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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鬼水怪谈 作者:天下霸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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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清,连只老鼠也见不到,仅有一些偷都没人偷的东西,看这楼里确实有两年没住过人,只剩地下室没看,三个人心想来都来了,也不差这几步,商量着先下去瞧瞧再说,他们揭开楼梯下的盖板,有段木板台阶,从下去发现里边很深,冷森森侵人毛骨,四壁用条形青砖砌成,这些青砖表面细腻光润,带着老坟里的阴气,一看就是古墓里的墓砖,想不到下边真有座老坟。
  二
  当年掏地下室,在楼底下挖出一座老坟,没人知道挖出过什么东西,但是青砖砌成的坟坑还在,坟砖很坚固,所以也没大动,抹上白灰面,直接当成了存放东西的地下室。
  从李善人公园到魏家瓦房路口,在会看风水的人眼中有个形势,称为金尾蜈蚣形,李善人公园的荷花池是尾,魏家瓦房路口是头,如果说这两个地方,存在有明清两朝甚至年代更久的古墓,那是半点也不奇怪,可如今只剩个坟窟窿,去年发大水淹了半个多月,墙皮上的白灰面脱落,四壁坟砖皆已松动。
  郭师傅心中思量此事,顺手抠下一块砖,拿到眼前看了看。
  李大愣问道:“哥哥你拿块砖头是想唱哪出?”
  郭师傅说:“我看这是金砖,没听过陷魂阵砖打刘金锭吗?”
  李大愣说:“还真没听过这出,有讲儿?”
  郭师傅说:“当然有讲儿,北宋年间有个女将叫刘金锭,曾遇异人授以异术,凭着胯下马掌中刀和五行道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在两军阵前向来没有敌手,直到敌营请来高人摆下陷魂阵,用三块金砖打死刘金锭,此女死后尸身百日不腐,也是她有道行,可见不管会什么邪法妖术的人,都怕挨砖头,即便不是金砖,这一板砖儿抡到谁脑袋上,谁也是受不了。”
  李大愣一听,也在墙上抠下块坟砖揣到怀里,要是在楼里见到有人,二话不说,先拿这块坟砖招呼过去。
  郭师傅这么说,是给李大愣壮壮胆子,他抠下墙上的古砖,其实是打算看明白到底是不是老坟里的砖,要说天津卫这地方确实有古墓,五六百年的都不算古,年代更久的也有,别看明朝才建卫造城,实际上北宋年间已是河运枢纽,地名中有子牙河、陈塘庄,都是来自武王伐纣时的典故,历史可以追溯到好几千年以前,另外天津卫城根底下有很多旧窑厂,是古代烧砖造城的所在,地名大多带个窑字,比如吴家窑南头窑之类,全带个砖窑的窑字,凡是这样的地方,地势普遍比较高,因为下面全是窑砖,当初烧坏了用不了的残砖,一层层堆起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久而久之逐渐变成了地面,比别的地方高出一大块,所以每次发大水都淹不到这些地方,据说风水都不错,因为下面全是窑砖,没有坟头,住着干净,住在那的居民中还有几位世代烧窑砖的匠人,祖传的手艺,郭师傅认识几个这样的人,常听他们说砖头,年代不同,砖窑里烧出的窑砖也各有不同,他听的见的多了,称得上略通此道,看地下室里的青砖真是坟砖,而且是古坟中的老砖,阴刻着鱼龙纹,绝不是近代之物。
  由于年代久远,地面变动很大,修路架桥盖房,以及原本的河流改道,使风水形势发生变化,所以张半仙也看不出以前的风水形势了,只知道大概是在路口一带,此时找到几百年前的老坟,看坟砖用的规格也不同一般,肯定是一座占据形势的坟穴,因此可以确定,魏家瓦房路口的金头蜈蚣穴,十有八九是指这座老坟。
  坟洞里头空气不畅,让人喘不过气来,手中那盏水月灯忽明忽暗,看此处四壁空空,什么都没有,空坟一座。
  郭师傅心说:“魏家瓦房根本没有连化青的踪影,看来陈塘庄土地庙那个梦是不可尽信,这次可是扑空了,大下雨天钻了趟坟窟窿,受累吃苦不说,还白耽误功夫,这叫什么事儿呢?”
  您说怎么这么寸,三个人不得结果,刚要转身出去,突然听坟洞上边传来一阵响动,是有人踩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郭师傅心中一动:“楼里一直没人住,坟也是空的,外边又下这么大的雨,有谁会进来?”
  正诧异间,只见从台阶上骨碌碌滚下一个东西,坟穴中灯光太暗,那东西滚到脚边了还没看清是什么,郭师傅按下灯来一照,不有自主地退了半步,那是血淋淋一颗人头,满头满脸的血,兀自睁着两只眼,仰面朝天瞪着他们仨人,眼珠子动来动去,呲牙咧嘴也不知是想咬人,还是有什么话想说。
  三
  哥儿仨吃了一惊,大着胆子举灯往前照,瞧清楚了,一颗大肉脑袋,刚从腔子上砍下来,顺着楼梯滚到了坟穴中,人头脸上扭曲了两下,转眼就不动了。
  他们心知一定有人在楼里行凶,立刻伸手拽出檀木斧子,纵身蹿上楼梯,到得厅堂之中,一看地上躺着个没头的尸身,旁边坐着个人,脸如死灰一般,另有一个女人,直如一缕黑烟,嗖地一下闪进了灯烛照不到的死角,丁卯眼明手快,追过去却什么也没有,见了鬼似的。
  三个人转过头,再看坐在地上那位,不是旁人,是在三岔河口捞出个死孩子的水贼鱼四儿,心里都纳闷儿,这个臭贼怎么跑魏家坟来了?掉了脑袋那个人是谁?
  郭爷说:“鱼四儿,你下绝户网倒也罢了,今天居然敢行凶害命,这场官司可够你打的。”
  丁卯说:“好个下绝户网的臭贼,海河里每年淹死那么多人,怎么不让你淹死,我天天等着捞你。”
  李大愣也认识鱼四儿,骂道:“你个坟头插冰棍,缺德冒凉气的玩意儿,到这偷什么来了?”
  鱼四儿正吓得魂不附体,一看是这三位,哭丧着脸求饶:“三位爷,三位爷,你们全是我亲大爷还不行吗,再借我俩胆我也不敢杀人啊,你瞧我都尿了裤了……”
  郭师傅心知鱼四儿绝没有杀人的胆子,先问个清楚再说,问他为什么到魏家坟,掉了头的死人是谁,又是谁下的手,郭师傅边问边吓唬鱼四儿,不说实话就让丁卯用斧子剁了他。
  鱼四儿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原来自打他在老桥下绝户网,捞出个死孩子,吓得他不敢再去河边了,偷鸡摸狗的到处混日子,后来跟一个绰号大鸡子儿的地痞拜了把兄弟。
  常言道“人分三六九等,木有花梨紫檀”,这俩没一个好鸟,凑在一块无非抢切糕抓馅饼,做不了什么好事。
  老天津卫管鸡蛋叫鸡子儿,可想而知,大鸡子儿这个地痞脑袋溜光,赛过鸡蛋那么亮,为人穷横,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扎了一身龙,纹了两膀子花,吃饭从不付钱,谁敢找他要钱,他就跟谁耍胳膊根儿,不过专捡软柿子捏,真正厉害的主儿他也惹不起。
  前两天,大鸡子儿和鱼四儿在马路上闲逛,远远瞧见一个推独轮车卖切糕的,摊主是个老实巴交地外地人,看样子进城不久,他对鱼四儿使个眼色,鱼四儿屁颠屁颠跑到街边,装成没事人似的蹲着。
  大鸡子儿摸摸自己的光头,走到卖切糕的近前,也不说话,盯着人家的切糕看。
  卖切糕的瞧出这位不好惹,走路横晃,大秃脑壳子,头上贴了两块膏药,歪脖子斜瞪眼,太阳穴鼓着,腮帮子努着,浑身的刺青,一看就是地痞,赶忙赔着笑脸问:“您了,想吃切糕?”
  大鸡子儿吃了枪子炸药一般,话都是横着出去的:“废你妈话,不想吃切糕在这看嘛?”
  卖切糕的不敢得罪他,忙说:“现做的切糕,江米豆馅,黄米小枣,您想吃哪个?来多少?”
  大鸡子儿也不问价,问哪种切糕黏糊,听人家说江米就是糯米,江米面儿的切糕最黏,张口要二斤。
  做小买卖的再老实,也没有不在称上偷份量的,要不然挣不着钱,可偷谁的份量,也不敢偷这个大秃脑壳的,眼看这位准是找事儿来的,卖切糕的小心招呼着,切下一大块江米豆馅切糕,刚蒸好,豆馅还热乎着,份量高高的二斤三两还往上,算是二斤,切下来拿荷叶包好了,小心翼翼递到大鸡子儿手中。
  大鸡子儿接过来,不掏钱,也没打算掏钱,一手托着切糕,一手揭开荷叶,皱眉道:“我说,这可没有啊,让你自己看看,怎么只有江米没有豆馅?你也好意思要钱?”
  卖切高的心里叫屈,从车另一侧绕过来,说道:“您了再看看,豆馅不少了啊……”
  话没说完,大鸡子儿手中这二斤多粘乎乎热腾腾的带馅切糕,全拍在卖切糕的脸上了,顺手把卖切糕的称抢在手中。
  卖切糕的再也忍不住了,白吃白拿带打人,还抢吃饭的家伙,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抹了抹脸上的切糕,上去要拼命,大鸡子儿抢完称杆子,扭头就跑,卖切糕的从后紧追不舍。
  一旁的鱼四儿看卖切糕的追远了,上前推起独轮车,一溜小跑钻进了胡同。
  卖切糕的人没追上,回来再看连车带切糕,还有钱匣子,全没影儿了。
  鱼四儿跟大鸡子儿俩坏种,平时就用这损招偷东西,当天把卖切糕的车推跑了,转回头得多少钱,他们俩人再分。
  这天也是鬼催的,鱼四儿慌不择路,推着独轮车一路逃进条死胡同,索性把车扔了,掏了钱匣子里的钱揣到怀里,卖切糕的能有多少钱,只是一把几毛几分的零钱,鱼四儿心有不甘,走着走着看胡同中全是门面房,里头一家屋门外挂了锁,屋顶窗户却没关严,他是惯偷,拿眼一瞅就知道能进去,趁着没人,上房撬窗户溜进去,还没等下手,忽听屋外有开锁的声响,是主人家回来了,鱼四儿暗骂倒霉,他贼胆不小,也有些贼机灵,明白让人堵在屋里至少挨一顿胖揍,没准还得蹲大牢,脑中一转,闪身躲进了大衣柜,偷眼窥觑外边的动静,打算瞅准机会溜出去,万万想不到,天黑之后看见的情形,几乎把他当场吓死。
  四
  人家这屋里住的小两口,结婚不到一年,丈夫去外地做生意,把怀有身孕的小媳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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