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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老的话语似是责怪，但却很是温和，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般。
然不待林玄回答，那道恢弘的气势，却以骤然而至。
可是也就在同时，水老的灵魂，却也突然间冲出林玄身体的束缚，就那样在林玄的身后，化作了一道足有常人三倍之大的虚影。
“哼！”
水老冷哼一声，竟然动都未动一下，那道袭来的气势，竟然就在瞬间化为粉碎，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噗……”
而杨毅因自大，而未及时撤销与那气势的联系，所以在气势消散的一瞬间，他也受到了严重的反噬。
体内翻滚的血液，加上水老几乎是实体的武帝威压，让他根本无法控制。因此在他那气势消散的瞬间，他体内翻滚的血液，也在同时在空中化作一道道鲜明的血雾。
“尔等屑小，欺本帝弟子，感觉好吗？”
水老的灵魂，就那般站立在林玄的身后，无比威严的声音，以及无比强大的手段，使得全场无论敌我的八位武师境强者，皆是久久不语。
然此刻双方的心情，皆是不同的。
至少萧运和白眉苦恼的脸上，皆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原本得意黄岛城一方，却万万没能想到，竟在这最后关键一刻，冒出了这么恐怖的家伙。
然受了惊吓的几人，皆是低头不敢直视气势如剑锋的水老，刚刚才挺起的腰板，竟在瞬间再次随着下跪的膝盖，弯了下来。
匍匐在虚空之中的六名强者，就如同小鸡见到老鹰一般，自知跑不掉，故而才全身颤抖的跪了下来。
“前辈饶命！”
下跪的几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用着抖颤的声音，求饶道：“晚辈们知罪了！”
他们一声说完，便不再说话，因为若是强者想要杀你，你就算喊爷爷都没用。故而他们皆在瞬间保持安静，生怕说错一个字，惹得那尊杀神不高兴。
“若有下次，定不饶尔等蝼蚁之命！”
若是他们没有低头跪下，那么他们一定可以发现，之前强悍的水老，如今却连一句话，都是强挤出来的。
只不过由于水老给他们的印象太过深刻，故而他们也不敢抬头。
一句话之后，足足过了数秒，水老才艰难的装作自若的模样，怒吼一声：“滚！”
而听到这一个“滚”字之后，就算是杨毅那般臭石头，都不敢再停留一步，故而连个屁都不敢放，狼狈的用尽最快的速度，迅速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当六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林玄等人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凶险，但是如今的危机，却始终都是破了。如今已经安全了，故而众人才一副惊险之后欣喜的表情。
“多谢水老！”
“多谢前辈！”
林玄、萧运以及白眉，几乎是在同时间感谢水老，然而令他们想象不到的是，那原本在数分钟前，还以气势便吓跑了六名武师境强者的水老，却在眨眼间的功夫，那道虚影便瞬间发出一声巨响后，彻底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而目睹这一切的林玄，却在瞬间泪奔，用尽所有的力气呼喊：“水老！”
可是消失的水老并没有任何的回答，而慌乱不已的林玄，就似是失了魂一般，喃喃自语：“一定是在那里！”
可是数秒后，任林玄找遍身体内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再也找不到水老的一丝踪迹。他不但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更是没有出现在他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
“水老！”
尚站立在空中的林玄，面色极具变化，而后脚下竟然开始踉跄起来，在一番挣扎后，身体就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头重脚轻的栽了下去。
他知道，或许水老真的走了，是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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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为仇恨而活
？由于空前的悲愤，使得气血攻心，而毫无防备，亦或是根本不想防备的林玄，直接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在此前，他依稀记得刚遇到水老之时，答应要为水老凝聚肉身。
依稀记得，水老的每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依稀记得，在缥缈境中，与算天机相遇后，喜极而泣拥抱的二老。
依稀记得，每当他遇到无法解决的为难之时，水老总会不顾灵魂力的消耗，而挺身而出。
只是这一次，水老付出的代价，竟是灵魂毁灭！
而当所有和水老有关的记忆，凝聚成影像，在脑海中一一回放完之后。林玄只感觉，脑子被前所未有的胀痛所充斥。
而也只是刹那间，他只感觉他的身体被一双大手接住后，他就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整个临时驻地，因为刚刚的那场大战，变得一片狼藉，可是站在碎屑中的几人，都没有丝毫想去打理的念头。
因为与这相比起来，他们更担忧林玄的身体状况。
而青灵将林玄所有的脉搏全部检查之后，面带忧伤的对着众人说道：“没事了！”
她与水老很熟，至少在她没有离开林玄的身体之时，都是那个和蔼可亲的白发老人，放弃了休息时间陪她玩耍。
至少那个老人，不会因为她年轻的话语，以及稚嫩的冒犯动作，而责怪与她。
故而在她心中，她对水老的感情，并不比林玄少多少。
至少水老的离去，不但打击了林玄，更打击了她！
“呼……”
萧运和白眉在知晓林玄无事后，才喘了一口气，而后白眉直接开口问道：“那个前辈是谁？”
因为伤悲，故而青灵说得毫无感情：“那是水老的灵魂！”
在听完青灵的回答之后，二人沉默数秒后，萧运忽然惊讶道：“你有没有感觉那位前辈很眼熟？”
而经萧运这么一提醒，白眉的神情也是连番变化，随即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道：“那位前辈是寒水帝君！”
帝君是武帝强者独有的称号，而寒水帝君，便是当年和天机阁开山祖师爷天机老人，也就是天机帝君有着莫逆之交的武帝强者。
故而身为天机阁的高层的二老，都知道寒水帝君的画像，所以才会想起来。
在统一了想法之后，二人全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尚在昏迷中，但是表情却依旧痛苦不堪的林玄。
“唉……”
二老皆是摇了摇头，他们知道此刻的林玄，必然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因此他们也不再打扰于他。
因为临时驻地的一切，都是一片狼藉。
这片驻地可以不要，毕竟只是临时的，但是那些被黄岛城残忍杀害的弟子尸体，他们却不能不问。
生前他们用生命捍卫了天机阁的颜面，故而在死后，他们必须要得到应有的对待。至少他们的遗体，不能在受到任何的侵害。
虽然萧运和白眉贵为长老，但是看着这些弟子，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对于发生的一切，江雨晴帮不上忙，因此她只能痴痴的守候在林玄身边。
……
其实对于这场战斗，若不是林玄在连续突破后，领悟了可以御空飞行的踏天决。
若不是因为当初青帝界中，那个皇级阵灵师，将他的修为隐藏起来。
又若不是在关键时刻，水老在关键时刻的突然出现，强自发出武帝境的威压，震慑六大门派的强者。
那么结果肯定会不一样！
至少对方不会被吓走，而最好的结果便是萧运成功自爆，拉了两个倒霉鬼，黄泉路下垫背，给白眉争取到带林玄等人离开。
仅此而已！
曾经发誓再不流泪的林玄，在昏迷中，两行热泪情不自禁的留了下来。
水老虽然只是一个灵魂，但是对于他来说，却绝不亚于父亲和林月，任何一人。可以说他在林玄心中的地位，是没人可以取代的。
至少同样帮过他很多的萧运和白眉二老，都不可以！
数小时后，林玄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屋顶的几条横梁，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因为此刻无论是什么东西，在他眼中都只有两种颜色，那就是黑和白！
“你醒了！”
守候了数小时的江雨晴，看到林玄睁开双眼，连忙关切的问道。
可是林玄就似是失了魂一般，理都不理她一下。
正当江雨晴欲要再开口之时，却被青灵拦了下来：“他的痛，你不会懂！”
江雨晴漠然，的确她和水老不熟，她的难过，最主要还是因为林玄，其次才是同情为她们失去灵魂的水老。
“他没事了，我们都出去，让他好好的静一静！”
青灵的话，很委婉，虽说和林玄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无疑很了解林玄。
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无论什么大风大浪，都可以撑过来，但是他却需要时间。
而这时间，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个月，亦或许是一年，两年。
但是无论如何，性格倔强的他，在这种事情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走出这片伤心的地带。
唯有他自己，才可以！
“嗯！”
知道青灵的话，很有道理，故而江雨晴在看了一眼林玄之后，点了点头，便和青灵一块出去了。
对于二女的离开，林玄却并不知情。
因为他完全沉静在那个痛苦的梦境中，梦里虽然他亲手屠杀了六大强者，为水老报了仇，但是却也意味着他永远失去了一直呵护他、爱护他、教育他、保护他的水老。
“流云宗的黄岛城！”
“北陵派的张羽德！”
“碧霄宫的葛天龙！”
“潜龙峰的杨毅！”
“谢天门的紫阳！”
“凤鸣峰的坤明！”
如今因为修为低弱，林玄不能做什么，但是却惟独能死死的记住害死水老的六大门派，六大强者！
“这个仇！你们谁也跑不掉，你们只能死在我林玄的手里！”
林玄的五指，捏碎了床榻，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六人的丑恶嘴脸，一双充满无数仇恨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望去。
可以说，十六年来，他从未杀心如此的重！
就算是他开启杀戮之时，也从未有过这般的杀心！
而如今，既然水老牺牲了自己，而保全了他，他就必须要活下去，无论有多么难，他都要踏上巅峰，亲手屠杀害死水老的人。
再未报大仇之前，他不在属于他，而是属于仇恨，他必须要为这仇恨而修炼，必须要为这仇恨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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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