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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桑摇了摇头，“我有点渴。”
跑了这一路又出了一身的汗，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喝水啊。然而从顾园出来的这一路都没有店是开门的，两人又相牵着往前逛了好一会才看到有间24小时营业的小商店。
年轻的店员正在收银台打着瞌睡，当秦时顾桑推门而入时，那店员明显是被吓到了，也不知是不知所措还是还在梦中，他呆呆地望着两人，视线一直随着他们的身影不停地移动移动。
秦时他们已经选好东西回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那人还在呆呆地望着，目光困惑极了难不成他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是做梦？
“埋单！”
秦时低且冷的声音生生地将店员从疑似梦境里拉了出来，店员如梦方醒般，连忙拿起那些东西来扫条码，但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光是一瓶水他就连扫了几次都没扫成功。
他几乎要哭了。
“我来吧。”顾桑自然是走过去，非常熟练地扫单，几分钟后，秦时结了账，留下了再次坠入梦中的店员潇洒离去。
秦时哪怕是提着一个大大的与他自身气质超级不附的塑料袋也还是气宇轩昂的，顾桑走在边上偷偷地瞄了几眼，非常不道德地做着打算：不知下次让他到菜市场跟一群大妈大婶一起买菜的时候会不会也这么帅？
嗯，这事可以有。
拿出一罐啤酒，秦时将拉环拉开之后给她递了过去：“接着。”
清清凉凉的啤酒入肚，顾桑顿时觉得浑身都舒爽极了谁说喝洋酒才是情调？在月夜里一人提着一罐啤酒那也是情调啊！
而关键的是，要看跟谁喝吧？如果你跟一个不合拍的人坐在昂贵的西餐厅里喝着昂贵的洋酒，那只会心塞与尴尬，反正她现在觉得他们是超有情调的。
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漫无目的地聊着从前的趣事，两个人都没留意他们到底是走到了哪里，反正他们都是随意的，走到哪就算到哪。
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一个夜市，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是，在这个点，夜市这个地方都还是人声鼎沸的，所有的夜宵店都人满为患，人们三五成群地喝着酒玩着色盅，欢笑声一阵接着一阵。
他们从来没有在这种地方吃过东西，顾桑在城的时候还好，有经过有见过这种地方的热闹，既然今天来都已经来了，她便突发其想地提议在这里吃点烧烤什么的。
秦时坚决反对。
因为顾桑的胃不好，这个地方的吃食一看就是不够卫生的，他不想因为今天晚上如了她的愿，之后就要害她在医院里住几天。
那叫得不偿失。
最后顾桑黯然地低下了头，好吧，是她任性了。可是她就是这样的胃，能有什么办法呢？
两人正准备离开呢，没想到却被一群流里流气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哎兄弟，陪兄弟们喝一杯怎么样？”满身酒气的大汉们说完就伸手去拉他们。
秦时皱眉：“不怎么样。”
“那是喝还是不喝啊？”
“不喝！”
“靠！你这小白脸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酒鬼们怒了，向着秦时就一涌而上，另外有人专门向顾桑下手，想要趁着混乱将顾桑拉走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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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这个世界的灰色（）
想来这群人在这一片是欺欺霸霸惯了的，那些店主看着他们马上就要起冲突了都不敢上来劝架什么的，连报警都不敢，那一对对正在吃夜宵的情侣更是迅速地换了位子，为这群人空出了绝对够的场地。
唉，看来今晚又要有人遭殃了。
店主悠悠地叹息着，而后便觉得这对男女看起来好像有点面熟，他确定自己之前一定见过这两个人的，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然而事情的后续却是令人们非常的意外，那一对漂亮的男女并没有被那群恶霸打伤，反而是恶霸们被他们打伤。
不过几分钟，这群大汉便被两人打趴在地，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他们非常的清醒，非常清醒地发现，他们惹上了不得了的狠角色。
秦时教训完，顺手便打了个电话，不多时，有警员开着车过来处理，见了秦时与顾桑，再瞧了眼那些尚在地上哀哀地喊痛的大汉们，警员们俱默默地为这些人提了提心，不过在g城惹秦少，这伙人基本是不能再在g城混下去了。
肖亦寒是警员们到没几分钟之后才到的，方才他正在睡觉，听到手下来报说有弟兄在外头被人打了，要被抓起来，他才不得已出现的。
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秦时，看到顾桑。
“老大！”大汉们痛哭流涕，“我们再也不敢了！”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出来之后，你们都应该烧香拜佛来庆祝你们没有被当场打死。”肖亦寒冷冷地说。
涉事的大汉很快被警员们带走，肖亦寒才慢慢地向目瞪口呆的顾桑走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很意外？”
“肖教官，你怎么，怎么跟这些人……”顾桑努力地想着要用些比较中性的字眼来说。
肖亦寒淡淡一笑道：“这些人不杀人不放火，只要我给他们钱他们就能尽心帮我做事，没什么怎么不怎么的。”
“但，但你是一个军人！”顾桑有些接受不了，“你不应该再跟这些人在一起！你应该回到部队去，继续帮我们c国培养出更加优秀的特种兵！”
肖亦寒又笑了：“顾桑，你还是太单纯了。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它还有灰。如今，我是灰。”
顾桑语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肖亦寒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跟那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在一起，顾桑是惊讶的，并且是激动的。
“开展得不顺利？”秦时开腔，“你可以跟我讲。”
肖亦寒摆了摆手：“得了，你已经帮我们肖家昭了雪，别的事情我还是自己来吧。秦时，顾桑，或许今天你们会不赞同我的做法，但是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不够好的人，并不等于就是坏人。”
“但刚刚那些人明明就是恶霸！你看这些人的反应，我们刚刚都被人家围堵了都没人敢报警，可想而知那些人是有多恶霸了！”顾桑非常的激动，“肖教官，你听我说，我们不要做什么灰，我们是军人，军人的立场是一定要够清晰的！肖教官，你不要……”
“顾桑你错了。”肖亦寒笑，“他们不是恶霸，他们只是一群刚刚下了夜班的工人，并且是多喝了点酒。或许从前他们有闹事过，但没有一次有真的将别人怎么样的。”
“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些人。”
顾桑当然是不信的，但是当那些店主个个都表示说，那些人只是非要别人陪他们喝酒，但是喝够了之后他们也便尽兴了，也没做出什么侵犯女孩子的事情来。
所以他们刚刚才没有报警也没有出声劝阻什么的。
但顾桑还是觉得不相信。
“好了顾桑，肖教官自有分寸。”秦时将激动的顾桑拉走，“走了走了，我送你回家休息。”
顾桑很显然还有话要说的，但在肖亦寒与秦时都清清淡淡的目光里，最后她还是跟着秦时离开了。
肖亦寒目送着他们离开，眸内的亮光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顾桑，我不但是灰，我还是黑，我的双手，还沾染了许多无辜之人的血，它是血红的。
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想把我这双手，甚至把我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漂白一次，但是，有些东西，是永远都铭刻在我的血液里的，直到我死，直到你死，它都永远存在下去。
…………
回去的路上，顾桑一言不发，秦时开始还能沉默着，后来便只觉得生气。肖亦寒他要选择怎样那是他个人的自由，只要他不违反军纪不触到法律，所有人都没有权利说他的不是。
但是顾桑为什么这么激动？她在激动什么？她在激动什么？！
“顾桑，你为什么激动？”秦时沉不住气，即使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的还不够优秀的少年了，在肖亦寒的面前，他还是觉得要防备的。
在他十九岁的一个晚上，他亲耳听肖亦寒在拒绝水盈盈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愿用所有，来换顾桑的一个笑脸。
那个时候他急，他惊，也怕，怕要是肖亦寒真的开始追求顾桑的时候，自己会不敌，虽然后来肖亦寒并没有追求顾桑，在后来的许多许多年里，肖亦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对顾桑有那个意思的模样，秦时还是觉得肖亦寒这个人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当然了，现在他是不怕肖亦寒，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比肖亦寒优秀得太多太多。
他现在怕的是，顾桑对肖亦寒的态度。哪怕他确定顾桑是百分之一百是深爱着他的，但是看到顾桑在为了他秦时之外的男人起情绪，他还是觉得会难受，会生气。
“我怎么会不激动？！”顾桑没有发现秦时的不对劲，“阿时，肖教官是个军人，他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光明正大地恢复身份了，如果再沾染些不该沾染的人的话，是会被别人说三道四的！”
“这根本不用你担心！”秦时说，“你与其担心他会不会被别人说三道四，还不如帮他尽快娶个老婆！你要知道，肖家虽然已经恢复了名誉，但是敢嫁给肖教官的女人，简直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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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小桑快来爱我嘛（）
“那是人家的私事你干嘛担心人家？”顾桑不解，“他是我们的教官我们担心他的立场难道有错吗？阿时，我觉得你很不对劲！”顾桑接着往下说，没有注意到秦时越来越不对劲的脸色，“是不是你还怀疑他？阿时，我已经误会他这么久了，我们不能再让他寒心！”
“顾桑！”秦时声音沉了下去，“你非得跟我再提肖亦寒这个男人是不是？”
“你怎么回事？好好的吼什么吼啊？我提他怎么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