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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澈的眼睛内滚出几滴眼泪,将地间遗失的包裹拾起,回道:“青裙都同娘亲道明缘由,道同你私定终生,哪能回家呢!你倘不愿带我,遗我到那荒郊野岭被野猪花豹吃掉。”
悦卿嘻笑道:“相公,既然她愿跟着,带着她倒能解闷,你何故总喜推辞。”青裙猛地抱着悦卿,香她脸道:“卿姐姐最好,哪像某些人,我要嫁给她,她答应的都爽快,现今竟恶我。”
妙钗脸蛋火辣辣的,捂着脸道:“你指桑骂槐呢,明堂堂点我名不好?倘非我怜爱你,哪能忍你随我们受苦,你既顽劣、毛躁,谁知带着你,你闯多祸事,你倒是埋怨起我来。”
沈青裙满脸怒容,娇喝道:“爱我,爱我呢,你嫌我顽劣、毛躁,青裙倒嫌你刻薄、鲁莽,自家专横、顽固。我倘闯三分祸,你能闯五分祸,你就是厌恶我。”妙钗勃然大怒,化黑鳞大蟒,嘴喷腥风,朝着沈青裙拦腰咬来。
常澈脑门苦痛,喝道:“都别闹了,尚没赴任,自家人倒先打杀。”妙钗将嘴衔的青裙扔到地面,青裙小脸煞白,喝道:“你,你,臭蛇精,你能有本领,将我填你肚儿算啦,我的死谁都不会伤心。”黑蛇化美人,杏目瞪着青裙道:“懒得同你计较,你爱嚼舌根,倘因一日吃亏,别怪奶奶没提醒你。”
“奶奶,你是谁的奶奶。”
青裙咬着银齿咯吱乱响,挥舞着玉臂朝她乱打,妙钗东躲西藏,用言语调侃她,她没能打着,愈想愈气,坐地嚎啕。常澈瞧两人都不听,懒得管她俩人,得有悦卿做和事佬,两人的闹剧方能作罢。
悦卿将青裙抱怀内,瞧她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嫩白似奶水的脸蛋垂着清泪,哪能忍心,遂将鲛绡暂借她穿,带她到荷塘边梳洗一番,青裙瞧她俨然一副母亲般的神态,既爱又怜,香她的脸蛋。
悦卿牵着她,澄净的眼睛瞧她道:“你怎能那般说你钗姐姐,她是最善良的,也是最爱你的。”青裙略带歉意,回道:“卿姐姐,她偏偏总喜说违心话,她既爱我,偏偏将我撩到一旁,我自是恼她,我瞧她是蛇蝎心肠,哪是好人。”
常澈瞧妙钗独站一颗柳树下,道:“钗娘,你既怜她,何故恼她呢!她一小姑娘家,你何需同她置气。”妙钗道:“我哪气她,我们流落到海域,那是怎般险恶,她一姑娘家,我哪忍她随你遭苦受罪。”常澈道:“唉,她愿意跟着便跟着吧,佛语有云:苦乐自当,无有代者,自家的苦乐,谁能够替代。”
两人刚说着,妙钗瞧悦卿拿几株荷花,青裙捧一荷叶回来,嬉笑着迎面走来,没能回常澈话。青裙到妙钗面前,将荷叶递给妙钗,荷叶盛着清澈的水。她啜引甘露,瞧着青裙,满是歉意道:“傻姑娘,姐姐刚刚做错了,你别恼姐姐,好不好?”
青裙滚落两滴泪水,嚎啕扑到妙钗怀中,悦卿瞧她满脸滚珍珠,调侃地笑道:“傻姑娘,刚刚梳洗干净,倘哭花脸倒是难看呢!”她擦拭眼泪,跳出妙钗怀抱,看着常澈道:“喂,你带我么?既到黑风岭做神仙,哪能没个帮手呢!”常澈笑道:“能得沈姑娘相助,自是前世修到的缘分。”
常澈驱使神位牌,腾云驾雾到魔磐山脉,自端朝战败,魔磐山脉都归自南海郡,淄川县乃前线阵地,有诸重兵镇守,迁移的百姓、商贾都回县内,县内恢复繁华,更胜以前,他到县内逗留一会,购买些日常用品,前往衢山。
青裙拽着悦卿,自云端赏玩着魔磐美景,瞧到鲤鱼挑波,獐鹿竞跑,青山绿水,笑道:“卿姐姐,他那土地掌管的乃是何地,有多少土地,有几处村落。”妙钗道:“衢山有三百里,三十里一土地,三十里一山神,共有五位土地,五位山神,妖精鬼魅无数。黑风岭方圆十五里都归他管辖,村落有柏家庄、桐乡。”
待临近黑风岭,美景瞬间变惨状,瞧到农田无水,农作物受旱,悦卿不忍道:“此番相公到黑风岭上任,需先体察民情,我瞧相公暂到柏家庄查看查看,究竟是何原因,累得此地干旱无雨,倘能奏得天庭,也能求得一场雨。”妙钗道:“卿妹妹在理,刚刚的路都是青山绿水,怎的刚到黑风岭,极目都是荒芜呢!恐有妖精作祟。”
柏家庄。
常澈刚刚进村,忽闻敲锣打鼓、诸多的村民都朝东行,领头的抬着诸多贡品,有活猪羊各一,花红表里,异香时果,鸡鹅烧酒。沈青裙瞧到此般场景道:“累是因无雨,他们到土地庙求神降雨呢,澈哥哥,你既是他们的土地,自需显显灵呢!”
悦卿眺望着东面,有两团黑云,露出凶恶的妖气,她神情凝重道:“相公,百姓前往地有妖怪,我们速速跟着,看看究竟是何妖孽作祟。”妙钗道:“黑风岭的妖怪多是我的相识,他们都得给我几分薄面,我瞧那两团妖云实非黑风岭的妖怪,恐是它处来的。”
常澈一行随百姓到目的地,瞧山路边有一土地庙,庙前有一亭榭,梁柱间有两副对联,乃是‘土能生万物,地可发千祥’,庙堂重新翻修过,挂着两盏老旧红灯笼,也有两副对联,写着‘庙小神通大,天高日月长’。
柏家庄的百姓都跪倒土地庙前,将祭品都摆到土地庙的供桌间,由一老道跳着大神,燃着香祷告。庙堂间供奉着两雕像,乃是土地公、土地婆,前者慈眉善目,白须白发,后者慈祥可亲,笑容可掬。
沈青裙瞧土地庙简陋、寒酸,撇嘴道:“我倒能有多大的庙,原来土地住的都是破庙儿。”常澈脸蛋微红,没理睬青裙,瞧着那两雕像,忽然间他瞧着两雕像的眼睛转转,露出一缕邪笑。
妙钗瞧雕像满是煞气,凑到常澈耳边悄悄道:“真是妖孽作祟,你欲何为?”常澈回道:“尚不能到百姓面前同那妖孽斗法,免得累及百姓,待百姓离去,两妖孽享用贡品香火时,再结果两妖。”
酉时,百姓纷纷离去。
常澈躲藏暗处,瞧到雕像内裹出两股妖风,黑雾滚滚,一股化为一雄威凛凛、电目四射的黑大汉、瞧他膘肥体壮,皮糙肉厚,熊头短尾,乃是一罴精。一股化为一凿齿露腮,斑斓虎裙的汉子,乃是一虎怪。
两怪将雕像扔到一旁,大摇大摆坐供桌间吃喝一番。罴精瞧活猪、活羊都捆到梁柱间,将利爪掏进猪的胸前,掏出一颗热气腾腾的心脏,痛得那肥猪满眼含泪,待将心脏掏出,活生生的死去。
罴精将猪心吃罢,瞧着那虎怪施展定身法,将肥羊给定住,取出一刀,自它的脊背将皮拨开,用刀片着红肉吃,那羊被凌迟剥吃,一刀刀受罪,无奈被施展定身法,口不能张,身不能动,被虎怪折磨致死。
沈青裙瞧此行径勃然狂怒,娇喝一声,露出自家的行迹,喝道:“哪来的妖精怪物,敢到土地庙行龌龊之事,看我将你们打杀。”
第八十八章 美妇狗妖配阴阳()
罴精瞧是一玉琢冰雕、剪水双瞳的童女,头戴翠蓝销金箍儿髻,穿一件缥碧色细丝薄衫,腰间系一条牡丹彩碟戏花裙,脚蹬一双软缎绣花鞋,双臂叮当乱响,戴环珠挂铃铛的手镯,瞪着两怪,满脸的怒容。
两怪物瞧她细皮嫩肉,闻得吃童男童女能精进修为,惹得两怪咧嘴流涎,嘎嘎怪笑,将摄她满那食欲,罴精喝道:“哪来的黄毛丫头,敢到爷爷面前放肆,速速褪去衣衫,爷爷给你掏心挖肺,同我做酒菜吃。”
沈青裙双眉倒竖,蹦跳着怒骂道:“贼妖,想吃姑奶奶,瞧你找死呢!你这黑笨蠢瞎的憨货,奶奶要将你脑袋给砸乱。”虎怪凑到罴精脑前道:“亲哥哥,我瞧她颇有姿色,无戒老禅师将做二百寿宴,何不将她擒拿,送与那老怪。”
罴精瞧着青裙,咧嘴喝道:“乖孙女,你有何本领,胆敢骂你爷爷,看刀。”瞧那罴精拿出一明晃晃、亮晶晶的金背宝刀,刀背穿有九骷髅头,煞气凝聚成雾,端是凶险。那怪持刀朝青裙劈出,骷颅乱舞,万象森罗。
常澈御风出现,挥舞着噬魂幡,鬼雾滚滚,庙堂间阴风肆虐,挡着那骷髅金背砍刀,常澈同那罴精斗得三回合,那怪遍体鳞伤,哪能招架,喝道:“贤弟,此人颇有手段,快些助我。”
虎怪刚想助战,被幽冥鬼童相缠,那虎怪刚刚迈到造幽初期,哪是两鬼魅的敌手,被两鬼婴啃食得血肉模糊,剖腹剜心,独自到一旁享用,闻得啯啅咀嚼声,累那虎怪一命撒西。
“看招。”
常澈使一敷怪法,噬魂幡摄出鬼物将罴精围困,他急得满是大汗,瞧那人袖袍内摄一佛塔,金背砍刀瞬间被摄,罴精知遇强人,刚欲跪地磕头,一黑风飙来,蛇怪将他拦腰咬断,内脏撒满地。常澈道:“我原想留他一命,探听黑风岭事情,怎地打杀他。”沈青裙喝道:“那丑怪骂我,哪能饶他,发个甚的善心。那怪的砍刀颇有怪力,将它给我防身。”
青裙得到骷髅金背刀,将两怪随身物都搜刮一番,常澈使个法术,将庙内的一切都归置如常,刚刚准备离去,柏家庄的百姓得闻动静,都跪倒庙前。领头的老叟年满六旬,满头银丝,扶一根青竹拐杖,刚刚瞧到常澈斩杀罴精,跪地磕头道:“神仙爷爷,庄稼久旱无雨,爷爷发发慈悲,救救我们这群苦命的人。”
妙钗怪那群愚民祭祀妖怪,累得庙宇污秽难堪,面露凶相,怒喝道:“你们祭祀的乃是罴精、虎怪,祸乱土地庙,该当何罪,该作何罪啊!”老叟鼻涕眼泪糊一脸,嘭嘭磕头道:“老汉糊涂,糊涂啊!请仙姑饶命,救救柏家庄。”
悦卿素有慈悲心,瞧众村民磕得脑门淤青,白妙钗一眼道:“诸位都请起来,我家相公刚得玉帝敕令,到黑风岭任土地神职,你们置办些素斋,将冤屈都说将出来,自有我家相公替你们做主。”
老叟颤巍巍站起,吩咐那搀着他的儿子回家置办饭菜,鞠躬道:“土地爷爷,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