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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篱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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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允之、骆远华早在门前相候,云夕步出房门,见一顶凤轿已停在院中,便轻轻将远华手一握,随即放开,深深向凌允之行下礼去,允之忙上前扶住,心中百感交集,道:“你去罢,今后好自为之。”云夕应了,深深凝视父亲,但觉从此一别,便似隔了万水千山,再难相见。云织赶上前,携了云夕的手道:“姐姐放心,我定央求爹爹许我去宫中探你。”云夕点头,紧紧握住她双手,喜娘却已在旁催促,芳景含泪上前将一方红娟盖头罩在她头上,便扶了她转身上轿而去。

    凌夫人出了房门,立在凌允之身边,两人定定凝望云夕远去,凌夫人眼中又落下泪来,允之携了她的手,忽然叹道:“是我误了云夕终身……”

    云夕这一日只觉神思恍惚,犹如身在梦中,只如木偶般由人摆布,待得心思回转,发觉自己已坐在新房中,远处隐隐传来百鸟朝凤,龙凤成祥的喜乐声,房内红烛高烧,从红娟盖头望去,只觉触目之处,一片血也似的颜色,刺得她双目疼痛。新郎朱暄还未过来,她既无期待,便也不觉这时日漫长,只希望这一刻就此顿住,下一刻永远不要来临。

    四更时分,朱暄方醉意朦胧地来到房中,见她直直坐在床边,便上前揭了盖头,喜娘忙上前替她卸了妆,告退出去。朱暄慢慢走到她身前,托起她的下颌,见她卸妆后一张清丽无边的脸庞上,一丝娇羞的喜色也无,心中恼怒,不由冷笑道:“你猜太子今儿会怎么想?”

    云夕诧异地抬头看他,见他一脸自得骄横的神色,便别过头去不语。朱暄转身去拿桌上的酒盏,缓缓倒满了两杯,回转至她身边,唇边一抹阴沉的笑意:“你对太子那点心思,别打量我不知道。不过今儿你我既喝了这交杯酒,就是我的人了……他的东西,早晚会到我这里来。”言罢,只觉心中一阵快慰,便将手中之酒一饮而尽,又去逼她喝另一杯。

    云夕悚然心惊,木然间,已被他灌了两口酒,他便哈哈大笑,掷了酒杯,伸手来解她衣带,见云夕并不反抗,心中却升起一股怒气,仿佛操演了许久,竟没了对手,胸中一阵烦躁,忽撇了她径自出了房门。

    云夕呆呆坐在床边,只听得寂静中响起耿耿梆声,竟已是五更天了。
元宵
    元宵

    “正月十五闹,欢庆锣鼓使劲敲,敲得狮子大抖毛,敲得旱船街上漂,爷爷乐得抬花轿,我拍巴掌奶奶笑……”一大清早,连衣巷中就响起几个稚龄孩童清脆的语声,远华散着一头青丝,刚在楼台上浆过一盆衣服,也不去晾,便伸头望去,见几个孩童穿了崭新的棉袄,正去点那地上的炮仗,只听“啪”的一声,那炮仗四下里炸开来,众小孩便都欢呼起来,红扑扑的脸蛋儿溢满了喜色,一窝蜂似的跑开了,欢声笑语回荡在青石板上,一时间,幽深的连衣巷就似全亮了起来。

    远华心中也自欢喜,见众小孩去得远了,便回过身去晾那盆衣物。她自云夕出嫁后便辞了凌允之,搬来与觅华同住,不知不觉已过了十几日。临去时凌允之竭力相留,见她坚持出府,便命人送上大笔银两,远华坚持不受,允之勉强不得,也只能作罢,云织万分不舍,因不便出府,便依依送自门口。现如今觅华将二楼的屋子让与她住,自在楼下又租了房东一间小屋,姐弟俩虽生活清苦,两相陪伴倒也十分快乐。

    觅华这段时日只在房中准备策应,书册看了良多,心中仍十分紧张,远华只觉得他太过执着,便常拿话去劝,觅华却道:“姐姐一直跟随爷爷,又哪知道我跟随义父,受尽了多少凌辱,这武举考试,我如不竭尽全力,如何安生?”姐弟俩诸事融洽,只在这件事上头略有不快,远华无法,也只得随他。

    一时间衣物晾晒完毕,她仰头望了望天空,只见天边几抹淡淡的白云,那太阳还隐在云雾后面,但万道霞光,已然蓄势待发,自到京城以来,还从未见过这般的好天气,她心中便也清朗起来,舀了水缸中的水漱过口,将脸洗过了,回屋找了一件七成新的白布袄子换上,方将满头乌发细细在头顶上盘成一个发髻,寻了一根白色缎带束住,见铜镜中的人儿整洁端正,这才携了屋角一众物事,下楼出了连衣巷。

    到得集市上,只见市井中已是人流如织,个个面上均是春风满面,众商贩精神抖擞,吆喝声此起彼伏,她便寻到旧日所在,迎风竖起一面招牌,支起一方小小的竹案,又将笔墨排开,便在竹凳上坐下来。坐得片刻,只见时日尚早,便从怀中摸出爹爹的一本笔记,正待要翻,又见书页上卷了边儿,忙细细抚平了,这才翻开来。刚看了几页正自思量间,已有人上前问诊,她方将书收入怀中。她从不主动收取诊金,只说如按她开的方子吃了药好转的,愿意给多少自行给了便是,如此过得十几日,问诊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

    待写完几张方子,已有前几日问过诊的人过来付了诊金,远华忙起身谢了,却见对面茶肆中,几个彪形大汉交头接耳,时不时往这边瞟来,其中一个头目样的人,只把铜铃似的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心知是此处地头之人,见她这几日收入颇丰,怕是早就红了眼。心下盘算了片刻,便将钱袋取出,留了几个铜板,余下的钱拽在手中,立起身向这边茶肆行来。

    那几个大汉见她居然踏步过来,心中十分惊异,只愣愣望着她,远华便向那头目拱手笑道:“今儿是元宵节,众位大哥幸苦了,这几个钱不成敬意,还望诸位笑纳。”那头目吃了一惊,反倒不敢去接那钱。远华一笑,将钱搁在桌上转身便去,那头目方拿起钱来掂量,望着远华的背影,喃喃道:“倒是个明白人。”

    远华复回到摊前坐下,日头已高,她琢磨着已快过辰时,便向集市尽头望去,果然见南思羽着了一身戎装,正策马向这边行来。她在集市上摆了十几日摊子,几乎日日都在这个时辰见到他,他每次见到远华,面上神色仍是冷冷的,偶尔也在马上与她寒暄一两句,更多时只向她略一点头便向前行去,这日至她摊前,却收辔停下马来。远华知他要去较场练兵,便起身笑道:“今儿元宵节,王爷也不歇息一天?”

    思羽道:“如今只恨时日不够,又怎敢歇息?”一面说,一面翻身下马,从怀中摸出几卷书册递与远华,道:“再过得几天就是策试了,你弟弟骑射不错,可不要在策试上头翻了跟头。”远华接过书来,见是《孙子兵法》、《吴子》、《司马法》三本,正翻看间,只听他又道:“如今策题多数从这几本兵法而来,如若你弟弟平日看过四书,论题倒也无甚大碍。”

    远华心中感激,便抬头向他一笑,但见艳艳阳光下,他披了一袭暗红绣金罩袍,内穿一件银色锁子甲,并未戴头盔,只在头顶发髻上束了一方红色头巾,更显得清爽利落,英姿勃发,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眉目挺秀,只额角上一道淡淡的疤痕,虽无甚大碍,毕竟不是美玉无瑕,她心中不由暗暗惭愧,便盘算着日后总得寻个法儿,替他去了这道疤痕才是。

    思羽四下里打量一番,便向她皱眉道:“对面那几人只怕不是良善之人,你倒须得谨慎。”远华一愣,还未及答话,他已跃上马背催动马蹄急急离去,远华久久凝视他的背影,一片光影中,他的罩袍在风中高高扬起,马蹄就似踏碎了一地斑驳,渐渐隐没在人群中。

    待过了未时,集市上行人已渐寥落,众商户也谢了生意,远华知是要准备晚间的灯节,便也收了摊子,慢慢回至连衣巷。觅华仍在房中看书,旁边却坐了个青莲,正拿了觅华的一卷书册来看,却又打个呵欠,一面伸着懒腰,一面央求觅华晚间陪她去看花灯,觅华脸上的神色已颇不耐烦,见远华进来,忙起身道:“骆姑娘来了。”那青莲看见她,也只略略打个招呼,便低下头装作去看那书册。

    远华笑道:“觅华这几日天天闷在房中,也该出去走走了。”青莲听说,忙将一双玉珠般的眼睛看向觅华,觅华道:“我哪有时间……”远华笑问:“是没有时间,还是有其他事儿?”便将那几本兵书放下,把日间思羽的话说了一遍,觅华听说,心中十分欢喜,道:“既如此,我陪青莲去看花灯便是。”青莲欢呼一声,眼角眉梢皆是灿烂笑意,对远华感激一瞥,便蹦跳着出了房门。

    黄昏过后,暮色染上天际,巷中众人便三五成群,皆相依相伴出了巷口,连衣巷中便渐渐冷寂下来。远华立在楼上,看觅华和青莲去得远了,愣了半日,方下去厨房,为自己细细做了一碗长寿面。正月十五是她的生辰,竟连觅华也忘记了。她在楼台上将那竹案支起,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坐下来,但见天空中一轮明月,清光皎皎,隐在淡烟薄雾中,又似欲语还休,凝辉脉脉,她便朝那明月一敬,将那酒仰头饮尽了,方去吃面。

    吃得几口,一时却只觉寂寞难言,便又斟了酒慢慢细品,这般双十年华,便似流水落花一径去了,那些寂寂长夜,耿耿星天,也不是不觉惆怅难寄,但她又能如何?这一生,只怕也只能如这冷月一般,寂寥清冷,孑然独行。她心中苦笑,原来自己竟也不能免俗。

    远处灯火渐渐亮起,远远地喧闹之声已可闻见,可是那片繁华离她那样遥远,纵然心怀宏愿,能帮得他人圆满,但她却永远在那圆满之外。远华喝得几杯,一时只见渺渺天际中,摇曳升起盏盏孔明灯光,星星点点,明明灭灭,与那月色交相辉映,她的心便也似那悠悠灯火,忽上忽下,忽明忽暗。

    正有些酒意朦胧,却听楼下大门上传来叩门声,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道:“好像就是这里了。”她忙下楼开了门,却见是两个锦衣少年立在门口,唇红齿白,秀美非常,她一时愣住,那身量稍高的少年便扑哧一笑,她方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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