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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师妹,到树荫下避避暑。”
钟颦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捋着一缕鬓发,恬静地笑道:“此番蒙班师哥援助,小妹很是感激。”
两人谈笑着到树荫底,常澈没有继续修炼,站身微微辑礼,三人通过姓名,班文渊笑道:“常兄英姿飒爽、谈吐风雅,此番到莱州是参加考试的吧!”常澈笑道:“准备到六院碰碰运气。”
两人瞧常澈不喜言辞,遂没有再言语,静待片刻,一阵姑娘家的嬉笑声传来,常澈循声瞧去,是一群大姑娘、小姑娘,都拿着桑葚吃。
常澈此番到督察司是独自一人,妙钗、悦卿、谢梵境众女都在悦来居,哪料此刻都到督察府来了,一姑娘蹦蹦跳跳,赫然是荷塘村的那丫头。
她蹦跳到常澈面前,嘻笑道:“我爹爹到城里贩瓜,我哭着囔着要跟来,人家多想见见你,感不感动?”
常澈道:“你爹爹呢。”
小姑娘没有回话,笑道:“你说好不好玩,我帮爹爹卖瓜,瞧到一摊前堵得水泄不通,偷偷溜进去一瞧,瞧到一姑娘到摊前买梅花糕吃。”悦卿俏脸绯红,喝道:“哪都能碰到你,我买梅花糕碍着你呢!”
小姑娘自荷包里抓出两把桑葚,一把递给常澈,一把自家吃道:“她买梅花糕,别人都跟着她买,我就抱着她喊‘姐姐’她便答应我,那群人都以为她是我姐姐,自家西瓜就很好卖呢!”
悦卿怒道:“你家西瓜都卖光了,我倒是傻兮兮的当你招牌。”
谢梵境笑道:“我们瞧卿妹迟迟未归,都很担心,刚刚出门,就碰到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因为到客栈闷得很,就想着到这来找恩公。”
常澈笑道:“我也是考虑不周,诸位都是客人,原本我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同诸位到莱州城内赏玩赏玩,奈何事情太多,怠慢诸位姑娘了。”妙钗嗔怨的看着常澈道:“说的都是些混账话,那么生疏做什么。”
小姑娘笑道:“他哪敢同你们生疏,是同我生疏呢!姐姐说你叫常澈,名字倒很俗气。我原名叫丫丫,学名青裙,因我爹爹姓沈,我便叫沈青裙,来自‘闲意态,细生涯。牛栏西畔有桑麻。青裙缟袂谁家女,去趁蚕生看外家。’”
悦卿笑道:“倒真是文雅的名,赶明儿我给你买一条青裙,正好衬托你的名字。”香裹儿捂嘴笑道:“还缺一件缟袂呢,我给你买。”班文渊道:“这位青裙姑娘倒是有趣得很,我叫班文渊,不知能否有幸结识诸位。”
众女都愣到原地,哪料到班文渊突然搭讪,沈青裙嬉笑道:“你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姐姐,何故来同我们搭话呢!不怕她吃醋吗?”钟颦儿满脸绯红,摆着手,焦急地道:“我们是师兄妹,哪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干嘛要吃他的醋。”
班文渊讪笑道:“钟师妹哪能看得上我。”
常澈知道妙钗、悦卿喜欢损人,遂抢先一步道:“班兄,你刚刚提及的披香殿榜单是怎么一回事。”常澈通读明国典籍,披香殿的事情自是一清二楚,因想替班文渊解围,遂有此一问。
“披香殿在郡都,每三年郡地三十六州的青年才俊都会聚集到披香殿比试,凡能取得好成绩者,就能留名披香殿的榜单上,前三十六名能够参悟‘国相’陆成昭留的一册经卷。”
钟颦儿道:“参加披香殿有几个条件,第一:必须是六院的学生,且各州六院的比试能取得前十八名者,倘若平均下来,那就是每院只取三人。第二:必须是造幽境,且年龄不能超过二十四岁。”
龙儿道:“条件倒是很苛刻。”
班文渊摇着头道:“人族的基数大,六院招收的学子更是天之骄子,二十四岁修炼到造幽初期倒是不难,但在披香殿的比试中,也有造幽中期、后期的,很多都承蒙仙人指点,修为不能小觑的,此外各州的六院比试想脱颖而出也是很困难的。”
钟颦儿道:“上届的六院比试,班师兄拿的是第十七名,刚才那个很傲慢的竺如定拿的是第十八名,到披香殿的比试中,他第一轮就败了,班师兄倒是撑到了第二回合。”
班文渊尴尬的笑道:“其实那场比试全凭我的运气好,我的功法稍稍能够克制对手,否则要赢也是够呛呢!那一场打的很艰难,所以第二场碰到造幽中期的,我就直接认输了。”
常澈道:“六院的招生何时开始。”钟颦儿道:“还有三天,三天后六院就会招生,常兄倘有兴趣,不妨到我天工阁来看看。”
沈青裙嬉笑道:“嘛,哥哥,你到书院陪丫丫一起读书好不好,那什么披香殿的管它做什么,我同你一起回家摘桑葚、偷西瓜呢!”
常澈笑道:“好,好,那我娶了你,我种田你织布好不好。”青裙抚掌笑道:“那真是很好的,赶明儿你置办彩礼,到我家里说亲呢,你需到城里有栋房子,不然人家陪你风餐露宿多辛苦呀!”
妙钗打趣道:“没房子不成么?”
青裙撇着嘴道:“我娘说花花嫁到城里享清福,她家的房屋好多,我长大后肯定是一个大美人,风吹日晒的人家就不美了,你既然想娶我,自然要痛爱我。”
悦卿笑道:“夫君在黄牛村有茅屋一间,当做聘礼呢。”姑娘们都嬉笑着打趣,常澈微微笑着,倒也觉得很美好。
落日西斜,一辆辆马车停到督察府前,来的都是阅卷官员的家眷,钟颦儿的父亲是教谕司的副教谕,也在督察司里面审阅试卷。
夜幕瞧瞧降临,街道挑起一盏盏的灯,一两颗星星眨着眼睛,班文渊回了家,唯钟颦儿同他们一起呆着,都是百无聊赖。青裙似乎累坏了,躺到悦卿的怀抱里睡了过去,似做着什么好梦,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嘎吱。”
督察司的大门终于开了,有一队尉兵出了门,各自站到两边,随后便是阅卷的官员,都穿着绣禽官服。
他留着三髯胡须,皮肤微黑,显得很清瘦,宽宽的额角有几缕皱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沉稳的笑容,那抹微笑让人感觉到他肩膀担着的重任,他便是莱州的副教谕钟孝祖。
钟颦儿到他面前,喊道:“爹爹,你阅到好卷子了吗,怎地那么开心?”钟孝祖笑道:“颦儿,你怎么来了。”
钟颦儿嫩白的脸蛋滚落两滴晶莹的泪珠,说道:“娘病得很厉害,爹爹快回家吧,爹爹,难道娘亲的病真的好不了。”钟孝祖安慰道:“颦儿别担心,一切都有爹爹,我们快回家吧。”
待阅卷的官员都离去,常澈依旧站到那里,晚风习习,常澈脱掉青衫,替青裙盖好道:“卿妹,钗娘,晚上风大,你们先带丫丫回客栈吧。”
悦卿刚要说话,督察司内出来一小厮,他径直到常澈的面前,拘礼道:“常公子,牧大人还在准备考试的卷宗,请你到府内歇息。”
第七十四章 街巷遇故人()
银河皎皎,繁星漫天,花木扶疏间油蛉、蟋蟀都囔着,常澈脚踩着光滑的鹅卵石,行到一间偏院。院内有一荷塘,养着几株荷花,缕缕清香盈袖,有翠竹数窝,筛风弄月,疏影婆娑。
修竹的疏影映在纸窗间,是间碧瓦朱檐的偏房,朱漆的门前挂着两盏潍坊宫灯,两俏丽的丫鬟站到门前,着轻纱裙,执灯轻摇团扇,团扇绘画花鸟。小厮恭敬地道:“暂请常公到屋内歇息,牧睢副督察稍后便到,告退。”
两丫鬟到常澈面前,双手合拢胸前,微微屈膝,低头朝常澈行礼道:“奴婢给公子请安。”常澈踏进屋内,有一紫檀雕螭案,设有一青铜绿鼎,几张雕漆椅,一茶几,书案间都是书籍案卷,盆景栽有松柏,窗边设有盆池,有金鲫数尾。
常澈到一翘头案前,摆有笔墨纸砚,有一副字,写着“知书明理”四字,字体浑厚端庄,淳淡婉美。
“请。”
常澈到茶几落座,侍婢递给常澈一盏茶,茶汤澄净,呷茶入口,回旋荡漾,口鼻生香,润喉生津,浑身既舒坦、且提神。喝了五盏茶,戌时七刻,屋外有踏踏的脚步声,门被推开,那峨冠绿衣,状貌修伟的副督察出现到常澈面前。
常澈急站起辑礼道:“晚生常澈,参见牧督察。”牧睢和煦地笑道:“因公务繁忙,多有怠慢,请常小友勿怪。”他一边说,一边到装饰精美,雕刻细致的木施前,摘到官帽、脱掉官府,双双挂到木施上。只穿一件单衫,笑邀常澈落座道:“三年前小友在魔磐山脉离奇失踪,可是到了罗刹国。”
常澈略显震惊,回道:“牧督察如何得知我到过罗刹。”牧睢啜了一口茶,笑道:“老夫便是罗刹国人,百年前因灾祸流落到缙东,你带有一缕罗刹族的气息,想是同我的族人接触过。”
“你刚刚被魔族掳走,化一观的一位前辈便到现场,嘱咐此事不宜张扬,对外宣称你被派往某地执行秘密任务,遂各地官员都以为小友在帝国,我数月前偶然遇到符州尉,因机缘巧合得知此事。”
常澈道:“符州尉,牧督察说的难道是符伯伯?”牧睢笑道:“他将苓儿送到涂山,便回到了淄川县,因政绩突出,又突破到融丹境,遂郡里的官员商议,将他提到郴州做了州尉。”常澈神情凝重,回道:“据我所知,符伯伯刚刚突破法象后期,怎么到了融丹境,政绩突出又是怎样一回事。”
“眼前看到的并非一定是真实,苓侄女的母亲是涂山一族很有天赋的公主,宁愿脱离狐族跟着符蠡,他自非等闲之辈,你的符伯伯三十年前原是器宗的七杰之一,修炼二百载的光阴便到了融丹境。”
“他天赋异禀,资质极佳,是万中无一的修剑奇才,他至情至义,性格偏执无畏、又自视甚高,因同派内的一位长老有争执,遂一怒之下出走中缙,还将那位长老给打伤了,累得那位长老一生修为尽废。”
“十八年前,他带着一位怀孕的女子回到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