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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牧家出来,洪部长一边走着一边对吴军说:“吴排长,这小子条件是不错,不过可是个刺头,往后你可得多下点心思了。”
吴军说:“哦?这话怎么说?”
“他呢去不了驻港部队,我就给人武警那边推荐了,人家挺满意,反倒是他不答应了,说武警兵不兵警不警的,不去!”
吴军一愣,哈哈笑了几下。
走到停车处,洪部长拉开车门钻进去,吴军跟着坐进副驾驶座。
“你也知道今年来的是武警边防,那可是很多人打破头抢着进的单位,他倒有个性,直接把家访都拒绝了。”洪部长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这个兵个性太强,到了部队有他难受的了。”
吴军说:“打磨好了他就是块玉。”
洪部长启动座驾驶离,扬起一阵轻烟。李牧站在窗户边看着车子离开,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烟雾,慢慢地在房间里燎延开来,穿过蚊帐在空中缓慢流动。李牧怔怔地躺在床上,吐着一个个烟圈。烟圈旋转着离开他的嘴巴,慢慢变大,慢慢扩散,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要当兵了?
要当兵了。
冷静下来之后,李牧的脑袋里翻来覆去地想,这四个字频繁掠过眼前。部队是个什么样子?书上写的那样吗?部队生活是个什么样子?书上写的那样吗?自己在部队里会是个什么样子?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吗……
终于,他意识到,他要踏上一条他从未预料过的生活。
我要怎么做,我想做什么。
他翻来覆去地问自己,穿上军装之后要怎么做,想要做些什么。越想越没头绪,一片混乱。蓦然间,心底深处的蹦出来一个声音把他吓醒:你根本就没有兴趣!继而是后悔,无休止的后悔,后悔十几分钟前的“服从组织安排”。
“老天,我从没有想过要去当兵。”
李牧怀着复杂的心情闭眼,朦胧中仿佛是梦到了父母亲开心的样子,因为自己能去当兵了。
“最起码,老爸老妈会开心。”
“嗯,最起码老爹老妈会安心不少。”李牧说着,吐出几个烟圈,烟圈很快化为烟雾,随即很快地飘荡进了黑暗之中。
赵一云感慨说,“没想到这么曲折。我就简单多了,参加了体检,和带兵干部吃了顿饭,其他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都我爹安排了。”
顿了顿,他说,“老李,幸亏你去不成驻港部队。”
李牧明白他什么意思,笑着摇了摇头,加快了两下脚步,跟紧了一些前面的人,前面还有一大段路,从连队营房到大礼堂,至少两千五百米,按照这个速度少说得走上差不多半小时。
“哎,老赵,你们当时是怎么分的兵?”李牧问。
赵一云说,“不知道啊,我是自己过来的,没跟其他人一起走。”
“……”李牧顿时无语。
“怎么,分兵还有什么说法不成……”赵一云顿时好奇。
李牧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来……
第79章 抓阄分兵()
“厦门那边可比咱们那冷多了,多穿两件,不然给你冻死掉。”
往东开的列车上,一娃娃脸低声对边上的人说,一边脱了青瓜皮上衣,取出棉衣来穿上,然后再穿上青瓜皮。
张海超见状,也准备多穿点衣服,被李牧扯了扯衣袖,说,“傻了你,东南沿海天气跟咱们这的差不多,身上这些就够了。”
“你又没去过厦门,你咋知道。”张海超说。
“地理课白上了?天才。”李牧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
张海超一愣,又看了看对面的那娃娃脸,那娃娃脸看了看张海超,又看了看李牧,又回来看着张海超,低声说了一句,但是语气已经很不确定了,“我听人说那边比咱们这冷的。”
但张海超已经决定信牧哥得永生了。
“哎,牧哥,那干部怎么不让你掌管档案了?”几分钟之前,吴军从李牧手里把装着档案的袋子要走,因此张海超有此一问。
李牧扭头看了眼列车员休息室方向,想了想,说,“估计是分兵去了,你看那少校也没在。”
“分兵?”张海超摸不着脑袋。
“嗯,抓阄。”
这下,对面的俩新兵蛋子也瞪大了眼睛看过来,那娃娃脸满脸的不相信,问道,“怎样分?就这么随便抽,抽着谁就谁?”
“不然怎样?”李牧耸了耸肩。
包括张海超在内,都惊呆了,完全无法接受的残酷事实啊。他们都知道,吴军带的兵是去厦门的,那个少校带的兵则是在漳州就要下了。漳州哪里比得上厦门!
“这,这也太尼玛儿戏了吧?”张海超半天才呆呆地吐出一句话,“牧哥,你怎么知道是怎么分的?不能够这样吧?”
“难不成还开会研究再研究?”李牧很不屑地说,“就俩低阶军官,我们这些新兵蛋子都俩肩膀扛个脑袋,他们眼里都一个样。”
听他这么一解释,几个人当即就信了八成,不然,那吴军中尉为什么从李牧这里要走档案,他之前可是说了,到厦门之前,是由李牧看管着的。军队干部怎么会随便说说而已呢?
李牧猜的一点儿也没错——在他们的档案到达部队之前,档案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兵,被抽来抽去。
对这些接兵干部来说,每一份档案代表的就是一个兵,今年分到你部队多少个新兵名额,你就随后从一摞横着排开的档案里抓,抓够了数量你就点名,把人带走,完成。
吴军和那位少校自然是轻车熟路,哪一年不是这样搞?正如李牧所说的,都俩肩膀扛一脑袋,兵的基础上相差不多,能成为什么样的兵,主要看部队怎么训。当然,少不了一些特殊的例子,比如那谁,李牧。
和李牧一起被吴军看上必须要带走的,还有几个兵。吴军用一包中华烟取得了那少校的谅解,找出了他们的档案袋。
少校叹了口气,一边随手点了三十份档案,放在自己面前,不无心疼地说,“我说老吴,下次见面,你可得好好请我喝酒。”
“能见着再说吧。”吴军把剩下的档案加上李牧等几个人的,重新装回袋子里,说道。
少校就不说话了,两支部队相隔几百公里,想要见个面难于登天。他们俩也就是在军部当参谋的那段时间认识的。
“那李牧可是个刺儿头,其实你要走也好。”少校点了根烟,说。
吴军笑了笑,“连你也看出是刺儿头了。”
“几个意思?”少校把眼一瞪,“怎么说我也是炮团军务股长,眼光就那么差?”
吴军只是笑,没说话。
“我接了这么多年的兵,什么兵,我一扫眼就能看个*不离十。”少校吐了口烟,指了指眼睛,说,“眼睛。那小子是个人精,非常的有主观。主观性太强,很难搞。”
吴军微微笑了笑,说道,“你没看出来,他见过血吗?”
“见过血?”少校吃了一惊,“不能够吧?一高中生……”
话没说完,他就明白了,“社会上混的。”
“存在这种可能性。”吴军沉声说,“但他跟一般的混混不一样,给我的感觉……倒是有些古代侠客的味道。”
“扯远了,什么侠客剑客的,道士下山哪?”少校笑道。
吴军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你说的没错,是个很难调教的兵。他身上没有任何疤痕,也没有纹身。你想想,道上混的,有几个没点纪念?从这方面就能看出,那小子不仅精得很,还很会自保。”
说到这,他拿手一指少校,“这个兵给你,你也调教不好,妥妥废了。”
“小看人呢你。”少校不满地翻了翻眼睛,随即却笑开了,“不过这种骨头,搁谁也不愿意啃。当然,你们除外。我可是听说了,你们那个营,就是个专收各种刺儿头的地方。”
“有刺儿就有战斗力,刺敌人还是刺自己,就看我们怎么训。”吴军淡淡地说了句。
看了看时间,少校把烟头掐了,说道,“好了,我差不多到站了。就这样吧,记着,欠我顿酒。”
“你就那点出息,军务股长。”
吴军说了句,提着档案出了列车员休息室。
看见吴军和那少校再次出现,脸上带着笑意,张海超低声说了一句,“咱们被瓜分完了。”
那娃娃脸收回目光,不在意地说,“到哪儿都一样,都是部队,厦门漳州,反正也很少有机会出去到外面。”
“只是用抓阄这种方式……”张海超失落地说道,“总觉得咱们不是个东西。起码……得正式一些吧……”
看见吴军走过来,张海超赶紧的闭上嘴巴。
吴军把少了大半的档案袋扔给李牧,说道,“看好了,这些就都是到厦门的了。”
“是。”李牧应了一声,就把档案袋抱在了怀里,把目光放到了窗外去,天色微微亮了。
跑了二十多个小时,大头兵们就都有些乏了,那股激动也逐渐的消了下去。对于两位接兵干部刚刚的瓜分,大家也是一无所知。只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
“我…擦……”赵一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牧,“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就是随便抓阄分配?我以为……”
“你也以为开会研究分析是吧。”李牧笑道,“想多了。你想想,两年前咱们这些人有什么区别?在部队眼里就都是老百姓,还是没有高矮胖瘦之分的那种。哦,应该说能被征集的,都是过了高矮胖瘦那一关的。这样就没什么好挑的了啊。哦,在厦门火车站的时候倒是被军直单位挑走了几个人,高高大大的,会打篮球的,啥啥的,不知所谓。”
赵一云不敢相信地说,“天啊,这么说,就算平常咱们见到的其他部队的也穿着军装的同志,有可能徒有其表?”
“他们那样的你一个能打十个。”李牧用最简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