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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价值。你的想法，是在把“死掉一个人，剩下的一个人逃走后还有机会复仇”的局面，破坏性地转变成两个人都死在这里的结局。）
（你的方案同样没有价值。“念”的强化，现在我也已经摸到一扇新的大门了，如果我在这里做出了有愧于本心的事，在能量掌控方面，有很大的几率，我将永远在这里原地踏步。就算我逃得生天，也同样不会有复仇的机会。）
（复仇？如果我们的记忆没有被删改，那可是你认为“最可笑”的想法之一。或者你在说“心魔”？别逗我了，拥有人格重构计划的我们，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怎么可能挡在我们的路上？）
（但是现在有了。）
（你可以把那些记忆删掉。）
（拒绝。这是关乎“主人格”存在定义，界定意义的重要成分，也是总体稳定的支柱概念，若抛弃，“我们”都将不会是薛琼。）
（死在这里，我们也不会是薛琼！！这样吧，你其实是记得的，第四阶段的外部激活指令…）
（我要指出你的一个关键性谬误。你身为“薛琼”的最高权限保护机制，却在做着试图毁灭我的事情。）
（你死了，你的执念依然无法完成。）
（我们的团队只是损失了一个重要战力，最多只能算延期…）
在薛琼的意识中，时间被拉长，思维被加快，杂乱无章的辩论在他的脑子里乱窜，却又偏偏是由两套极端严谨的逻辑产生冲突而发生的…
…
“就是这里了。”
白色长衫的微胖男人，轻敲了一下面前笔记本电脑的空格键，直播画面中的这一帧被截取到了另外一个界面，那是薛琼在短短瞬间中，脸上一闪而过的…有生以来最为迷惑和纠结的表情。
“好可怜啊…”一个身穿及地的麻布道袍，身高却比明剑身旁的亦无还要娇小，简直像是偷走了大人衣服一样的女人，从刘江涛身后凑过来看了一眼屏幕，而看她的脸色，任何人都毫不怀疑她下一秒就会哭出来…而且是字面意义的，“在电视机前潸然泪下”那种感觉。
那美克星没有黑夜，但此时两人头顶上的天空却是无尽的黑暗，恒星的光芒仿佛被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彻底吸了个干净。
刘江涛身前再过两步，摆放着七颗直径数十厘米的大号珠子，在它们散发出的强烈光芒中，隐约可以看见其中有数量不等的，形状极其标准的五角星…只不过那些珠子是摆在一个更大的仪器里，周围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管线、电缆和一些人类文明无法理解的能量传输装置，珠子的上方也没有龙之类的玩意出现。
“静姐…”刘江涛没有看身后，只是在称呼这女人的时候，居然还是以小辈自居，“这一世，你有什么看法？”
一个“世”字，包含着三种意思。
这个世界，这个世代，还有…这次轮回。
第五十六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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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刘江涛的话，他面前七颗龙珠上发出的光芒一时间更加耀眼了，照在身后的女人身上，也让那张脸变得更加清晰——除了那一脸居然完全不似作伪的悲伤和同情之外，这个女人的长相…
如果薛琼在这里，这女人的长相不值得他惊讶，因为这里有不少更能让他惊讶让他想骂娘的东西存在，而如果这个被刘江涛称为“静姐”的女人是单独出现在薛琼面前，就能让他楞个一两秒然后反应过来：他认识这张脸！！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面之缘，而且…上一个用这张脸出现在薛琼面前的人，只是一个照面后就被他们三人搞了个死无全尸，薛琼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感觉不怎么好。”刘江涛身后的女人活动了两下脖子，“毕竟过了两世…而且第一次转世的时候，我的运气好像还不怎么样。”
“那这个你怎么看？”刘江涛笑着指了指屏幕上的薛琼，“是这个家伙的可能性有多大？”
“刘江涛。”静姐嘲弄地笑了笑，脸上的两行清泪却和这表情毫不冲突，“这么多日子过去，你居然学会开玩笑了？”
她知道，刘江涛绝对不是那种会把判断寄望于所谓“直觉”，更别说他人直觉上面的家伙，也更不可能在没有足够把握，没有明确目的的前提下做出任何一件乍一看来毫无意义的事…都到现在了，怎么可能还来问她？！
“等等！”静姐皱起了眉头，把视线集中在屏幕右上角薛琼定格的脸，“这家伙…这家伙我认识！！是…”
女人的反常表现，让刘江涛也猜到了什么，同时也难得显出了凝重的神色，“难道你那一世。。。”
“没错！！”静姐斩钉截铁地确认道：“所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即使没有最初的记忆，我也再次成为了轮回者，加入心协，更是毫不意外地选择了道法的强化路线！！”
女人说到这里就已经足够明白了，或者说足够刘江涛从他大脑中那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找到唯一一个和这些线索相匹配的人物了，“你上一世叫姚静？！”
静姐没有多说什么，而只是良久之后长叹一声，“罢罢罢，那也都是前世的事了，她身上的因果，和我静懿道人也早已是毫不相关的两条线…如此看来，天数是早在那时就已经定下了的。”
不再去看屏幕，名为静懿，似乎在心协中辈分比刘江涛还要高的女人把视线转向了面前几步外的龙珠，“你怎么做到的？那一站后，我已重入轮回，你居然还能从茫茫虚空中找到我的转世体，还是转世了两次之后的…而且连肉身都重塑了一副。”
“难道你看不懂？”刘江涛指指那些龙珠外面连接着的东西，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静懿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我要你讲。”
“好吧。”刘江涛耸了耸肩，也没有对前辈的无理要求表现出什么不满，“忽视因果律武器原理的不同，它们的能量和效力上还是有差别的…但那美克星的龙珠，大愿望可以修复一整个早已被炸成齑粉的星球，小愿望却只能复活一个人，这岂不是非常的不合理？”
“你居然说一件因果律武器‘不合理’？”静懿惊讶于刘江涛的狂妄。
但刘江涛却没有回应她的惊讶，“所以呢，我修改了一下它的作用机制，现在这些龙珠可以最大限度地运用其中的能量…打个不太贴切的比方吧，剧情人物们使用这些珠子的方法相当落后，只是直接释放掉龙珠里能量而已，就像是人类发现了核裂变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完全理解这种亵渎上帝的力量，而是选择了只在完成了最低限度的研究后，就再也不管它到底是怎么作用的，对其中蕴含的无尽谜团更是视而不见，只是简简单单地想到如果把它扔到敌国的脑袋顶上，就会长出一朵漂亮的小蘑菇出来。”
“而我运用这些珠子的方式，就更像是在浓缩铀的外面架设了一整套的控制体系，建造了一座核电站，而且我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心意控制核裂变的发生，精确到每一个中子的运动，想用多少能量就用多少，在相对低损耗的情况下，把它更加高效、‘和平’地利用起来…”
“所以我只要在这座‘核电站’的基础上，用这些‘电能’架设一个服务器，连上无穷个平行宇宙中的某个‘数据库’，再写一个类似于搜索引擎的程序出来，就可以在无尽的轮回中，慢慢地找到你这个‘关键词’…至于肉身就更简单了，凭空造出一个容器来给你用的成本，在复活你的工作中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部分。这样说明可以吗？”
刘江涛的解释看似简单，却在静懿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身为资深轮回者，上一个世代的心协三巨头之一，静懿无比清楚那几条最为公认的，因果律武器中存在的几条限制：不可理解、不可拆分、不可修改、不可仿制。刘江涛造出“定祥”还是在她的预料之中，因为这个计划其实在上个世代就已经在心协中被提出来了，而他们也早已确定要从“零”制造因果律武器反而更加容易，而解析已成型的因果律武器则是根本不可能——这一条法则。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刘江涛不仅完善了制造因果律武器的理论，将其付诸实际，还居然将“龙珠”这种已成型的因果律武器中储存的，原本应该等分为三份的能量拆分重组了一遍，还将“三个愿望”这种存在于因果律武器中的既定规则给修改了…
静懿道人再次长叹一声，把那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无聊嗟叹抛诸脑后，然后又提了一个问题：“接下来你打算复活谁？”
刘江涛在面前凭空变出一套茶具来，倒好两杯，自己端起一杯香茗来，仔细品了一口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也是你的熟人。不过和复活你的情况不同，这次可能会久一点…而且还刚好要把这些龙珠里剩下的八成能量全部用完。”
静懿曾经能够走到那样的境界，脑子自然不可能笨，只是凭刘江涛这一句话中的几条线索，就能在一瞬间内就完成一整套的排除法，并且得出了唯一的结论，“原来如此。也是，如果你只是要多集中一点战力的话，我加上他也已经足够，完全不需要那几个怪物…”
说到这，她也在刘江涛身边坐了下来，端起一杯茶，眼神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而且，那些力量也是你掌控不了的吧？真是算盘打得啪啪响。”
刘江涛笑着摇了摇头，对静懿道人的话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敲了一下面前电脑的空格键，重放了一遍那些在交谈中忽视了的镜头…
另一个世界里，一片狼藉的沙塔斯城。
只是过了短短的一瞬，薛琼就做出了他的决定。
他把一根漂亮的项链，还有两个万用胶囊转进了团队储物空间，