能有监控，但是卫生间所在的那条走廊却装着监控。
监控画面清晰的展示着――周四上午十点零一分，萧清和刘佳宁几乎同时迈进了卫生间。
此后的监控视频，再也没拍到刘佳宁出来的画面。
萧清没有修改这段监控，有时候太干净了反而不美。
卫生间这样进进出出的公共场合，别说她们还碰到了同事，就算她俩没碰到，也总会有其他路子能证明她们一起去的厕所。
从刘佳宁进入卫生间之后，所有进入出来的人，都接到了程度不一的警方询问。
萧清也不例外。
“姓名。”
“陈萧清。”
“陈医生，这次事件事关重大，我们猜测刘女士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但事情的真相依然隐藏在层层假象之下，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们一起找到刘女士事件的真相。”
“好，一定配合。”
萧清的态度既不热络也不冷僻，一副就事论事的口吻。
“陈医生，你最后一次见刘佳宁女士是什么时间，两人可否有交谈，如果有，麻烦提供一下谈话内容。”警察歉意的笑了笑，问话流程毫不客气。
“我最后一次见她是手术完了之后，我们正好同路，就一起走着去了。”
“那个时候，手术刚刚结束，大概就是十点刚出头。”
“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啊我上完厕所后就回到办公室，就再也没见过刘佳宁。”
“您是什么时间离开卫生间的？”旁边一个戴眼镜的警察抬了一下头，突然问道。
“可能有十点半吧？记不太清了。”萧清的眼神飘忽了一瞬，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回复道。
“这么久”戴眼镜的警察嘟囔了一句。
“女生上厕所半个小时真不算久。”旁边一个年长的医生，鄙视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这问题，太没有眼力见了。
又翻来覆去问了很多问题，萧清均答的滴水不漏，几乎是一场完美的犯罪。
“你说她会不会掉进马桶里了，这些问题没什么意义啊。”小警察在跟大警察抱怨。
“多听，多想，少说话。”大警察语重心长的说道。
忙碌一下午毫无所获的警察，已经彻底认真起来。
第279章 手术刀下的风景（十七）（）
警察对京华内部人员进行了一遍严格的排查，对询问之人挨个录口供之后，却没有任何发现。
最关键的是，现在刘佳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警察只能当做普通失踪案件处理，如果再没有进展，只能以失踪结案。
“我感觉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案件，排查京华所有下水道，一周之内的异常全都报上来。”老警察神情凝重，执拗劲儿被彻底激了出来。
“老大，这里可是医院”
“医院怎么了？医院就查不得了？”
“检查到什么才算是有异常？”小警察苦着脸问道。
老警察语气一顿，皱眉想了想，踹了小年轻一脚，骂骂咧咧的说道：“有没有点常识？你以为医院的下水道就都是残肢断臂？？这是正儿八经单位，又不是屠宰场，医院的尸体和手术遗留物都是有专门处理的。”
小警察尴尬的挠了挠头，悻悻的去调记录做走访了。
两日后，老警察拿着一份调查报告，叹了口气。
“这件事已经不可能归我们管了，我会移交刑侦组，上级会处理。”
调查报告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在3号下水道出口发现可疑肉质碎骨，检验之后证明是刘佳宁的dna。”
“行动组进行更为细致的打捞后，收集到极少量头骨碎片。”
“作案工具未定，作案手法不明。”
老警察又低头看了一遍记录，感觉后背凉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警察局干了几十年，尽管没有做过刑警，但是仅是移交的案件就足够五花八门，他一直以为自己也算见多识广。
可这般诡异的死法，在人来人往的单位，几乎等同于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被杀害，被分尸。
“头骨碎片”
这四个字让人不寒而栗。
帝都的警察局动作很快，当天重案组就直接接手了这个案子，组内人员全部出动。
京华彻底震动了
谁也没想到，堂堂京华医院，其在职员工居然会惨遭杀害，导致发生了命案。
萧清听到同事乐此不疲的讨论和避嫌，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问话，录口供，依然十分淡定。
萧清猜到刘佳宁的死亡有可能会被发现。她从来没有特别处理过下水道的情况，那些尸体碎块被挂在下水道网上或者残留在下水道中，也不足为奇。
重案组？挺适合宣布结案陈词的。若什么也查不到，最终便只能落个封卷的结果。
重案组的人都很有两把刷子，他们调出了刘佳宁的详细生平，分析人物关系，寻找嫌疑人。
“没有杀人动机。”重案组的心理分析师王恒托着下巴，说道。
“死者脾气温和，从小到大基本没跟人结过仇，在医院同事关系也不错，实在是没有被杀的理由。”
“如果不是连环杀人案，就只能说是我能力有限了。”重案组的队长听罢，调侃了一句。
“队长，我们用尽了所有手段打捞，得到的尸体碎片总共只有十几块。在污水里泡了好几天，已经失去了研究价值。”法医如实汇报情况。
“能看出什么？”
“凶手手法很干脆，而且凶器可能是难得一见的锋锐之器，凶手力气很大，能将一具尸体切成这样，我也是第一次见。”
“3号下水道对应京华卫生间，难以想象凶手是如何完成杀人分尸，还没有被人发现。”
重案组在头疼，丝毫没有影响到萧清的日常。
无论凶手的传言有多热闹，萧清依然雷打不动的上班，问诊，做手术。
“林夕，你一向直觉最准，这次的案子，有什么想说的没？”
“很诡异，凶手冷静老辣的不像是新人，但是我敢打赌凶手是第一次犯案。”
“有怀疑对象没？”
“那个已经离开的交流人员william医生，护士组内部，以及心外的陈医生。”
“陈医生？可是她毫无犯罪动机。”
“只是我们没找到罢了。”队长叹气。
“没有证据。”
“要不你亲自上？试探一番。”
“也好。”组长应了。
“没有任何证据，不能抓捕，只能约谈。”组长跟手下的人交待了一番，便亲自动身。
萧清听到又要去谈话，眉头忍不住挑了一下。这些人，还能不能干点正事了？平白浪费人时间。
谈话室内，萧清前脚刚走，重案组组长就摊到了椅子上。
“什么都问不出来，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个人，我根本看不透。”王恒也沮丧的抱怨了一句。
线索太少，动机也找不到，甚至连一个可怀疑对象都没有。组长有点不想干了，这案子处处透着诡异。
现代社会的查案，讲究一个疑罪从无，讲究证据链。
萧清之所以如此淡定，正因为她有信心，别说证据链，对方连证据都不可能找到。
“痕迹组的报告交上来了，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发现指纹，也没有测到血液反应，所以我们连案发现场都找不到。”
重案组的一位成员把一叠文件交给组长，黑着脸说道。
“手法真的专业，凶手抹除了可能被查到的一切痕迹。”林夕吐槽。
京华由于发生了命案，一时处于风口浪尖之下，幸好重案组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起码没人知道刘佳宁是怎么死的。
人心惶惶之下，平日的工作气氛都凝重了一个档次。
只要想要熟人作案，就让京华的医生护士背后凉飕飕的，谁知道哪天会不会轮到自己？
整整折腾了两周，重案组的人频频出入京华，调查走访，收集证据，分析比对，各种手段齐出，可惜依然一无所获。
第三周，重案组的人灰溜溜的撤回了监视人员，警察厅的人撤了个干净。
不出萧清的意料，什么都查不到的重案组，明知这件案子有猫腻，还必须帮凶手扫尾。
“618凶杀案，以意外事故结案。”
封卷之后，重案组的人再不甘心，也只能放弃。
抓不到凶手的案子很多，查不明白的案子更多。想在重案组待下去，首先要学会能放下。
在这个城市里盘踞着一只又一只的恶魔，我们偶尔抓到一只，便能让民众相信世间自有公道，抬头便是湛湛青天。
为了这个“偶尔”，也值得我们每次都全力以赴。
――重案组组内结案语录
第280章 手术刀下的风景（十八）（）
京华医院赔了刘佳宁的家人一笔钱，由于警察都没查出结果，刘家人也不太敢闹事，拿了钱便回家了。
日子慢慢的过去，大家也渐渐忘却了这件事。萧清仍然平静的工作，作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处变不惊是职业素养，她技术好，会做人，虽然稍微冷了点，似乎也有点傲，但是在同行之间的风评反而更好了。
八月中旬，前往梅奥医学中心培训的日子即将到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