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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听了都觉得身心舒爽,最近眼红宁箫清的人那可真是不计其数,这波就觉得很舒服了。
消息传到候府,穆尧一向无所事事的表情严肃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只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无数双眼睛的关注下,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
今上虽然多疑,但也从未有这般奇怪的举动。
三天之后,圣旨直达廷尉大牢。
“宁箫清官复原职,即日入宫面圣。”
景帝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臣子,和三天前完全相同的表情,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曾降下半分。
虽然看起来人模狗样,但景帝很清楚,这人在廷尉大牢没少受皮肉之苦,这衣冠楚楚的外表之下,说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景帝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心理涌出的暴戾,这人是吃定他了?
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陛下心里哪怕恨不得把这个人千刀万剐,表面还是让人猜不到想法的威严莫测,下命令的语气都和平时一模一样。
“从今天起,所有银钱政策都由你负责,朕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臣遵旨。”
“还有何事?”
“臣以为穆小侯爷不宜长久呆在京城,为防止北牧突袭,远放边境为妥。”
半响,景帝开口:“你想让他死?”
萧清这回是真的懵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道:“在京城,他只是穆尧。在边境,他是穆帅。天骨笑,只有在边疆才无法锁死他。”
皇帝依然高高在上,沉吟片刻,道:“可以。”
穆尧接到让他挂帅守护北疆的圣旨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高兴的神色,随手把他期待很久的调令扔给了旁边的亲卫兼管家。
一言不发的直奔宁府。
萧清刚上了药,穿着怎么舒适怎么来,极没有形象的斜靠在软塌上,看书吃点心。
看见穆尧进来,随手招呼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
“宁大人可好?”穆尧用了他从没说过的开场。
萧清虽然料到了,还是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穆尧的眼睛清明又冷漠,虽然笑着,却不再有暖意:“劳烦定远侯挂心,远之一切安好。”
“宁大人真是胆大包天,一诺千金,云钦自愧不如。”
萧清从没见过穆尧这么讲话,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就听到穆尧接着说:“尧所承诺之事,必然会依约完成,边疆战事,劳宁大人费心军需。”
穆尧一副公事公办不扯私情的态度,萧清也淡然以对:“穆大帅为国为民,远之佩服。请穆侯爷放心,军需乃臣分内之事,自会尽力。”
穆尧听完,随意把手里一直拿着的一个瓶子扔在桌子上,转身欲走。
一句生硬的话语传到萧清耳中:“连云散,治伤的。”
萧清笑了笑,拨云见雾。对着那道背影最后说道:“想完成先帝的遗愿,照顾好当今圣上,就灭掉北牧吧。”
穆尧脚步顿了顿,扔下四个字一步不停的走出了宁府。
“多管闲事。”
萧清和穆尧再也没有说过话。
一个守护在边疆,一个运筹于朝堂。
军饷从未短缺甚至日渐增加,各种新式武器优先供给北疆边防军队。
边境稳如泰山,大魏虽不主动出击,但北牧几次奇袭都被挡了回去。
连边境线都过不去,更别提直入大魏京城。
那场致大魏灭亡,穆尧身死的战争,消弥于无形。
这两年,对于满朝文武来说几乎是个噩梦,皇上简直不知道被宁箫清下了什么降头,对他的各种谏言,政策都全方位支持。
第一年,萧清大力推广白纸,配合丞相的义塾计划,大大降低了寒门子弟的学习成本,为科举选拔人才打开了一条通途。
第二年,萧清疯狂砸钱在冶铁,炼钢方面,强行将冶铁技术在短短时间内拔高了一个层次。
大魏盐铁可私营,哪怕是老百姓都可以自行煮盐。豪强巨贾几乎都是依靠盐铁起家,实在暴利。
成本极低的冶铁,配合几乎毫无成本的晒盐,在没有改动盐铁政策的前提下,硬生生将盐铁的市场抢占了八成。
盐铁官营,靠着国库砸钱,技术碾压,几乎被实现。
盐铁的利润,被萧清拨了很大一部分用作武器研发。
穆尧之前设想的连弩,陌刀,被更好更快的研究制作,大批大批送往北疆。
第三年,大兴土木,修建轨道马车,一条从京城至北疆,一条从京城至西凉。
轨道马车横穿关东,极大的带动了经济繁荣,而军用方面,更是将后勤支援速度提高了五成。
乾清宫,景帝看着面前这个与两年多前相比,几本没什么变化的人,感情复杂。
萧清正在汇报北疆战事的进度,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圣旨一声令下,穆尧便会领兵直击北牧。
萧清说完,抬头看龙椅上的人,两年多的时间,天骨笑多次发作,哪怕皇上努力遮掩,依然显得憔悴消瘦,不知是身为天子的骄傲,还是对萧清之前所言多了点信心,景帝的身体状态还算可以。
这两年多,萧清有时也不太能猜到景帝的想法,他好像更加喜怒无常,虽然还在全面支持她,但反而更具有帝王风范。
“传朕旨意,出兵伐北,灭国。”
远在千里之外的穆帅接到圣旨时,正是一个阳光正好的天气,哪怕穿着厚厚的甲胄,穆尧的身形依然可以用瘦弱来形容。
他的毒,才是真正的早已入骨。
但那又如何?
翻身上马,一身银甲的少年将军,就是大魏不败的军神。
穆尧看着身后焕然一新的军队,他们士气正盛,眼神狂热,仿佛不是去生死未知的战场,而是参加大魏征伐天下的华丽开幕。
所过之处,北牧宛如血染的烟花,不断绽放。
第19章 心怀天下的官员(十一)()
北牧灭亡的消息传回朝堂,不出意外的引起一番动荡。
哪怕对皇上这几年大动干戈的目的有所猜测,对定远侯出师北伐的结果有所预见,但消息真真切切传到耳中时,没有人能够冷静。
说到大魏的心腹大患,西凉其实不太够格,北牧才是重中之重。
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此时不庆祝更待何时?
明明是青天白日,晴空万里。仔细看会发现天空不断闪过细碎的光芒。
那是烟花绽放的痕迹。
白日的烟花。
大过兴奋,等不到晚上,就有太多太多百姓放起了鞭炮,更有甚至,一点都不介意白天浪费,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飞上天空。
若遮住这如火骄阳,这偌大的京城,必然一派盛景,当的起一句火树银花不夜天。
真正的举国同庆。
穆尧作为主人公,又一次名满天下。
是夜,宁府摘星楼顶层。
萧清静静的站在府里最高处,视野很好,好到能看见很远很远,看见京城温柔祥和,看见周围万家灯火。
星星点点的微弱灯光,摇摇晃晃,脱离地面的束缚,慢慢的向着天空飞去。
一盏,两盏……
那远处的万家灯火,仿佛赴一场盛大的约定,参次不齐,又美不胜收。
那是长明灯,无数的长明灯载着最真挚的祝愿,努力飞到最高的地方,向神明祈愿。
萧清看着这满天灯火,有一盏好像做工不太好,飞着飞着一头栽了下来,轻轻巧巧落在摘星楼顶。
伸手接过,做工笨拙却非常认真,上面的字迹一笔一划,寄托着放灯人最美好的愿望。
“愿穆大帅平安归来。”
萧清笑了笑,随手拨弄了一下灯芯,让它重新升起。
远在北牧天池的穆尧,历经连续七日刮骨疗毒般的解毒疗程,从池水中踏出时,宛若新生。
近在皇宫的景帝,不过迟穆尧四天而已,天池水的浸泡,让将近三年的生命威胁,完全消散。
定远侯即将胜利回京,景帝终于下了北牧灭亡之后第一道圣旨。
不是封赏。
不是祭祀皇陵。
不是大赦天下。
是直接问斩。
将死之人――户部尚书宁箫清。
萧清接到圣旨,没有什么反应,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表情,没什么波动的语气。
“臣接旨。”
萧清早有所料,无论立下什么功劳,都抵不了他做的那件事。
毒杀当朝天子,威胁恐吓无所不用其极。
他的作用到此为止,现在秋后算账,对景帝来说,依然为时不晚。
“7582,离开任务世界。”
“世界剥离中……”
早在穆尧解毒之时,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已经完成。
任务者离开,原身会直接死去,以合理的方式。
次日,廷尉司理带人进入宁府之后,本是奉旨抓人,却直接得到户部尚书已逝的消息。
积劳成疾,病发而亡。
这是太医的诊断。
景帝也只有沉默。
穆尧回京之后,甚至没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恭喜,就知道了一个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
他那个极其不靠谱,超爱管闲事,自以为是,擅自做主,总爱乱来,勉强算是朋友的知己。
宁箫清,宁远之病逝。
他走进萧瑟的宁府,那个照看灵堂的管家抬头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他面前。
“侯爷,宁大人留了一句话给您。”
管家认认真真学着他家大人的语气,清清淡淡,带着几分调笑。
“穆云钦,有空为自己活两天。”
穆尧深吸一口气,看了灵堂一眼,没进去,踏出宁府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
“知道了。”
穆尧进宫面圣,有人说,他们听到了争执声。也有人说,里面全程平静的宛如死水。
只有景帝知道,原本足以让某人遗臭万年的诏书,现在扔在他脚下,可能再也不会为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