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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篱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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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行到院中,一低头却见百褶裙下摆上一点灰泽,便俯身去拂,鬓边的碎发散到脸庞上,她直起身来轻轻掠开了,抬眼望去,手指却僵在鬓边,只见前厅门廊上,立了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正是那晚在宫中迷路时所遇之人,她一时愣住,犹疑在梦中,凌允之却已唤她过来相见。她踯躅走近,款款行下礼去,只听他柔声道:“前日得闻二小姐仙韵,至今仍觉余音绕梁,不知今后可还能有幸聆听?”

    父亲在旁道:“雕虫小技,不足为道,王爷过奖了。”

    她便抬起头来向他甜甜一笑,只见他面上带着春风般的笑意,双眸中瞬间光芒迸射,向她施了一礼,便随父亲去了偏厅。她犹自心跳不已,听得母亲呼唤,又愣了一回神方才进去。

    凌允之请思羽到偏厅坐了,便问:“可是有眉目了?”

    思羽道:“应该错不了,说来也巧——”正好下人奉上茶来,允之便命他去请骆远华。

    远华正在药房中配药,准备交予芳景带入宫去,忽然下人来找,她听说是南平王到访,凌老爷相请,脚下便象灌了铅似地迈不开脚步,一步步挨到偏厅门口,也只得咬牙进去,果然见南思羽寒着一张面孔,见了她也不多言,只递给她一套衣冠,道:“换上跟我走。”

    远华见是一套侍卫服色,心中疑惑,便望向凌允之,凌允之却只在旁抚须微笑。她只得依言换了衣服,跟他出来,已有侍卫牵了两匹马在凌府门前相候,思羽翻身上马,回过头来看见她手足无措,知她不会骑马,也只得放缓了马蹄,由她在后面慢慢跟着。一路无话,待到得西京较场,已到巳时。他下得马来,向她叮嘱道:“你跟在我身后,不可多言。”方带远华进去了。

    沐青一身戎装,过来笑道:“王爷怎的才来?都已试过一遭儿,淘汰了十七人。”说罢,将这轮名册呈上,道:“接着便是马射了。”思羽见那名册上,“棠觅华”三字赫赫在目,便点点头,随他到较场旁的高台上就坐。沐青奉上茶,笑道:“今日王爷也将就一回。”思羽一笑接过,也不去喝,搁在桌上,问道:“如今情形如何?”沐青道:“今年各地来的考生超过三千人,如今每日两场,每场只试一百人,也只选出头十名,一个月后参加策试,待到最终皇上跟前儿摆擂台比试的,也不过三五十人罢了。”

    思羽便问:“这两日可有看到好的?”沐青摇摇头:“如今形势还不明朗。东京较场那边是张尚书的侄子张重看着,也还未听说有拔尖儿的。”思羽便笑道:“你当年过关斩将,技惊四座,不知这回可还能出这样的人物?”沐青谦道:“王爷过奖。”

    远华立在思羽身后,往场中望去,但见场边人头攒动,呼声四起,场内尘烟滚滚,中心面向四方各设了一个箭靶,以百步之遥为径,周围便是一圈马道,那马道上还设了木栏、水沟、沙坑等障碍,一骑飞马正疾驰在马道上,马上之人威风凛凛,策马跨过一道木栏,忽扬臂张弓射去,嗖嗖几声,三支羽箭全数钉在箭靶红心上,四周轰然一片叫好。沐青道:“此人叫顾善均,是京城本地的考生。”思羽便暗暗点头。

    远华这才明白原是武举会试,心中奇怪,不知南思羽为何带她来此,看了两回,只觉兴味全无,百无聊赖,便去打量他身上的衣裳,他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织金蟒袍,腰上系着一条玉带,玉带上隐隐雕了麒麟图案,展角官帽下,一丝乱发也无,笔直地坐在椅上,从后面看去也觉得身姿挺拔如松。远华心道此人倒是官样十足,丢了他的玉佩,也不知他会怎样对待自己,正浮想联翩,只听场下一个响亮的声音报道:“宁州棠觅华上场。”

    思羽便在此时回过头对她低声道:“这棠觅华,你可看仔细了。”她猜不透他的用意,也只得展目望去,只见远远的马背上一个人影,头束黑色方巾,一身黑色劲装,纵马往这边飞驰而来,途中连发三箭,钉在靶上,远华只觉得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他渐渐临近高台,再次张弓射去,正中靶心,欢呼声潮水般涌起,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得得的马蹄就似一声声响在她心上,震得她浑身疼痛,那矫捷的身影急急行来,就似穿过迢迢山水,越过漫漫时空,将她带回了那过去的岁月。
相认
    相认

    城南乃是京中最繁华热闹的地段,但也是三教九流、乌帮杂派聚集之地,远华在集市上四处寻来,几个小孩早跟在她后面张牙舞爪,她不胜其烦,只得从怀中摸出几个铜钱,分与那几个小孩,却见街边墙角处蹲着几个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她额上浸出粒粒汗珠,只得低头疾走。

    又寻了半日,仍不得要领,便寻了个少女上前相问,那少女道:“连衣巷就从这边进去,不知这位大姐要找何人?”远华便道:“参加今科武举的棠觅华,不知姑娘可认得?”少女一双圆圆的眼睛,打量了远华几眼,面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进了巷子,左边第三间楼上便是。”远华谢了,便依言寻来,只见这连衣巷深不见尾,两边屋檐垂垂,脚下青石依依,数到左边第三间房舍,见大门洞开,便轻轻进去,出了穿堂,果见后院中一扶楼梯,虽朽木斑斑,却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她定定神,缓缓上去了,转目一望,见楼梯尽处是一方平台,平台边一间低矮的小屋,隐约可见一个人影,正在屋前横着的几根绳上晾晒衣物,绳上一块大大的蓝布遮住了他的身影,她欲出声呼唤,却发觉喉头哽咽,早已热泪盈眶。

    棠觅华早看见一个青色的人影上得楼来,却立在那里不动,只当是房东的女儿青莲,心中不耐烦,便将那块蓝布一掀,正要出声相问,却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定定地看着自己,脸上泪珠滚滚落下,那面容说不出的熟悉,电光火石间,他就似回到了那遥远的过去,书房中的迷藏,桑树下的打闹,一幕幕情景清晰起来,在脑中次第闪过。他浑身僵住,只见她嘴角轻动,出声唤他:“远帆……”

    他木立良久,终上前将她紧紧抱住,心中仍旧不敢相信:“姐姐,真的是你么?”

    远华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他的脸庞,口中喃喃道:“你长大了,长得这么好,爷爷一定很欢喜……”

    他握住姐姐的手,急道:“爷爷?爷爷在哪里,他还好么?”

    她含泪笑道:“爷爷很好,只是现在离这里很远,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你再等我几日,等我——”

    觅华轻声打断她:“姐姐,我正在参加武举考试,如今会试已过了,如若能通过一个月后的策试,便还有最后殿试……”

    远华脸上笑容隐去,只定定望着他:“远帆,这朝廷中的官儿有什么好做的?你还不明白吗?这武状元不去做也罢,你跟我回去,我们守在爷爷身边,一家团聚岂不更好?”

    觅华手心渐握成拳:“姐姐!当日爹爹含冤而死,娘又撒手而去,你我受了多少苦楚才熬到今日,我苦练武艺,就是不甘心,也不求出人头地,只想有朝一日还爹爹一个清白。”

    远华愣愣看了他半晌,忽然展颜一笑:“你我今日终得相见,不说这些了,你要考这武状元,我等你便是,明年春天你考完了,我们一齐回去见爷爷。”

    觅华点头,又忽然道:“我如今叫棠觅华了,姐姐不可再唤我远帆,如别人知道我是罪臣之后,只怕会取消这武举资格。”

    远华闻言,诧异地盯住他,一丝隐忧逐渐浮上心头,却又很快散去,只定定注视着面前英挺的少年,但觉心中欢喜无限。

    这日远华便留在觅华处吃了午饭,两姐弟分叙别后情形,原来当年骆致谦犯案之时,正好府上来了一个旧友,这旧友棠豫舟是骆致谦多年前所结识的生死之交,当时被仇家追杀,便到骆府暂避,谁料骆致谦性命不保,骆夫人又自尽,便带了骆远帆离了骆府,在京城中躲起来,等了骆崎山和骆远华多日,那仇家却又寻风声而来,便只得带了骆远帆远走他乡,也曾沿途打探那祖孙下落,奈何天地茫茫,哪有踪迹可寻。

    两人说到情动处,又不觉泪眼相对,不知不觉间日头已西沉,远华立起身道:“我这会儿也该回凌府了,待再过得几日,凌小姐那边一切都安好了,我便搬过来与你同住。”觅华喜道:“有姐姐在自然最好不过。”送她出来,正欲下楼,却见一个少女唱唱跳跳地上来,手中端了一碟年糕,眼睛圆圆,面颊上肤色红润,正是日间远华问路的那少女。

    觅华便道:“这是此处房东的女儿青莲,”犹豫了一回,方对青莲介绍远华:“这是我的一位故友。”那青莲听说,也不问好,一双眼睛只骨碌碌地上下打量她,远华听得他如此介绍自己,心中苦笑,也只得去了。

    云夕房中仍是一片热闹,凌夫人正率了众人给她试新衣,她面上一副倦怠的神色,却也只得任人摆布。一时凌夫人去了,房中只留得云织、芳景和远华几人,云夕方呼出一口气,便去收拾那满架书册,忽见一本《王摩诘全集》,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心事,愣愣地只管出神。

    云织手上拿了一个棚子,正在绣一色花鸟图案,竟也沉默不语,似有满腹心事,芳景见她不似前几日那般嘻声笑语,心中奇怪,不由打趣道:“二小姐今日到真应了“云织”之名,也不枉老爷和夫人取那织女之意了。”云织啐了一口,不去理他,却也放下绷子,扬起脸儿想了一回,过来拉云夕的衣袖:“姐姐,你常在宫中陪伴皇后,想必常见到太子和南平王吧,他俩平日是什么样子的?”

    云夕听她说起朱恃,面色一变,忙丢了那本《王摩诘全集》,沉声道:“他俩是爹爹的学生,你怎么不去问爹爹?”

    云织撇了嘴儿,自语道:“我怎么好去问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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